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婉容 文 / 憑闌
神速記住【】,給書友提供一個舒適靠譜的小說閱。
在李長安的精氣神達到頂峰的那一刻,李長安的手動了,伸手在旁邊的筆架上拿起一隻狼毫,在紙上肆意的揮墨起來。
褚遂良的字結構嚴謹,刻意的強調筆勢,隱隱有金石之色,同時其人身處高位,書法中有著處事的淡然與隨意。
李長安筆走龍蛇,如同雲朵一般的飄忽,每一個字如同一個個的工藝品,極為美觀。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李長安筆勢一收,四行詩出現在宣紙上。
「呼」李長安長呼了一口氣,雖然只是幾行字,但為了在王老面前表現一下,可是用了自己的全部心神。
「同輩之人恐怕無人能出其右」推薦李長安的吳老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李長安果然爭氣,這樣的字幾乎要接近老一輩的水準了。
「不愧是小書聖,到今日才知道原來我們都坐井觀天了」一個和李長安坐在一張桌子上的中年人歎了一口氣,原來世上真有天才人物啊。
「還請王老和各位前輩點評」李長安聽了這樣的話,微微一笑,表現出一副不驕不躁的感覺,更是讓同行的人感到了差距。
周易暗自點頭,這個李長安果然有兩把刷子,幾乎能達到褚遂良六分的功力了。
「呵呵,那老朽就隨意說兩句,有什麼不對的,年輕人多擔著點」王老呵呵一笑,負著手走到了書案面前,另外幾個書法家協會的幾個人也圍了過去。
「來,婉容,你也來看看」王老招招手,喚那個書卷氣很濃的那個女生過來。
李長安的眼裡閃過一絲得色和傲然,能在一個美女面前表現,讓他的自尊心的到了極大的滿足。
「字寫得不錯,不過有一個缺點,這首詩是為了表現自己淡薄名利,但字跡間傲氣太重,鋒芒太盛,與這詩的主旨相悖啊」王老不愧是大師,不談字的走勢變化,直接看到本質。
「謝王老指點」李長安恭敬的行了一禮,自己剛剛急於表現,確實沒能收斂住。
「婉容說說你的看法」王老自己點評過後,讓婉容也說幾句。
「嗯,字體嚴謹,結構優美,注重線條與線條之間的銜接,果然是好字。只是……」婉容抿了一下嘴唇,聲音柔柔的,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沉吟了一下。
「小姐,但說無妨,有什麼不足還請指教」李長安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彷彿很歡迎婉容來指出缺點。
「呵呵,指教不敢,你看這提筆,筆鋒側一點,是不是更好,還有這裡的收筆,好像急了一點」婉容伸出手指,用指甲在不足的地方圈畫,林林總總的指出了七八處。
「呃……」李長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本來自己是抱著戲謔的心情看待的,他可沒想過婉容真的能看出什麼來。
「這些……小姐說的這麼厲害,不如露一手讓鄙人也開開眼」李長安本來想反駁的,可是看到婉容指出來的地方,在心裡驚了一下,自己在這些地方處理的果然不是很好。但是,這麼多人面前可不能認低,他提出讓婉容也寫個字,看她是不是只是嘴皮子厲害。
婉容微微一笑,顯出兩個酒窩。輕輕地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來,露出了如玉的一雙手臂。
周易再一旁看的真切,恐怕這個李長安要丟人了,這個叫婉容的女子雖然和李長安都是氣運成雲的境界,但婉容的氣運明顯要凝視一點。
周易心裡一笑,如果不出意外,這個李長安怕是輸定了。
聽到這個美女要寫字,年輕一輩的人基本都圍了過來,不過,大家對於她能勝過李長安並不看好。
婉容提起筆在硯台上蘸了幾下,鋪開一張紙就寫了起來。
婉容並沒有寫行書,而是寫的楷書,字跡清秀平和,嫻雅雋永,有明眼的人看出這是衛夫人的風格。
「落花人**,微雨**」婉容一落筆,她的氣運好似飛舞起來,落花陣陣,伊人**,那樣瀟灑的姿態,感染到每個人的心裡。
看著紙面上的字跡,每個人好像回到了一個煙雨迷離的時代,江南、古鎮還有那段無可奈何的感情。
過了一小會兒,大家才驚醒過來,在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樣的水準,真的只是一個小姑娘寫出來的嗎?甚至,有人在感歎自己這麼多年活到狗肚子裡了。
李長安臉色一白,這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女子是妖孽嗎?本來以為自己的水平在年輕一代中已經是第一,可這個女子用現實活生生的給了他一個耳光……
「婉容,你的書法又進步啦」王老捋著下頜,似乎對婉容的表現很滿意,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沒有這個水平。
「現在你可服氣了?」婉容笑語嫣然,看著沉默的李長安。李長安的臉上一陣青白,這樣的失敗對於傲氣的他如何接受得了。
「姑娘果然很厲害,不愧家學淵源」李長安說話時特地加重了家學淵源這四個字,似乎為了表示她有這麼厲害的水平全是因為王老的指點。
婉容秀眉一蹙,她當然聽得懂李長安話裡的意思,不過她到底是有著良好的家教,並沒有發作出來,只是對這李長安的印象頓時下降了許多。
吳老在旁邊一見情況不好,連忙扯了扯李長安的袖子,咳嗽了一聲。這小子怎麼回事,有火不能背後發啊,偏要當面說出來幹嘛,這下王老可是全看在眼裡了。
「年輕人有熱血是好事,但還是要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吳老來打了一個圓場,雖然看似在責怪李長安,但把一切的錯誤都歸納為年輕人有熱血,巧妙地化解了李長安的失誤。
「對,對,長安失態了」李長安陡然醒悟過來,這可是在王老面前,今天自己真是昏頭了,怎麼這樣的話也說。王老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不過,婉容卻是對他很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