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 船上的小女孩 文 / 青磚
「狗少，你已經走在了打劫的路上，猜疑是很沒有必要滴！」胖子豎起了中指，搖了搖，對著陳二狗認真的回答道。
「什麼路上？」狗少一臉茫然。
「打劫的路上。」胖子肯定的回答道。
「現在就去？就我們幾個？打劫聖教？」狗少臉上出現了驚疑，實力太弱小，在狗少想到，現在去根本就是以卵擊石，聖教門口被拍成肉泥的結果。
「對滴，你要是慫了，就趕緊走。」胖子悠悠的道，至於打劫的對象只是聖教的一個小礦場的事實，胖子是不會說的。
「麻痺的，你不是慫了，你特麼是腦殘，就咱們幾個去打劫人家聖教，你不是腦殘是啥？」狗少怒罵，對於這種腦殘行為，狗少是堅決抵制的。
「慫了就是慫了，找那麼多借口幹啥？」胖子輕飄飄的又說了一句，他絕對不會放過打擊狗少的任何一個機會。
河邊，胖子和狗少的爭吵，是不會停下來的，互損聲不斷，結巴在一旁看著津津有味。莫小凡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到兩個損友身上，他瞇著眼，靜靜的看著這條不大的河出神。
河上沒有橋，卻有擺渡的人，沒有超越天地玄黃四境的人，是不能飛行的，莫小凡、胖子、結巴、狗少一行四人，在河邊沒有等多久，便有一個擺渡的船划了過來。
划船的是一個年邁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刀刻般的痕跡，他朝朝著岸上的四人揮了揮手，莫小凡四人也朝著他揮了揮手。
船靠岸，莫四人上船，胖子和狗少也閉上了嘴巴，打劫聖地這種事，還是不能隨便說出去的，不過，結巴卻也告訴了狗少，他們打劫的真正目的，是聖教的一個礦場。
船不是很大，坐四個人倒是綽綽有餘，老人看起來只是一個凡人，莫小凡從懷裡掏出了幾枚銅錢，遞給了那艄公，艄公善意的笑了笑，便朝著對岸劃去。
很多修士，坐船是不給錢的，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地方，這樣一個老頭，就是不給錢，他又能怎樣？
船蕩在水中，結巴、胖子、狗少顯得有些無聊，莫小凡拿出了一張不大的地圖，來來回回的勾畫著些什麼。
不多時，船划過河心，一陣銀鈴般的輕笑，傳到了莫小凡、胖子、狗少、結巴耳朵裡，並且，那笑聲赫然就在船上。
「爺爺，我做好了。」銀鈴般的笑聲之後，一個女孩的聲音從船艙裡傳了出來，那聲音純淨清澈。
緊接著，一個穿著水綠衣服的女孩，十三四歲的模樣，從船艙裡走跑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紙剪的風車，臉上隨著笑容蕩起了可愛的小梨渦。
那少孩跑出船艙後，看著船上莫小凡、胖子、狗少、結巴四個人都瞅向了她，她充滿青春氣息的臉上微紅，卻沒有退回去，似乎見慣了有人坐船。
河上有風吹來，女孩手上，紙剪的小風車轉了起來，河水微涼，風也微涼。
女孩朝著四人宛然一笑，就走到了撐船的老人身前，把手中的風車伸到了那老人跟前，道：「爺爺，你看，我自己剪的。」
歲月在老人留下的痕跡，化作了一個滄桑的笑容，他道：「呵呵，小翠真聰明。」
「嘻嘻！」聽著老人誇獎，小翠笑的很開心，之後，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小心的把風車掛到了船頭。船在行走，船破開了河中的水，水花打在她細嫩的小臂上，水珠晶瑩。
莫小凡停下了手中的勾畫，看著眼前的一幕，愣愣的有些出神，眼眸深處閃現著什麼，宛如響起了什麼無法忘懷的往事。
胖子、結巴、狗少也被眼前的這幅畫面感染，小河、流水、老船夫、小女孩、風車，簡單場景，三個不良少年看的入迷。
其實，這年，莫小凡和陳二狗才十六歲，胖子和結巴才十七歲，四個年輕人的年齡，並不比十三四歲的女孩大多少。
女孩把風車掛好後，看了一會兒風吹過，風車俏皮的旋轉，便回過身，來到了船板上。她看著船板上四個人還在盯著她，她猶豫了一下，就停下了腳步。
「你都是修士嗎？」女孩停下來之後，純淨的目光落到了，一身黃金戰衣，手握黃金長槍的狗少身上。從表面上看，狗少這一身裝備，確實很拉風，而且威風凜凜，一副高手的風範，呼之欲出。
狗少先是一愣，後是臉上閃過一絲受寵若驚的神色，他顯得有些拘謹，搓了搓手，揉了揉鼻子，盡量想讓自己顯得很有風範一般，然後道：「嗯，我是修士，很厲害的。」
「噗嗤——」那小女孩看著狗少這麼緊張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這麼大的人，在她這個小女孩面前還會這麼緊張。
小女孩轉了轉頭，有些好奇的看向了胖子，畢竟，肉球一樣的胖子，那噸位還是非常惹眼的，她有些不確定的道：「你也是修士嗎？」
相比於狗少的拘謹，胖子表現的都有些緊張了，胖子從小長到大，還從來沒有跟一個如此清純的小女孩交往過，他嘴角動了動，老老實實的道：「嗯，俺也是修士。」
小女孩微微揚了揚頭，想了想，道：「不是會飛嗎？你們為什麼不飛過去呀？」
胖子噎了一下，這咋跟人家小姑娘解釋呢？會飛的都是四境的修士，他小小玄境巔峰的修士，怎麼可能飛起來，不過，總不能在這樣一個清純的小女孩說，他修為太低，還不能飛吧，這樣太沒面了了。
胖子支支吾吾的，半晌沒有說出什麼，被難住了。
小女孩看到此處，眼睛裡露出一抹促狹，似乎想像出了這麼肥的胖子，在天空中飛翔的模樣。
胖子噎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小女孩就看向了胖子身邊的結巴，結巴瘦弱的身材，跟胖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女孩道：「你也是修士吧？」
結巴坐的筆直，身體因為緊張顯得有些僵硬，他和胖子的經歷都差不多，這麼大了，還真沒和這麼清純的小女孩打過交道。
別看在青雲宗上，結巴悶騷的這麼絕艷，偷看女弟子洗澡從來沒有落下過，對姬雨女神垂涎三尺，可到了正真面對清純小女孩的時候，結巴慫了，他緊張的道：「是、是的，俺、俺是修、修士。」
小女孩又揚了揚頭，好奇的道：「那，你們修士都會什麼呀？」
結巴緊張之下，道：「會、會很多，就、就像這個。」
結巴一邊說，一雙瘦弱的手，開始磕磕絆絆的結印，平日裡的那些熟悉的動作，彷彿都在這一個瞬間，忽然變陌生了。
結巴是想表現一下自己，就用了他最擅長的束縛術，隨著他結印，空中的一道靈氣慢慢形成了一條無形的條帶，緩緩落入了河水中。
河面上蕩起了一圈波紋，靈氣條帶在水中笨拙的游動，緊張之下的結巴想要做什麼呢？
微風習習，撐船的老人，回了回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滄桑的眸子裡，帶著點點笑意，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他也想到了什麼往事。
一個呼吸之後。
「嘩啦啦——」
平靜的河邊上綻放了一朵水花，而那水花中，一條碩·大的鯉魚，扭動的金色的身體，竟然從水中憑空飄了起來。
小翠看著這幅場景愣了愣，有些興奮的說了一句：「魚飛了！」
結巴趕緊點了點頭，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條鯉魚之所以能這麼飄起來，自然是因為，結巴用束縛術，控制著無形的靈氣條帶，把它水裡拽了上來。
一尺長的大鯉魚魚，朝著穿上飄了過來，結巴緊張的臉上逐漸多出了得意之色，在女孩面前出風頭，總是每一個男人最想做的。
結巴控制著，把那條從河裡，用束縛術抓過來的鯉魚，憑空飄在了自己面前，炫耀著自己厲害的術法。
小女孩有些興奮，就朝著結巴多走了兩步，她伸出小手，想觸碰一下那一尺長，在空中漂浮著，掙扎著的大鯉魚。
可是，就是這兩步，也拉近了她和結巴的距離。
而結巴只感覺，一陣淡淡的少女身上的，特有的體香，鑽進了他的鼻孔，他在那一霎那，稍微失神了，手中正結著的印，頓了一下。
空中那條靈氣組成的，無形的條帶，也停頓了一下。
那條大鯉魚，就在結巴的面前，此時它失去了任何的控制，在這一瞬間，它奮進全力，狠狠的擺了一下尾巴，想重新恢復自由。
「啪——」
一聲清脆的魚尾巴與臉頰的碰撞聲，響在了船上，河上。
一直在一旁靜靜看著的莫小凡，微愣了一下；小女孩張了張嘴，驚色乍現；狗少和胖子同時揉了揉眼睛。
「啊——」結巴一聲慘叫。
失去一切控制的鯉魚，那一個拚命的擺尾，赫然正是打在了結巴的臉上，一道魚尾形的紅腫印記，頓時就在結巴臉上現行，剛剛的得意之色，蕩然無存。
大鯉魚也藉著這一個擺尾，重新落入了河中。
「哈哈哈……」
「哈哈哈……」
狗少、胖子、莫小凡指著結巴笑的不亦樂乎，小女孩也掩著嘴笑輕笑，結巴一個人傻愣愣的呆住了。
笑道最後，小女孩的目光，不禁落到了四個人中，最後一個人身上，那就是莫小凡，她總感覺，這個有些沉默的大男孩身上，有些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