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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亦夢亦幻 文 / 天籟音符

    初秋午後,某大學第五宿舍204室,大一新生郝大寶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渾身幾乎近於虛脫,他裹緊了棉被,依舊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他不是貪睡逃課,不是昨夜通宵上網,也不是失戀消沉,而是,莫名其妙的病魔,將他無情的擊倒了。身強體健的他,從來沒有病的這麼沉重。

    郝大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八個春秋,呱呱墜地的時候,他不會說話,腦海中卻清晰的記得很多過去的故事,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他都忘記了,但是,兩個清晰的畫面,卻常常的在腦海中浮現。

    「古老的宮殿,莊嚴肅穆金碧輝煌,一白衣少年相貌清秀,他畢恭畢敬的侍立在宮殿內。堂上寶座上,端坐一年長王者,那長者遞給那少年一把兩尺長的寶劍,一隻晶瑩剔透的缽,那少年恭恭敬敬的接了過去。

    那長者對著少年說了一番話,雖然聽不清楚,但是那少年卻心領神會,畢恭畢敬的領著未知的指令,大踏步的跨出了神廟。」

    「一個七八歲的少年,身穿一身緞面馬褂,腦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辮子。那少年很獨立,剛剛午睡醒來,沒有大人照看也沒有哭。床榻上的桌子上,放著一摞厚厚的古書,那少年揉著惺忪的睡眼,爬下床榻,跨過一個高高的門檻,走了出去……」

    這兩個畫面是那樣的清晰,可以肯定那不是夢,似乎是記憶中的一個片段,身臨其境一般的真實,卻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給人留下無數的懸念,讓人揣摩不透。

    「那個白衣少年是誰?那個年長的王者是誰?那個拖著辮子的少年是誰?為什麼每個人都感覺那麼的親切,倒像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在某個空間中一樣……我是誰?我在哪?」

    迷迷糊糊的郝大寶思考了良久,得出只有這樣的蒼白的答案:「我是郝大寶,我在學校的宿舍裡,而且生病了!」

    要不,還能有什麼其他答案?

    「嘟——嘟——」手機的電話鈴響了,是郝大寶的同窗好友張玄打來的,郝大寶有氣無力的接通了電話。

    「玄子,回哪個學校復讀了?」郝大寶不說話還好一點,一說話,就感覺聲音顫抖,上牙與下牙情不自禁的碰撞著。

    電話那面頓了一下,有些黯然的說:「老大,我現在也在省城——不過,還有六個小時,我就要踏上南下從戎的列車了,我這時間有限,你能過來送我嗎?」

    「你還是走了這條路!」郝大寶失落的說:「玄子,恐怕不能去送你了,我得了重感冒,現在天旋地轉,臥床不起。」

    「病了?這麼嚴重?你平時可是壯得跟牛犢子似得,全班人感冒你都不會感冒,你們習武之人怎麼會病這麼厲害?」張玄感覺蹊蹺,吃驚的問。

    「哎!習武之人也難免有磕磕碰碰,生病也是正常的!」郝大寶重病在身,也不忘幽默,他引用的是小品中的段子。

    張玄看了一下手錶,心中盤算著時間說:「這樣吧,我去看你吧,往返打車應該來得及。」

    大學對於有的人來說容易,比如郝大寶。他平時不愛學習,就稀里糊塗的上了大學,他甚至還嫌棄現在大的大學不好,很想回去復讀。

    大學對於有的人來說很難,比如張玄。他雖然成績也過了本科線,卻沒有收到通知書,按照常理來說,復讀一年也能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可是他扛過槍的父親,非要讓兒子走和自己一樣的路。

    張玄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是郝大寶的同班同學,無論轉校還是升學,兩個人就像是身體和影子一般形影不離,如今卻要天各一方,一人從學,一人從戎,今後將會有很長時間不能見面了,想想也叫人黯然。

    一個多小時後,張玄準時的出現在寢室內,郝大寶與好友小別重逢,精神稍微好了一點點,勉強能從自己的上鋪爬了下來。

    張玄初見好友卻很驚訝,一本正經的說:「老大,不對啊!你印堂怎麼這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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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不是撞邪了吧?」

    郝大寶笑著說:「別扯淡了,上大學的第一課就是軍事化訓練,整天在太陽底下暴曬,你就是帥的跟沒有相機的陳老師一樣,也只能成我這個摸樣,黑的跟非洲難民一般!」

    「不是!」張玄一臉嚴肅的說:「我看你這屋子鬼氣重重,似乎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得找個柳葉,開眼看一看。」

    「哈哈——可真是長學問了,難道這世界真有鬼?我倒是想看看鬼是什麼摸樣,門外就有柳樹。」

    郝大寶感覺好笑。稀奇,太稀奇了,和張玄交往這麼多年,沒聽說張玄還懂玄學方面的東西,是不是他這段抉擇的日子太過清閒,網絡小說看多了?

    片刻功夫,張玄去而復返,手中已經多了一截柳枝,他手中拿著兩片柳葉放在眼前,搖頭晃腦,口中唸唸有詞,彷彿是金剛葫蘆娃中的二娃千里眼。

    驀地,張玄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煞有介事的對著郝大寶的床頭高喊:「孽畜,居然敢來危害我老大,看我不打的你魂飛魄散!」

    「等等!」

    郝大寶掃了一眼空空的床頭,除了書歷什麼也沒有啊?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摸了一下張玄的額頭。

    自己的腦門很熱,張玄的腦門很涼,究竟是自己生病,還是張玄生病了?

    「兄弟,不至於吧!成才的路很多,不止大學這一條路,沒能上大學也不能給你刺激成這樣啊?你在哪學的這東西啊?比劃起來有模有樣,你這是影帝的材料啊,從戎屈才了。」郝大寶沒正經的說。

    張玄皺起眉頭,畢竟大白天見鬼這事情,說出來確實稀奇,他認真的說:「老大,你這屋子有鬼,而且就坐在你的床頭上,所謂人鬼殊途,鬼離你這麼近,你不生病才怪呢。」

    「給我兩片柳葉,讓我也看看!」郝大寶摘下兩片柳葉說。

    「見鬼這門學問也需要資質的,本來我爺爺不讓我外傳的,誰讓咱們是好兄弟呢,我教你也無妨。」

    郝大寶按照張玄說的,比比劃劃,口中唸唸有詞(因商業機密,咒語略去),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可是念完咒語,還沒等用柳葉抹過眼睛,卻已經看見了一些端倪,那柳葉便已經驚落在地。

    「媽呀!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郝大寶張大嘴巴,不由得暗暗驚呼。明明空空的床頭,此時卻多了一個小孩兒。

    一個光溜溜的小男孩,身上沒有一絲布片,年齡四五歲的光景,有一點娃娃肥。他正黯然的坐在床頭的櫃子上,似乎很無聊、很懶散,雙腳自然的垂在空中晃來晃去,一隻手卻拖著下顎,正以同樣驚異的眼神看著二位,稚氣中透著可愛。

    若是平日撞見,那孩童帶著三分稚氣十足的可愛,可是這孩童憑空的出現在自己的床頭,由不得郝大寶不吃驚。

    「哪有大白天見鬼的事情?難道是我發燒燒糊塗了嗎?難道這是做夢?難道這是可怕的夢魘?」郝大寶感覺自己的大腿忍不住的顫抖了。

    驗證是不是夢境的最好辦法,那就是掐一下自己,不疼便是夢境,疼便是真是的。

    郝大寶下意識的揪住大腿.用力,再用力——嘿嘿,好嗎!既然不疼,他的心情也坦然了。

    郝大寶心中暗暗的自我安慰道:「沒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夢境而已!」

    張玄的面部表情卻越發猙獰起來,齜牙咧嘴的,給人一種要咬人的感覺!

    郝大寶心道:「張玄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會也要變身吧?看來這真是夢境中啊!」

    張玄卻冷森森的從牙縫擠出來幾個字:「老大,你掐我幹什麼?」

    額?郝大寶低頭看去,眼來自己太過於緊張了,自己的手卻掐在了張玄的大腿上,因為用力過猛,張玄才表現出那麼痛苦的表情。

    郝大寶收回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很疼啊!

    再看一眼床頭,那個小鬼還明晃晃的坐在床頭上,文絲沒動。

    「這……這不是夢境,這是現實啊,玄……玄子,該……怎麼辦?」郝大寶的聲音幾乎顫抖了。

    郝大寶不算膽兒肥,也不算膽兒小,可是大白天見鬼,誰都會感覺到驚訝,畢竟這是第一次,而且是只有在小說和電視中存在的情節,卻在現實中,神一般的出現了。

    張玄也很緊張,卻故作鎮靜的說:「老大,別怕,我可是正宗天師道尋仙宗的傳人,區區小鬼,辦法還是毛毛多的。」

    郝大寶必須重新審視這個相交十多年的好友張玄,在班級上,兩個人形影不離,私下裡,也沒少去他家玩耍,從來不曾聽說過他有什麼法術傳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玄到底讀的哪本小說?他到底師承哪位大神?

    「你師父是誰啊?你確定你能搞定他嗎?」郝大寶不確定的問。

    「老大,你只見過我父母,你沒見過我爺爺,我師承我爺爺啊,算是正兒八經的天師道的傳人,祖師爺就是龍虎山的張天師,後得九天玄女所授三部天書,從而開宗立派,是為尋仙宗。」

    張玄頓了一下,續道:「我家住的那個村落叫張道廟,本來那裡是有張道士廟的,那廟宇本來就是我家的,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卻化作平地了。」張玄有些自豪的說。

    「哦!張天師,見過,小說裡面見過,電影裡面也見過。」

    道教的戒律不同於佛教,並不是所有的道教都不可以結婚,尤其是天師道,更是以血脈相承,所以代代的天師都稱作張天師。

    「你爺爺那麼厲害,我怎麼沒聽說過呢?」郝大寶一時還難以接受張玄說的,禁不住的問。

    張玄臉色微紅的說:「我爺爺也曾經去過你們村,給張豆腐家驅過邪,你們那都叫他們獨角道人。」

    「獨角道人,很拉風的名字啊,聽上去應該挺厲害。」

    郝大寶在幼年的時候,同村張豆腐家驅邪的全過程,郝大寶還是像看二人轉一樣的看過的。

    張豆腐的老婆撞邪確實很厲害,就連十里八村威名赫赫的大仙兒常秀子,也被搞的窘態百出,最後常大仙兒請了一位老年道士,才最後給搞定。

    那老道士本不叫什麼獨角道人,是因為中間一個小插曲,腦袋被人用秤砣打了一下,頭頂鼓了一個老大的包,所以大家私下裡都叫他獨角道人,卻不曾想,那道士原來是張玄的爺爺。

    郝大寶不知道張玄有這麼一個爺爺也不足為奇,老道士與張玄家不住在一起,而且法術這東西一直當做迷信,總不能像二代一樣的四處宣揚「我爺爺是道士」,搞不好惹禍上身,不被送班房,也得送進精神病院。

    郝大寶瞭解了張玄深厚的玄學淵源,心中也有了膽氣——見鬼也不用怕,張玄這小子應該能搞定。

    「嗨!哪裡來的小死鬼?不怕我兄弟收拾你嗎?」郝大寶狐假虎威,衝著小鬼吼道。

    那小鬼一臉的天真,似乎很不願意郝大寶這麼稱呼他,他奶聲奶氣的說:「我不是小死鬼,我是你哥哥啊!」

    郝大寶被這樣蹩腳的橋段,幾乎將眼球跌落:「滾犢子!我上面只有四個姐姐,我家就我這麼一個男孩,哪來你這麼一個哥哥?」

    「你當我願意啊?」小鬼幽怨的說:「我本是仙家張仙座前的持壺童子,家主主管子嗣,受信男信女的膜拜,咱爸咱媽求子心切,偏巧我不慎打碎了主人的琉璃酒壺,因此被貶入凡間。」

    「我本有七十年的陽壽,卻不曾想在醫院被庸醫複診,導致胎死腹中,無法輪迴轉世,只有在塵世中黯然度日。」

    「我沒有陽間的親朋,也無人給我送紙錢用度,身材又天生矮小,總受孤魂野鬼的欺凌,我只有無奈的找你這個兄弟玩耍,你卻對我不利不睬。」

    「現在你能看見我,真是太好了,我再也不帶你去鬼市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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