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4章 ：殺人啊 文 / 古武
「這些是……」看著這些瓶子，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知道這些是藥膏，但是紙條上的名稱實在是讓我的頭皮一陣又一陣的發麻。什麼「鮮血滿城」、「黃沙漫天」之類的，讓人看著就覺得這裡面裝的不是藥膏，是寂寞。
「這些是我們李家的祖傳秘方，專門治療像你這樣的。」李如華指了指我的肩膀。
「我的肩膀你也好意思說，這還不是你害的。」我有些無語，「還有，這些名字是怎麼一回事，你確定這裡面裝的都是藥膏嗎？」
「哎呀哎呀，不要在意這些嗎，原來的那些紙條上面寫的名字實在是太老土了，我就重新起了名字啦。」
「起名字？」我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你就起這樣的名字嗎？」我拿起了其中一個，又拿起了另一個，這兩個正是我剛才說的鮮血滿城和黃沙漫天。
「好了好了，不要計較了，來，趴下，我來給你塗藥。」
「什麼？塗藥？你？還是給我？」我的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這是神馬情況，是我腦子有問題了還是李如華腦子有問題了。
「哎呀，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趴下。」
「啊？」這情況我越來越搞不懂了，這真的是在古代嗎，難道前幾天的那些情況都是幻覺嗎？
「哪兒那麼多廢話啊，趕緊趴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李如華按到了地上，因為肩膀的問題，我無法反抗，我的上衣很快就被扒下來了，露出了肩膀上那一大片紅色。
「嘖嘖，真是嚴重啊。」李如華咂咂舌，看著我的肩膀。
「你好意思說嗎，這還不是你的傑作。」
「少廢話，好好趴好，我來給你塗藥。」說著李如華就從旁邊的拿起一個藥瓶，這瓶藥赫然是剛才的鮮血滿城，李如華用嘴咬開瓶塞，把要倒在左手上，指縫間有藥膏滴落，我回頭一看，丫的，整個藥膏通體紅色，鮮血一般的紅色，難怪叫做鮮血滿城，我明白了這個名稱的來歷，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李如華一個巴掌就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殺人啦。」慘叫聲在整個營地上空迴盪。
明軍先鋒大營，營帳整齊的排列著，中間是李如松的大帳，大帳之前是一個小小的校場，普通士兵以及牙將裨將的帳篷如同眾星拱月般圍繞著李如松的大帳和大營校場，校場上是一個點將台，將台上一桿大旗，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明字，校場裡面，一些士兵在中軍官的帶領下操練著，操練著槍法套路，而在各個帳篷之間，士兵們五個一組來回巡邏，這場景好像以前看過的古裝電視劇。我穿過帳篷，一路上，士兵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有的還在交頭接耳的討論什麼。
「看來明遠兄已經成為焦點了。」金彪笑著說道，雖然他笑著說這話，但是我總感覺他這笑容有些不懷好意。
「焦點，我看是因為李如華吧，那個李大小姐。」我笑著搖了搖頭，昨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讓我永生難忘，先是被李如華強行按到地上，又被李如華用藥膏塗抹傷口，她要是輕手輕腳的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她塗藥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那不是塗藥，那就是在蹂躪我的傷處，又是揉，又是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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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脆弱的小肩膀就這麼被李如華的惡魔之手蹂躪著，不過他們李家的那些藥膏還真是不錯，雖然名字有點那個，但是效果還是可以的，過了一個晚上，我的肩膀就不疼了，也消腫了。
「不過話說回來，能用到大小姐那些藥膏的，除了副總兵還有各位少爺之外，明遠兄你還是第一個。我可聽說了，大小姐的那些藥膏對於創傷十分有效。」金彪一臉嚮往，相對於李如華本人，似乎李如華昨天給我用的那些藥膏對他更有吸引力。
「藥膏是李如華的？她昨天可跟我說這些藥膏是他們家祖傳的。」金彪的話和昨天李如華和我說的那些話有一點出入。
「那只是大小姐自己說的，其實我們都明白，那些藥膏都是大小姐自己做的，別看大小姐那樣，但是卻精通醫理，《傷寒雜病論》《黃帝內經》什麼的早在大小姐及笄的時候就一定讀過了，甚至能夠倒背如流。」
「真的假的，你確定你說的是李如華。」我有點不敢相信金彪說的話，這真的是李如華嗎？那個刁蠻的不讓人省心的李大小姐嗎？
「雖然不知道明遠兄你的想法，但是這是真的。」金彪點點頭。
「天哪，這太可怕了。」我揉著額頭，看來是我低估了人類的能力，低估了人類生存的兩面性，正如哲學上所講的，凡事都有兩面性，運動亦是靜止，靜止中也存在著運動。
我和金彪在帳篷之間穿梭，不一會兒就到了李如松的大帳，在收拾了一下衣服之後，我撩開布簾走入帳中，金彪跟在我的身後，此時帳篷之中已經有熟人坐在那裡，李如松正坐在主位上，軍中將領則是按照職位高低在兩邊坐著，我進去之後，先是對著李如松行了一個禮，之後坐在了最下首，畢竟我不是明軍將領，能夠進到大帳已經是我的榮幸了，像崔文虎，雖然是和我一起來的，但是卻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做好之後，我掃視一圈，卻沒有看到李如華，也不知道她是沒起床啊，還是不能出現在大帳裡。
我們是因為李如松大帳的鼓聲而聚集起來的，這在軍中被稱為擂鼓聚將，一般都是有主帥有事情要宣佈或者有大事情發生的時候才擂鼓聚將的。
「今天叫大家過來，不為別的，主要是想商量一下我軍下一步如何行動，」李如松頓了一下，「經過昨日一戰，我軍雖然將敵人擊退，但是我們也死傷慘重，我已經將戰況稟告副總兵了，相信中軍應該很快就會到達。諸位認為，在中軍到達之前我們應該怎麼辦。」
「末將認為昨日一役，我軍元氣大傷，此時不應出戰，應加強戒備，在此等待副總兵的中軍，兩軍匯合，在議行動之事。」李如松左手邊一個將領最先發言，這個人我見過，是我剛剛登陸的時候，和金彪一起站在李成梁身後的那個人，好像是叫做趙完。
「末將同意趙將軍的意見。」
「末將也同意。」
「末將也是這麼想的。」
不知道是奉承還是他們這些人真的是這麼想的，滿帳的人除了我和金彪以及李如松外，其他的人竟然都在附和趙完的提議，金彪本來也想附和，但是被我拉住。
「那個趙完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多人都在附和他。」我低聲問金彪。
「趙將軍和我一樣都是遼東都司衛指揮使司下轄的鎮撫，但是因為常年跟在副總兵的身旁，有傳言說副總兵要提升趙將軍為指揮僉事。」金彪低聲說著，眼睛看著趙完，我從他的雙眼中看到了羨慕，還有嫉妒。
「那你怎麼辦？」
「我還是從五位的鎮撫。」說這話的時候金彪有些失落。
「你想不想立功？」
「當然想了，立了功就可以更快的陞遷了。」
「那好，我就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
「立功的機會？怎麼給？」金彪被我整的一愣一愣的，絲毫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就交給我吧。」說完，我就站了起來，「啟稟李將軍，在下有話要說。」
因為剛才我和金彪在下面交頭接耳，李如松就已經注意到我了，我突然在起來他一點都不驚訝，倒是滿帳的將領都回頭看著我，眼神中有驚訝，有不屑，甚至還有蔑視。
「不知道明遠兄有何見解？」李如松摸著下巴，瞇著眼睛看著我。
「在下不同意固守。」
「你個外邦人你懂什麼？你憑什麼否定趙將軍的提議。」我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站起來反駁我，我看那個人的年紀不過二十五六，也不知道他打沒打過大仗，而且他的語氣中馬屁味十足，他這種人是我最反感的。
「哼，憑什麼，就憑我十六歲參軍，征戰沙場十數年，」我冷哼一聲，死死的盯著那個人，「而你又憑什麼說我什麼都不懂。」
「你……」那人惱羞成怒，把手按到了刀柄上。
「行了，你把嘴給我閉上，明遠兄是貴客，你還不坐下。」李如松突然一拍桌子，把那個人嚇了一大跳，那人只能悻悻的坐回原位。
「御下不嚴，還望明遠兄恕罪。」
「無妨無妨。」我擺了擺手，在這裡太過囂張會對我產生不好的影響，我也就適時的收手了。
「既然明遠兄不同意趙將軍的固守待援計劃，不知道明遠兄有何高見啊。」李如松看了看坐在左手邊的趙完，又看了看我。
「既然劉大使不同意末將的建議，不知大使閣下有何高見，末將願聞其詳。」就連趙完也看向我這一邊，趙完的目光在我和金彪身上遊走著，雖然一閃而過，但是我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屑和蔑視。
「李將軍還有趙將軍，你們難道不認為這一次的襲擊很奇怪嗎？」
「奇怪？哪裡奇怪了？」李如松和趙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出了疑問。
「我雖然不知道明軍的情報系統，但是這麼一支軍隊來襲，而且是在大白天的，難道我們的探子事先就一點情報都沒有得到嗎？」我看著李如松，又看了看趙完，目光又掃過整個大帳，除了李如松和趙完，我目光所過之處，他們都紛紛避開我的目光。
「這也有可能使我們的探馬都被蒙古人幹掉了。」有人這樣說著，但是這話的底氣十分不足。
「幹掉了？難道明軍就只有一個探馬嗎？」我看著滿帳的將領，想要找到剛才辯解的那個人，但是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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