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第五章 文 / 余泥
「可是我卻不快樂！」美猴王看著藍天，「甚至很憂傷。」
「我們不一樣，你有過去，我卻沒有。你看這些可愛的小妖，這裡多像你的花果山，我的現在就像是你最懷念的那些日子吧？這些日子過去的話我也一定會懷念的，不過我不想讓它過去，一直這樣多好。」
美猴王指著天，「你看，天變成了紫色！」
天上的幾朵白雲變成了紫色，天還是藍色的天，藍天之間夾著幾多紫色的雲。紫色的雲一朵接著一朵越聚越多，乍一看這些雲似乎團在了一起，雲朵的夾縫之間露出來的藍光格外耀眼，天美極了。
捲簾睜大了眼睛，「不是天變成了紫色，是雲朵變成了紫色，小花妖，這就是你說的野遊雲？」
「是啊！我記得上次看見這些雲的時候你還沒有來這裡，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了，久到我還沒有現在的思維，只是一朵只會看、聽、聞的小花。」
美猴王問：「什麼是野遊雲？」
「我也是聽小妖們說的，野遊雲是雲修煉成的妖，都是彩色的。他們不會變成雨或雪落在地上，只會上浪跡天涯，他們沒有固定的旅途，只管四處漂游。你運氣真好，剛來，就能看見野遊雲。」
「俺老孫從來不知道雲還能修煉成妖精。」
「怎麼不能？只許石頭裡蹦出猴子來嗎？」
「俺老孫是石猴，不是妖！」
捲簾睜大了眼睛，「你看著我的眼，可以看見你的樣子，你看看你是猴子還是人？妖都是這樣子，修煉來修煉去修煉成人形。」
「你以為俺老孫想這樣子？俺老孫一醒來就成了這個樣子，什麼變化也做不了！」
「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變化，不過我不記得之前是什麼樣子了，自從我做了捲簾大將之後好像就再沒有見過我的樣子了。」捲簾走到了一灘淡水邊，看著水面，「你看我現在的這個樣子，好看嗎？」
「俺老孫只會看猴子，不會看人！」美猴王又看了天，「咦！野遊雲呢？不見了！」
小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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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說：「它們就是這樣來得快，去得快。」
捲簾也仰起頭，「而且比平常雲要高。」
「俺老孫怎麼沒發現比平常雲高？」
捲簾看天，「我在這兒待這麼多天，愛看天，雲多高我當然知道。」
「你說真的？我們快追上去！」
「你追他們幹什麼？」
「這些雲妖比平常雲飛得高，他們定知道怎麼上天！」美猴王看著天，欲飛。
「哎，到了今天這樣了，你還是這麼不老實。」
「俺老孫無論怎樣……」美猴王在心裡想：無論怎樣，他要回到他的花果山，猴子猴孫們，他相信，他的小白還沒有死……「你跟俺老孫一起去，好相互照應。」
「我不去，被你連累了一次，我可不想被連累第二次。我的生活這麼好，這麼安逸，雖然……」
「你倒是給俺老孫說說，雖然什麼！」
「雖然……雖然心裡有些空空的，但總比做神仙的那些日子好的多。」
「捲簾，這不是在天庭，哪裡都沒人管得了我們，你心裡空空的，我也知道……」
捲簾問：「額？」
「心裡該裝著一個人吧，你沒有而我卻有。俺老孫心裡也是空空的。與你的空不太一樣。它有形狀無時不在，空把心裝滿了，滿了……」
「好了好了，我就跟你去，齊天大聖什麼時候也學會傷感了。」
美猴王騰空而起，捲簾緊隨其後。花妖伸出花刺，沒來得及纏住捲簾，「你要去哪？你為什麼要走！你……」
捲簾淚別眾小妖們，「我很快回來！」花妖眼睜睜看著俊美的捲簾消失在天際，伸出手去挽留，可惜什麼也抓不到。這是小花妖的世界，他一出生就在這個世界的這個島上。捲簾是來這個島上的第一個人，有妖說：這個島上從來沒有過人，有妖怪修煉成人形就會離開，何況本來就是人的捲簾呢？
美猴王飛得極快，捲簾緊緊跟著。捲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跟著，或許只是想為空空的心填上一些東西，心空著真難受。
他們竭盡全力向前飛，卻還是看不見野遊雲的影子。美猴王對野遊雲一無所知，沒有多少人、多少妖一生有幸見野遊雲一次，更沒有多少人打破天觸摸到野遊雲。這唯一的傳說也隨著時間無盡的洪流被淡化遺忘，美猴王會追上野遊雲嗎？這由不得他，你看野遊雲有沒有那個閒心了。或許那雲就在美猴王的頭頂，只是他看不見而已。他以為找到野遊雲就可以上天嗎？他並不知道，打破天才可以看見野遊雲。他只在那兒毫無頭緒地飛著，帶著捲簾，飛了很遠很遠飛到筋疲力盡，飛的速度快到聲音遺留在千里之外。美猴王飛累了變慢了速度，捲簾追了上去，「夠了夠了，我們落地歇會兒。」
「雲呢，雲呢？怎麼還看不見！」
「猴急什麼，找不見就等吧，看緣分了！」
「我呸！我就不信區區幾朵雲，俺老孫還找不見了？」
「這個世界這麼奇妙，一切皆有可能。」
美猴王大怒，「這到底是哪裡！佛祖把俺老孫壓在五指山，到底為何來到了這裡？我的花果山又在哪裡？我又怎樣才能回到花果山？」
……
又飛了多久，捲簾指著地上的一個和尚說：「美猴王你看！這裡還有和尚！」
美猴王看一眼，「是他！」
「你認識？」
「我在這裡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他。也是他騙俺老孫去找五指山，結果找著找著去了孤島找到了你，讓俺老孫再去會會他！」
美猴王與捲簾落地，快落地的時候唐僧瘋了一樣四處亂跑，美猴王就站在他的前面，把唐僧逗得筋疲力盡停了下來。
……
「和尚，要不是你俺老孫還見不到捲簾！」
唐僧不耐煩的站起來，「什麼天庭呀花果山呀蟠桃呀我都不知道，不是野遊雲我倒是見過，他們真的很美麗……太美了……他們的傳說更美。」唐僧呆呆地回憶起他見過的野遊雲，竟又留下了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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