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5章 :使者之役 文 / 古武
「聽你這語氣,你是打算放棄你當初的豪言壯語了。」
「現在這情況,我只能放棄了,下馬威什麼的,還是等到下次吧,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高岡城只能通過外交手段奪取,軍事進攻只能徒增傷亡,」
「你是想讓織田信長的大軍給高岡城壓力,逼他們開城投降。」
「現在只能這樣了,我想織田信長也是這麼想的,」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殘月似弓,遙指著天狼,「半兵衛,我累了,剩下的任務就交給你去辦吧,現在軍隊就按你的想法走吧,」
「唉……」竹中半兵衛沒有說什麼,搖了搖頭,背著手離開了。
第二天全軍開拔,但是目標不是原先指定的千種家的領地,而是調轉方向,向高岡城進發,同時想已經攻下了龜山城的島左近傳令,讓他們火速前往高岡城與本隊匯合,夜裡我率領大軍抵達高岡城,再來的路上,消滅了沿途的各個阻攔的部隊,本來應該下午到的,結果被這幾個小蝦米阻攔,到了晚上才抵達的瀧川一益的大營。
兩天之後,織田信長率領兩萬六千千織田軍來到了高岡城下,我和瀧川一益出帳外迎接,只是沒想到,織田信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著他的三子,十歲的三七丸,也就是日後的織田信孝,看在織田信長這廝一開始就是打算利用外交手段降服神戶具盛的。
織田軍的援軍到來,居高臨下的高岡城自然看的是一清二楚,原先圍成的是瀧川一益的一萬兩千人,之後又是兩千人的齊籐軍,在之後就是兩萬六千人的織田軍本隊,一共四萬大軍圍城,城下密密麻麻的旗幟,給城內的守軍帶來的不小的心理壓力。
只是令人沒有先到的是,織田信長竟然希望利用第三方來調停衝突,而調停使者的重任,自然是落到了我的肩上。
「尼瑪,我都是一介大名了,還得給你幹使者,第三方調停使者,說的真好聽,還不是給你當幹活,我虧不虧呀。」我抱怨著,進入了高岡城。
在高岡城的御館內,我見到了神戶具盛,他穿著盔甲,但是沒有之間卻總是透露著一種猥瑣的氣質,無論是他的老鼠眼,還是他的三角小鬍子,怎麼看都是猥瑣人必備的氣質。
「在下齊籐氏當主齊籐信雲,應織田信長公的邀請,作為第三方調停使者,調停神戶家和織田家的戰事。」
「調停,最先發動戰端的可是織田家。調停什麼的真是笑死人了。」
「你是何人?」我斜眼看去,一個面容粗獷的漢子坐在那裡,盔甲上套著一件紅色的陣羽織,頭上戴著梨子打烏帽子。
「在下神戶家家臣山路彈正。」
「無名小輩,你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除非你以大名的身份,」我厲聲呵斥道。
「你說什麼?」山路彈正突然坐起來,把手按到了腰間。
「彈正,不要動手,冷靜,冷靜一點。」神戶具盛生怕再出事端,急忙攔住了山路彈正。
「哼。」山路彈正冷哼一聲,坐回了原位。
「織田信長公希望神戶具盛公能夠開城投降,只要您開城投降,織田信長公就可以保證神戶一族的安全。」
「有什麼條件嗎?」神戶具盛好像急於投降一樣,我的話音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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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他就急忙問道。
「條件只有一個,就是神戶具盛公隱居,讓出家督之位,並且認信長公三男三七丸為養子,由三七丸繼承神戶家。」
神戶具盛最終難逃歷史的選擇,在四萬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他不得不點頭同意,高岡城落,神戶具盛隱居,三七丸成為神戶具盛的養子,繼承了神戶家的家督之位,雖然只有十歲,但是織田信長也留下了兩個家臣作為監視人,同時織田信長又降服了從屬於南伊勢北田家的長野工籐家,將他的弟弟織田信包扶植為長野工籐家當主,原本入嗣長野工籐家的北田具教二子長野具籐被放逐,在完成這一系列舉動之後,織田信長班師回到岐阜城,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時間是永祿十一年七月,這一天,岐阜城來了兩個特殊的客人,這兩個特殊的客人就是已故室町幕府第十三代征夷大將軍足利義輝的弟弟足利義昭和原美濃齊籐氏家臣明智十兵衛光秀,這兩個人都是日後推動日本歷史發展的大人物,尤其是明智光秀,本能寺的大火,徹底改變了日本戰國的走向,而現在,這二人還什麼都不是。這二人抵達的當天,我就接到了通知,要我前往岐阜城,據說德川家康也接到了同樣的通知,織田信長擁立足利義昭上洛,這可是一件大事,也是織田信長崛起的象徵,我必須用我的這雙眼睛去見證這奇跡的時刻。在接到通知後,我立刻動身前往岐阜城,隨行的還有島左近和竹中半兵衛,同時我還帶上了近衛營,當然這是有目的的。
在抵達岐阜城的當天,我就按照織田信長的要求,前往了岐阜城內的立政寺,畢竟足利義昭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官職來論,足利義昭都在我之上,論身份地位,他是源氏名門,室町幕府第十三代征夷大將軍足利義輝的弟弟,論官職,他是從五位下左馬頭,而我只是一個從六位下兵部少丞,品級上就比人家低,雖然日本官職什麼的一點用都沒有,但這也是日本等級社會身份識別的一種象徵。撇開官職,就是征夷大將軍的弟弟這一點,織田信長也得給他低頭。
「征夷大將軍嗎?哼。」我苦笑一聲,在立政寺山門前下了嗎,把馬韁繩交給了隨行的侍衛。
「看來主公是對征夷大將軍有什麼看法呀。」竹中半兵衛翻身下馬,把武刀遞給了站在寺院門口的侍衛,這些人都是織田信長派來的,名為保護,實為監視。「主公,您是明國人,可能不瞭解這裡的規矩,面見征夷大將軍及其親屬,任何人不得帶刀。」
「我又不是日本人,我又何必拘泥於這些禮節。再說了他足利義昭又不是現任征夷大將軍,我管那麼多幹什麼。」沒有理會竹中半兵衛的諫言,我大搖大擺的往裡面走。
「這位大人,請解除佩刀。」我還沒走出兩步,門口的兩個侍衛就把我攔住了。
「解除佩刀,老子沒這個習慣,你們兩個識相的就給我讓開,」我眼一瞪,雖然我只有一隻眼睛。但是我憑著瞪眼的功力已經嚇退過很多人了,但是這一次,好像失去了效果。
「大人,我們是奉館主大人之命在此守衛立政寺,所以還請配合我們工作,解除佩刀。」這兩個人不卑不亢,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哦,有意思,」我瞇起右眼,解下了腰間的雲之一文字,交給了其中一個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多謝大人配合我們工作,失敬之處還請海涵。」二人低頭行禮。
「主公,您剛才是不是有些太……太不合禮數了。」在走進院子之後,島左近跟上來問道。
「你是不是想說太無禮了,或者太不講情面了。」
「屬下失禮。」
「無妨無妨。」我擺了擺手,「禮數什麼的,只給符合這一禮數的人,我過來拜見足利義昭已經是給他禮數了,征夷大將軍什麼的,我從來就看不上眼,更何況還是已故征夷大將軍的弟弟,足利義輝這個人我還是比較敬重的,劍豪公方,名揚四海,但是他的弟弟,我實在是看不上眼,我也就是看在他是足利義輝公的弟弟的份上才過來拜見他的,要不是這,我才懶得見他。」我摳了摳耳朵,向前走著。島左近和半兵衛都沒有說話,
「算了,正所謂『將死之鳥入懷,獵人亦留情,』足利義昭既然投奔織田信長了,那我們也就有幫他的義務,我觀足利義昭此人沒有其兄足利義輝的大志向,所謂邀請織田信長上洛,只不過是為了讓他登上征夷大將軍之位而已,倒是和他一起來的明智十兵衛光秀,是個人才,我想織田信長會把此人留在身邊的,而且足利義昭全靠此人幫扶才得以有今日,所以我們今天就要好好的會一會這個明智光秀。」
對於我說的這些話,島左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而竹中半兵衛則是面帶微笑,一語不發,不知道又在盤算著什麼。
沿著幽靜的小徑,穿過一片竹林,裡面就是立政寺的正殿了,在門人通報之後,我們被引入了正堂。
走進正堂,只見一個人端坐在那裡,頭上戴著一頂高高的立烏帽子,身上穿著華麗的服飾,上面繡著足利家的家徽二引兩,而在旁邊坐著的是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身著一件淡藍色和服,但是這個人最突出的特徵就是額頭很寬,雖然沒有像大部分武士一樣把頭髮剃得像地中海一樣,但是快快的額頭,從遠處看去,就像前面沒有頭髮一樣,這也難怪織田信長日後會稱呼明智光秀為「禿子」了。
「在下美濃巖村城城主齊籐信雲,聽聞足利義輝公之弟在岐阜城逗留,特來拜會。」我坐到足利義昭面前,自我介紹道,島左近和半兵衛則坐到了我的我的身後兩邊。
「齊籐家臣島左近清興拜見足利義昭大人。」
「齊籐家臣竹中半兵衛重治拜見足利義昭大人。」兩人也彎腰,向足利義昭行禮,足利義昭只是點頭還禮,而坐在一旁的明智光秀則是中規中矩的行禮。
「在下足利義昭大人家臣明智十兵衛光秀。」這聲音不卑不亢,如洪鐘大呂,充滿了磁性。
「汝就是那個巖村城城主齊籐信雲嗎,吾尚在越前之時就曾經聽到過汝的傳聞,說汝作戰勇敢身先士卒,令敵人聞風喪膽,織田信長公也跟吾提起過你,說是上洛之路有汝的幫助,那一定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了。」足利義昭一開口就是一口讓人產生陳舊感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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