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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第五章 蟬兒 文 / 啤酒鴨

    正當孤長嘯在思考如何開口準備叫老鴇過來的時候,外面已有敲門聲響起。

    「進來。」孤長嘯隨口道,但當看清來人,卻是一時呆住了。

    進來之人是一女子。約莫雙十年華,青絲挽起,長也可及腰間。淡眉如掛月,朦朧冷傲。雙目似秋水,寧靜清幽。瓊鼻似露珠,清新點綴。櫻唇似灼日,動人心魄。一身錦衣羅衫垂及地面,走動間也帶出那盈盈一握的細腰和凹凸有致的妙曼身姿。實是傾國傾城之貌。

    「公子可要聽曲?」

    孤長嘯這時才回過神來,看到女子手裡的長琴,他知道這應該就是那種賣藝不賣身的藝妓了。

    對於聽曲,他是完全沒有這種愛好的。不過也是不想看到女子離去,所以就同意聽上一曲。

    雖不知那女子彈得是什麼曲子,但曲意幽靜似淡淡溪流環繞,給人一種清新自然之感,不得不說,在青樓這風花雪月之地,這樣的曲子卻是一種另類的享受。

    「公子還想聽嘛?」一曲作罷,那女子出聲問道。

    孤長嘯本還要聽,但瞧見方纔還在大吃大喝的翠兒在這琴聲之下已經睡著,也就只好作罷。他知道要給銀子,但卻不知要給多少,只能從懷中羅爺爺留給他的銀票之中抽出一張,塞到眼前女子手中。

    那女子看著手中的銀票,微有訝色。因為尋常聽首曲子,一般人也就打賞個幾兩銀子,而她手中的銀票卻是整整的一百兩,由不得她不驚訝。看著眼前那雖然俊武,但此刻卻帶著幾分傻笑的少年,女子也不多話。只是把銀票收進懷中,便往外走,當她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卻是回過頭來,對著孤長嘯淡淡一笑,櫻唇輕啟道:「公子,我叫蟬兒。」

    回到家中,吩咐翠兒睡到客房。孤長嘯回到主臥,便沿著內氣運行路線,盤膝運行起來。他本想運行幾個大周天再去睡覺,但不知為何,腦海之中全是那個叫做「蟬兒」的女子出門時的淡淡一笑。那女子雖在青樓之中,卻給了他一種冷傲輕靈之感,如那雪上之上終年不化的白雪一般。但出門時那淡淡一笑,卻又如同那白雪之上盛開的雪蓮一般,清新之感繚繞心頭,不能忘卻。

    內氣運行不多時,孤長嘯便汗如雨下,但汗水還沒落地,就隨著週身不受控制的內氣蒸發。手掌、脖頸之上青筋突起,肉眼便能看到鮮紅的血液從中流過,如那蠕動的蚯蚓一般,噁心且嚇人。這便是心緒不寧,走火入魔的徵兆。孤長嘯此刻也是感知到自己狀況,但是內氣運行卻是無法停止下來。心下焦急,如此下去他也知道怕是要走火入魔,輕則武功盡廢,重著功散人亡。當下便心頭一狠,調內氣於右掌,一掌擊在自己璇璣穴之上。

    「噗」的一口淤血噴去,孤長嘯抹了下額頭的汗水,苦笑著自語道:「停是停下來了,不過怕是半月之內也是不能動用內氣了吧。」

    本想躺下休息,但奈何眼睛閉上卻全是那蟬兒的影子。摸了摸胸口疼痛處,心下發狠道:「算了,死不了。乾脆再去看看。」他偷摸著打開房門,盡量放輕腳步,在經過翠兒門口的時候更是小心,躡手躡腳的出了院子。

    也許是內氣失去感應遲鈍,他沒發現,在翠兒房門的門縫中,有一雙黑亮的眼睛,正注視著他的動作。

    來到「風月」,與中午的冷清已截然不同。現在往來車馬不停,樓前也點上了花燈,大門處也站著幾個姑娘拉著來往行人。

    他才剛剛進門,就聽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公子,你怎麼又來了?這回沒帶丫環啊!」正是那老鴇。那老鴇對孤長嘯的印象很深,不說帶丫環來這裡,就說沒叫姑娘作陪,但出門時還是給她一百兩銀子的金主還是不多的。所以語氣越發顯得討好阿諛。

    「我來找蟬兒的。」孤長嘯有點不好意思,眼前的一切和白天完全不同,眼下人滿為患,姑娘來回穿梭,時有姑娘過來輕佻的摸他身體,配合著各種嬌嗔之聲,孤長嘯差點羞得面紅耳赤,所以就直接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這個」老鴇有些拿捏不定,小心翼翼的對著孤長嘯道:「要不公子,你換別人怎麼樣?翠兒也是賣藝不賣身的,你叫別的姑娘也可以找個清靜地方,好好玩樂玩樂!」

    「我要別的姑娘作甚?我只要找蟬兒聽曲!」孤長嘯不容置疑道。

    「可是蟬兒已經被別人點了啊?」老鴇也終於說了實話。

    「這樣啊!」孤長嘯觀瞧一番,也沒發現蟬兒身影,只能對著老鴇說道:「蟬兒是在樓上雅間?」

    老鴇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哪個跑來青樓聽曲的會坐在大堂。不過她也是不敢說出來的。也就只能答道:「是的,公子要不等等?」

    「那好吧,我要坐在在蟬兒那房間的隔壁。等蟬兒彈完了,過來也就方便一些!」孤長嘯想的是坐在隔壁,說不定耳朵貼著牆面也能聽到蟬兒彈琴的聲音。

    老鴇卻沒多想,畢恭畢敬的招呼孤長嘯上了樓,見孤長嘯並沒有叫姑娘作陪的意思,便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耳朵貼在牆面,聽著從隔壁房間傳來的琴聲,腦子裡想著蟬兒的樣貌,孤長嘯是如此如醉。一樣的聽不懂彈得是什麼曲子,但是和白天的卻是不一樣,白天蟬兒彈得清幽婉轉,而現在這曲子卻是激烈高昂,當彈到最激烈處,琴聲戛然而止。

    也不知對面發生何事,只是靜靜的聽著,一陣沉寂之後,便是瓷器碎地之聲,夾雜著怒罵聲。孤長嘯當即二話不說,衝到隔壁門外,一腳踹開,眼前的一切卻是讓他直欲發狂噬人。

    房中有三個男子,蟬兒正被兩個僕人打扮的男子按在地上,而那個身穿錦袍的青年男子已經解開衣帶,一副要將蟬兒「就地正法」的模樣。

    還不待裡面的人反應過來,孤長嘯衝上前去,把那青年男子一記背靠撞開,接著便飛身而起一腳一個,把那兩個按著蟬兒的男子踹飛出去,那兩人直直的飛向左右兩側牆壁,骨骼肌膚破裂之下,在牆上留下了兩個帶血的人形印記,而後倒在地上沒了呼吸。雖然他已經暫時不能動用內氣,但肉身那幾千斤的力氣也使不虛,而那兩個僕人打扮的男子卻只是一些普通人,自然不能承受孤長嘯這全力施為的一腳。

    而那青年男子卻是在空中一個翻身穩住了身形,側身懸騰之下卸去力道,站定下來。「好大的怪力!」那青年男子嘀咕了一聲,看也不看兩個死去的僕人,只是斜眼藐視著孤長嘯道:「沒有內氣,但是好大的力氣,你這怪胎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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