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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 斬草除根 文 / 昔年小夢

    野墓地的大火,其勢瘋漲,藉著夜間微弱西風,席捲八方,吞烈**。最後火勢實在是太大了,唯恐禍及森林,yz市的森林警察立即派出了大量的人手開著水車,扛著滅火器往山上奔來。

    在一處余煙裊裊的窪地裡,這裡的一切都被大火給燒光了。在大火熄滅後的第三個小時,一隻烏黑的手從滿是烏黑灰塵的焦炭中伸了出來,它慢慢地攀上一塊斷裂的墓碑,然後緩緩地用勁,緊接著竟從地面的土灰當中爬出了一個灰頭土腦的人來。

    他看起來就像是非洲爛民,如蝸牛般地將身體緩緩靠在墓碑上,隨即才得長吐了一口氣。聽得遠處的山上傳來森林警察的呼喝聲,他不禁苦笑了一聲,雙手支撐在墓碑上想要站起來,卻是站也站不起。一經覺察,似乎渾身上下不少地方都脫臼了。

    驚訝間,五米外的地方,土灰再次顫動了一下。旋即亦有一隻手,從烏黑色的土灰當中抓爬了出來。

    靠在墓碑上的人瞧得這一幕,心中一緊,慢慢地舉起右手,並出食中二指,想要化成「千芒」,卻發現無論怎麼都無法聚集起來。龍血之力實在是耗得太多了,「蟄龍眠」神功在抵擋「滅生相」的過程中幾乎將93(百分號)的殺傷力完全擋在了外面。

    饒是如此,自身還是受了重傷,肋骨起碼斷了兩根,左腳的腳踝似乎也脫臼了。這些都是拜「滅生相」的威力所賜。

    此男子,正是孟缺。

    他蓄不起千芒指,趕緊伸出手來在烏黑色的土灰當中搜摸了一陣,卻是摸出那柄燒得更加烏黑的匕首來。經過烈火的鍛燒,這把匕首到現在還是熱乎乎的。

    一抓起匕首的手柄,他滾著爬著,迅速地向「第二個崛起」的人靠近了過去。

    這第二個崛起的人,自然就是錢蛻。方才經歷了孟缺迎喉一刀,又遭受烈火焚燒,這廝居然還沒死。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孟缺可不想夜長夢多,今次反正已經將錢蛻搞得半死了,自己也為此弄掉了半條命,若不宰了錢蛻,既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更對不起自己。

    而且自己這次乃算是投機取巧才僥倖得了個險勝,倘若這次放了錢蛻一馬,下次絕對是更難對付,搞不好到時候自己還會死在對方手裡。為了避免這個可能性的存在,眼下必須下死手才行。

    爬將過去,一手按住想要掙扎起來的錢蛻的頭顱,然後揮起匕首果斷地一刀下去照著他的頭頂「百匯穴」狠狠地刺了下去。

    奶奶的,刺他天突穴刺不死他,捅他「百匯穴」看他還怎麼活。

    這把匕首果是好刀,錢蛻在天突穴被刺,更被烈火焚燒了一陣之後,身體內的龍血之力似乎也耗得差不多盡了。當然,損耗他龍血之力的最大元兇,還是無法無天,殘戮無情的「滅生相」。

    沒了龍血之力,鱗甲護體也就沒法覆蓋全身,刀子刺來就如切豆腐一樣,輕輕鬆鬆地就從他「百匯穴」插了進去。

    「錢蛻,你看我說得對吧,我說了要殺你,你終究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孟缺喘著粗氣,臉色烏黑也看不出此刻狀態如何。這樣簡單的殺人動作,實則已經是他所能辦到的最大的能力了。

    話一說完,孟缺呈一字形,癱躺在地上,四肢無力地舒展而開。

    臨近死亡的錢蛻,話雖說不出,雙手卻還能動。忽然左手向外一張,死死地扯住了孟缺的手腕。孟缺無力掙扎,也就任由他抓著。

    慢慢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錢蛻的手由滾燙變得冰冷,孟缺也稍微恢復了一些體力。勉強地坐起了身來,抽動右手,扯也扯不開。

    已經死亡的錢蛻似乎是賴上孟缺了,就是死了也不撒手。

    孟缺不禁莞爾,自言自語地笑道:「死都死了,你莫是想變成喪屍來找我報仇不可?呵呵,這個可能性似乎並不大。」

    反手抽出匕首來,既然扯不掉,那就乾脆把錢蛻的五根手指頭都削掉。出手一刀,孟缺直接把錢蛻的手掌整個兒砍了下來。

    他覺得錢蛻僅是得到了錢豹的一條手臂就能變得如此厲害,弄不好那蚣蝮之血以後對自己有用也說不定呢。留著一個手掌有備無患。

    又坐著休息一會兒,孟缺抓著自己的腳,狠一使勁之下,將骨頭回歸正位。痛得哇哇大叫。

    只因他身懷龍血,身體機能恢復的速度要比常人快十多倍。又過了個把小時,腿腳稍愈,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走動。

    為了以絕錢俊那廝又搞什麼奇怪的科學試驗,孟缺決定錢蛻的屍體絕對不能留下。便從一處低窪的草堆灰裡,找到了一些火星子,隨手拾來一些沒燒乾淨的木柴,藉著微弱的「火之鏡」幫忙,終於是將木柴燃燒了起來,然後再把錢蛻的屍體從火灰當中拖了出來,用柴點著。他本就半焦的身體,極易燃火,一點就燃。

    大火再次熊熊燒起,就像是一個信號。孟缺的無心插柳,讓不遠處的山坡上那些滅火的森林警察見了個正著。當即,就有一個警察扛著滅火器,打著手電筒衝了過來。

    孟缺見得人來,非但不緊張,反而一喜。趕緊催大火焰將錢蛻燒得變成了渣子,然後衝著越來越近的森林警察招了招手,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森林警察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正欲滅火,不想突然看到一個烏七麻黑的人從一塊墓碑處鑽了出來衝自己招手。他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扭身就想走。

    無想剛走兩步,又聽背後有人喊自己別走。

    他強壓著恐懼的心,用手電筒照了照那個突然從墓碑處鑽出來的「黑鬼」,只見他笑得很是燦爛,滿臉烏黑,牙齒雪白。渾似給黑人牙膏代言的那個廣告人。

    定了定神,試探問道:「你是人是鬼?」

    孟缺哈哈笑道:「我當然是人了,警察先生你能過來幫我一把麼?」

    「幫……幫你?怎麼幫?」森林警察還是有幾分懼怕,畢竟這深更半夜的,而且是在一場大火後的墓地裡,居然還有人。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他仍猜測著這個「黑鬼」的身份。

    孟缺現在的身體狀況,想獨自下山,困難非常。所以,他迫不得已地思忖著也只有借助一下警察之力,才能下山了。便使了個借口,道:「警察先生你別怕,我可不是鬼,我是活生生的人。之前因為祭祀祖先摔斷了腿,才一直逗留在這裡,-剛才那一場大火,差點將我燒死,還好我命大,唉唉……」

    森林警察將信將疑,聽完孟缺的話後,膽子卻是大了幾分。走近了幾步,用滅火器將地面錢蛻屍體上的火苗給噴得滅了,才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祖先的墳在哪裡?」

    所幸夜色漆黑,森林警察的注意力也並不在火源身上,所以未能發現燃燒的東西其實不是樹木,而是一具屍體。至於氣味,這四周都是奇臭無比,想必是有新墳遇火,惡氣隨著高溫散發了出來。倒也遮掩了屍體燒焦的味道。

    孟缺不假思索地瞥了一眼身邊一塊「曾」姓已故之人的墓碑,指著它,道:「我祖先的墳就在這裡啊,我叫曾阿牛。」墓碑的主人既是姓曾,那麼自己自然也要姓一次曾了。腦筋急轉之下,金庸大師的〈倚天屠龍記〉中張無忌的別名,卻讓他給記了起來,隨後就說了出來。

    「曾阿牛?」森林警察用手電筒照了照孟缺,又照了照墓碑,發現墓碑上果然刻著曾姓稱謂,這才相信了起來。微微一笑,道:「你還真夠走運的,這麼一場大火居然沒燒死你。」

    孟缺哈哈一笑,道:「運氣好個屁,若是好,就不會弄斷腿了。」

    「你腿斷了,斷了哪裡?」

    「準確來說,應該是腳踝脫臼,不過我已經將它扶正了。」

    「喲呵,我還第一次知道有人能夠為自己正骨的,你真牛逼。」

    「唉唉,痛死我了。警察先生,請問你能否幫我一把,扶我下山去。我這樣子,實在是下不去。」

    「行,這有何妨,來,我背你吧。」森林警察倒顯得很熱情,見孟缺全身衣服燒得襤褸,乾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扔了給他。然後爽快地背起孟缺,大步朝東,往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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