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再見卡卡鎮 文 / 雲雀先生
在切爾老爺的盛情款待後,他還興沖沖地帶著戴夫去找全鎮最優秀的裁縫專門訂做一套合身的衣服。「真是!真是太好看了!不愧是戴夫大人!這身衣服完全把您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真不知道為什麼出生貧困的戴夫,只是換了套衣服就跟完全換了個人似得,呆呆看著鏡子裡那個俊美的貴族少年,戴夫輕輕歎了一聲,道:「如果小爺我是個貴族那就好了,」
可憐的戴夫壓根沒想到,自己人生當中第一套新衣服居然是一個被揪了鬍子的仇人買的。不過,自打小時候開始,他就有一個做人的準則!就是:又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雖然對於切爾老爺獻慇勤不太感冒,但……既然人家這麼崇拜我,那就接受他的好意吧。沒錯,就是這樣。
戴夫用身上那十幾艾幣,買了點肉和麵包回去,不過走在半路上又想起剛剛才答應過蕾雅要給她帶禮物的,結果只是順手往花店門口摘了一朵玫瑰花就這麼大搖大擺往家裡走去。
「老爺,現在身體好些了麼?」戴夫把手中那包著油紙的肉放在桌子上,只見養父端著酒瓶,一口一口的喝著,並沒有理會自己。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只是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養父,多年來,養父老爺一直有個習慣,在喝酒的時候不願意說話。過了好久……養父才把手中酒瓶子放下,裡面的酒已經空空如也,一滴都不剩。
「戴夫」養父叫了一聲。「老爺,怎麼了。」戴夫問道。只看養父再次拿起酒瓶子,瞇著眼睛對著瓶口看了一下,然後又在面前晃了晃酒瓶,才深深歎了一口氣說到:「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
戴夫楞了一下,不過他沒有回答養父的話,只是搖搖頭。
「第一,我知道你很想去聖地亞城學習魔法,並且,我不會阻止你。」養父有氣無力的說著,只不過他卻沒有看戴夫一眼。
「是的老爺,我不應該瞞著您!」戴夫有點委屈的低下頭,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養父還是沒有看他,僅僅只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第二,難道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比自己強的,不要打,往死裡跑!比自己弱的,不要跑,往死裡打。」
戴夫把腦袋埋的更深了,用如小蟲子一樣的聲音回答道:「我知道,那時候只要您一裝死,羅達就不會對你怎麼樣。錯在我不應該氣不過,跟比自己強的人硬拚。」
「嗯。」養父還是看著手中的酒瓶,點了下頭:「第三,既然事情發生了,明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還偏要上,如果你早點逃跑的話就不會連累蕾雅……」
戴夫猛地抬起頭來,著急道:「那老爺您怎麼辦!羅達被我激怒,就算那會兒我跑了,您在裝死,指不定他會狠狠往您身上跺兩腳洩憤呢!」
這回養父老爺終於轉過頭來正眼看戴夫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正色道:「蕾雅還小,你也還小。可我呢?只是一個快要埋在土裡的糟老頭兒而以,因為我連累到你們兩個,那不是得不償失嗎?就算你倆不是我親生孩子,但……把你們就回來的那一刻,你們就是我的家人。」
「老爺!您也是我們的家人!就算是再強大的敵人,戴夫也會保護你們!」這次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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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有低下頭乖乖認錯了,相反,他更勇敢的瞪大眼睛看著養父。
本來已經做好被罵的準備的戴夫,沒有想到養父老爺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孩子!這才像個卡卡鎮的男人!咳咳咳咳……」可能是笑的太大聲了,養父咳嗽起來:「唉,看來我的時間不多了。就像這個酒瓶子一樣,往旁邊一丟,一生就這樣結束。」
戴夫靜靜站在一邊看著這個孤獨蒼老的養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了,我的孩子。」養父停止咳嗽,深吸一口氣之後正色道:「你真的想去聖地亞城學習魔法嗎?」
聽著老爺的話,戴夫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始終不願意瞞著他:「是的,但老爺,我不會去,因為我要留在這裡照顧您和蕾雅。」對於家人而言,夢想這東西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儘管他很想去學習魔法,可夢想終究是夢想,說白點,在夢裡想想就行了,家人才是真正自己的精神寄托,真正自己所該依靠的。
「見鬼!」養父老爺忽然放下臉,罵道:「你這該死的混球!真正的男人,說一不二!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雖然我已經老了,但還沒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說完後,養父把手伸到衣服裡面去。
掏出一個錢袋,往桌面上倒去。
看到錢袋裡掉出來的東西,戴夫整個人都呆滯了。天吶!這……這是寶石嗎!??!
「看到沒有!這裡面隨便一顆寶石,都能讓我和蕾雅兩個人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了,你究竟還在擔心什麼!」養父老爺拿起一顆紅色的寶石對戴夫說到。
「老……老爺!這些東西都是哪裡弄來的,我的天哪!一顆足足可以賣到一萬艾比!貴族們的寵兒!只有西方才有的寶石!」戴夫看著桌面上那些一顆顆有雞蛋那麼大的寶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仔細算算一共有九顆那麼多!
九顆寶石!九顆!可以賣到九萬艾比!都快趕上切爾老爺的家產了!
「這些東西哪裡來的你不要管!反正你安心去聖地亞城就對了!」養父平了平情緒,淡淡道。
戴夫幾乎想不到自己這個養父居然這麼有錢。那自己是他養子,怎麼說也算是個「藏在平民窟裡的貴族」了。
只是他非常不理解,為什麼養父這麼有錢,還偏偏過的那麼苦,住在這種破房子裡呢?不過戴夫又想到一點:錢多,禍多。看來養父不想像切爾老爺一樣被人揪掉鬍子肯定。所以才會這麼低調,嗯對!
養父把手裡的那顆紅寶石遞給戴夫,隨後又脫下鞋子,拿出十幾張寫著一百的艾比和兩枚金幣放在戴夫手上。
「老爺這……」戴夫不明白養父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給你到聖地亞城的路費,待會兒自個兒再去買張地圖,明天就出發!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別說我沒教過你!」養父斬釘截鐵的說到,讓人無法拒絕。
戴夫悻悻把錢和寶石塞到胸前口袋裡,面帶微笑看著養父,只聽養父繼續說到:「要是沒有學成的話你就不要回來了,就算是我死,你也別來見我!」雖然養父老爺語氣不是很好,但戴夫聽得出話中的意思。
不知道蕾雅跑去哪裡玩,一進門看見戴夫就興奮的撲過去,抱住他腰間欣喜道:「戴夫戴夫!我的禮物呢!」
「呶,在那兒。」戴夫往玫瑰花的方向嘟了下嘴,蕾雅一看到玫瑰花,不怎麼的瞬間紅了臉,雖然她長得可愛,可……蕾雅這樣的小姑娘害羞的樣子看過去實在令人覺得怪異!不過她還是非常高興拿著玫瑰,邊跑向房間邊揮舞著雙手。
「對了,戴夫。」養父忽然叫了一聲:「嗯……等到聖地亞城的時候,你到魔法學院裡,找一個叫凱利的人,告訴他一句話……你他娘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嗎!信不信老子把你種在屎坑裡!嗯,就這句。」
看樣子,老爺對這個叫凱利的人應該很不爽,好了傷疤忘了疼,聽過去……那傢伙一定非比尋常的賤。
不過戴夫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太多東西,走到蕾雅房間外敲敲有些腐爛的木門,道:「蕾雅,桌上有吃的,要是肚子餓的話就出來。」
「老爺我去街上逛逛,飯已經吃過了,您和蕾雅先吃,不過我可能會晚點回來。」戴夫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
夜裡,戴夫才回到家中。
「你個笨蛋!!」
「啊,老爺!您幹嗎打我!」
「該死的,看看你買了些什麼東西!!刀……劍……匕首……這好像有點用,嗯?你買狗鏈幹什麼?笨蛋!難道你想帶條狗去聖地亞城嗎?咦?這……春。藥!混蛋東西,你究竟還買了些什麼!」
好吧,這個夜晚雞犬不寧……
第二天,戴夫和養父兩人被蕾雅早早叫起來。
戴夫三人走在通往鎮口的路上,而蕾雅在最前面,時不時回過頭去看哥哥和養父,又立馬又用手把最摀住,雖然她很想忍著,但那一老一少的熊貓眼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鎮口,經過養父老爺一晚上的「瘦身」運動,戴夫肩上的行李僅剩下一些換洗的衣服和一點乾糧、
「從卡卡鎮到納裡鎮這段路程可以坐馬車去,到納裡鎮之後只能走路了。然後再從納裡鎮開始算到聖地亞城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我給你的那些錢和寶石的話,最好到聖地亞城之後再用,一路上盡量別讓人看出來你身上有帶那麼多錢。」養父老爺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
戴夫點點頭,隨後又站的筆直,對養父老爺鞠了個躬說到:「老爺,戴夫希望您能少喝些酒。」隨後又抱著蕾雅:「記得好好照顧自己,要是有人欺負你的話,一定記住他的臉,等我回來幫你報仇!」
「好……好的,戴夫。」可能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戴夫,從小到大一直依賴著他,一想到要很久才能見到面,蕾雅忍不住哭了起來,就連說話都有點哽咽。
戴夫被蕾雅這麼一哭,心中一暖,只是抱著她的小腦袋,輕輕吻了下。就再也沒有說什麼話,然後跳上一輛馬車指揮著車伕。
看著眼中漸漸縮小的馬車,養父牽起已經泣不成聲的蕾雅的小手慢慢離去。
坐在馬車裡的戴夫,此時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嘴裡喃喃道:「再見蕾雅!再見老爺!再見……卡卡鎮。幾年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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