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0章 :女人的膽量是絕不能低估的 文 / 去仇
汪小璐那晚給杜宇辦的那事兒,其實是一件天大的事兒,只不過,杜宇那貨一向是個二愣,他不明白那一張紙,一個身份對他來說,是個什麼樣的意義。
他實在是不知道,汪小璐辦得這事兒,將來能給自己帶來多麼大的好處。
他還沒有混明白,其實人都是一樣的人,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能幹多大的事兒,其實你的一輩子與別人的區別其實就是那麼一張紙,其實就是那麼一個身份的認定。別的就算是有天大的本質的區別,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說到底沒有多大區別了。
回去後的第四天,杜宇參加了那個過度考試,結果監考的考官竟是吾蘭古麗、和人事局的紀檢書記王齡年。
兩位領導剛剛走到杜宇的身邊,突然一愣,竟然碰到了自己身邊工作的人。
但是畢竟二位是領導呀,有著良好的個人素質,就算是有火也是不會當場發的,就算是心裡有疙瘩,他們也是擁有應對複雜局面的本領的。
二人並沒有吱聲,迅速地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了,而王齡年這時倒是多了一個心眼兒,他在自己的手上,用一隻中性筆抄下了杜宇的考號。
二位領導不是一般的監考人員,而是巡考人員,一從考場裡走出來,王齡年就幾步走到吾蘭古麗跟前,用極小的聲音說,「局長,小杜的考號我已經抄下來了,你看……」
話說到這裡,王齡年就不再說話了,因為他還不明確自己的頂頭上司吾蘭古麗的心意,到底是什麼樣?所以,當下屬的,做副職的,當然得小心翼翼。
對於王齡年的表現吾蘭古麗心底裡是討厭的,這個人真是太勢利了,太有眼色了,八面玲瓏,簡直一點骨氣都沒有了,顯得都讓自己有那麼點兒噁心了。
可是吾蘭古麗還得裝著高興、滿意,這是必須的,因為,你沒辦法,你得生存,你得生活,你當了領導,當了局長,你的目的是幹嗎?難道是為了鑒別真善美來的?那關你淡事兒,如果沒有這麼一幫子天天揣測你的心思的人整天圍在你的左右,你那領導是當給誰看的?你那領導當得還有什麼意義?
因此,吾蘭古麗再牛b,她也得按照規矩來,這就是官場的規矩,這就是潛規則,人家王齡年做得是對的,是個好領導,是個好下屬,替你把什麼事兒都想到了,辦妥了,你還能怎麼樣?難道罵人家一通?
「老王,你真有心,你看,小杜也是咱們自己局裡的人了,你就費心吧!」吾蘭古麗說。
「噢,好,好,局長,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我的事兒也請局長操點兒心。」
吾蘭古麗原本走路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回頭看看王齡年,「年底考核的時候不是推薦過了嗎?」
「嗨喲,局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年年都是後備幹部,都推了快十年了吧,這年頭光是這樣推有什麼用,必須要親自出找啊?」王齡年說話的時候顯得一臉愁容,十分焦急。
吾蘭古麗能想得通,因為王齡年在官場也混了快三十年了,提了這一職,他也就算功德圓滿,給列祖列宗增光了。
王齡年也知道自己的年齡,自己朝裡也沒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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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他提職的出路就兩條了,一條是從上面的領導或者組織部門找人說話拍板。但是這一條路能行得通嗎?像自己這樣的副職多如牛毛,而正職的位子永遠就只有那麼兩個,想用這條辦法的人多了去了。
找上級找領導,那是白找得啊,雖然上級機關和領導可能是清正廉潔的包公,那你就能去當一毛不拔的鐵雞公???
估計數兒太小了,也拿不出手吧。
另一條路就只有在吾蘭古麗這裡死磕了。任何局機關的副職提拔,總是跟一把手的推薦悉悉相關的,這一條路是比較省錢的。王齡年雖然風平浪靜地混了三十年的官場,但是他從沒有在有大油水的部門幹過,也沒存幾個錢,現在想跨過這個副轉正的坎,就只能看天意了!
吾蘭古麗看著王齡年的神態,心裡有點想笑,回頭一想,也覺得他可憐,為了那麼一個級別,為了那每月幾十元的級別工資和待遇,唉!這些東西值得這樣去爭嗎?
可是她不敢,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甚至不敢表現出來,那樣就是擊潰了王齡年神經上最為脆弱的部位,這老哥會瘋了的。
「年底我去部長那裡、分管副書記那裡匯報過工作的時候,就已經推薦你了,把你放在了咱們局的第一位。」
聽吾蘭古麗這麼說,王齡年心裡一陣子激動,臉色在瞬間變得好看了很多,「謝謝局長,謝謝局長,局長放心,杜秘書的事兒,我一定辦好,我知道,他是咱們自己人……」
吾蘭古麗有些不願意聽這話了,這傻瓜說話,真不讓人待見,好像是要敲明自己跟杜宇的隱情似的,其實這傻子也是不能確定有沒有的。
吾蘭古麗急著轉臉離開還有一個原因,其實她年底到部長、書記那裡拜訪的時候,也並沒有提到推薦提拔王齡年的事兒,自己的事兒還說不完呢,還有功夫提那些,再說了大過年的,領導們都忙著接見客人,哪裡有那麼多時間留給自己談這些問題,一談人家就會煩的。吾蘭古麗轉身離去,在離去的時候倒是想,這下應該考慮去給王齡年談提職的要求了。看這情形,王齡年是肯定會纏著自己不罷手了。不給他個交待,這王齡年肯定是過不了這個坎兒了。
有著王齡年的鼎力相助,杜宇的考試當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再加上本來他就是從事秘書工作的,在工作中接觸的那些個東西,遠比那些被政府職能部門精減下來的同志要強,如果真的是實力強勁,你怎麼會被精減呀?
可是,他們都是公職人員,都是為組織做過貢獻的,奉獻過青春的,流過汗水的,而且是上面有七大姑、八大姨等等狗拉羊腸子的關係的,所以,他們從前只是工作人員,是事業編,是依照公務員,是工勤人員,因此才帶來了這次機構改革過程中間的不穩定、不保險,所以,必須徹底解決這種潛在的危機,於是乎這場走過程、耍花槍的考試就應運而生了。
細想來,人生就是這麼回事兒。
考完試後,杜宇的日子還是一樣的,該上班上班,該接電話接電話,該寫文件寫文件。
一天下午就要下班的時候,吾蘭古麗告訴杜宇,下班後陪自己去就業技能培訓中心去檢查一下工作。
一路上,杜宇只專心開車,不說一句話。
吾蘭古麗實在忍不住了,先開了腔。
「這次你參加考試的事兒怎麼沒有給我說呀?」吾蘭古麗問。
杜宇聽著吾蘭古麗的說話,但表情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他早就想過,吾蘭古麗總有一天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只不過是自己一直想不到一個較為妥當的答案。
吾蘭古麗看到杜宇並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就繼續說,「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杜宇依然沒有什麼反映。
「你說話呀,怎麼學會這招了?」吾蘭古麗顯得有些不大高興了。
「姐,你讓我說什麼呢,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看你就是不想說,不想跟我說話!」吾蘭古麗真的生氣了。
「哈哈」,杜宇這貨居然笑了起來,「姐,我哪裡是不想跟你說話呀,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揚手不打笑臉人,杜宇這樣一說,吾蘭古麗的一腔怨恨也頓時化為烏有了。
這就是姐弟戀的一般規律,姐姐怎麼也不會跟弟弟真的計較的,那內心深處的母性因子不時就會暴露出來,會膨脹、擴張成為對弟弟的原諒、保護、關愛。
「那你為什麼做這事兒的時候,還偷偷摸摸的,都不給姐姐說一聲。辦完就辦完了唄,又不是壞事兒,而且是一樁兒好事兒,也怪姐姐,也怪姐姐考慮得不夠周全,沒把你的這事情當回事兒。那你也不該,姐姐問你的時候,你都不說一句話嗎!急死人了。」
杜宇想,自己總不能把什麼都告訴吾蘭古麗,人不管跟誰,他也得有點**,一點**沒有的話,那還是人嗎?難道人家汪小璐剛把自己的事兒辦了,他杜宇轉臉就把人家出賣了,那也太王八蛋了吧。事到如今,自己只有把這些事情扛下來,怎麼說,也不能把禍水引到汪小璐的身上,說句實在話,這裡面的利害關係,杜宇作為秘書也是明白的。
剛上任的時候吾蘭古麗就對他特別叮囑過:單位的印章和她的印章本來應該是辦公室主任拿的,可是局裡也沒有主任,別人她吾蘭古麗也信不過,所以就都放在杜宇這裡,為了方便他的工作,平常處理工作、上報材料、財務從他這裡蓋上就行了。這些都無所謂,可是一旦有涉及私人利益的得失、集體利益的增減的事兒,一定要請示吾蘭古麗同意以後才行。
這次人事局推薦杜宇參加水務局的考試,屬於人事問題,那當然就是重大問題,自然是要請示的。
「我實在是想轉換一下身份,所以才壯了膽子填了表、報了名的,姐,都怨弟弟不好,提前應該跟姐姐商量,我是怕一旦真的考上了,我就會去水務局上班了,到時候可就不在人事局陪姐姐了,所以你會不願意!所以才不敢跟你打招呼。」
吾蘭古麗笑了,「姐是真沒看出來,你平常的表現也不像是在乎這些方面的人啊!不過有上進心是好的!到時候,姐姐會想辦法讓你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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