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你們得給錢！ 文 / 貳號零件
胖頭看見胖婆這般舉動，倒是放下了手中餐具，意味深長地朝李凡這邊看了一眼。他琢磨著，這李凡小小年紀是如何懂得做出這美味正餐的？湯，冷盤，俱是美味異常。要說做出一道不難，可要接下來的主菜和甜點也如此，胖頭不由得開始懷疑李凡的來歷身份了。
他看了看胖婆，想著以前她說過，她阿姆也是極會做吃的。難道他們還有淵源？
就在胖頭胡思亂想的這一會，胖婆已經風捲殘雲般將盤中食物清光了。饒是胖頭體諒胖婆心中苦悶，也不由鬱悶得眼角直抽抽。畢竟吃貨還是以吃為大，美食麵前胖頭親爹都可以不認，那曉得他只是走神了那麼一小會，盤中便光潔得可以照鏡子般。
這不由得又讓胖頭懷疑，剛剛那一幕是不是胖婆裝出來哄騙自己的。
就在胖頭小心疑惑地看著對面胖婆的時候，胖婆那會不知道胖頭心裡在想些什麼。她睜著瞇縫眼看著胖頭說道，「真的是記憶中的味道，難道我像是會騙人的人麼？」
像，真像。胖頭心中雖然如此腹誹，卻不敢說出口。他不說話，看樣子只是安靜等著李凡送主菜上來，眼底卻是疑慮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蘿鈴上前去收取空盤的時候，李凡已經將六片兩指厚的舌片放在了早已被烘烤得不斷散發松香的松樹板上。
六片一字排在松樹板上，待第六片剛剛放上松樹板之後，李凡便迅速地將排在最前面第一片舌片迅速地翻了一個面。
這松樹板上，早已被他用鹽水抹過，既抹去了之前炙烤肉塊的餘味，也為舌片增加了些許鹽分。
這草澤鱷全身上下，沒有處理便可當做頂級食材來使用的也只有這舌頭一處了，李凡自然不會畫蛇添足地再去調味。光憑舌片本身的原味加上這松樹板的天然油脂香味，只需一點點鹽便可將這舌片變成頂級珍饈。
這也是為什麼在李凡詢問此地有什麼食材可以採用的時候，胖婆會對鱷魚舌頭念念不忘的原因。
待依照順序將舌片依次翻了個面之後，李凡拿出早已準備好長條形白瓷盤，將六片舌片一一放入盤中，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任何調味就這麼讓蘿鈴端上去。
周圍的准密煉者們看著盤中舌片還還掛著一絲血絲邊緣，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在這些人看來，李凡做的東西處了冷盤好看意外，湯也只能是勉強入眼，而這第三道，簡直是無法入眼。
更有甚者，早已因為做出黑暗料理每每被胖頭夫婦拒絕嘗試之後，對李凡的做派更是早已看不順眼，眼見這機會來了，更是大聲冷嘲熱諷著。
李凡對這些全當充耳不聞，對他來說，這些人從未吃過真正的食物，只是被合成食物餵養出來的人形傀儡。
胖頭夫婦各自拿出一巴掌大泛著青色的瓷碟放在自己面前，然後拿起手旁還未用過的刀叉將一片舌片放在自己面前的瓷碟中，然後切成均等的四小塊，再叉起其中一塊放入口中。
對胖頭來說，這道主菜無驚無喜，雖然同樣好吃，卻是平常自己也能做出的尋常味道，唯有不同的是隨著咀嚼，口腔中散發出來的淡淡松脂香味，讓他覺得回味悠長，配著舌片本身的鮮美，倒是另一片山野風味。
隨即，胖頭就覺得那裡不對勁，他似乎忽略了什麼。他腦中冥思苦想，口中亦不停頓，自己小盤中的吃完，繼續伸手夾取下一片。
直到吃完第二片，胖頭才幡然醒悟，原來是風味。
從湯開始，吃到主菜，正份正餐都是一種統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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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味，便是這山野沼澤的風味。
胖頭頓時詫異地看著李凡，越發懷疑起李凡的身份來。出身貴族世家的他，對正餐是再熟悉不過了，可這種有始有終的貫徹統一風味的正餐，卻是胖頭只在族中老人口中聽聞卻從未親身嘗試過的。
卻沒想到自己應了公會中的一份苦差事，卻能吃到傳說中的正餐，而且還是在這荒涼缺少食材的草澤。這如何能不讓發志做為一個吃遍宇宙的吃貨震驚。這就想一平民平白在路上見到一顆a級晶體一般讓人欣喜若狂。
想通這一切，越發食慾大增的胖頭，想要再伸手去夾取第三片舌片的時候，卻發現盤中早已空空如野。對面胖婆正慢條斯理好似炫耀般切著盤中舌片。
如此羞辱，哪怕是懼內的胖頭也是不能忍的，他憤憤地說道，「那是我的！」
胖婆故作驚訝地說道，「我看你沒動了，以為你是故意讓我哩。那要不我還你？」
說話間，胖婆把最後一小塊迅速地塞入了口中。絲毫沒有要還的意思。
胖頭仰頭，無語質問蒼天。
待主菜吃完，李凡也不著急上甜品。他拿出早已鎮在清水中的濃稠魚湯，因為加入鱷魚卵的關係，此刻凝固成了淡淡的淺黃色固體。
他手腕輕輕搖晃著，很快，淺黃色的魚湯塊便從小碗中滑入一塊裝飾有白色浮雕花紋的白瓷小淺盆中。
李凡從松樹枝上取下一根一指長的粗壯松針，用清水洗淨，然後運氣體內的元，絲若游絲地灌入翠綠的松針之中。
原本還有些柔軟的松針立即筆挺得像一根真的綠色鋼針。
李凡拿起鋼針在魚湯果凍上快速滑動，很快一個半圓的固體，變分散成了一顆顆方正無比指節大小的小方塊。
末雲這時走上前來，將手中從粗大松果中剝出的細嫩松子遞給他。李凡更是不厭其煩地將小小的松子用松針挑著塞進一顆顆小方塊中。
做完這一切，李凡方直起腰來喘了一口氣。
蘿鈴走上來看著瓷盆中的魚湯果凍，指著因為塞入松子，果凍上那一片小小殘破皺眉說道，「你做的東西肯定是好吃的，可是這樣卻不是很好看哩。」
李凡咧嘴笑了一聲卻不搭話。他將零件之前給他的金娘果全部都剖開，取出中間紅色的果實放在一片乾淨的合成紗布上，然後放入一深碗中用力一壓，鮮紅的果實汁液頓時得了小半碗，他再將果汁淋在魚湯果凍上，正是恰好遮掩住了魚湯果凍上的小小殘破。
此時李凡在看向蘿鈴，蘿鈴卻不理他，手指戳了他一下額頭，自顧自地端上甜品，扭著腰向著胖頭夫婦走去。
甜品剛被蘿鈴放在桌子上，胖頭便迫不及待拿起了餐桌上那唯一一把沒有用過的小號勺子舀起一塊果凍嘗了起來。
魚湯的鮮甜和金娘果的酸甜，巧妙融合，回味不僅綿長，且清新爽口。兩種甜交織出另一種香甜，香甜又和鮮甜，酸甜結合，變化出更多中層次的口感，就如同海浪一波推著一波連綿不決。
幾乎不用要，口中的溫度便將果凍融化開來，剩下一枚松子，胖頭輕輕一咬。松子的香味正好中和了甜味，味覺又回復到了與之前餐品統一的山野風味中。
正是從山野開始，又從山野結束。這一份正餐吃得胖頭無比滿足，雖然他的胃遠遠沒有被餵飽，可他舌頭卻飽了，他的心也感覺到了無比的滿足。
胖頭夫婦就連殘渣中都沒有剩下，意猶未盡地放下手中小勺。李凡走了過來，故作清高地問道，「兩位可吃得滿意？」
胖頭夫婦連連點頭說道，「滿意，滿意！」
胖頭猶疑了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道，大廚這正餐可有名字，有什麼講究？」
李凡被胖頭問得愣住了，他不過按照所能收集的素材，按照正餐的路子隨便做做。那有什麼名字和講究。
就在李凡發愣的當下，胖頭只當李凡的神情是在為難。他細想也對，如此風味，口感俱佳的料理不論怎麼看都是要經過數代打磨傳承的，如何能輕易說與人知道？
他隨即滿臉堆笑，改口說道，「是我冒昧，我不過是想知道這正餐名字，以後也可向人吹噓一番。」
李凡眼睛珠子一轉，心中便來了主意，他說道，「也不是說不得，不過……」
胖頭夫婦和周圍的准密煉者正豎著耳朵聽了起來，卻見李凡停了下來，不由得百爪撓心，胖頭更是亟不可待地追問道，「不過什麼？」
李凡不說話，只是眼睛向周圍瞟了瞟，便如老僧入定般閉上了木訥地站在了那裡。
胖頭看見此景，那裡還不知道緣故，立即都揮手對著眾人喊道，「去去去，都給我散了，有多遠給我走多遠。」
看見考官驅人，眾人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怏怏地走下土坡。可胖頭夫婦還不樂意，往更遠處趕，直到小土坡周圍沒了人影，夫婦倆才走回來，慇勤地招呼李凡坐下，自己卻站在一旁。
李凡這才故作平靜地開口說道，「這正餐名字叫做松石料理。從第一道湯開始到最後一道甜品，正好應對遠古地球中的四季。分別是，冬湯雪雲，春盤雜艷，夏菜松舌，秋甜蜂魚。」
一席話聽得胖頭夫婦雲裡霧裡，也不知道他們聽懂了沒有了。
就連李凡自己心裡也直打鼓，他從四維口袋中，拿出一玻璃杯倒了小半杯高山葡萄酒，輕輕咀了一口，影子雨更是恰到好處地端上一盤切好的肝卷，放在李凡面前。
李凡讚賞地看了影子雨一眼，心想還是這影子雨有眼力界，做戲要做足，不然怎麼忽悠人呢？現在把胖頭夫婦忽悠住了，以後才能忽悠更多的人。
李凡這才淡淡地問道，「不知道，我們是否通過選拔了？」
胖頭這才回過神來說道，「當然，當然。大廚乃當之無愧的首席。大廚所說實在博大精深，我們夫婦二人，實想……」
胖頭還沒說完話，李凡就一把打斷說道，「學藝就絕無可能的。」
胖頭一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腆著笑說道，「如何敢有如此奢望，我們夫婦實在是想叫大廚再坐一些吃的。好一飽口福。」
「這也不……」
李凡話沒說完，便被蘿鈴一把捏住了肩膀，從一開始李凡眼睛珠子亂轉的時候，就知道這傢伙在開始忽悠了。不過眼下，他想偷懶，蘿鈴卻怎麼也不會讓他如願。
蘿鈴站在李凡身後，一臉嬌笑地說道，「想吃東西也不難，只是你們也知道大廚怎可輕易下廚。」
李凡一聽蘿鈴這話，就知道財迷蘿鈴要開始撈錢了。他也不說話，只是在一旁發著呆，反正打小就沒人能佔蘿鈴身上佔著便宜，就連西特區的乞兒見著蘿鈴也只有躲得遠遠的份。
胖婆一聽有戲，開口問道，「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請動大廚？」
蘿鈴右手捏拳，齊眉舉著，拇指和食指互相輕快地揉搓著，棕色的媚眼更是瞇成了一條好看的縫隙。只見她一臉財迷地說道，「你們得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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