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淡定!淡定! 文 / 去仇
自己在這局裡幹了這麼長時間的辦公室主任,鞍前馬後伺候各位局領導,常常為了工作,為了接待上級來的領導,工作組,喝得五成六道,在局黨委班子成員之間,更是裝盡了孫子,誰他媽的也不敢得罪,自己不就是為個再提一職嗎?
既然吾蘭局長有這個想法,那還管人家上不上班幹嗎?
老王主任在瞬息間就跟吾蘭古麗局長有了親密的同志關係。忙問:「小杜啊,你在什麼時候聽說的?」
「在去l省的路上說的呀?」
「真的,假的!」王老主任的臉色奇怪的幾乎讓人看不懂了,那是一種巨大的高興,甚至是驚奇!
人生四喜呀。
當公務員的,不就是圖混一個提職晉級嗎!王老主任心裡早盯上副局長的位子了,就算不行,是個調研員也行啊!在行政單位混了多少年了,辦公室主任畢竟只是科室長,而調研員在不濟也是個領導了。
辦公室主任只是幹部,中層幹部,當公務員就是走仕途,你一輩子沒領導,就說明你的仕途是失敗的,這個王主任懂。
提一級以後,你終身的待遇都變了,房子的面積變了,退休了以後享受醫療條件變了,工資的基數變了,開會座的位置都變了,總之一切都變了。
但此刻王主任明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不可高興。
老王主任拚命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狂喜,在心裡對自己一遍遍地提醒:淡定,淡定!
杜宇對王老主任透露這一點兒信息不是他的嘴不嚴,而是他明白,想讓王老主任乖乖去替女局長請假,盡力辦事兒,必須得給點好處。
王老主任是老江湖了,雖然級別不高,可是混了那麼多年,上上下下都是熟臉兒,對於這樣一個老機關、老衙門,想辦一般的事兒,幾乎沒有能難倒他的,可是他要想壞你的事兒,哪怕你是局長,是一把手。他雖然不能壞你的大事兒,但一點點壞的印象還是可以造成的。
事實上,杜宇透露這點不確定的消息,的確在王老主任那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至少在王老主任心裡,杜宇是忠於自己的,心裡裝著自己,時刻關注著,打聽著跟自己有關的消息。有這麼一個忠心的手下,放在一把手的身邊,王老主任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王老主任當然是要盡力給吾蘭古麗請假的,不僅如此,他還要替她處理好局裡的日常事務。
王老主任興致很高,甚至哼起了革命的小曲兒,他邊幹工作,邊把杜宇叫到自己辦公室,一臉陽光地對杜宇說:「小杜啊!說句實在話,你啥都好,就是當兵的時候不是軍官,所以雖然分配工作了,但只是個職工指標,不是幹部,這區別實在太大了。」
「噢,是啊,謝謝王主任關心。」
這時,王老主任居然從手提包裡拿出一盒中華煙,抽出一支遞給杜宇。
「不抽不抽,我不抽」,杜宇推辭了一下。
王老主任笑著硬是把這煙塞到了杜宇手裡。
看著手裡的中華煙,杜宇想,王主任一個正科級,實發工資也就兩千來塊,哪裡能抽得起四五十一盒的中華煙。
「小杜啊,不過你還年輕,機會也不是沒有,天下的事誰能說得清楚,也許哪一天你就有機會了,老哥給你個建議,以後閒了的時候,你多往老哥這裡跑跑。」
「噢——」杜宇輕聲應答著,把頭低下輕輕地捏著那支中華煙。
「沒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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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我是想讓你學學機關的核心工作,你畢竟還是新手,要接觸接觸文字工作,只有文字工作才是機關工作的核心,才是仕途真正的敲門磚。」
杜宇心裡覺得這老王主任一下子對自己這麼好,一下子有點兒接受不了了。
「以後,我會給你安排些簡單的文字材料,你先練練手,慢慢來,要知道主任都從基層來,情人都從網上來,明星都從床上來,牛b都靠熬出來。」
這時王主任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區委組織部打來的。
說是已經安排王主任參加中青班培訓了。
「恭喜你呀,老王,這次培訓班參加完,你可能就提拔了!」
「哪裡哪裡,又不是第一回參加。」
「什麼呀,這次是真的有希望,別忘了下個月到黨校的報道時間啊!」
「好,好好,謝謝組織部的領導。」
王老主任扣下電話心情十分舒暢,對杜宇說:「作為一個局來說,辦公室是中心部門,是樞紐部門。對於保障全局的運轉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辦公室主任不好當啊!需要很強的文字功底,很高的綜合素質和協調各方的能力。要能應付各種局面,甚至包括跟女人的聊天,談情說愛。」
「啊——還包括這個?」
「那當然,孫中山說過他一生只關心三件事--革命、讀書、woman,我雖然沒有前輩英雄,但至少應該達到工作、讀書、女人吧!」
「沒有吧,王主任我雖然應該尊重你,但也不能看著你這樣肆意地詆毀領袖吧!」杜宇說。
「誰詆毀他了,這就是孫總統的原話呀!」王老主任紅著眼跟杜宇爭辯,「早在宋慶齡之前,領袖就另有三人,她們分別是︰結髮妻子盧慕貞、島國女人淺田春、島國女人大月熏。領袖三十四歲的時候,以自己為革命出生入死,無法照應三個幼小的孩子為由,與當時小他一歲的結髮之妻盧慕貞提出離婚,那年,孫中山的大兒子孫科十歲,大女兒孫金炎六歲,小女兒孫金惋五歲。當盧慕貞接受那個凌雲般宏壯的革命理由時,幼小孩子們的媽媽,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早在孩子們的父親提出離婚之前,孫中山就已經在島國橫濱,與一名十六歲的、叫做淺田春的女子相戀多時了。而嫵媚可愛的淺田春則更是萬萬也意想不到,當中國的革命領袖與自己過著夫婦一樣的日子,幸福的感覺像泉水一樣從心底湧出來的時候,他竟又暗戀上了當時只有12歲(看上去好像15歲)的大月熏,六年後,正式娶之為妻,還生下了一個女孩兒富美子。」
杜宇歎了一口氣!
「你不許對領袖不敬,試問一個對woman都沒有一點感覺的人,他怎麼會對人生有美好的嚮往,怎麼能對工作對生活充滿熱情?」
杜宇說:「王主任,沒有,我那歎息是為領袖的女人,我的驚奇是真就對您五體投地了。您咋就知道的這麼多呢?」
王老主任一下子謙虛起來,「沒啥沒啥,多讀書,多讀書,腹有詩書氣自華。」
「好的,主任的話,我記住了,回頭一定好好看看有關woman的書,尤其要看看womanledaren(領導)方面的書。」
「你看,你小子怎麼說話呢,你領導正經跟你說事兒呢,你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兒。」
杜宇哈哈一笑跑出了王主任的辦公室。
王主任辦公桌上的電話再度響起,王老主任只顧了履行他的主任職責,在領導不在的情況下,依然做好上下協調的工作,確保這個局機關的正常運轉。
而此刻的杜宇,又被和珊珊再次騷擾了一次。
和珊珊說吳良偉不存在了,自己也不能總是糾結在吳良偉那個泥坑裡走不出來,現在自己的心情基本平靜了,只想約杜宇再去一次「八點半」,這也是她最後一次去「八點半」了,這次去了以後,她就要把在「八點半」裡發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兒統統都忘記掉。
和珊珊說著在電話的那一端,放蕩的嘎嘎笑著,似乎是用這笑聲來驅散心中的種種不愉快。
和珊珊說話說得很快,像打機關鎗,於其說是她來約杜宇晚上消夜,不如說她根本就不給杜宇拒絕她的機會。
杜宇也沒有選擇,面對一個受著男友死去重大打擊的女人,杜宇拒絕不了。
杜宇掛了電話,從包裡拿出一盒中華煙,那是王老主任剛剛打賞給他的,雖然他硬推了幾次,然而面對王老主任幾乎要翻臉的表情,他還是笑納吧!
這煙也一時成了杜宇的負擔,因為他本來不抽煙的。
點上這煙,居然一次沒有點著,又點著第二次。
王老主任說過,男人抽煙就像女人做那事兒,起初都是不習慣的,慢慢才會上癮。
「唉!你要把在那裡發生的所有的不愉快都忘了,如果你忘了,你還去那裡幹嗎?」杜宇抽了一口煙,開始自言自語,他對和珊珊有那麼點同情了。
看到用情深的傻女人,杜宇既可憐他,又同情她,還佩服她。
這個時代白天總是顯得很短,夜晚總是顯得很長。
八點半酒吧的門外小廣場。
這次杜宇這貨沒有開車,他怕和珊珊要喝酒,更怕這丫兒要自己陪她喝。
一樓是大廳,總是會有表演,譬如脫衣舞什麼的。二樓,是包廂,也就是傳說中的kt。這裡提供男人、女人,酒和樂子。
和珊珊早已在杜宇的對面座了下來,和珊珊要了一瓶濱江大曲,和兩大瓶雪碧,開始倒著混酒。
她斟大半杯雪碧,倒一杯三十克的白酒,然後用一張雪白的紙蓋在杯子上,用力一甩,把杯子砸在桌子上,一大堆氣泡從杯子的底部升起。和珊珊總是趁著那氣泡升騰的時候,一口把酒喝進去!
「這叫甩酒,這樣喝可以用雪碧的味道壓住白酒的味道,來,你也試試,姐給你調一杯。」
其實這不是雞尾酒,根本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只要會倒液體的人就能掌握動作要領。
杜宇什麼酒都是喝過的,在部隊跟那幫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戰友們,常常背著領導喝得跟死豬似的,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杜宇按照和珊珊交待的動作要領,喝了一杯和珊珊調的酒,感覺味道還真是不錯,「你以後,真的打算再不來這個地方了嗎?」
和珊珊低著頭靜默了好一會兒,「是的,不來了!」
和珊珊又喝了一口酒,「我不能讓一個死人羈絆住我的生活。」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這一句話立刻觸動了和珊珊的真情,她的眼睛濕潤了,無限深情地注視著杜宇,「活佛,世間為何有這麼多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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