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6章 :所謂「將軍」 文 / 古武
「義昭公您過譽了,在下微名,豈能入大人法耳。」
「汝過謙了,哦哦哦。」足利義昭笑著,只不過這笑聲未免也太**了點,類似於猴子吼叫的小聲,讓我實在是有種想吐的衝動。
「想吾足利家為源氏名門,代代世襲征夷大將軍一職,統帥天下大名,那是何等的威風,但自應仁之亂以來,各地大名無視幕府的存在,不肯在聽幕府的號令,擁兵自重,割據一方,這還不算什麼,最可惡的是那賊人松永久秀還有三好三人眾,竟然該率兵攻殺將軍,這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又扶植了一個傀儡將軍,這還不算,他們竟然還想殺吾滅口,吾萬般無奈只得逃出京都,吾向四方大名求救,希望這些人能夠念及是將軍家長久的恩惠,可以出兵上洛討伐逆賊,但是這些大名都以有事情為借口不肯出兵,一群忘恩負義的傢伙,」足利義昭激動地說著,手中的蝙蝠扇不是的敲打著地板。「想我兄長何等的英雄,劍豪公方,豪氣干雲,力圖恢復足利家昔日的榮光,沒想到竟然被這些賊人所害,兄長大人啊……」說著說著,足利義昭竟然哭了起來,不停地用袖子抹著眼淚。「縱觀這世間,也唯有織田上總介大人肯為將軍家分憂,擁兵上洛了。世間有如此忠義之人,想那兄長大人在九泉之下亦得以瞑目了。」
「請足利義昭大人放心,既然織田信長公已經答應上洛,作為信長大人的盟友,我齊籐家對此事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在下齊籐信雲不才,願為上洛先鋒,掃清上洛途中的一切障礙,斬殺逆賊松永久秀和三好三人眾。」
「兵部少丞大人此言甚合吾意,兵部少丞大人,將軍家的希望就全在汝的身上了。哦哦哦。」足利義昭扇著扇子,再一次發出了那種類似猴子叫的笑聲。
「時候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擾了,在下告辭。」我看天色有些晚了,雖然現在才是正中午,但是我實在是受不了足利義昭那個猴子叫般的笑聲,告辭離開。
「這樣啊,十兵衛,你代我送送兵部少丞大人。」
「遵命。」明智光秀領命而退,跟在我們身後,一直把我們送到了立政寺的門口。從正殿到立政寺的門口,要穿過一片竹林,這一路上,明智光秀都是不緊不慢的跟在我們身後,但是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明智大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難道是有什麼心事嗎?」
「啊,沒什麼心事,只是想起來一些事情而已。」被我這麼一問,明智光秀宛如大夢初醒,急忙說道。
「你是在擔心你們明智家的領地還有明智一族上下幾十口人的安全吧。」我停下腳步,回過頭開看著明智光秀,他的臉色中閃過一絲不安,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
「你這麼想也很正常,畢竟我將原先惠那郡的所有豪族都屠戮殆盡,相信這些傳聞,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你的耳中已經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兵部大人您多慮了。」
「你放心,」我拍了拍明智光秀的肩膀,「我雖然屠戮了惠那郡內的所有豪族,但是唯獨對明智家的領地網開一面,你們的領地不僅沒有減少,我還增加了一千石,你們明智一族一家老小我也保護起來了,如果你想回去看看,你可以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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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回去,你母親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有時間多回去看看吧。」
「大人……」明智光秀眼中含著淚水,明智光秀的父親早逝,全靠他母親把他拉扯大,可以說明智光秀的母親就是明智光秀的啟蒙老師,明智光秀所接受的各種教育,都是從母親那裡學來的,包括忠孝仁義,母親對於明智光秀來說就是這世間最重要的存在。
「好了,不說這些了,堂堂武士,有淚豈可輕彈,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就告辭了,明智大人留步。」
「那我就不送了。兵部大人慢走。」明智光秀對著我們行禮,看到我們走後,轉身回去了。
「你們感覺那個將軍的弟弟,未來的室町幕府第十五代征夷大將軍大人,怎麼樣,呵呵,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胸無大志,就是庸人一個。」
「這個……屬下實在不好判斷。」島左近面露難色,剛才他也見過了足利義昭,和他原來的心理預期有很大的出入,他不敢往下決斷。
「那半兵衛,你說說,你覺得足利義昭這個人如何?」
「這個,屬下也不好明說,畢竟對方征夷大將軍的弟弟,不是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可以妄加評論的。」
「算了,你們都是日本人,拘泥於這裡的等級制度,那我就替你們說了。」我麼已經走到了門口,我從門口的侍衛手中接過武刀。清了清嗓音說道:
「我看那個足利義昭不過如此,你們看看他剛才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樣子,我不管你們看不看得下去,反正我是快瘋了,這個人,如果去演能劇或者狂言劇,那一定是頭牌,足利義昭除了能說會道就一無所長了,如果讓他當將軍,那阿貓阿狗都可以當將軍了。」
「主公,是不是有些言重了,這畢竟是……」島左近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看了看站在立政寺門口的那兩個織田信長守衛立政寺的武士。
「我管他呢,有種就告訴織田信長,老子正好還不爽呢。哈哈哈」我大笑著,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我告訴你們兩個。」我指著島左近和竹中半兵衛,「所謂將軍,不過如此,足利義昭就是一個當棋子的命,已經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去還不自知,此等愚人,如何做的將軍之位。」
「看看你幹的好事。瞅瞅你說的那些話,你還是真不怕足利義昭聽到啊。」作為立政寺的兩個護衛,那兩個武士真的是盡心盡責,在我說完部分話語之後,立刻就想織田信長做了詳細的報告,氣急敗壞的織田信長立刻派人把我叫道了岐阜城。
「多謝織田信長大人誇獎,我只不過是說了一些實話而已。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用這麼誇我。嘿嘿,嘿嘿。」
「別想指望著就這麼矇混過關。你還真以為余是誇你呢,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不用余把事情點明了吧。」
「信長大人,說的這是哪裡的話,」
「信雲,」織田信長的臉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有些事情,我們心裡清楚就行了,不要表現在外在上,太過於強勢就會讓人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會讓人很不舒服的。」
「難道我又讓你不舒服了嗎?」我冷眼看著織田信長,他一提這種事情,我就特別反感。「你是又想拿什麼手段對付我,女人,土地,還是金錢,再或者說是背後下刀子。」
「信雲,注意你說的話。」織田信長的臉色開始陰沉起來。
「算了,開玩笑的。」我揮了揮手,正色道:「但是足利義昭您準備怎麼處理,支持他上洛嗎?還是就這麼放任不管?」
「你說呢?這不是廢話嗎。」織田信長突然大聲地喊道。突然的喊聲,嚇了我一大跳。
「上洛嗎?不知道信長大人是否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準備什麼的,從余去年攻下稻葉山城開始就已經開始做了,此番上洛便是余天下布武之始。」
「那我就恭祝您的上洛之路成功吧。」
而此時,遠在三河的岡崎城,一個男人坐在上段上,手中是一封信,這是織田信長的親筆信,上面有著織田信長的簽名還有天下布武的印章以及織田信長的花押,這三樣東西代表著這封信的重量,這封信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是一個絕對的命令,雖然雙方的名義是同盟,但是實際上,織田家對於德川家是一種支配的關係,織田家擁有凌駕於德川家的實力,相對於只有三河一國以及遠江半國的德川家康,織田信長佔據著美濃尾張兩國還有北伊勢數郡,志得意滿,手下兵多將廣,又是久經沙場之輩,這種實力不是他德川家康所能對抗的,他不同於同樣是織田信長同盟的齊籐信雲,齊籐信雲在怎麼說也曾經是織田信長的家臣,而且和他最不同的是,齊籐信雲是一個直性子的人,不會隱忍,就算是織田信長也會當面頂撞,而且織田信長也曾經做出過對不起齊籐信雲的事情,這件事情,他手下的忍者服部半藏也從各種渠道打聽到了,也正因為這件事情,織田信長也對齊籐信雲禮讓三分,就算是對織田信長不敬,也大都睜一隻閉一隻眼,尤其是前些日子的「惠那郡大清洗」,織田信長也只是發來了口頭的批評和譴責,並沒有過分的追究齊籐信雲這個當事人的責任,甚至還把倖存的豪族給批評了一頓送回了惠那郡。而德川家康和織田信長的另外幾個同盟者也不一樣,甲斐之虎武田信玄,越後之龍上杉輝虎,德川家康沒有龍與虎那樣的的實力,織田信長和武田上杉二人是對等的同盟,如果硬要是和其他的同盟者相比的話,德川家康的地位也就大概相當於北近江的大名淺井長政,甚至還沒有淺井長政的位置重要,淺井家是上洛之路上織田家的重要的夥伴,而且在淺井家的背後還有孝德、開化天皇的後裔越前名門朝倉家,這樣使得德川家的地位就如同織田家的附庸一般,完全就是一個從屬國的狀態。
而現在,這個德川家康的無形的主君織田信長又開始了他的雄心壯志,正如德川家康手中這封信上的那個印章所寫的,天下布武,這將成為織田信長跨向天下的第一步。
「信長,你要上洛了嗎?」德川家康藉著燭光看著手中的這封信,四四方方的美濃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草書的日本的假名文字,其大意就是前任幕府將軍足利義輝的弟弟足利義昭已經來到了美濃岐阜城,織田信長想要在岐阜城組織茶會,希望德川家康能夠出席,同時和德川家康商量出兵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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