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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故態復萌的李凡 文 / 貳號零件

    自知理虧的李凡沒有多話,悶聲不吭地跟著鼠老頭一路走上了飛船。

    這是一艘飛虎級小型飛船,艙內僅供六人乘坐,是標準的密煉者宇宙探索飛船。

    飛船在牽引軌道上慢慢滑行著,畢竟只是一個廢棄的礦星,與新興的太空港口不同,飛船在這裡必須移動到固定位置,飛船才可點火升空。不然極易引發空中的交通事故。

    習慣性地坐在飛船靠窗的位置,窗口正好對著之前閒逛的那棟大樓外牆的透明櫥窗。李凡單手撐著有些鬆弛的下巴,心裡泛著終於可以前往蓋亞,而不用擔心再被人追殺的愉悅。

    心情完全放鬆的李凡,頭也不回地看向窗外說道,「倒杯酒來。」

    結果等了許久,李凡也未得到任何反應。要是往常,一個動作一個指令的陳雨早已端上酒杯。只是今天,陳雨不僅沒有任何回應,更是沉默得厲害。

    李凡轉過頭去,哪裡還有陳雨的身影。他猛地站起身來將不大的飛船找遍,也未見那個閉著眼睛一臉淡定的清秀少年身影。

    李凡回到舷窗前,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幕幕。他記著陳雨是同他一起進入飛船的,那又是何時離開的呢?就在這時,對面大樓五層開始閃爍起微弱的紅光,但那紅光微弱得細不可見卻又是如此鮮艷地刺進了李凡眼眸。

    他暗罵一聲該死,早在一開始就應該注意到陳雨的不對勁。不然此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偏偏就在這種關鍵時刻發生這種事情。

    李凡心裡在掙扎著,到底去不去找他呢?是自己活下去就好,還是保持內心裡的那一顆年少熱血心?他將元覆於虹膜之上,試圖從閃爍著警報燈的五樓看出一些端倪。

    這時他看見五層中的透明櫥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白點,白點對於李凡現在的視界來說就如同放慢的鏡頭,越變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重重地砸在櫥窗上,透明的鋼化玻璃上頓時爬滿細密的蛛絲,緊接著一股更大的力量貫穿了這個穿著白色連體服的長耳土著。

    長耳土著背後的玻璃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失去意識的軀體從高處跌落,最後重重地砸在平整的路面上,濺起無數細不可見的塵埃和鮮艷至極的血絲,宛如一朵盛開時間極其短暫的花朵,還來不及細細欣賞就破敗地癱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團死物。

    李凡看向五層那個玻璃破洞,一抹極熟悉的身影佇立在窗旁。似乎擦覺到了李凡的眼神,隨即又消失在那如同繁花的櫥窗之中了。

    將手掌團成了一個堅硬的拳頭,李凡不由得想起初遇陳雨的情景。想到他的承諾還沒有兌現,假如此刻不去兌現只怕就沒有機會了。李凡喃喃說道,「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說罷他便轉身向艙門走去,用力按下艙門的緊急出入按鈕。此時飛船已經只差一點距離就能到達發射區,洞開的艙門讓稟烈的風猛地灌入,吹動著李凡的衣角獵獵作響。

    不知何時鼠老頭來到了李凡身後說道,「你走了,我可不會等你。這次的約定我算是完成了。」

    李凡咧嘴一笑,轉過身背對著出口,看著鼠老頭露出滿嘴白牙說道,「誰他媽在意那該死的鬼約定,現在老子要去殺人,痛痛快快地殺人。」

    鼠老頭在看著李凡的白牙,感覺到了一陣森寒的氣息正從後背緩緩爬了上來。只見李凡身子向後一倒整個人便飄向了稟烈的狂風之中。

    他的身形隨著飄落就如同洩了氣的氣球,當他站立在飛船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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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老頭揮手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個帝都貴族所熟悉的殺神。一個精瘦,狂妄,打破規則的少年。

    …………

    …………

    「對不起,這裡今天被我家主人包場了。」長耳土著——松寺,看著眼前清秀的少年,感覺有說不出的怪異。明明他的眼睛是緊閉的卻不知為何自己有著被打量的感覺。而且這少年不是之前已經來過了麼?

    還未等他回過神,只見一隻白皙的拳頭突然伸向了自己。向來以敏捷著稱的他不知為何沒有躲過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拳,在他還為感覺到痛楚之前,他的身體開始飛速地倒退。

    而他眼前,依舊是那名怪異少年白皙清秀的臉龐,不遠不近地出現在自己視線的正前方。松寺感覺自己重重地砸在了什麼上面,姍姍來遲的疼痛前後夾擊著他,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感覺喉頭一熱,一股液體毫無防備的湧入乾澀的口腔之中。

    松寺咬緊牙關,試圖將這口熱血吞下,但一路緊追過來的少年並沒有給他機會。依舊是那毫無危險感的白皙拳頭,但就是這只拳頭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口,讓他立即失去了意識。

    陳雨低頭俯視著不斷下墜的白色身影最後重重地摔在了堅硬的路面,白色的連體服瞬時被鮮紅的血液染得骯髒不堪。他感覺一道強烈的視線來自於自己的前方,這感覺他太熟悉,不用抬頭他也能知道是誰。他微微向後一退,試圖讓自己藏身於華麗的櫥窗之後。

    突然陳雨皺了皺眉,猛地剎住快速後退的身形,同時足下一點,肌肉旋緊到了極致,腰部更是妙到毫巔的一扭。堪堪躲過一隻從暗處偷襲的耳朵。

    長如髮辮的耳朵卻不收力,直接越過李凡貫穿了他身前的鋼化玻璃櫥窗,激起了無數晶瑩且致命的玻璃碎片。

    陳雨快速且精準地在小範圍內移動著身形,最後他用雙指夾住了一片正向自己咽喉飛速劃來的碎片,停在了原地。他微微低頭,看著手中的碎片似乎在決斷著什麼。

    就在他陳雨一動不動地站在一堆玻璃渣滓上的時候,一隊九人的長耳土著已經圍了上來。從他們的神情不難看出,他們對陳雨是既怕又恨。怕的是,自己的同伴在這少年手下居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恨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夥伴,不過須臾間便變成了此地無人理會的一團爛肉。

    陳雨抬起頭來,後知後覺地向周圍看了一圈,最後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就在這口氣吐出來的時候,他動了,他的動作並不快,讓人可以清楚地預判出他想要幹什麼。他腳下輕點,襲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長耳土著。

    這名土著正是剛剛偷襲陳雨的那一位,黝黑的皮膚和高大的身材無一不顯示這名土著的爆發力。他微微一甩頭,垂到腰間的圓柱形耳朵就以迅猛之勢打向陳雨。與此同時,其他長耳土著也不甘落後,紛紛甩出如同鐵鞭的長耳,看其陣勢大有將陳雨擊殺在此地的態度。

    陳雨一個下蹲閃過第一隻擊打過來的耳朵,一個閃身輕而易舉地繞到了一名長耳土著的身側。隨著他來到土著的身側,土著的長耳也如同一隻離弦的箭,軟趴趴地打在了他的同伴身上。

    土著們面面相覷,沒人知道陳雨是什麼時候出的手,只有他兩指之間那塊沾染了絲絲猩紅的玻璃碎片昭示過他曾經做過什麼。他雖然動作不快卻給人一種準確到極致的可怕。

    慢了半拍的悲慘嚎叫,在陳雨身旁響起,但馬上有戛然而止。因為這名捂著耳朵大漢,發現他脆弱的咽喉處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對他來說略顯瘦弱的手。

    手上的兩指夾著一片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玻璃碎片,但這長耳土著知道,這少年要殺自己易如反掌。

    周圍的八名土著頓時全都退後了一步,集成了一個小小的方陣。這時,八人中走出一名中年人不斷地打量著陳雨,最後用彆扭的通用語對著陳雨低聲喝道,「你想幹嘛。」

    他自然不會認為這少年闖進這五層只是為了殺他們幾個身份低下的武夫土著取樂,就憑他們幾個根本不是這少年的對手,就算拼盡全力,這少年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既然是別的原因,現下只能大事劃小,小事劃了。更何況他之前已經派人去通知左護衛大人,相信要不了多久救援便會趕來。

    陳雨抬起頭,直面問話的土著大漢,輕聲問道,「趙武德在那?」他的聲音就像在路邊隨便抓個路人問路一般輕鬆自然。

    可在中年的土著大漢聽來,卻不是那麼簡單。既然是衝著自家主人來的,那他只能拖延時間,等待護衛大人趕過來了。中年土著大漢又看了一眼陳雨緊閉的雙眼,心想反正這少年看不見,不管自己說什麼他應該都會相信吧。

    土著大漢轉了幾圈眼珠心中拿定了注意,正要說話卻看到對面的詭異少年歪了歪頭,臉上呈現了一種與他暴力極不協調的天真說道,「不說?」

    話音剛落,陳雨夾著玻璃碎片略有些彎曲的指頭猛地伸直。鋒利的邊緣立即劃破了他身旁長耳土著的脆弱的喉嚨。雖然他的眼睛看不見,但中年土著大漢的一舉一動他卻是瞭若指掌。既然他們不肯告訴自己,那自己便一個個抓來問,這五層就這麼大,總會讓自己找到那個背信棄義的傢伙。

    鮮血呈噴射狀從細長的傷口處射出,身處於陳雨身旁的長耳土著拚命地想要用手摀住傷口。只是不知道是他手腳太笨還是傷口根本沒辦法用手掌止住血,鮮紅的血液依舊透過他手指的縫隙不斷地湧出。隨著失血過多,他緩緩地跪坐在了地上,同時發出意義不明的『霍霍』聲向著他的同伴求救。而他的同伴又哪敢上前,都畏懼陳雨的淫威根本不敢挪動一步。

    陳雨低著頭看著這名土著垂死的掙扎著,他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但不知為何他心裡卻是絲毫異樣也沒有。他暗暗想著難道是血脈甦醒了之後對外在事物也變得淡漠了麼?

    在李凡從鼠老頭手上救下自己以後,吸入泰坦血脈的他血脈的能力變得比以前更強。與此同時他也犧牲掉了自己的聽力以此換取操控血脈之力的能力,這是言之一族守護的宿命,在血脈復甦的那天他就早已知曉。陳雨也從未覺得不妥,只是需要一些時間適應。這也是他為什麼變得遲鈍的原因。

    如果今天不是李凡說要閒逛一下,他也許就不會遇見趙武德或者說知道他在這裡。如果今天在這裡沒有遇見趙武德,他會感激李凡,追隨李凡到這宇宙中的任何一個地方,反正沒有言靈的守護也是多餘。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這種假設。命中注定他要在這裡遇見趙武德,這個間接害死他父母,害死身為言靈的妹妹的混蛋。他血脈中的職責和使命催促他必須殺死這個人,就算不為血脈所驅使。他內心的仇恨也不容許這個人渣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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