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不一樣的卡卡鎮 文 / 雲雀先生
戴夫走到癱坐在地上的蕾雅身邊,把那只骯髒的滴著血的手臂從她頭上摘下。只見蕾雅呆呆看著自己,好久一會兒,才破涕為笑,戴夫把手裡那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隨意丟在一旁。
然後狠狠吐了一口口水,雙手向蕾雅伸過去,不過當手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才發現滿是鮮血。正準備收回來的時候,蕾雅忽然抓住他的雙手,下意識往後一縮。
卻發現,妹妹的力氣好像變大了。「蕾雅我……」戴夫此時此刻完全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蕾雅慢慢把手鬆開站了起來,先前走了兩步,雙手緊緊環住戴夫腰間。
把頭埋在他肚子裡,奶聲奶氣的說到:「戴夫別怕,蕾雅在這裡。」這時候他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是啊,一個從小無父無母,一直跟著自己的養父和妹妹生活在一起,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
沒有讓人驚喜的生日禮物,沒有好看的衣服,甚至連吃頓飯都要精打細算。就在十幾分鐘前,還差點失去親人。不斷堅強活下去的他,這會兒已經把以往所有的痛苦,不甘都釋放出來。
還記得上一次哭,應該是五歲的時候被一隻癩蛤蟆咬了手指。
戴夫也緊緊抱著蕾雅,臉上還掛著眼淚笑罵道:「明明是你在拖我後腿的!要是你沒來的話這個該死的混蛋早就被我幹掉了!」
蕾雅似乎有些不高興的嘟著嘴巴:「切,我肚子餓了,快回家吧。」
「嗯!走吧。」
說著戴夫走到已經昏厥過去的養父身邊,把他扛在肩上,因為從小家裡的體力活都是戴夫在干,而且養父也非常瘦弱。所以扛著他走回去不是什麼問題。
這過程中,他幾乎沒往已經被掏出心臟的羅達那看過一眼,只是帶著妹妹和養父往酒館門口走去。
門外那些人,看到渾身是血的戴夫走過來,急忙讓出一條退路,沒有人敢說話,就連在場的衛兵們都不敢做什麼,只是悻悻在旁邊看著。在艾諾迪大陸的法律當中有規定,兩人搏鬥,任何一方都沒有發出求助的情況下,如果有人死亡,都不算違法。
也就說白了,只要剛剛那場戰鬥沒人求饒的話,那麼就算是死了都不算觸犯法律。不過……戴夫要是知道這法律的話,鐵定一開始就喊救命了。畢竟誰都不願意越級挑戰這種怪物的。
到了這會兒,圍觀的人完全想不到這場戰鬥居然會是戴夫這個小賊取得勝利,因為就在十幾分鐘前,戴夫在他們的眼裡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根本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性。
「我記得你剛剛詛咒過他!」忽然有個男人對著旁邊另外一個人說了這樣一句話。「放屁!該死的,你是不是聽錯了!老天爺能證明我根本沒說過這句話!」那人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暴跳如雷。
戴夫裝作沒有聽到他們說的那些話,只是順著人群開出來的一條小路走出去,不過走到一半又停了來。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做。
他再次往酒館回到酒館裡邊兒,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當看到地上那顆血淋淋的心臟之後,戴夫忽然怪異的笑了起來,把身上已經沾滿血腥的衣服脫下。
把衣服脫下來之後,撿起地上羅達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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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手上掂量一下,再用衣服緊緊包裹住。
隨後又拿張椅子拖著走到酒館外,把椅子扶正之後,朝著酒館外的牆上看了很久,才慢慢爬上椅子,把那用衣服包著的心臟掛在酒館外的燈臂上。
做完這一切,才從椅子上爬下,他的樣子看過去非常滑稽,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會笑的出來,因為他們清楚的記得戴夫有說過這麼一句話:我一定卸下你的胳膊,再把你的心臟掛在這酒館門口!
或許戴夫不知道,在這次事件過後,酒館老闆立刻把那塊寫著:卡卡小酒館的招牌拿了下來,掛上一塊寫有:被竊取的心臟,的木匾。
幾天後……
雖然那次事件過後,卡卡鎮上議論紛紛,不管有來湊熱鬧的還是呆在家裡睡覺的,都在不斷談論著。
「天吶,聽說那天戴夫把一個足足有八米高的大漢給殺了!」
另外一人不屑的笑了下:「放屁!你是聽誰說的!那天我就在場!那個人明明有九米那麼高!戴夫只是眨了下眼睛,用了個奇怪的魔法,就把人心臟給嚇飛出來。」
「是嗎?但是切爾老爺還告訴我,那人被戴夫用刀子給大卸八塊了!」
「啊?是嗎?哦,對對!我差點忘記了!沒錯,就是大卸八塊,手段非常殘忍,真是可憐啊。沒想到戴夫這麼凶狠!」
「應該不是吧,大家都說那個大漢羅達在咱們鎮上無惡不作,他連**都不願意付錢!」
「唉,看來真是罪有應得,戴夫還真為咱們卡卡鎮做了一大善事。」
「噓,你看!他來了!」正在談論的幾個人,看到戴夫走過來,就緊緊把嘴巴給閉上。
「啦啦啦,我是閃電戴夫~我比閃電還快,發情的野狗都追不上我~啦啦啦我是閃電一樣的戴夫。」戴夫雙上枕在腦袋後面,就算嘴裡叼著根草,他還是一路哼著歌走過來。而且身後還帶著蕾雅。
「戴夫,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呀。」蕾雅拉了拉戴夫的衣角。
戴夫停下來,把嘴裡的草拿在手上,轉過頭對著蕾雅惡狠狠的說到:「和你講過多少次了,叫我戴夫哥哥!!!」
「不要!」蕾雅雖然很努力的表達自己的憤怒,但她那如娃娃般可愛的外表卻沒有辦法展現:「蕾雅以後要給你當老婆的!蘿拉告訴我,當了妹妹就不能當老婆了!因為這樣結婚的話生出來的孩子就不可愛了!不可愛的孩子蕾雅不想要!蕾雅想要跟戴夫以後生一個像拉米一樣可愛的孩子!!!!……」
說完之後蕾雅氣喘吁吁的瞪著戴夫。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哪來的肺活量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戴夫忽然伸出手來按在蕾雅的頭上,正色道:「第一,拉米是一條狗!要是生一條狗出來的話,你還不如生顆大白菜來的更划算。第二,你現在還小,不僅年齡小,而且胸也很小,我想要的老婆是要像索西亞大嬸那樣豐滿的女人!」
「第三!小爺正打算到粉紅窟裡找個女人爽爽!千萬別跟著我!更別告訴老爺!否則他會打斷我的腿!」
蕾雅聽到戴夫這麼說,就立馬跑到他面前,兩手展開,攔住他的去路,不讓他往前走一步,罵道:「你這該死的臭男人!如果你敢背著我玩女人的話,我一定把你那骯髒的東西剪下來餵狗!」
蕾雅語出驚人,身邊路過的一對夫妻笑出聲來。
戴夫大跌眼鏡,根本想不到蕾雅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往她頭上狠狠敲了個爆栗,說到:「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蕾雅吃痛,雙手抱著腦袋,眼睛紅紅的,眼角擠出幾滴眼淚委屈道:「是蘿拉教我的,她爸爸要是不聽話的時候,她媽媽就會這麼罵她。還說臭男人就是賤,不罵不聽話!」
他們兩人的出現已經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結果又聽到蕾雅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忍不住,人群當中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從他倆身旁路過的那對夫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低著頭快速逃開……
戴夫發現情形不對,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立馬想到一個辦法,他走過去把蕾雅抱住,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蕾雅乖,你先回去,待會兒給你買禮物。」
「不要!那你得答應娶我當老婆!」蕾雅憤怒的嘟著小嘴。
戴夫這次沒有生氣,他表情詭異的笑道:「好,我答應你,等你長大了就娶你當老婆怎麼樣!」
蕾雅聽到這話立刻破涕為笑,甜甜笑道:「真的嗎!太好了,那我先回去找蘿拉和拉米玩,你記得要給我帶禮物呀。」說完,小姑娘便興高采烈的回家了。
「哈哈,這麼容易就被小爺騙走了。」戴夫得意洋洋的走到一家餐館裡。
「嘿!戴夫!」剛一走進去,就有人對著他打招呼。戴夫轉過去一看,立馬準備扭頭就跑!
可……事情卻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對著他大招呼的那個人大聲說到:「我親愛的戴夫,來來來,咱們一起喝一杯,哦不!我記得你不喝酒!」說罷,對著身邊一個隨從道:「去!給戴夫老爺拿杯新鮮的果汁來!」
「額,切……切爾老爺,我……」戴夫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記得蕾雅上次還把切爾的鬍子給揪走一半,看他下巴那僅剩的幾根雜毛就知道了。
「誒喲!」切爾老爺笑瞇瞇,有點獻慇勤道:「什麼老爺!叫我小切就行了~戴夫小爺,你這會兒出來是肚子餓了嗎?快!快給戴夫小爺弄些好菜來!」說著還把剛剛端來果汁的隨從踹了一腳。
這一腳偏偏又把他手裡的果汁給弄撒了,撒在戴夫有些破舊的衣服上。
「該死的!給我滾出去!連杯果汁都端不好!要你有何用!給我滾出去!你!快幫戴夫小爺擦乾淨,還有你!對!就是你!趕緊去催催廚房!把菜端上來!戴夫小爺要是餓壞了你就到大霉啦!」切爾老爺憤怒的站起來。
看著這十分異常,甚至有些瘋瘋癲癲的切爾老爺,戴夫完全沒有適應過來,嘴裡吐不出半個字。
切爾老爺再次轉過頭看著戴夫,臉上暴怒的表情一掃而空,被欣喜所代替:「戴夫小爺,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出來!對了,不如待會兒找個裁縫,幫您做一件適合的衣服怎麼樣?」
好吧,戴夫承認,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卡卡鎮的每個人都變得如此反常!難道全都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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