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山歌艷吻俏人顏 文 / 天棚元帥
第九章山歌艷吻俏人顏
聽『玉環』這麼一說，大家都沒有了主意。
朱炳文不信邪，拉著『玉環』在李員外的指引下走遍了大大小小十數個廟宇，但是情況同樣如此。
他心中懊惱，這到哪算一站啊！『玉環』倒是一臉的無所謂，主動拉著朱炳文的手，好像是在遊山玩水一般逍遙自在，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新婚燕爾，帶著新媳婦出來上香求子呢。
這一折騰，白天的時間也就過了大半了，眼看就要日落西山，眾人不得不打道回府。
「嘻嘻，還是有肉身好，大白天出來玩就是比晚上有趣的多。」『玉環』一屁股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甩掉了腳上的鞋子，兩條腿不停的晃動著。
李員外一臉為難的問道：「呃，朱先生，要不你就試試那道士的法子吧，這樣下去恐怕……」偷眼看向『玉環』，只見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蘋果大口哚嘰了起來，哪裡還是個淑女的樣子。
翠兒欲言又止，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講究什麼的時候，若是真的耽誤了，恐怕小姐就真的回不來了。
朱炳文一臉的凝重，他本意是驅逐玉環體內的邪靈，然後自己便可以安然離開去尋找神女了，可是眼下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
『玉環』輕笑著拉起朱炳文的手臂，放在嘴邊聞著，一副神迷的模樣：「啊！好濃的靈氣啊，若是咬上一口，比我吃千八百個凡人都來得好。」
眾人聞聲大汗，朱炳文狠狠的一跺腳，指著『玉環』厲聲喝道：「妖精！今晚就給你度氣梳頭，讓你再禍害人！」
哪知道『玉環』拍手大笑：「好啊！好啊！我都等不及了呢！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房裡圓房……啊！不對，是『度氣』！嘻嘻，我去洗一洗先！」說著跳下了椅子，興高采烈的朝著偏房跑去。
「這，這法子真的靈驗嗎？」看見『玉環』根本就不在乎，加上之前的張道士實在是不怎麼高明，翠兒心中畫魂弱弱的問道。
「不知道，哎，要是她爹在就好了，大不了驅邪後就把環兒許給朱先生，倒也是個好人家。」李員外搖了搖頭低聲嘟囔著。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得清楚。翠兒也偷偷瞧著朱炳文，眼睛一個勁的轉動，心中不知道在尋思著什麼。
朱炳文心中一驚，這還了得，要是那樣自己還怎能脫身去找神女？一臉躊躇的起身要走。這時，老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的朝著李員外鞠躬道：「東家！外面來了一位老太，說是玉環小姐的三太奶，路過此地想看看孫女可好。」
「哦？有這事？」李員外好奇的看向了翠兒，翠兒則一臉的茫然：「三太奶？我怎麼沒聽老爺說過？」
「哎，來者是客，李福，快讓老太進來說話吧。」李員外心中鬱悶，這事可怎麼跟人家交代啊！
不多時，一個身穿麻衣布衫，老態龍鍾的老太婆手裡杵著柳木枴杖步履蹣跚的走了進來。一眼便看見了翠兒，大喜道：「呵呵，小丫頭，你們果然在這，讓老太婆好找啊！」
翠兒一皺眉，她對這個什麼『三太奶』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而且對方衣著破爛，滿臉皺紋，一笑起來門牙還少了半邊，綠豆大小的黑痦子就掛在嘴邊一抖一抖的，好生難看。
『三太奶』倒是自來熟，走到翠兒的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眼淚竟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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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嗚嗚，一晃我家環兒都這麼大了！嗚嗚……都長成大姑娘了呢！我跟你爹年輕的時候就認識，那時候他英俊瀟灑，我貌美如花，他風流倜儻，我風姿卓卓……」嘟囔了好半天，昏黃的眼神竟出現了些許的光彩。
翠兒一把撥開了老太婆的手道：「那個，老婆婆您認錯人了，我是丫鬟翠兒，我家小姐身體不適，現在在房裡呢。」
「嗚嗚，是啊！讓我看看？」老太婆湊近了腦袋，翠兒幾乎看見她的眼睛上還掛著一坨眼屎，心中一陣噁心。
「是了，是了！你是從小陪著我家環兒的丫頭！環兒呢？讓環兒出來見我！」老太婆四下尋找著。一眼看見站在一旁的朱炳文，先是一愣，轉而笑逐顏開的來到朱炳文的身邊，一把抓起了他的手。
朱炳文大汗，心道：這老太婆不會眼花的臉男女都不分了吧！
「嗚嗚，這是我家姑爺吧！嘖嘖……真好！真好！」一邊打量，一邊不住的點頭。
得！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讓這老太太給拍板了！朱炳文一個勁的搖頭，想要辯駁，李員外來到老婆婆的身邊道：「老人家，一路勞頓，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來啊！上一壺好茶！」
老太婆搖了搖手：「老身我只喝酒，呵呵，越烈越好，茶水就免了吧。話說，我那環兒在哪呢？還不讓她出來見我？」說著，自顧自的找把椅子坐了下來，還從腰間抽出了一根拳頭大的煙頭，哆哆嗦嗦的用火石點燃，巴巴的吸了兩口，頓時大廳裡便瀰漫起一股濃烈的煙味。
「呃，是這樣的，老人家，環兒來到敝處給老夫看病，但是，後來出了一點狀況……」李員外便將前後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半晌過後，老太婆巴巴的抽了幾口煙，瞇縫著眼看著朱炳文，她的相容多少有些滲人：「咯咯……這麼說，女婿是要給環兒用那度氣梳頭的法子咯？」
「呃，老婆婆誤會了，玉環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不是……」朱炳文正要解釋，老婆婆將手裡的枴杖朝著地面一頓，搖頭道：「年輕人不要羅利八嗦的，你說的那個什麼度氣梳頭，剛好我也知道，走！老太婆跟你一起去看看！」說著，也不管別人同不同意，自己就朝著後院走去。
李員外搖了搖頭，帶著翠兒跟了上去。
朱炳文心中詫異，這老太婆來的突然行事詭異，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也沒有時間多想，便跟著追了上去。
此時天已經暗了，『玉環』的房間燈火通明，房門敞開著，一股清香的水汽飄散出來。
眾人全都站在門外，老太婆用枴杖撞了一下朱炳文的腰：「快去啊！拖久了那丫頭就再也回不來了！」
「哦，哦！」朱炳文心道：老太太的手勁倒是不小，這一下撞得好疼。來不及多想，走進了房間。
他剛一進房，正趕上『玉環』出浴，白皙的身體盡數展露在朱炳文的面前，朱炳文大汗，急忙轉身。
「嘻嘻，以為你不來了呢！看你猴急的樣子，奴家這就上床等你，你倒是快點啊！」說著，走到床邊，撩開被子上了床。
「罷了，救人要緊！」朱炳文一跺腳，轉身來到床邊，左手按住了『玉環』的腦袋，右手拿下梳子插進『玉環』的頭髮裡。
『玉環』嗔笑：「呆子，快度氣啊！人家都等不及了！」說著伸出雙手勾住了朱炳文的脖子，抬著腦袋小嘴撅撅著。
朱炳文一狠心，張嘴將『玉環』的小嘴含住，伸出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尋找牙堂的位置，哪成想對方也『反舌相擊』，香舌將朱炳文的舌頭勾住，口水順著下巴流了出來。
朱炳文的舌頭被捲住說不出話，來不及思考，右手拿著梳子替『玉環』梳頭。
「咯咯……」『玉環』輕笑，嘴裡的攻勢絲毫不減，突然，門外傳來老太太的聲音：「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本來是街頭巷尾的廣為流傳的民謠，但是每一句都讓『玉環』身子一抖，她的眼睛突然瞪的老大，神色慌張小臉瞬間變的慘白，想要掙脫，老太太在外面大喊道：「別鬆口，咬住她的舌頭！」
朱炳文照做，咬住了『玉環』的舌頭，只見『玉環』滿頭大汗，一臉哀求之色。心中一喜，看來那法子是奏效了！
老太婆走進了房間，『玉環』像是見到了『鬼』一般，想要掙脫，奈何朱炳文的力氣大，死死的按住了她。
老太婆將枴杖往地上一杵，冷哼一聲：「混賬！敢欺負我的乾女兒，還不給我混出來！」
「嗚嗚……噗！」一股黑煙從玉環五官冒了出來，盤旋了兩圈凝聚成一團。在老太婆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虛影，看樣子竟像是個小狗一般。
「嗚嗚。黃三奶奶，小的知錯了，求黃三奶奶饒命！」黑影跪在地上磕頭，老太太用枴杖一點黑影的腦袋喝道：「還賬東西，你要報仇老身不怪你，可是你不能接著報仇為名禍害人家，還望向貪圖真仙靈氣，罰你看守萬屍塚一百年，去吧！」
「是！」黑影化作一道青煙消失不見。
朱炳文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太婆。他沒想到難纏的妖精就這麼簡單的被收服了。
老太婆轉而笑瞇瞇的看著朱炳文道：「年輕人，親吧，繼續，老身這就不打擾了！」轉身離開了房間。
「呃？！」這算什麼？朱炳文鬆開了口，懷裡的玉環『嚶嚀』一聲，朱炳文低頭看去，原來玉環也在羞怯的看著他，小臉紅的發燙。
「咳咳。那個，得罪了，我這也是為了救你！」朱炳文尷尬的放下了玉環，幾步跑到門外：「婆婆！接下來怎麼辦？」
「咦？」門外根本就沒有老婆婆的身影，翠兒緊張的問道：「姑爺，怎麼了？」
李員外也奇怪的問道：「先生，玉環怎麼樣了？」
「應該沒事了，只是，你們看見老婆婆了麼？她剛剛出來的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註釋：民間傳說有五大仙，分別是物種動物被人神話來的。分別是：狐仙(狐狸)、黃仙(黃鼠狼)、白仙(刺蝟)、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間俗稱『狐黃白柳灰』。
半夜梳頭見鬼。這是見鬼十法中十分有名的一種，事實上，夜半時分人的精神十分困乏，在特定的時間裡梳頭本身就有一定的心裡暗示作用，加上梳子梳頭時，頭部的靜電容易讓人產生幻覺。
所以，有人用這種方法見到的『鬼』，多半是心裡產生的幻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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