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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點火 文 / 銘寶麻麻

    2、點火

    安樂侯府的老姓胡,本是前朝宗的胡貴妃,奈何她爹不長眼的得罪了賈似道,

    賈似道逼著宗把胡貴妃送到了廟裡,哪知胡貴妃已有聲孕,後來宗被賈似道坑的跟親爹一樣,撒手人寰,祖就把胡貴妃的兒趙紹榮封作了安樂侯,那時候趙紹榮尚在襁褓。

    眼看四十年都過去了,老想到當初宮中的歲月……吩咐柴媽媽:「去看看大姑娘,讓老崔教著些宮裡的規矩,免得到時候出了岔。」柴媽媽剛要應下,曉琴就來回:「大姑娘來給老請安了。」

    胡老心思微動:「這還不到請安的日,她這是……叫進來吧。」安樂侯府的晨昏定省和別府不一樣,因著趙如謹、趙如妙都是在書院裡讀書的,為了將就他們兩個,老就定了規矩,等裡休沐的時候才需到崇熙堂和薛氏那裡請安,而香山女和白鹿山書院都是五天放兩天。今天恰好是上的日。

    「孫女給老請安。」曉琴親自把如意迎了進去,老面上帶著笑意:「可用了早膳?若是沒用,就跟著我用些。」如意笑著回話:「那孫女就偏了老的好東西了。」老吩咐下人擺飯,她是年老的人,重養生,忌油膩,就愛稀粥、素菜,見如意用的津津有味,她也添了分胃口,吩咐柴媽媽多添了一碗飯。

    一時飯畢,老吩咐下人撤了桌,道:「且陪我走走,今日用多了些。」如意起身扶了她,道:「上善居的菡萏正冒著花骨朵兒,老可要去走走。」

    老笑道:「你素來愛乾淨,不愛人往上善居去,今兒咱們就去好生看看,把你哪兒糟蹋一番,你就哭去吧。」如意順著話頭,不好意思:「都是小時候不懂事…為著幾朵花兒草兒的和妹妹爭執,真是不該。」趙如妙要上善居無果後,就天兩頭的當上了「嘗委」,上善居的荷花開了,她要從頭摘到尾,蓮蓬都不放過;上善居的桂花開了,她讓人來摘了做桂花糕,而且做一次用半樹桂花;上善居的波斯貓…現在已經是趙如妙的了……

    老拍拍她的手,笑的很和藹:「都是至親的姐妹,事情過了也就過了……」如意扶著她過了跨院,走了甬道往上善居去。

    剛到門口就被一個丫頭迎面撞上來,如意動作快,攔在了前頭,被撞到了門框上,否則老要被撞一個仰倒。

    「攔住她!」老厲聲吩咐柴媽媽,那丫頭被制服,見是老,嚇得渾身抖如篩糠。

    「怎麼回事?」老問那丫頭身後跟著的唱晚。唱晚道:「奴婢今日在收拾姑娘的屋,就見一個面生的丫頭蟄蟄蠍蠍的在院裡,剛問了一句,她就要跑……」

    老是久在內院浸淫的,哪裡不知道這些彎彎繞,吩咐柴媽媽:「捆了鎖柴房去,問清楚!咱們府上可不是賊窩!」

    那丫頭這才壯著膽,忙叩頭:「老,奴婢不過是奉二姑娘的命來摘幾朵菡萏,姐姐們誤會了……奴婢不是賊,奴婢冤枉啊!」直磕得石板咚咚作響。

    「不是賊,你跑什麼?」老冷冷一哼,那丫頭道:「奴婢聽說……大姑娘屋裡丟了什麼東西,院裡就奴婢一個外人,怕說不清楚……」那丫頭已經哭了出來,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嚇的。

    老卻不管這許多:「老柴!還不動手!」柴媽媽這才吩咐粗使婆上前去捆了那丫頭。

    「老……都是孫女管理不嚴,讓老受驚了。」如意動了動撞得僵硬的右臂,給老致歉,老一把攬過她來:「都是下頭的人不本分,你是姑娘家家的,哪裡知道這裡面的陰鷙?」

    如意扶著老到上善居坐定,老問唱晚:「這丟東西是怎麼回事?」看這樣是要為如意做主了。

    「新來的小丫頭淘氣,著打理姑娘的東西,把姑娘的飾放得忘了位置…」唱晚解釋,老皺眉:「你這新近了丫頭?」

    如意點點頭,很是感激的道:「憐惜,給孫女和妹妹一人四個丫頭。」

    「叫上來,我瞧瞧。」知畫領命而去,帶著四人回來,老一見這四個就心裡冷哼,薛氏真是個沒腦的貨,做下這般明顯的落人口舌的事兒,但是面上卻不顯,只道:「既然粗笨,你去回了你們,讓換了人來就是,她若不肯,就說是我說的。」她這般給如意支招,四個小丫頭嚇得心頭崩崩跳。

    「可是……最近忙呢,孫女實在不忍心拿這些小事去擾她,況且這些小丫頭不過粗笨些,但勝在還算聽話,孫女覺著挺好。」老聽了這話細細打量了她,見她說的真心實意,就道:「既然你們姑娘這般說,我且留著你們,若再有這樣冒冒失失的事兒,自己去領板去。」老說完就起身:「不是要去看菡萏的?」如意忙起身:「是呢,柴媽媽待會兒帶點回去插瓶。老屋裡的長腰身美人瓶可還空著呢。」

    老看了一回,略略有些興致,如意又吩咐丫頭們摘了那些含苞待放的,玉玉婷婷的給曉琴備著,等老回去的時候一道帶了回去。又讓唱晚親自給薛氏、趙如妙那裡送去,見如意這般周到,老心中讚許,面上不住點頭。

    「這些天都在忙什麼?」回去的上,老問柴媽媽,柴媽媽斟酌著,道:「想必是選秀的單出來了,忙著給大小姐準備?」

    「她能這般好心?她不從中阻撓就不錯了!」老說到這裡,想到了薛皇后可是薛氏的親姐姐!面上一僵,「你去問問,這些天要去哪兒,都見了什麼人,或者是要見什麼人?」

    柴媽媽領命而去。

    如意送走老後,心中舒暢,這真是意外之喜…精明如胡氏,定然是能想通這其中的貓膩,只是能把趙如妙拖下水也是好的。她摩挲著玉鐲,想著要不要再添些柴火,讓老的氣燒的更高?想想,還是作罷,畢竟那小丫頭也可憐。

    「唱晚怎麼還沒回來?」如意問知畫,知畫著人去問了,半晌就來回話,面上帶著急色:「罰唱晚呢,說唱晚在她院裡鬧騰,沒規矩。」

    「怎麼回事?」唱晚雖說不如知畫穩重,可是也不是那輕狂的。

    「唱晚捧著瓶,在院裡被銀盤撞了,連瓶帶花都碎了一地,鬧頭疼,說唱晚又吵著她…」知畫解釋,如意瞇了瞇眼,看來薛氏是知道她這邊發作了趙如妙的丫頭,這是在「禮尚往來」呢。

    「姑娘要去哪兒?」知畫見如意起身,忙問道。

    「去把唱晚接回來,你附耳過來。」如意在知畫耳邊嘀咕,而後帶著崔媽媽和芍葯、誠兒往薛氏的屋去了。

    唱晚正跪在薛氏的院裡,見了如意,含著淚輕聲喊了一聲:「姑娘。」如意對她點頭安撫,就拾級而上到了薛氏正房門口:「女兒給請安。」

    「喲,大姑娘來了。」林媽媽親自打起簾,薛氏正歪坐在美人榻上,撫著額頭,一副痛苦的模樣。

    「你來了。」薛氏要起身,林媽媽忙攔著:「,你頭正痛著,先躺躺,藥馬上就熬好了。」

    「女兒給請安,不知身抱恙,前來擾了母親……」如意說著場面話,不過除了福身見禮之外,一點都沒往前走的意思,薛氏心中暗恨,面上還得裝出大模樣:「無妨,老毛病了,聽得院裡吵鬧,就覺得越發嚴重了。」

    「上善居菡萏正含苞,女兒想著摘些來送給以表孝心,哪知唱晚是個冒失的……吵到了……罰她,女兒原不該多嘴,只是…」這一口一個「女兒」聽得薛氏直反胃,不耐的揮手制止這些場面話:「聽說她追妙兒的丫頭都追到老跟前去了……可知是個精神好、眼睛尖的,怎麼到了我的院就這般冒冒失失的……難不成我這正經的屋比不過上善居?讓她心裡一點懼怕也無?」薛氏質問,又接著說:「好好兒的丫頭去摘幾朵花兒草兒的,你的丫頭就在老面前來這一出,可知你的花兒草兒矜貴,我可受用不起!」薛氏不愛和如意虛以委蛇,沉不住氣的先說出心裡話來,林媽媽在心底著急,這跟說好的可不一樣。

    「你跪下!」薛氏突然發作,如意一詫,還是聽話的跪下了,薛氏冷冷一哂:「平日裡妙丫頭去摘些你那兒的花兒草兒,你就不樂意,如今你是不是故意攛掇了老去,又和你的丫頭唱了這出雙簧,指望老把妙兒責怪上?」如意心跳急促,薛氏這話真是一猜一個准,但是面上委屈不已:「女兒不敢!…,女兒此來正是要和說這事兒呢。女兒原本想著,去求了老,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可是…可是我那院裡找到了不該找到的東西…當時在場的就只有唱晚一個。總要把唱晚帶回去,以便老派人來問。」如意的死不認賬,還肖想把唱晚帶回去,薛氏真恨不得撕了如意的一張巧嘴:「你這擺明的是栽贓陷害…難不成如今我院裡少了東西或者多了東西也是你的丫頭順走了或者是留下的。」薛氏覺得自己站住了理,那話越發張口就來:「你以為老是傻的不成?不該找到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不檢點……」話還未說完,門口就傳來:「你教的好閨女,檢點得很!」赫然是老帶著柴媽媽進來,對著薛氏怒目而視,薛氏也顧不得上裝病了,忙起身道:「老……」

    「別叫我老!」說著把柴媽媽手裡的東西丟到薛氏懷裡,薛氏嚇得往後一縮,東西掉在了地上,赫然是一隻手掌大小**的金雞。

    「老…這……」薛氏不明白,「哼!我念你只得一個閨女,管理府中上下也還盡心,對你多有縱容,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老怒氣不止,見如意跪著,道:「起來!咱們趙家的正經姑娘豈能跪這等惡婦!」薛氏一時摸不到魂頭,向林媽媽求助的看了一眼,林媽媽又看向柴媽媽。柴媽媽想到孫女楊柳還在趙如妙屋裡,就勸著老:「……老且息怒,怕是有什麼誤會吧?這段日一直頭疼……」薛氏再愚笨也知道打蛇隨棍上,忙跪下道:「老,這大老爺審案也要問了原告問被告…媳婦這一下就被老判了罪…實在讓人難以心服。」她梗著脖,林媽媽只覺得眼前一黑,忙跟著跪下道:「老,柴媽媽說的是,我們這些天身一直不爽利,從未派人去過大姑娘的院…二姑娘每次派人去都是光明正大的,從來沒有……」

    「好個刁嘴的奴才,這樣說來,這金雞是自己生了腿跑到上善居去的?」老質問。薛氏不明就裡,反駁道:「一隻金雞罷了,這不過是我娘家送給妙姐兒的生辰禮,因著她是雞年生的……」薛氏認出了那金雞是趙如妙上個月剛得的,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好忌諱的。

    「好一個金雞…好一個好孫女,好一個好兒媳!」老一連說了個「好」,踉蹌著退後幾步,柴媽媽一把扶住了,林媽媽心中咯登一下,暗地里拉了拉薛氏的袖口,示意她磕頭賠罪,奈何薛氏和她的信號不在同一個頻率上,傻愣愣的跪著沒動,老惡狠狠道:「既然你不明白錯在哪裡,就禁在屋裡想清楚吧!妙姐兒遷到崇熙堂跟著我住!沒得被你帶壞了!」

    薛氏癱坐在當場,接著直起身:「老…老…我已經向長春宮遞了帖…你怎麼能禁我的足…我……」還沒說完,老的厲眼掃過去,她噤了聲。

    如意見她呆若木雞,好意替她問道:「老…這金雞隻是尋常,孫女也實在不知…」

    趙如妙愛顯擺,但凡得了好東西就愛拿到上善居去,這金雞確實是她上次來留下的,還留在隱蔽處……不知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只不過不瞭解如意了,如意的性,說的好聽點是謹慎,說的不好聽點簡直是潔癖,上善居上上下下,花盆每天都要被搬起來幾次,就怕藏了蚯蚓、鼠婦。是以,趙如妙的金雞早被找到交給如意了,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你是小孩,哪裡知道這些邪魔外道的厲害。你屬兔,雞克兔,你院裡有這個東西,於你的妨礙大著呢!」主要原因還是,老也是屬兔的,而克著她的,就是屬兔的賈似道。

    薛氏只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老…這個許是妙丫頭不小心掉在上善居的,這個怎麼就能……」

    老道:「既然是掉在上善居,怎麼就掉在了花盆底下?」

    「定然是她!」薛氏指著如意,厲聲道:「她看我們母女從來不順眼,焉知不是她栽贓的!」老冷冷一哼:「我就知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只打了幾個板那丫頭就全招了。是趙如妙把這東西放在花盆下的……她今日就是去看看還在不在……」

    薛氏聽了這話癱軟做一團,還想保趙如妙:「妙兒年小,哪裡知道這相剋不相剋的……老,老你要明察呀,一隻金雞就能克到誰,說出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薛氏覺得老也是在「助紂為虐」,幫著趙如意踩她們母女,性就起了身,接著道:「老今日來不過就是為了大姑娘的一個丫頭為難我罷了……我在這府裡操持了這麼些年……」薛氏嚶嚶嚶的哭了出來:「如今連一個丫頭都不如了!」

    老黑了臉,這金雞是她的心病,她又不能對人言說,只得借了如意的由頭髮作出來,若真論起來真是說不響嘴。柴媽媽體貼上意,遞了個梯:「老……二姑娘年歲小,做事不周,只圖一時痛快也是有的。如今在病中,您瞧著這事兒……?」老冷靜下來,細細想了想,方道:「罷了,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你管家在忙,也要把妙丫頭教好,她讓人藏了金雞在姐姐的院裡,所圖為何?這話說出去難道好聽?妙丫頭和意丫頭都是嫡親的姐妹,不管誰壞了名聲,另一個也休想得好!」這話是明著點薛氏,薛氏卻會錯了意,以為真是自己站住了腳:「老……如今那個丫頭就在院裡……」薛氏以為老也是為了唱晚來的。

    老懶怠和她在這細枝末節上糾纏:「要怎麼隨你的意,意丫頭,咱們走。」

    如意見大勢已去,少不得跟著老去了。

    晚間,唱晚才被抬了回來,雙膝沁血,說是被薛氏罰著在碎了的花瓶上跪了一下午,如意生生的拗斷了一隻畫筆。-----------------打滾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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