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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不是小孩子 文 / 聞松聽濤

    第五十章不是小孩子

    銀杏說道:「他這個人挺老實的,比我還老實呢,到現在連我的手還沒拉一下。」

    賈翠娥哦了一聲,說道:「這麼說來,他不喜歡你啊?」

    銀杏說道:「喜歡,我們不是沒辦酒席嗎?他就是想動我,我也不會讓他動的。」

    賈翠娥說道:「這就對了,等辦了酒席,這事才算到頭了,再讓他動你,也不怕他甩了你,啥事都要長個心眼,別讓人家騙。」

    銀杏說道:「媽,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賈翠娥說道:「紅波的腿傷咋樣了?光這樣養著也不是事啊,得找點草藥,給他多換換,這樣傷就能好得快一點。」

    銀杏說道:「我明天就去山上找草藥。」

    賈翠娥說道:「還是我去找吧,你又不認得,咱們把紅波留在家裡,好多人都不忿氣,出門了都注意一點。」

    銀杏說道:「哦,今天臭蛋來咱們家院子了,那口水流的,嚇死人了。」

    賈翠娥說道:「臭蛋就這德行,以後見了他躲著走,張木匠家裡有錢,也不給他娶了老婆,讓他出來嚇唬女人。」

    銀杏說道:「就臭蛋那樣子,誰肯跟他啊?嚇都把人嚇死了,細柳收了他家彩禮,也不肯跟他辦酒席。」

    賈翠娥說道:「那不一定,有錢就能娶到女人,以前,媽還指望你能掙一筆彩禮,看來也黃了,白便宜紅波那小子了。」

    銀杏說道:「你就喜歡錢,咱們白撿了一個大活人,比錢重要多了。」

    熱了幾個饅頭,燒了幾碗菜湯,這就是他們的晚飯了,銀杏把吃的端給了孫紅波,和他坐在一起吃。

    孫紅波手上拿了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就想起了銀杏胸前的東西,張開嘴咬了一大口,嚼了幾下,又吐了出來。

    銀杏急忙問:「紅波,咋啦?」

    孫紅波說道:「饅頭裡有砂子,這咋吃啊?」

    銀杏說道:「我們這的饅頭都這樣,磨面是用石魔磨的,當然會有砂子了,吃吃就習慣了。」

    孫紅波說道:「這個習慣可不好,砂子吃到人的肚子裡,長時間會聚集起來,造成很多疾病,啥腎結石,尿道結石,看病要花好多錢,以後,大家要是能用上電磨就好了。」

    銀杏說道:「連電都沒有,哪能用電磨啊?村裡人也說起過拉電,可王虎堅決不同意,幾十里的電桿電線,要花不少錢呢,大家沒錢,王虎有錢捨不得,要用上電,不知道要等猴年馬月去。」

    孫紅波細細嚼著饃,說道:「以後我會讓大家用上電的,到時候,電磨電話電視機電冰箱都能用上,這才叫好日子呢。」

    銀杏嘻嘻笑著:「紅波,你該不是說書吧?拉電要用好多錢呢,你有嗎?先這樣湊合著,大家能過去,咱們也能過去。」

    孫紅波說道:「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讓這裡大變樣的。」

    銀杏說道:「你先讓你的腿好起來,在幹你的大事,我媽說,明天她去山裡採草藥,敷到你的傷口上,你的腿就能好得快一點。」

    孫紅波說道:「嬸子對我真好。」

    銀杏說道:「你一天三變,晌午的時候,都叫上媽了,現在又叫嬸子,你到底想叫那樣?」

    孫紅波說道:「當時我不是著急嗎?那好,我以後就叫媽。」

    銀杏說道:「這還差不多,快吃吧,吃飽了,也該睡覺了。」

    孫紅波說道:「這麼早就睡覺啊?一夜很長呢,咋睡得著啊?你們這的人都睡這麼早啊?」

    銀杏說道:「不睡覺幹啥?有老婆的在炕上演節目,沒老婆的就摟著枕頭睡,你晚上就摟著枕頭睡吧。」

    銀杏收拾了碗筷,拿去灶房洗,孫紅波一個人躺在炕上,想起了紅杏,現在她該和王牛在炕上演節目了吧?一想起紅杏讓王牛折騰,他的後腦就隱隱作疼,就想去找王牛拚命。

    今天紅杏回到了王牛家,王牛還沒回來,他帶著大狗瞎娃去巡山了,看有沒有人把木椽往山外運。

    紅杏上了炕,背對著窗外躺在炕上,想睡一會,她知道王牛一旦回來,自己就不得安寧,那就先養足精神。

    張彩鈴看見紅杏進門了,就扭著水蛇腰來找紅杏,走到門口就叫道:「紅杏回來了?就這牙長一點路,困成這樣了?起來,陪我說會話。」

    紅杏坐了起來,說道:「咱們有啥好說的?你想說就說吧。」

    張彩鈴說道:「紅杏,以前是我有點對不住你,你求我放孫紅波,我還收了你二百塊錢,隨後我就把這錢給你,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千萬別跟我慪氣啊?」

    紅杏哼了一聲,說道:「我哪敢恨你慪氣,以後,我還得看你的臉色吃飯,要是有啥惹你不高興了,你千萬要擔待啊?」

    張彩鈴說道:「快別這麼說,按咱南窪的輩份,你還叫我姐呢,以前咱們多親啊,就像親姊妹一樣,以後,你也別跟我見外,咱們一條心,把王家這兩個男人對付好,那咱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銀杏說道:「我沒你好本事,對付不了男人。」

    張彩鈴笑道:「我有啥好本事,就這,也攏不住老傢伙的心,隔三差五還出去打野食,都氣死我了,你年輕,從頭到腳都帶著騷勁,勾一下小手指,就能把男人弄得三昏六迷的。」

    紅杏說道:「嬸,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我在騷,也沒你騷。」

    張彩鈴說道:「紅杏,我這可是為你好啊,咱野豬坪那麼多好看女人,王牛又是個情種,千萬要把他管住了。」

    紅杏說道:「要是這樣,我還求之不得呢。」

    張彩鈴歎息一聲,說道:「紅杏,我真是為你好,到時候他整天在外邊翻地犁地,把你這片地荒了,那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紅杏說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咋樣做,不用你來教。」

    張彩鈴說道:「好好,算我多嘴,我在王家做了十多年的飯,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現在你進門了,我也該輕鬆了,以後一天三頓茶飯就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紅杏說道:「做飯我做不好,我會給豬插料。」

    張彩鈴心裡有氣了,但臉上還帶著笑,說道:「紅杏,進了王家的門,就是王家的人,再心高氣傲,也得認這個理,不說了,再說下去我的高血壓就要犯了。」

    張彩鈴在紅杏這沒聽好話,又扭著水蛇腰走了,紅杏重新躺下,搶白了張彩鈴一頓,感覺心裡很解氣,以後,就要跟這些她最恨的人在一起攪勺把,心裡也不踏實,不過,既然來了,還得硬著頭皮往前走。

    天黑了下來,王牛家來的人多了,他們都是來賭錢的,不一會,就聚了七八個人,屋裡的吵鬧聲就響了。

    王牛還沒回來,這狗日的,天黑了不回來去哪了?紅杏心裡忽然盼著他回來,結了婚辦了酒席,他就是自己名義上的男人了,她也沒想到會這樣,竟然會盼著他回來。

    紅杏關了房門,脫了外衣,吹熄了油燈,躺在炕上睡覺,一邊等著王牛,心裡想著孫紅波。

    按說王牛早早就回來了,可他知道紅杏回門去了,晚上會在南窪娘家過夜,她家有紅波在,王牛心裡就不踏實了,就怕紅杏和孫紅波舊情復萌,搶在了他前邊拿走了他的東西。

    王牛巡山結束後,和大狗瞎娃分手,趁著夜色,就來到了南窪,想來看看紅杏和孫紅波到底有沒有睡在一起,假如睡在一起,那他就要殺人啦,殺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孫紅波。

    王牛來到了紅杏家院門前,手伸進去打開了院門,輕手輕腳來到了窗前,耳朵貼著窗戶,聽著裡面的動靜。

    還好,裡面很安靜,沒有那種男女幹事的聲音,他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心想,這個紅杏還算有良心,也算守信用,沒和孫紅波睡在一起。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裡面房門一響,一個人影進了房間,王牛急忙把眼睛湊到了窗戶上,看到一個人影上了炕,躺在了孫紅波旁邊。

    這下王牛肺都氣炸了,自己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紅杏嘴上一套,做的確是另外一套,終於來陪孫紅波睡覺了,王牛咋能嚥下這口氣呢?

    王牛氣呼呼來到屋門前,一腳踏開了屋門,闖了進去,就去撞孫紅波睡的那間房門。

    房門被撞開了,房間裡漆黑一片,房間裡的孫紅波也驚醒過來,他發現了身邊的女人,知道是銀杏偷偷溜過來了,可撞門的這個人他不知道是誰。

    孫紅波抱住瑟瑟發抖的銀杏,對著黑影叫道:「你是誰?你想幹啥?」

    要是孫紅波沒有腿傷,對付三五個不在話下,可他現在就是一廢人,怕這個人傷害銀杏,傷害自己。

    王牛怒不可遏,叫道:「姓孫的,沒想到你敢睡我的女人,我今晚要殺了你,紅杏,閃開,讓我殺了這狗東西。」

    孫紅波這才知道來人是王牛,也知道他是為啥生氣的,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王牛啊,紅杏已經回你家去了,我身邊的是銀杏,你他媽的,踹壞了我家的門,這個咋算?」

    賈翠娥也披了件衣服起來,端著油燈到了門口,說道:「王牛,你這是幹啥啊?還要我們活不活了?」

    藉著油燈光亮,王牛看清孫紅波懷裡的確實是銀杏,感覺自己太魯莽了,陪著笑說道:「丈母媽,我是來找紅杏的,剛才把銀杏當成紅杏了,您老別見怪,明天我就叫張木匠來給你家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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