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故人故 人 文 / 天籟音符
鄒大爺翻看這古書,輕描淡寫的說:「像我們做為一方土地的,每個土地廟都有這麼一本當地的戶籍的。」
見郝大寶吃驚,鄒大爺又道:「確切的說,我現在已經不是凡人了,我是這一方土地了!我的凡體在半年前就已經坐化了,經過十殿閻羅的審判,認為我一聲行善,讓我重新咱們郝莊,做了咱們地方的土地公了。」
郝大寶真的驚呆了,鄒大爺已經不是凡人之軀,怎麼能……陌生人的東西是是不能吃的,他有想起了鬼市那次可怕的經歷
他驚訝的說:「這酒……這菜……我還能不能還陽了?」
鄒大爺攆著花白的鬍鬚笑道:「這個不必多慮,你我是故交,我怎會害你,不過又幾句金玉良言,我要告訴你,地府的生死簿上沒有你的名字,這絕對不是地府的遺漏,應該裡面有什麼陰謀!」
「生死簿上沒有我的名字,那不是與天同壽,像孫悟空一樣,具有不死之身嗎?」郝大寶驚訝的問道。
鄒大爺嚴肅的說:「此事非同小可,切記不可對外人胡亂提起,事情因果,最後自由分曉,凡是多加留意就是了。」
郝大寶見鄒萬成說的有理有據,心中雖然疑惑,卻也將信將疑的說:「我一直感覺自己怪怪的,可能有一點殘存的記憶,我準備過幾天和朋友到三生石上看個究竟。」
鄒大爺別然變色道:「地府何其凶險?怕你一旦在地府暴露了行藏,十殿閻羅怪罪下屬瀆職,沒準你就要被索命而去……」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反而平靜說:「去看一看也好!很多事情,不冒風險,也難以探究出事情的本源,無論前世是和因由,若是能找到你前世死亡的地方,挖一挖那片土地,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鄒大爺,我前世死亡的地點,能挖出來什麼?你能不能說的詳細一些呢?」郝大寶驚訝的問。
「未可知!許是福,許是孽,誰能說的清楚呢!」
「鄒大爺……」
鄒大爺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我今世的緣分到此就算是瞭解了,說多了也是無意,對你也萬沒有一點的好處,若以後有所成就,別忘了在大爺的廟門上幾柱香,也不枉你我今生一段淵源」轉身對身後的那個男童道:「童子,送客人回去吧!」
那嬌小的童子背著郝大寶一路狂奔,只感覺耳邊呼呼的風聲作響……
「鄒大爺——」郝大寶有太多的疑問,也有太多的不捨了,可是,這麼一喊,反而自己在土炕上醒了過來,睜開眼,天已經透亮,屋外地面上的昨夜青霜還沒有褪去。
咂咂嘴,嘴裡還留有殘存的酒香,讓人回味無窮,抹一抹嘴,嘴上還有油乎乎的油漬,摸摸肚子,肚子鼓鼓的,彷彿剛剛飽餐一頓一般。
難道這不是夢?這是現實嗎?
郝大寶從土炕上爬起,拎著自己的包,先進了村子,正好遇見一個同村的長輩,問起鄒大爺,確實已經在半年前去世了,他又沿著昨日的路線走去,在昨日抵達的曠野上,發現一個一米見方的土地廟。
難道鄒大爺真的成為這一方的土地嗎?憑他的人品,或許真的可以做到!他老人家一輩子就沒有做過惡事,每年禾苗剛剛出土的時候,是鄒大爺最繁忙的時候,他拎著種子,四處尋找沒有出苗的土地,不管那地鬼誰家所有,都在在地裡重新撒上種子,玉米、南瓜、土豆,他什麼都種過。
郝大寶鄭重其事的在廟門跪倒,鄭重其事的磕了三個響頭,感謝這位偉大的尊長,感謝他偉大的義舉,感謝他的收留,感謝他的酒食……
難怪張玄反覆叮嚀郝大寶去看看他的父母,張玄的父親因公摔斷了腿,一直怕兒子擔心,所以一直隱瞞著張玄,雖然老張步履依然還有些蹣跚,此時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
郝大寶見張玄父母並無大礙,張玄再打來帶來電話,還是可以讓他安心了,又噓寒問暖一番,硬生生的留下兩千元錢,這才離開。
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就張玄和他的關係,是除了老伴不分你我的關係,自己有剛剛被趕出家門,好一番羨慕,這才甩了兩千元錢,張玄父母說什麼不肯要,可是他將錢放在炕上,就跑了。
張玄的爺爺,也住在這個名叫張道廟的村子,郝大寶未敢和張玄的父母提及此事,只是問村民打聽,才找到老人家的住處。
那是三家明亮的瓦房,窗明几淨,門前一片花啊草啊的,被秋霜已經打的破敗了,曾經的世外桃源,也顯出了幾分蕭條,一個年長的老者,鶴髮童顏,拄著一直枴杖,正在院中仰面看天,不是發出幾聲的噓唏。
「這應該就是張玄的爺爺——獨角道人了吧?他能解開我面目上的七星問題嗎?」
郝大寶走進老人,開口剛要打招呼,老人卻也已經看到了他,老人家一個眼神掃過,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老人向天而跪,聲音帶著哭腔哀告道:「蒼天啊——列祖列宗啊——八輩子了,這個人,終於被我找到了——」老人鄭重其事的對著天地磕了三個響頭。
這是什麼情況?找個什麼人找了八輩子?我才18歲啊?怎麼會有八代人為了找我,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八輩子,應該是倒霉的事情吧?要不怎麼會有倒了八輩子血霉這一說呢?
郝大寶趕忙上去攙扶起老人,自我介紹道:「老人家,我是張玄的同學郝大寶,我過來看望你老人家了,是晚生不對,我應該早早的來看望您老人家的,您老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
「不激動,不激動,我能不激動嗎?八輩子,五百年了——」
獨角道人是道家龍虎山派茅山宗地八代傳人,雖有子六人,因時代進步的原因,卻無一人繼承他的衣缽,唯有他的孫子張玄,跟他學了一點初級的法術,勉強算是第九代傳人了。
張玄的八世祖張神算被隱匿在東海邊,以占卜為生,因神算而得名,人稱張神算。
那年張神算七十多歲,已經被當地百姓奉若神仙,但是他也有算不準的時候。
那年時值天氣大旱,百姓民不聊聲,求雨之人,絡繹不絕,有一俊美少年,年紀輕輕,卻也是神算之人,為爭東海第一神算之名,以性命相搏,與張神算打賭:何時降雨?降雨幾何?
張神算掐指算道:明日午時有雨,雨量三斗二升。
那白衣少年不服氣的斷曰:明日午時有雨不假,降雨卻是三斗一升。
第二日午時,果然突降大於,好信的百姓以雨量器計量,降雨卻是是三斗一升。
未幾,白衣少年尋仇上門,以張神算計算不準為由,好一番取笑張神算,他張神算威名掃地,卻要再定下一個賭局,互算對方生死。
張神算卻直言:不與將死之人計較。
少年只道張神算已經怕了自己,也不與之計較,憤然而去,從此再無消息。
數日後,張神算夜得一夢,夢見九天玄女賞賜天書三卷,讓他無論如何,要將這三部天書,傳給面帶七星之人。
於是乎,張神算亡命天涯,四處雲遊,找尋這面帶七星之人,開創了道家尋仙宗,父死子繼,到此已經歷世八代,因該教派的目的是為了尋人,而不是我誒了修煉,當年張神算的神算之術,早已失傳,只剩下驅鬼除魔的末流手段。
「老爺子,你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郝大寶驚訝的問。
獨角道人眼睛裡閃著熠熠精光,「錯不了,八輩子了,應該有個瞭解了!」
「那個……面帶七星,到底有個什麼說道啊?」
「嗯……這個祖上沒有說,只是說讓把書交給他」獨角道人就炕上的櫃子中,倒騰出一大堆的衣物,在櫃子的最底下拿出一個紅色的布包。
獨角道人小心謹慎的打開布包,推到郝大寶的面前,努努嘴道:「喏,這就是那三本無字天書,你收好吧,我們尋仙宗的心願終於了了!」
郝大寶心道:「哎,想不到苦尋一番,他老人家也不知道這七星奇面有什麼說法,不過,能得到三本所謂的天書,一旦參透,沒準心中疑問自然就解決了。」
就布包中撿起三本天書翻看,郝大寶簡直氣樂了,懷疑這老人人家是不是精神有問題,還是年齡大得讓他老眼昏花神志不清,還是這老人家拿錯了東西。
放在最上面的第一本,是紅色的封面,封面上用簡體字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最高指示》!
額?老爺爺,你是不是拿錯了書吧?
翻看下第二本書,上面寫著兩個大字:數學,還有幾行小字:小學教育課本,一年級(上),教育出版社。
這也算是天書嗎?一百以內加減法,我十多年前都會算了,還至於以天書的方式傳遞給我嗎?
第三本書,封面上兩個大字:語文,同樣有幾行小字:教育出版社,小學教育課本,三年級(下)?
這本語文書還不錯,至少是**歲的課本了!可是我連通篇的《離騷》都能背,寫個日記動輒上千字,至於讓我學8、9歲小孩的課本嗎?
這幾本書封面目測稍微老一點,但是絕對不會超過四十年,哪能是五百年的天書呢?是不是獨角道人老糊塗了?還是張玄蒙我,怕我不來看望他的父母呢?
「嗯……那個……老爺爺,您沒搞錯吧?」郝大寶又好氣又好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