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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大婚1 文 / 吳笑笑

    晚清領著回雪與喜兒等婢走在上官府的長廊上,一眼望去,通幽冷靜,風吹過來,晚清微有些沉的腦子清醒了許多,一路回到眼下居住的地方。

    回雪沏了醒酒茶過來,要不然明兒個早上肯定要頭疼的。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可是外面卻傳來了打鬥聲,回雪一驚,趕緊奔到窗台前打開了窗戶往外張望,沉聲開口:「小姐,不知道是誰闖進來了?」

    「還有誰,定然是那稼木蕭遙,他要與我算帳呢?不過上次讓他進來了,那澹台灝一定會加派人手,所以說他再想進來,絕不是容易的事,我們安心點吧。」

    「是。」

    晚清說完,回雪應聲,便關上了窗戶,外面打鬥了一會兒,果然安靜了,不過屋子外面卻有下人的說話聲,似乎都很受驚,晚清吩咐回雪:「讓他們各自回去睡吧,沒事了。」

    「是!」回雪走出去,吩咐了外面的下人各自去休息,沒什麼事。

    再有幾天便是晚清大婚的日子,上官府裡陸續的熱鬧了起來。

    老太太與大伯母等人當正經的事辦了,廣發請貼,大辦宴席,招待客人,那些以往與上官府冷卻了的人,再次陸續的上門了,不管晚清願不願意,承不承認,那些不明就裡的人,依然當成了這是上官府的榮耀,與漢成王府巴結上了,這可是與皇親國戚搭上了干係。

    晚清不是沒想過這種狀況,可是為了父親,她必須得這麼做,從此後他待在上官府主宅內,也沒什麼可讓她再擔心的了。

    紫萸院裡,晚清正在房間裡說事兒,吩咐了回雪。

    「不管誰,一概給我推了。」

    雖說上官府可以辦宴席,可以大動作的說事兒,不過誰也別想她站出來招攬什麼客人。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吧。」

    回雪走出去,直接把小姐的意思說了,門外候府那邊的管家,臉色難看,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再有幾天眼前的這主子可就是不一樣的身份了,她們哪裡敢說什麼,應了幾聲是,便走出紫萸院去稟報主子了。

    老太太得到消息,臉色不免又難看了一回,不過知道晚清一貫便是這樣的主,倒也不好惹著她,接下來的便自辦自的,也不叫晚清出來招呼客人。

    十一月十五,成親的前一晚。

    晚清與父親上官浩在花廳裡聊了很久,都是叮嚀父親要當心身體,自已照顧自已的,有什麼事便交給提了平妻的容夫人去做,她是個可相信的,父女二人聊了一個多時辰,最後晚清把父親送出去,回身走進自已的房間,竟然看到童童在房間裡候著。

    「童童,怎麼沒有睡覺?」

    「娘親,童童想跟娘親睡,行嗎?」

    童童眨巴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睛,那又濃又密的睫毛勾勒出好看的曲線兒,粉嫩的臉頰上布著紅絲,雖然跟娘親睡不是男子漢的行為,可是他真的想跟娘親睡啊。

    「好。」

    晚清知道兒子心中的患得患失,他已經習慣了上官府偏宅內的情況,現在又搬到漢成王府去,自然有些不適應,因此才會心生彷惶。

    童童聽了晚清的話,立刻高興的跑進裡間去了,晚清洗盥過後,示意回雪早點休息,今晚她與兒子單獨的睡一晚。

    床上,母子二人望著頭頂上的粉色綴珠紗帳說起了話。

    「童童,為什麼要跟娘親一起睡呢,是不是有什麼想不清的事,與娘親說說。」

    晚清摟著兒子柔聲開口,童童小巧的身子偎進娘親的懷裡。

    「娘親,你說爹爹會不會和我搶娘親呢?」

    原來他在擔心這個,晚清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伸手點了他的小腦袋瓜一下:「不會的,放心吧,爹爹那麼喜歡你,娘親相信,只要是童童喜歡的東西,他都不會搶的。」

    晚清心中是真的這樣想,夏候墨炎雖然在別人的眼裡是一個傻子,但在她們眼裡,他只是單純如孩童,並不是傻,他的心是很正直善良的。

    「嗯,我知道,爹爹也說了,他不會搶我的娘親,可是童童還是會擔心。」

    小傢伙說著更緊的偎靠到晚清的懷裡,像個小狗似的噌啊噌,一隻手緊抓著晚清的中衣,慢慢的閉上眼睛。

    「別擔心了,早點睡吧,娘親永遠會待在你的身邊的。」

    晚清拍著兒子的背,輕輕的哄勸著,那清悅細潤的聲音好似一首催眠曲,使得童童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呼吸聲傳來,均勻細緻,晚清看他終於睡著了,總算放心了,也閉上了眼睛。

    明日便是她成親的日子,雖然她看得很淡,不過還是早點休息,別讓自已看上去憔悴。

    十一月十六,天空陰沉沉的,沒有陽光,還下起了綿綿細雨,天特別的冷。

    雖然如此,上官府依舊很熱鬧,人來人往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

    紫萸院內更不比別處,樹梢上繫起了紅色的綢帶,雨霧中一片火紅。

    一大早漢成王府便派來了四個嬤嬤四個丫鬟,來幫助晚清打點成親的事宜。

    這八人中為首的正是老太妃身邊最親近的人,蘇嬤嬤。

    房間裡,晚清坐在床上惺忪著一雙眼睛,披散著頭髮,伸了一個懶腰,望著從外面走進來的漢成王府的人,本來她想再睡一會兒呢,沒想到漢成王府竟然派了人過來,幫她打點一切。

    其實漢成王府與上官府離得不算太遠,所以這花轎至少要天近中午才會過來,下午舉行拜堂儀式。

    「見過上官小姐。」

    蘇嬤嬤仍是宮中資深的宮女,一直恪守著本份,所以雖然晚清今日便嫁進漢成王府了,但在未拜堂前,她依舊叫她上官小姐。

    「嗯,你們都起來吧。」

    晚清點首,示意蘇嬤嬤等人起身,自已也不得不起來,回雪與喜兒等人立刻手腳俐落的走過去侍候小姐起身,洗漱收拾,準備接下來的大妝,換衣。

    不過晚清卻開口:「肚子好餓,吃點東西再上妝吧吧。」

    她一開口,房間裡,好多人都望著她,各人的神色都很複雜。

    晚清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在古代好像大婚這一天是不吃東西的,只除了洞房內夫妻喝交杯酒的時候才會吃一些點心,想想便覺得這些太不人道了,睡了一夜竟然不讓吃東西,折磨一天,這樣有意思嗎?想著越發覺得餓了。

    房間內的人已反應過來,蘇嬤嬤走上前沉穩的開口:「上官小姐,先吃點點心吧,別耽擱了吉時,很快世子爺便會過來了。」

    蘇嬤嬤一開口,回雪等人趕緊勸自家的主子:「是啊,小姐,你若是餓了,便吃兩塊點心,好讓蘇嬤嬤等人給你大妝吧,要不然待會兒世子爺過來了,會誤了良辰吉時的。」

    晚清無語,這麼多人望著她呢,只得點頭同意。

    回雪立刻走出去吩咐人張羅了一些點心進來,讓小姐吃點。

    幾塊點心下肚,晚清總算不說話了,任憑蘇嬤嬤領著漢成王府的人給她收拾。

    蘇嬤嬤以前在宮中是出了名的巧手,今兒個若不是老太妃吩咐了,她又怎麼會過來呢,只見她打開隨身帶著的梳妝盒,只見裡面琳琅滿目的化妝東西,胭脂盒,胭脂墊,畫眉膏,白蘭頭水,玫瑰水,頭油,撲粉,一時看得人眼花繚亂,晚清更是咋舌。

    「蘇嬤嬤,你不會把這些東西全堆到我的臉上吧。」

    晚清有點抗拒,雖說是大婚,要隆重一些,但是這些東西堆到她的臉上,她覺得自已都快不能呼吸了。

    蘇嬤嬤扳了她的臉仔細端詳了一遍,淡淡的開口:「上官小姐的皮膚保養得不錯,很光滑有彈性,所以只要簡單的上些撲粉與胭脂即可,不需要全堆到臉上。」

    「喔,那就好。」

    晚清鬆了一口氣,蘇嬤嬤已開始為她上妝,別的人幫她梳頭。

    一時間房間內安靜無聲,回雪與喜兒等人倒站到一邊觀看了,只見蘇嬤嬤的一雙巧手好似變魔術一般,很快便給小姐上好了妝,真正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以往清妍麗的小姐,此刻透著一種嫵媚,好似繁花叢中最耀眼的一朵幽蘭。

    房間內陸續的響起了驚歎聲,然後打理頭髮的人也梳好了髮型,端莊高貴的鳳髻,一枝金光燦燦的鳳凰釵插在前面,鳳嘴中吐出流蘇,正好垂在腦門上,左右晃動,一瞬間,光華瀲灩。

    蘇嬤嬤的聲音響起來:「嫁衣呢?」

    「在這呢?」

    回雪回過神來,立刻奉上嫁衣,嫁衣是從前夫人準備好了的,上等的凌羅,雙面繡,鮮紅的牡丹耀眼至極,一展開,滿室的艷紅。

    大紅的嫁衣,鳳凰金釵,精緻的妝容,襯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絕色女子。

    是那樣的傾國傾城,舉世無雙。

    這樣的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偏偏嫁給了一個傻子。

    眾人無不扼腕歎息,就連蘇嬤嬤都忍不住心疼了一回。

    房間裡安靜無聲,忽然門外一道突兀的聲間響起來:「世子爺,你等等,你等等,別進去啊。」

    隨著小丫鬟恐惶的話,那朱紅的楠木雕花門光噹一聲被人從外面踢了開來,一陣風似的飆進一人來,挾風帶雨中,一人大紅的錦袍,艷麗如一朵從天而至的紅雲,雋美無雙的面容,狹飛入鬢的眉,勾魂心魄的眼睛,唇角是一朵綿軟清甜的笑花,卻在觸及到房裡之人時,一瞬間,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蘇嬤嬤已清醒過來,趕緊的走了過去。

    「我的小爺啊,你怎麼這麼不識時務啊,快出去,快出去,新娘子的紅蓋頭還沒蓋呢,你怎麼就闖進來了。」

    蘇嬤嬤說完便動手去推她們的傻世子爺,無奈他身高體長,屹立如一座巍峨的山,紋絲不動,卻在回過神時,五官越發的張揚開來,滿臉的歡欣,望著晚清綿軟的開口。

    「娘子可真美啊。」

    一時間,晚清的臉頰從上紅到了脖子根,忍不住瞪了那傢伙一眼,怎麼會有如此魯莽的人呢?真是一個傻子,不過聽到他一句真心的話,倒是讓她開心不少。

    蘇嬤嬤哪裡任由著夏候墨炎胡鬧,趕緊的招手示意身後的人:「趕緊地把世子爺拉出去。」

    一時三人便過來拉人,想把自家的世子爺拉出去。

    那夏候墨炎身子一頂,碰到他的三個婦人便都被撞遠了,他身子一竄便衝到了晚清面前,大手一伸,一樣東西強行的塞到晚清的手裡,熱熱的暖暖的,不待晚清反應過來,轉身便走,還愉悅的扔下一句話。

    「娘子,餓了吃啊。」

    屋內,所有人都笑了起來,一起望著晚清,晚清垂首,別人只當她是害羞了,只有她自個兒知道,她是感動。

    地上那被撞翻了的三個婦人爬了起來,一邊撣身上的衣服,一邊忍不住在心內抱怨。

    這世子爺真夠瘋的,不過誰敢說話。

    細雨綿綿中,一人立於廊下,笑嘻嘻,甜蜜蜜,滿臉的歡欣,眉眼皆暖,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俊。

    紫萸院內的下人全都看呆了眼,經過的人莫不是多看兩眼,心底讚歎,若是這傻世子不傻,該多好啊,如此雋美無儔的人,當得世間一風流人物。

    廊簷外,忽然有一道小小的身影穿透細細的雨幕,奔了過來,一抬首看到廊下之人,不由得歡喜的叫起來。

    「爹爹,你來了。」

    原來這跑過來的小傢伙竟然是童童,今日因為是娘親大婚的日子,所以老師便放了他兩日的假期。

    先前他去吃早飯了,現在過來陪娘親,很快他就要和娘親一起進漢成王府了,小小的心裡還是很緊張,不過一看到爹爹,他便忘了煩惱了,奔過去與夏候墨炎並排站在一起等候著。

    吉時一到。

    大紅的蓋頭蓋住了晚清絕色的姿容,回雪和喜兒二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起小姐的身子往外走去。

    只聽蘇嬤嬤在門前喚了一聲:「新娘子出來了。」

    門外炮竹聲聲響,喜慶的樂聲奏了起來,那雋華傲挺的身影一閃便過來了,擋住了眾人的去路,回雪與喜兒一抬首,只見夏候墨炎笑意盈盈的伸出手,等著她們把晚清的手遞給他。

    回雪一時不知道如何做,另一道小身影奔了過來,把晚清的手搶了遞到夏候墨炎手手裡,甜甜的開口。

    「爹爹,娘親,我們走吧。」

    一時間,眾人心頭都湧起了感動,望著那走在前面的小身影,眉目細嫩如畫,可愛極了。

    夏候墨炎握著晚清的手跟著童童的身後一路往外,身後尾隨著長長的一隊人,兩邊更是很多看熱鬧的人,鋪天蓋地的氣息,籠罩在雨幕裡。

    上官府的大門前,絲竹之音越發的纏綿,豪華的馬車,頂端繫著大紅的花束,兩側更有紅紗垂掛,一眼望去,滿眼的喜慶之色,夏候墨炎牽了晚清的手上了門前的馬車,回雪等人牽著童童上了後面的馬車,更有那一長串的隊伍從上官府蜿延而出,抬著各式的嫁妝,尾隨在隊伍之後,一時間,從街這頭,排到街那頭,形成了熱鬧壯觀的場面。

    看熱鬧的人圍了裡三層外三層,三步一兵,五兵一卒,把持著則序。

    馬車緩緩而行,駛往漢成王府而去。

    馬車上,晚清透過那紅艷似血的蓋頭,望著身側的的男子,他傲然的端坐著,如一座屹立不動的大山,眉輕蹙,似乎有什麼困擾他的事情,一上馬車,他便放開了手,與她之間也保持了一小截的距離,似乎先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可是她手中的蘋果還是那麼的熱,或許,他便是這樣的,晚清淡淡的歎息,低首望著手中的蘋果。

    耳邊傳來的是纏綿悠遠的喜慶之音,一路往漢成王府而去。

    長長的隊伍,前面是漢成王府的侍衛,後面是她們坐著的婚車,然後是樂隊,抬嫁妝的隊伍,最後面的依舊是漢成王府的侍衛,一路之上戒奮森嚴。

    大街上,人聲喧嘩,熱鬧異常,此次彼落的說話聲隱隱約約的傳進來。

    忽然一聲驚呼傳來,然後便是驚慌失措的叫聲,那些看熱鬧的人開始四處逃竄,晚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車停了下來,夏候墨炎一竄便躍下了馬車望出去,只聽見漢成王府侍衛的說話聲傳來。

    「世子爺,有人搶親。」

    「搶親?」

    夏候墨炎的聲音響起來,隨即便怒罵:「誰搶親啊,給小爺照死裡打,竟然膽敢搶小爺的親。」

    「是,世子爺。」

    一時間外面打鬥起來,馬車內晚清一掀頭上的紅蓋頭,臉色陡冷,眼瞳便是暗芒浮起,這搶親的人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除了稼木蕭遙那個混蛋再不作第二人之想,因為自已打敗了蒼狼國的選手,所以他記恨起自已來了,便百般的找麻煩。

    想到這,輕掀車簾望出去,只見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和漢成王府的侍衛打了起來。

    很顯然的漢成王府的侍衛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對手,很多人被打下了馬,一路狂掀而過,眼看著便要到他們馬車前面了,馬車外,夏候墨炎氣壞了,雙手叉腰讓那些侍衛起來。

    「你們還不起來啊,是不是沒吃飯啊,怎麼打不過他們呢,太可惡了,這些傢伙。」

    他發起了脾氣,可惜漢成王府的人哪裡是稼木蕭遙那些人的對手,只怕再多一些這樣的人都沒用,不過晚清卻不擔心,既然澹台灝讓她嫁給夏候墨炎,他就不可能任由稼木蕭遙亂來,如若真的被搗亂了婚禮,她倒是慶幸得很。

    正想得入神,忽然刷刷的從房屋上躍過來來一批人,很快便對上了這些蒙臉的黑衣人。

    果然如晚清猜測的一般,這後出現的黑衣人,身手都是十分的了得,一照面,便打鬥得分外激烈,愣是把先前得意的黑衣人給退出去很遠。

    馬車外面,受傷的侍衛掙扎著上馬,沒受傷的侍衛策馬走了過來,恭敬的開口。

    「世子爺,快點走吧,別誤了良時吉辰。」

    這一耽擱,天色已不早了,侍衛一說完,夏候墨炎難得的沒發脾氣,上馬車,而晚清早把蓋頭蓋上,依舊安靜的坐在車上。

    馬車再次往前駛去,後面亂成一團的隊伍整頓了一下,再次出發了。

    馬車之內,寂靜無聲,好久才聽到夏候墨炎的聲音響起:「沒事了。」

    漢成王府,賓客盈門,華麗的府邸內,到處是紅艷艷的色彩,大門兩邊各掛著一個喜慶的大紅燈籠。

    此時門前站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揚溢著喜慶的笑意,引勁探望,不時的和身側的人熱切的說著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那細密的雨珠,似毫不影響這些人的心境,相反的更熱切。

    遠處有馬蹄聲響起,忽的一名侍衛翻身下馬稟報進來:「到了,到了,迎接隊伍馬上就到了。」

    說話間便有絲竹之音不絕於耳,纏綿動人。

    遠遠的好似從天邊飄過來的,漢成王府的管家立刻招呼了下人迎接出去,大門前黑壓壓的一片。

    長長的隊伍走了過來,最前面的豪華馬車上面端坐著一對新人。

    本來這嫁娶之騁,該男子騎馬,女子坐轎,無奈這漢成王世子並不似尋常人,漢成王怕兒子臨時鬧起脾氣來,因此便改用裝飾一新的馬車迎娶。

    馬車停下,一道欣長的身影從馬車內下來,一瞬間,眾人看呆了眼。

    這漢成王世子今日竟似換了一個人似的,容光渙發,狂放俊魅,大紅的錦袍映襯得肌膚欺霜賽雪,唇角是瀲瀲的笑意,映亮了整個臉龐,此刻的他,哪裡看得出是一個傻子,就與好人一般。

    只見他,並不理會大門前呆愣住的客人,轉身伸出手拉了晚清的手下馬車,一步一步牽著她往內,越過眾人,踏上漢成王府的大紅地毯,往正堂而去,身後緊緊尾隨著的,正是裝扮得像小童子的童童,這一大一小兩個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眾賓客跟著他們的身後一路往漢成王府的正堂而去。

    正堂內,滿是位高權重的賓客,最上首的位置上端坐著漢成王,與漢成王妃,大紅的地毯鋪在正中間,一對新人立於堂上,紅艷滿堂,喜氣洋洋。

    禮部派出來主持大婚事宜的禮儀官往中間一站沉穩的開口:「王爺,吉時已到,現在開始行禮嗎?」

    「開始吧。」

    漢成王緩緩開口,那低沉暗啞的聲音中,隱有一抹欣慰與放鬆,似乎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

    現在他只希望趕緊完成婚禮,別節外生枝,先前聽到侍衛稟報,說有人搶親,他驚出滿身冷汗,沒想到卻有驚無險的躲過來了,不知道是誰幫了漢成王府一個忙。

    禮儀官應了一聲,掉轉身望向下首站立著的一對新人,然後笑著望向漢成王世子夏候墨炎。

    「世子爺,現在開始行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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