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爭鋒 文 / 憑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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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賓主之間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後，王老讓人安排大家入座。王老在書法家協會還掛了一個名譽會長的名頭，這次大家徵得王老的同意，把這次活動的地點定在王老的家。

    在王老家偌大的宴會廳裡，擺放了三隻大圓桌。基本上是老一輩的一桌，中年一輩的一桌，還有年輕一輩的一桌。周易本來以為自己會是和那些年輕人在一桌上，但報到名單的時候自己被分在了中年人比較多的那一桌。

    就在周易費解的時候，孫老為他解開了疑惑。原來這個桌子不是按年紀排的，最年長的那撥都是書法家協會的會員，而中年人那撥都是由書法家協會的會員推薦來的，就像周易被孫老推薦過來一樣，至於年輕人那一桌，都是那些會員的學生，隨著老師過來見見世面的。

    周易瞭解前因後果之後，這才入座。周圍的人見到周易這般年輕，都微微的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在這一桌還有這樣年輕的人。不過，大家都是受過很高教育的人，都對著周易點了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這些人雖然算是國內文學界的中堅之輩，但參加這樣的聚會基本還是頭一次，所有人都表現的有點興奮。周易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他又不是文學界的，這些和他又沒有多大關係。

    所以，表現很平淡的周易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甚至落在有心人眼裡就是恃才傲物的表現。

    「在下李長安，先給各位見禮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大約三十歲上下的一個男子站起身，向著在座的每一個人敬了一杯酒。

    「原來閣下就是李長安，久仰久仰」同桌的一個男子站了起來，表示很驚訝。「據說西北李長安有著當代小書聖的稱號，一手書法已經能得褚遂良的幾分神髓。」

    「哪裡，都是都是大家的抬愛而已，做不得真的」李長安擺擺手，顯得很是謙虛，但嘴角的一絲傲氣卻出賣了他。

    周易看看微微一笑，讀書人能夠不愛財，不怕死，唯獨這名之一字放不下。不過，一個人追名也是常情，周易倒是沒有什麼鄙視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周易正在自顧自的吃菜，卻聽到有人在問自己。周易放下筷子，抬起頭，發現正是那個李長安，「在下周易，無名小卒，沒聽過很正常」

    「周易？真是久·····」李長安想不起來自己聽過這個名字，剛剛想說幾句久仰客套一下的。「哦，我知道」一個人打斷了李長安的話頭。「前幾天把雷家的那個雷霆剛打了一頓的那個人不就叫周易嗎。」

    周易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已經傳到這裡了，雖然不是什麼好名聲。不過，這個人的消息還是蠻靈通的，這件事一直只是在紈褲圈子裡流傳的。

    「原來是一個只知道逞兇鬥狠的紈褲啊，不知道誰把他介紹過來的？」李長安一聽這樣說，連客套的想法也沒有了，本來見到這一桌子還有比他更年輕的，心裡起了好勝之心，來試探周易的底細的，但現在在他眼裡，周易估計是通過什麼特殊的手段進來的，本身就是一個草包。

    像他這樣的文人，最是自命清高，對於一些權貴是不屑於結交，面對紈褲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於是，李長安繼續的和其他人交流，把周易冷冷的落在一邊，不再去理會。

    周易也不惱，李長安只不過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小人物罷了，在他心裡連留下漣漪的資格都沒有。

    王老準備飯菜很豐盛，不過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都期盼著一會兒的活動，所以，除了周易，沒有幾個是認真的吃飯的。

    飯一直吃到一點多，王老讓人帶著客人先去客廳用茶，自己作為主人，要去為活動做些準備。

    過了不大一會兒，客廳裡被擺上了一條長案，上面擺齊了一套筆墨紙硯，看著精良的做工，細膩的紋理，一看就是最頂尖的用具。王老也在旁人的陪伴下走了過來，而這次來的人中多了一個書卷氣極其濃厚的女子，架著一副眼睛，秀氣的眼睛配合著白皙的皮膚，顯得極有靈氣。

    大家見到王老，連忙向王老行禮，但有些年輕人眼睛還是忍不住的往那個女子的身上掃了幾眼。

    周易看了女子一眼，頂上除了如雲一般漂浮的文思之氣之外，還有很深的家族氣運，顯然來頭也不小。

    「我覺得啊，這次活動主要還是考察一下年輕人的水平，我們要多給後輩一些機會嘛「王老呵呵一笑，看著濟濟一堂……

    「王老說的對，今年發現了好些苗子，培養一下，未必就不能是未來的棟樑啊」一個老者迎合著王老的話。

    「老吳啊，合著你的意思，你已經發現什麼好苗子啦」王老生性隨和，最喜提攜後輩，所以聽到這個老者這樣說，也有一絲意動。

    「來，長安，見過王老」李長安聽到吳老叫自己。連忙上前給王老見禮，接著又給書法家協會的各個人行了一禮。

    「這是李長安，別看他年紀不大，這幾年名聲可不小啊」吳老拉著李長安向王老介紹。他到也不是說假，李長安的氣運如雲，隱隱有著金石鐵劃，結構分明的感覺，對褚遂良的筆法顯然有著很深的瞭解。

    「嗯，年輕人不錯」王老撫著鬍子，對李長安的各方面也是很滿意的。「來，讓王老給你指點指點」吳老提醒道。

    「是」李長安臉上一喜，王老德高望重，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得到他的指點，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名聲可是又要更上一層樓啊。

    不過，李長安也是雖喜不亂，平復了一下心情，整個人顯得極為肅穆。王老微微頜首，對李長安這份定力很滿意，像這樣的年輕人的確不多。

    李長安往硯台裡倒上一點點清水，然後慢慢的研磨，這既是一個靜心的過程，也能研出適合自己的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