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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大婚2 文 / 吳笑笑

    夏候墨炎雋美的面容上唇角微勾,笑意瀲瀲,放開了晚清的手,望著禮儀官。

    禮儀官看了看時辰,吉時已到,趕緊開始行禮:「一拜天地。」

    夏候墨炎笑嘻嘻,軟綿綿,說不出的艷滿堂,道不盡的清華光,一廳堂的人都望著他,只見他乖順的拜了下去,順帶偷瞄一眼旁邊的新娘子,神情柔軟,滿眼深幽。

    「二拜高堂。」

    晚清被蘇嬤嬤和回雪扶著,順勢又拜了下去,看不見身側的情況,卻聽得滿堂賓客,竟無一絲聲音,果然這漢成王府不比別處,卻不知眾人是被夏候墨炎今日的神采吸引了,所以才會忘了說話,只專注的觀禮。

    「夫妻交拜。」

    兩人對拜,夏候墨炎喜悅的聲音終於按耐不住的響了起來:「娘子,走,我們去玩兒。」

    滿堂被雷,然後便是哈哈的笑聲,大家實在是忍峻不住了,先前還以為這傻世子不傻了呢,風彩逼人,誰知道原來他是忍住了,這一會兒的功夫便露餡了。

    禮儀官一看堂上眾賓客笑了起來,趕緊的開口:「送入洞房。」

    廳內,立刻走出兩名丫鬟恭敬的福身子,然後回身走出去在前面領路,蘇嬤嬤與回雪扶著晚清出來,夏候墨炎只得跟著晚清她們身後出來,他倒是沒忘了伸手牽上童童,一行人往新房而去。

    天邊已近攏了一層青暮的光芒,漢成王府大開宴席,拜堂時的小小插曲,很快便被人忘了。

    夏候墨炎與晚清成親,是現指了漢成王府的一處院落,名古宛。

    古宛是漢成王府最別緻的一座院子,裡面設計的古色古香,亭台樓閣,每一處都浸透著一種古老的質樸,淅淅細雨打在那飛簷之上,好聽之極,數隻鳥雀撲簌撲簌的在細雨中飛遠了,雕樑玉棟的畫廊中,不時的穿過眉清目秀的婢女,一時看到新人走過來,紛紛拜了下去。

    「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夏候墨炎卻不理會,晚清是不好開口,蘇嬤嬤便代了他們出聲:「都各自去做事吧。」

    「是,嬤嬤。」

    那些僕婦下人各自散去,臨離去的時,不禁好奇的拿眼瞄那蓋頭下的人,紅艷艷的看不清神容,聽說這位世子妃,不但未婚生子,還是楚京的第一才女,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蘇嬤嬤和回雪把晚清送進古宛最華麗的一個房間,這是夏候墨炎與晚清的新房。

    新房內,到處是大紅的色彩,床上鋪著鮮艷的百子條褥,鴛鴦枕,還有花生桂子等物事,房間的一側,擺了一張圓形的桌子,桌子上此時擺滿了各式的點心,還有交杯酒。

    蘇嬤嬤領著幾名嬤嬤,朝晚清一福身子:「世子妃,奴婢等先告退了。」

    「嗯,有勞蘇嬤嬤了。」

    晚清淡淡的開口,對於這位老太妃跟前的嬤嬤,她很有好感。

    那蘇嬤嬤點首,領人走出去,喚了門外的四個僕婦叮嚀著:「待會兒小心侍候著。」

    「是,蘇嬤嬤。」

    恭敬的聲音響過之後,腳步聲遠去。

    蘇嬤嬤等人走了,房間裡晚清坐在床上,童童和夏候墨炎站在晚清的面前,回雪喜兒等婢站在門前,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攪到小姐和世子爺的,誰知道那夏候墨炎並不急著為晚清揭蓋頭,而是笑瞇瞇的望向童童:「童童,我們去玩兒吧。」

    他一開口,房間內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晚清,挑了一下眉,心裡暗念,至少要揭開她的蓋頭吧,這位爺可真能整啊。

    童童的聲音響了起來:「墨炎,你要陪我娘親。」

    回雪和喜兒,福兒一聽,鬆了一口氣,瞧瞧她們小公子都知道這個禮兒,怎麼這夏候墨炎便不知道這個,果然是個傻子。

    童童說完,那夏候墨炎卻並不贊同,笑著開口:「我母妃說了,這揭蓋頭要等到天黑才可以揭,你看現在天色還未晚呢,我們先去玩一會兒,待會兒來給娘子揭蓋頭,你看怎麼樣?」

    回雪和喜兒福兒一聽,趕緊跪下來:「世子爺,這萬萬不可。」

    誰知道回雪等人的話剛落,便有一道聲音響起來。

    「這是誰啊,世子爺說的話竟然也敢反駁,當真是放肆。」

    話落,從門外走進來數道身影,四婢四婦人,站了滿滿一屋子,那為首的人穿了一身的綠裳羅衣,高挑艷麗,冷冷的瞪回雪等人一眼,便走到晚清的面前福身:「世子妃,請見諒,這王府內,王爺都不會大聲對我們世子爺說話,所以這位姐姐越規了。」

    晚清一聽冷笑,好啊,沒想到剛進門便被人擺了一道下馬威,這丫鬟如此放肆,不知道是誰?不過現在她蓋著蓋頭,自然不好詢問,便望向回雪,淡淡的開口:「回雪,還不向世子爺道謙,世子爺說了天黑揭蓋頭,就天黑揭蓋頭。」

    「是,小姐。」

    回雪瞪了那綠衣丫鬟一眼,望向夏候墨炎,緩緩開口:「世子爺,奴婢錯了,下次謹記了。」

    夏候墨炎見沒人阻止他了,又伸出手拉童童:「童童,走嘛走嘛,你不想看到小狼長多大了嗎?快走吧。」

    這一次他也不管童童願不願意,直接伸手抱了童童便走。

    回雪忍不住叫起來:「小公子?」

    誰知道她一開口,那綠裳丫鬟走過來阻止她的動作,慢騰騰的開口:「今兒是世子爺與世子妃大婚,新房之內大聲嚷什麼?」

    說完不再看回雪,指示身後的兩個丫鬟,兩個婦人:「你們留下來好生侍候世子爺和世子妃。」

    「是,玉蓮姐姐。」

    原來這說話的女婢叫玉蓮,玉蓮高傲得意,就好像是古宛這邊的主子一般,吩咐完事情,又領著另外一名丫鬟與兩個婦人,走到晚清面前,恭順的開口:「世子妃,奴婢等人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晚清臉色很冷,不過卻沒有發作,她剛來漢成王府,究竟什麼情況還不知道,所以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忍忍吧。

    玉蓮領著人退了下去,剩下的兩婢兩婦人守在房間裡,和回雪等人各站一邊,好似中間是分界線般,各執一邊的楚河江山,誰也不說話。

    夜晚慢慢的來臨了,房間裡的紅燭跳動著熾熱的火焰,晚清坐在床上,蓋著紅蓋頭,都快要睡著了,心裡早怒罵了好幾次夏候墨炎,這墨炎死去哪裡了?

    正在這時,門外有說話聲響起來:「小公子,你回來了,世子爺呢?」

    這說話的人是晚清帶過來的人花鋤,童童一聽花鋤的話,臉色黯了下來,滿臉的不高興,嘟起了嘴巴。

    剛才他與爹爹回來的時候,忽然遇到一個長得很妖的女人,拉著爹爹說話兒,說有好玩的東西給爹爹玩,爹爹便派人送他回來了,自已與那個女人走了。

    童童越想越不高興,那女人是誰啊?為什麼要拉爹爹啊,若是娘親知道會不會生氣呢?想到這,童童便趕緊的摀住嘴巴搖頭。

    「我和爹爹跑散了,所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啊,世子爺也真是的,怎麼能由著小公子一個人跑呢?小公子是不是餓了?」

    「嗯,我不餓,先前爹爹帶我去吃好吃的了。」

    童童說完走了進來,一直走到晚清的面前,看到娘親的頭上還蓋著紅蓋布,雖說這個東西要爹爹才可以揭下來,可是他被那個女人拉走了,娘親怎麼辦?童童小臉蛋上滿是焦急,晚清見兒子沒說話,忙伸出手拉了他的小手。

    「童童,怎麼了?」

    「娘親,童童幫你揭掉頭上這個吧。」

    晚清還沒說話,房間內一直候著的兩個婦人趕緊阻止了:「萬萬不可,小公子,這蓋頭要世子爺揭呢?」

    「可是?」童童咬起了嘴唇兒,誰知道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啊,娘親蓋著這個一定很難受啊,他看了很心疼。

    晚清知道兒子是心疼自個兒,早伸手撈了他入懷,然後笑著開口:「娘親沒事,童童別擔心。」

    除了脖子酸一點,氣悶一點,心裡難以平衡一點,其它的真沒什麼,真沒什麼,晚清自我安慰,不過摟著兒子,心便安寧了下來。

    只是時間越來越晚,夏候墨炎依然沒有回來,兒子竟然在她的懷裡睡著了,晚清吩咐回雪:「讓花鋤進來,把童童抱下去睡覺。」

    「是,小姐。」

    回雪走出去喚了花鋤進來,抱了童童下去休息。

    等到兒子被抱走了,晚清深呼吸,她真的受夠了,那個傻子不揭蓋頭是嗎?難道她自已不會揭嗎?想到這,手一伸便掀了蓋頭,房間裡,那兩個婦人與兩個丫鬟叫了起來:「世子妃萬萬不可,這要世子爺揭。」

    晚清抬眸,嫵媚妍麗的面容上,唇角擒著笑意,可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瞳中,是深不可測的凌寒冷芒,懾人的射向那兩個婦人與兩個丫鬟,沉聲開口:「出去。」

    「世子妃?」

    那四個人明顯的感覺到吃力,沒想到世子妃竟然是如此冷冽威儀的一個人,光是那個眼神,便好似高高在上的神,令人不敢褻瀆。

    「是,奴婢等告退。」

    四人乖乖的退了出去,回雪看到她們走了出去,再想到夏候墨炎到現在還不見人影,連小姐的蓋頭都不揭,這傻子真是令人受不了,當初不是很想娶小姐嗎?這會子怎麼又搞出這一出?

    回雪想不透,喜兒等的臉色都難看至極,走到晚清面前,不忍心的叫了一聲:「小姐。」

    「幹什麼?那臉色苦成那樣,來,幫我把頭上的鳳釵拆了,太重了,我脖子都酸死了。」

    這鳳釵是很有份量的,平時沒戴過多少首飾的她,戴了這麼長的時間,脖子能不酸嗎?一想到這個,心裡便惱恨起夏候墨炎,想想又平靜了,那夏候墨炎腦子本就不靈敏,自已明明知道的,現在還怪他什麼,她總不能要求他與常人一般吧。

    回雪走過去幫助晚清拆掉了頭上的鳳釵,晚清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全身都要僵硬了,舒展了一下,便招呼著回雪喜兒等人坐下來吃點東西。

    「過來吃點東西吧,你們也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小姐吃吧,奴婢們不餓。」

    回雪和喜兒福兒沉聲開口,她們先前看了那氣勢洶洶的玉蓮,不想給小姐添麻煩了,所以還是忍忍吧。

    晚清眉一挑,斜睨向三個丫鬟,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冷哼:「吃點吧,別有的沒的想那麼多了。」

    回雪見小姐生氣,趕緊走過去,一時間,房內的幾人也不理會別人,只管吃點心,填飽了肚子要緊,晚清不但吃點心,還倒了一杯美酒品嚐著。

    裡面的人正吃得歡,外面卻有說話聲傳進來,興奮異常。

    「你們知道世子爺為什麼不回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探聽八卦的精神,熱切無比,聲音不由得高漲了起來,那意思分明是要房內的人聽見的。

    其實就算她們說得很小聲,晚清與回雪也會聽到,因為她們有很高的內力修為,何況她們還刻意說得如此大聲。

    回雪與喜兒等人停住了動作,有兩人直接走到門前去了。

    晚清卻不加理會,依舊是慢條斯的吃著東西,然後喝小酒兒。

    門外聲音傳進來。

    「世子爺現在在青蕪院瓊姨娘的房間裡呢?你們知道嗎?兩個人好激烈,瓊姨娘興奮的叫聲,聽說走過廊下的人都聽到了,好羞人啊。」

    「呵呵,沒想到世子爺竟然如此英勇!」這是婦人的感歎聲,必竟是過來人,說話有些露骨,小丫頭們一下子不出聲了,不過很快又響起了說話聲。

    「今兒個可是世子爺的洞房花燭夜,你說世子爺為什麼不過來,連世子妃的頭蓋都不揭?」

    另一道聲音鄙夷不屑的響起來:「別看世子爺腦子不好,可也是極挑的,腌臢了的東西可不會碰。」

    這刻薄的話一完,外面便是一陣嬉笑聲,然後有人懶洋洋的開口:「既然世子爺不過來,人家也不需要我們,這大冷天的我們還是去吃點東西吧,王府裡大家正熱鬧著呢,只有我們在這遭罪受。」

    說著陸續走遠了,房間裡,死一樣的寂靜,喜兒和福兒從門邊走過來,回雪也站了起來,三人臉色都相當的難看,擔心的望著自家的主子,只見晚清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雖然眼神冷寒,卻沒有發作。

    回雪再也忍不住,轉身便要往外走,氣憤的開口:「我去找世子爺,他是什麼意思?」

    晚清冷冽如霜的聲音響起來:「回來。」

    這一聲既冷又寒,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回雪只得轉回來,站在晚清的面前,替自家的小姐心疼著,本來小姐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嫁給一個傻子,就夠委屈的了,誰知道這傻子,竟然還做出如此羞辱小姐的事來。

    「這大晚上的一進門便鬧笑話嗎?他不回來就不回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嫁進來的時候,便知道他是一個傻子,難不成我們能和一個傻子計較,好了,我也吃飽了,伺候我睡覺吧。」

    「小姐?」

    三婢同時心疼的開口,不過不再說什麼,安靜的走過去侍候小姐寬衣洗盥,收拾好了,扶她上床休息,折騰了一天,晚清是真的累了,也累得理會夏候墨炎所作出來的事,雖然心裡不舒服,不過卻沒有怪夏候墨炎,誰讓他腦子不好呢?

    房間裡,紅艷艷的色彩,預示著吉詳喜慶,可是此刻卻格外的淒冷單薄。

    暗夜中,小雨淅淋淋的下著,迷濛中,燈籠輕輕的搖晃著。

    前面的大廳內光斛交錯,直熱鬧了半夜方散。

    青蕪院,是夏候墨炎納的兩個小妾的居住地,這個地方夏候墨炎是從來沒有來過的,就是兩個小妾,也是漢成王做主納了的,一個是宋側妃的遠房表妹宋瓊枝,一個是姬夫人的姨表妹蘇灩灩,這兩人都是自願進漢成王府的,先前漢成王見夏候墨炎對女人不上心,所以便給他納了兩個妾,想攏攏他的心,誰知道他竟然不理不睬,好像不知道似的。

    今晚本是夏候墨炎大婚,那宋瓊枝想想不甘心,便領著兩個丫鬟在王府內閒逛,誰知道竟意外的碰上世子爺,她只不過試探的說有好玩的東西,世子爺竟然真的跟她回青蕪院了。

    本來宋瓊枝挺高興的,可是現在她一點高興不起來了。

    房間裡,燈火輕輕的爆跳著,一眨一眨的。

    一人悠閒的端坐在桌邊,一手執壺,一手端著酒盎品酒,雋美的五官上,雙頰微紅,深邃幽暗的眼瞳中是濃郁的光芒,唇角勾出瀲瀲的笑意,輕易便看出他的心情極好。

    而房間一側的地上,此時一個嫵媚嬌艷的女子,正在做俯臥撐,昏黃的燈光下,可見她滿臉的汗珠子,一滴滴的滴到地板上,氣息不均,嬌喘吟吟,忍不住的哀求起來。

    「爺,妾身不行了,妾身不行了,爺饒過妾身吧。」

    「不是找爺玩遊戲嗎?繼續繼續。」

    夏候墨炎笑嘻嘻的開口,聲音綿軟甜濃,不過那眼神卻很冷,瞪著宋瓊枝,宋瓊枝哪裡敢停下來,別看這世子爺是傻子,她呆在漢成王府有一年多了,知道這主子惡起來,絕對不好惹,所以只得撐著往下做,一邊做一邊流眼淚,苦不堪言,早知道她就不去招惹這個主子了,太可惡了,做了一會兒又受不了的叫起來。

    「爺,妾身是真的受不了了,爺,讓妾身息會兒再做吧。」

    夏候墨炎冷瞪一眼,陰沉沉的開口:「這種事能停嗎?你敢給小爺停下試試。」

    說完站起了身,打了一個哈欠,往房間一側的榻上走去,便當著宋瓊枝的面脫鞋上榻,一拉薄褥蓋上睡覺了,也不理會那繼續做著俯臥撐著宋瓊枝。

    房間裡的人正受著煎熬,外面的人卻不知內裡的情況,聽著宋瓊枝的嬌喘吟吟的哀求之聲,很多丫鬟臉都紅了,腦海裡胡思亂想起來,不少人暗自嘀咕,她們世子爺的精力真旺神啊,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估計那瓊姨娘被折騰得不輕,不過這可是好事兒啊,表示她受寵啊,各人各想法。

    不過夏候墨炎夜宿青蕪院,寵愛宋瓊枝的事,卻在整座王府傳開了。

    第二天早上,晚清起得比較早,因為今早要敬新婦茶,童童也早早的起來了,小傢伙臉色有些難看,昨晚的事明顯給他造成了困擾。

    下了一夜的雨停了,窗明几淨,滿院清潤蔥鬱。

    古宛內,早起的下人開始各處清掃,一邊打掃一邊議論,聽說昨兒個晚上世子爺夜宿在瓊姨娘那邊,不知道世子妃會如何的發怒,各人如此想著,便不時的拿眼瞄向那新房。

    房間裡,晚清拉著兒子的手,小傢伙似乎很傷心。

    「童童,怎麼了?」

    「娘親,她們說爹爹沒回來,還說,還說?」

    童童大大的眼睛裡布著傷心,咬著小唇兒,想到娘親心裡一定很難過,他便很生氣很生氣,想找人發火兒。

    晚清一聽兒子酸澀澀的話,便知道他心疼自已了,其實她倒是無所謂的,一來在沒嫁進漢成王府前,她便知道這夏候墨炎腦子不好,這種狀況早想過了,二來,她還不愛這個男人,所以雖然有些不舒服,倒也不是那麼的難過。

    「童童,你忘了爹爹是什麼樣的人了?他又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所以你別生他的氣好嗎?娘親也沒有生他的氣。」

    「娘親?」

    童童睜大眼睛,長睫眨動了一下,還有淚珠兒沾染在上面,似乎不太相信娘親沒有生氣,他都好生氣好生氣了,娘親怎麼會不生氣呢,還讓他不生氣。

    「童童,娘親真的沒有生氣,娘親是不會騙你的。」

    晚清正說著話,門簾響了一下,只見從外面走進來三個僕婦,都穿得體面,應該是二等的僕婦,一走進來,便恭敬的一福身子:「見過世子妃。」

    晚清對於這些人還不太熟悉,點頭:「嗯,有什麼事嗎?」

    「奴婢等是來帶世子妃過前面敬新婦茶的,請問世子妃準備好了嗎?」

    「嗯,好!」晚清點頭,站起身拉著兒子的手:「童童,我們一起過去。」

    「好,童童陪娘親一起去。」

    小傢伙挺起了胸脯,跟著晚清的身後一起往外走。

    那三個僕婦仔細的打量著晚清,見世子妃並沒有生氣或者發怒,心底不由得感概,世子妃真是一個大度的人,聽說昨晚洞房花燭夜,世子爺沒回來,大家各個都在猜測,這世子妃不知道如何發脾氣呢,誰知道她竟然什麼都沒說,好像沒事人似的。

    三個僕婦在前面帶路,晚清牽著兒子,領著回雪和喜兒等婢跟在後面,一路走出古宛。

    古宛內,下人們皆詫異的望著那優隨意的女子,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不由得大奇,這世子妃當真不是一般人,這樣的勢態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再看她舉止優大方,一顰一笑動人至極,完全沒有半點的傷心。

    古宛的畫廊下,站著幾個體面眉清目秀的丫鬟,圍著一個艷麗高挑的女子。

    「玉蓮姐姐,你說世子妃竟然一點都不生氣,昨兒晚上我們可是大聲說了的?」

    其中一個丫鬟百般不解,她們故意說給世子妃聽了,本來人人以為今兒個要見到一個潑婦了,或者見到一個憔悴不堪的女人,誰知道竟然什麼都沒有,世子妃看上去別提多好了,神情氣爽,明顯是睡了一夜好覺。

    「哼,傳聞世子妃是楚京的第一才女,想來她的心智肯定是一等一的,你說就算她生氣會讓我們看出來嗎?算了,大家各自散了去做事吧,別讓人抓住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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