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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痛揍慕容奕2 文 / 吳笑笑

    一行四人,前面是一個驕傲盛氣凌人的女子,穿一條五彩斑讕的花裙子,整個人似乎被顏色淹沒了,雖然長得眉清目秀,嬌柔可愛,只是被那鮮艷的顏色一襯,便俗氣極了,看上去不像貴族的小姐,倒像個山野村婦一般,她身後的三名丫鬟,卻比主子清秀耐看得多。

    這為首的人自然是蘇美,一走過來,便高高在上的嘴臉,望著喜兒:「你們小姐呢?」

    「蘇小姐請隨奴婢進來,小姐在廳上用早飯呢。」

    「哼,都這會子了才用早飯,可見是個懶惰的!」蘇美毫不客氣的批評著,喜兒一聽臉上浮起惱意,這女人真讓人討厭。

    不過卻沒說話,把蘇美領進了花廳。

    此時,晚清已吃了早飯,回雪正侍候她盥漱,先前蘇美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來,晚清倒是沒什麼,只是那回雪早臉色難看,待到蘇美走進來,一抬頭望過來,呼的嚇了一跳,手中的那沐盆差點沒打翻了,嘴裡便不客氣的開口。

    「啊,這是哪裡來的花孔雀,嚇死奴婢了。」

    這話一完,蘇美的腳下一頓,臉色便難看至極,瞪向回雪,見回雪理也不理她,端了沐盆到一邊去做事,她只得把目光移到花廳正中位置上的女子身上,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是那個叫上官晚清的女子嗎?清麗出塵,輕靈飄逸,哪裡有半點傳說中那種不知廉恥,厚顏無羞的樣子,只見她雲鬢高挽,鬆鬆挎挎,烏黑的發間,只插了一枝白玉簪,再無別的飾物,身上一襲白色的長裙,一點雜色都沒有,腰間細細縷縷的細帶,隨意的打了一個結,甚至於袖口自然的捲了一道,週身上下通透靈巧,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視線,別說是男子了,就是女子的自已,看了還震憾不小呢,難怪表哥不願意回龍番去,一想到這個,蘇美心中的嫉妒便冒了出來,飛快的開口責問。

    「上官小姐,這就是你的丫鬟嗎?一個規矩都沒有。」

    她哪裡知道,回雪在晚清跟前一向散漫自由慣了,而且晚清並不當回雪是下人,當她是妹妹一般,連童童也叫她雪姨呢。

    蘇美說完,等著看晚清教訓那丫鬟,誰知道晚清只是笑了笑,望向蘇美:「蘇小姐坐下來吧,回雪就是膽子小。」

    這下蘇美愣了,難道就這樣。

    若這是她的丫鬟,她早一巴掌甩過去了,主子面前,有丫鬟什麼事,不過今兒個她過來,不是為了讓她教訓丫鬟的,她的丫鬟好不好與她何干,今兒個她過來是想讓這上官晚清打消念頭的,別妄想嫁給她表哥了,表哥是不會娶她的,也不看看她是什麼樣的身份,身份低下,還未婚生子,帶了個拖油瓶,所以龍番皇室是絕對不會讓表哥娶她的。

    想到這,蘇美又笑了起來,坐到一邊。

    門外喜兒進來給她倒茶,奉上後便立在花廳內,並沒有似往常退出去,晚清也由著她。

    一時間,廳內幾人都望著蘇美,不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麼。

    只見蘇美不急不燥的端了茶先喝了兩口,眼裡便有一抹嫌厭,似乎這茶辱沒了她的身份似的,不過這一次她倒沒說什麼,抬頭滿臉笑容的望著晚清。

    「上官小姐,我表哥受傷了,多虧了上官小姐的好心,使得他傷很快復原了。」

    晚清點頭,淡淡的接口:「蘇小姐客氣了,我與三皇子本是朋友,這點事舉手之勞。」

    「嗯,既然如此,這兩日我們怕是要離開金夏,回龍番去了。」

    蘇美說完抬眉注意晚清的神色,猜測著這女人會如何反彈。

    誰知,晚清是巴不得龍曜早點離開呢,正愁找不到藉口讓他離開,既然這蘇美提出來了,她何樂而不為,立刻點頭:「好,什麼時間走?」

    蘇美倒是愣住了,沒想到上官晚清會同意,竟直截了當的問她什麼時候走。

    她哪裡做得了表哥的主,不過是過來敲打敲打這上官晚清。

    「嗯,很快。」

    蘇美裝模做樣的點頭,然後巧笑嫣然的盯著晚清。

    「我表哥身為龍番國的皇子,身份貴不可言,並不是隨便什麼人便可以妄想的。」

    她說完眉眼皆是傲氣,表哥要娶的人一定會是她,因為父親可是表哥最大的後盾,他若是想父親幫助他,必然要娶她為妻,要不然父親是不可能出手的,那樣沒有保障的做法,到頭來只會害了蘇家的一門老小。

    蘇美心裡想著,晚清臉色微沉,幽寒無比,唇角笑意濃厚。

    「是啊,三皇子仍人中龍鳳,自然該娶配得上的人,我看蘇小姐高傲如孔雀,倒是和三皇子很配。」

    晚清一本正經的開口,只不過她一說完,那回雪和喜兒便噗哧一聲笑了。

    那蘇美本來挺高興的,還點了頭,一看回雪和喜兒笑了起來,思想之下,便覺得此話不妥,這分明是嘲笑她的意思,生氣的站了起來,指著晚清。

    「你說什麼呢?」

    蘇美的話落,她身後的三個丫鬟也氣勢洶洶的站出來,幫襯著自家的小姐。

    「你怎麼能罵我們小姐是孔雀呢?」

    「是啊,太過份了。」

    這三丫鬟一開口,回雪和喜兒立刻挑釁的對上這幾個人:「我們小姐就說你們家小姐是孔雀了,怎麼樣?還是一隻招搖的花孔雀。」

    喜兒說完,回雪點頭接口:「是啊,不但招搖,還自作多情,你確定三皇子喜歡你嗎?」

    那龍曜分明是對自家小姐有意的,所以回雪才會如此責問,那蘇美一聽回雪的話,臉色一下子綠了,咬牙怒瞪著上官晚清主僕等人。

    花廳內,一觸及發的戰爭,眼看便要打起來了。

    忽然一道聲音從花廳門前響起:「這裡在幹什麼?玩什麼好玩的不成,快告訴我。」

    來人竟是夏候墨炎,一看花廳內的陣勢,還當是玩什麼遊戲呢,所以一臉笑意盈盈的走進來,只不過剛走到蘇美的身邊,一抬頭看到蘇美,他俊儔的五官便變了,往旁邊一跳,哇哇叫起來。

    「哪裡來的花母雞啊,好醜。」

    夏候墨炎話落,花廳內回雪和喜兒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回雪直覺夏候墨炎比別人可愛多了,一邊笑一邊開口:「是啊,哪裡是孔雀啊,分明是一隻花母雞,醜人多作怪,還到別人家裡丟人現眼,快回去吧。」

    「你們竟然膽敢欺負我。」

    蘇美氣得發抖,怒指著回雪和喜兒,然後望向上官晚清:「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晚清站了起來,直視著蘇美,淡淡的開口:「沒有一個客人如蘇小姐這般盛氣凌人,要知道這裡是上官府,不是蘇府,你表哥也不是我強留了的,他隨時隨地都可以走,你來此耀武揚威一番是什麼意思?蘇小姐還是回去吧,最好把三皇子一起帶回龍番去。」

    晚清說完,那夏候墨炎知道眼前的花母雞原來是龍曜的表妹,那叫一個開心,立刻笑了起來,眉開如畫,耀眼至極,走近蘇美兩步,綿軟的開口:「姐姐,你快把龍曜帶走吧,他太可惱了,明明傷已經好了,還賴在這裡不走。」

    夏候墨炎高興起來,整個五官舒展開,好似飽滿的皎月,光輝瀲艷,眉輕佻,眼瞳清澄,那性唇妖嬈的唇微勾,竟然是顛倒眾生的姿態,看得蘇美一愣,忍不住開口追問:「你是誰?」

    「我嘛,夏候墨炎是也。」

    「夏候墨炎?」

    蘇美一聽,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雖然她是龍番國的人,但對於金夏國的熱鬧人物,還是知道的,這金夏國的傻世子,可是極有名的,沒想到竟是如此出色的一個人,可惜了,蘇美在心中歎息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已是來找上官晚清算帳的,現在還被她們欺負呢,想到這,便瞪向夏候墨炎。

    「有你什麼事,你個傻子,竟然罵我是花母雞,我告訴我表哥,一定饒不過你。」

    整個楚京的人都知道這夏候墨炎的禁忌,那就是不准人說他是傻子,若被他聽到,必然大怒,可惜這蘇美不知道,所以她話一落,夏候墨炎前一刻耀眼璀璨的面容,後一刻便罩了雷霆之怒,陰驁如狂肆的暴風雨,張嘴便朝蘇美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冷哼起來。

    「你才是傻子呢,你們家全是傻子,以為小爺怕你表哥啊,讓那龍曜過來,小爺和他單挑,若不是小爺不打女人,今兒個一巴掌非扇死你不可。」

    夏候墨炎發脾氣,那蘇美卻氣哭了,因為從小到大驕揚拔扈的人,竟然被傻子當眾吐了一口唾沫,這可真是天大的恥辱。

    蘇美一邊哭一邊指著花廳內的眾人:「你們欺負我,我去告訴我表哥,饒不了你們。」

    她說完便擦著眼淚,轉身往外奔去。

    誰知道那龍曜在明月軒裡,一會兒功夫沒看到蘇美的身影,心裡感覺不好,立刻吩咐手下去尋她,遍尋不著,便估計到這表妹到玉茗軒來了,所以趕緊領了人匆匆過來。

    沒想到,剛一出現,便看到表妹蘇美擦著眼淚往外奔去,正好撞了他一個滿懷。

    蘇美一抬頭見是自已的表哥,那叫一個傷心,立刻伸出手像八爪魚似的緊抱著龍曜,眼淚鼻涕一大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淒慘。

    她身後的小丫鬟立刻上前告狀:「稟三皇子,她們這些人欺負我們家小姐,三皇子一定要為小姐出頭啊。」

    龍曜眼裡一閃而過的厭煩,想掙開,無奈那蘇美緊緊的巴著他,一時竟掙脫不開,兩個人倒像八爪魚包粽子,一時分不開。

    偏那夏候墨炎還逮著機會在一邊煸風點火:「龍曜,你傷都好了,還賴在這裡不走,現在又跑出這麼一個花母雞來找姐姐的麻煩,你們真是太討厭了,趕緊的走吧。」

    夏候墨炎說完,回雪和喜兒連連的點頭贊同。

    那蘇美一聽夏候墨炎的話,哇的哭得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傷心的叫:「表哥,他罵我是花母雞,你幫我揍他。」

    夏候墨炎在裡面叫囂:「小爺是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打男人,讓他過來試試小爺的拳頭。」

    龍曜看著眼前的鬧劇,臉色難看至極,沉聲命令:「放開。」

    其聲極寒,蘇美一聽便知道表哥是真正的生氣了,立刻乖乖的放了開來,站到一邊去,用帕子擦淚,好似被欺負了的小媳婦,和先前在晚清面前的傲氣,完全相反。

    龍曜不理會蘇美,也不看廳內的一眾人,逕直走到晚清的面前,沉穩的開口:「晚清,這一陣謝謝你的照顧,我們明日一早回龍番。」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沒臉留下來了,雖然他不想走,不捨童童,可是若是再留下來,蘇美指不定還整出什麼事來。

    「好!」晚清點頭,並沒有開口留他,龍曜心裡很失望,不過臉上沒看出來,而且他下定了決心,今晚一定要單獨見晚清,當面問她是否願意跟他一起去龍番,另外,如果她不走,他可以等她們母子,只要她們想去龍番了,便可以去找他。

    想著,便轉身大踏步往外走,那蘇美緊跟上他的身子,聽到表哥說離開金夏,回龍番,她一下子高興起來。

    花廳內,夏候墨炎聽到龍曜走了,又高興起來,笑瞇瞇的望著晚清,柔柔的開口:「姐姐,明日一早我也離開了,你若是想我了,就派人接我過來陪你。」

    他話一說完,晚清便忍不住笑起來,這墨炎說話永遠讓人暖心,不過她可不會沒事去想他,搖頭:「想你做什麼,我可是極忙的。」

    夏候墨炎一聽,眨巴起眼睛來,然後又改換一種說法:「那若是我想姐姐了,便過來瞧你們。」

    晚清無語了,這一陣子,她可快被他煩死了,本以為以後清閒了,沒想到這傢伙還來這麼一出,直接翻白眼,那夏候墨炎卻不理會,心情極好的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兒。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喜兒也退了出去,回雪望著小姐,笑著開口。

    「這墨炎倒是有些意思,可惜了是個傻子,要不然?」

    她想說,要不然與小姐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想想又作罷,話題轉到龍曜的身上。

    「三皇子明日離開了倒好,反正小姐對他無意,倒省了那麻煩。」

    「嗯,這倒是。」

    兩人說完,便回房去了,晚清一時沒事,便在房間內想起事情來。

    上官紫玉似乎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昨兒晚上慕容奕夜闖玉茗軒,晚清認真的想了,他絕對不可能把上官紫玉帶走,傻了的上官紫玉對於他沒有一點的利用價值,他要她何用,如果不是慕容奕,又是何人帶走了上官紫玉,此事終成了一個謎。

    蘭院中,二姨娘的病很重,這種時候,誰敢把二小姐不見了的事告訴她啊,只說二小姐瘋了,不敢再讓小姐接近她,怕二小姐再打她,二姨娘便信以為真了。

    晚清吩咐管家,派人出去找,雖然明知無望,但總要試試。

    中午過後,三姨娘和四姨娘領了各自的女兒過玉茗軒來。

    晚清吩咐人招呼她們進來,坐在外單間的椅子上,一時誰也不敢說話,只管看著晚清。

    現在的晚清可不似從前的那一個,這些日子下來,三姨娘和四姨娘誰個心中沒數,所以心中那是小心翼翼,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說,不該做的事絕對不做。

    看二姨娘母女也是個厲害的,偏碰上她,一個重病了,一個瘋了不見了。

    房間內,晚清打量了三姨娘和上官冷心,知道這母女二人雖然是長得普通一點,不過倒是個老實的。

    四姨娘母女雖然皮相生得美,心思卻不那麼美,不過好在她們還安份,雖然從前有欺凌她的地方,倒沒實質性的害過前身,所以她不會動她們兩個,想著慢慢的開口。

    「姨娘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四姨娘一時沒說話,拿眼瞄三姨娘,三姨娘只得起身溫和的開口:「聽說二小姐不見了,奴婢們有些擔心,所以便過來看看需要我們做什麼。」

    四姨娘也點頭:「是啊,如果能幫的,我們自然幫著。」

    上官冷心和上官憐晴沒說話,只暗自猜測著,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二姐姐好端端的就不見了,雖然她那個人討厭,可倒底是一府的姐妹,關心還是有的,這事和大姐姐沒關係吧,看她也不是個毒心的,可二姐姐去哪了。

    晚清掃視了幾人一眼,淡淡的開口:「二妹妹瘋了,可能跑了出去,我派了張管家吩咐人去找了,如果一有消息,便會告訴姨娘的。」

    「嗯,那我們就放心了。」

    三姨娘和四姨娘同時出聲,晚清說完低頭看書,也不再說話。

    那三姨娘四姨娘有些侷促不安,也不想幹坐著,與晚清待在一起,她們很有壓力,所以房間內幾人站起身。

    「我們去看望二姨娘。」

    「嗯,去吧。」

    晚清點頭,三姨娘和四姨娘告安領人退了出去,一眾人走出玉茗軒方敢說話。

    四小姐上官憐晴忍不住開口問自個的娘親:「你說二姐姐為什麼不見了,會不會是大姐姐把她給整沒的。」

    她話一落,四姨娘一把摀住她的嘴巴,緊張的四下張望,小聲的叮嚀她:「你別亂說話,現在的這偏宅可不比從前了,這府內的人可只認上官晚清一個主子了,以後說話放在肚子裡捂捂再說出來。」

    「嗯。」

    一行人往蘭院而去……

    傍晚,上官童從學堂裡回來,便興高彩烈的宣佈一件事兒。

    「娘親,今天我跟老師請假了,明天不去學堂!」上官童雙眼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星,一回到玉茗軒便向晚清宣佈這件事,晚清笑著點頭,表示知道了,只是很好奇,兒子為什麼要請假呢?

    「嗯,為什麼?」

    「童童一直上學有些累了,所以明天想休息一天。」

    童童如此說,唇角勾出大大的笑意,心裡卻暗藏著小小的陰謀,其實是明天他有客人來訪。

    這些天雖然他很安靜,不過一直在暗中進行著自已該做的事,那就是在楚京城找與自已想像的人,至今為止,他已經找了好幾個人,所以明日會有客人來,他已經與人家邀好了,所以不能上學堂,不過那些人沒來前,他不想告訴娘親,以免她反對。

    一時間這小傢伙心裡的小九九,晚清是不知的,只當兒子累了,五歲的孩子整日的上學堂,累了是再所難免的。

    「好,那就休息一天吧,明兒個好好玩玩。」

    晚清笑著提議,童童坐到娘親的腿上,搖頭晃腦的建議:「娘親,我明日可否邀客人過府來玩。」

    晚清只當他邀的是他的那些小朋友,自然不反對,點頭同意:「好,不過你要好好招待人家。」

    「是,娘親,我知道了。」

    上官童那叫笑得一個賊兮兮,得意萬分,朝著地上的昭昭擠眉弄眼的,然後心情很爽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扔了幾顆藥丸給昭昭:「來,昭昭,今天童童高興,多賞你幾粒藥丸。」

    昭昭一跳三尺高,搖晃著屁股,吱吱唔唔,童童真好,童童真好。

    晚清和回雪望著地上的昭昭,無語了,這傢伙太精了,一時打量著,回雪忍不住開口:「小姐,你說這猴子是怎麼回事?終年累月巴掌大一點,不過卻很有靈性,從沒看過這樣的動物,他究竟是不是猴子啊。」

    晚清也有些不解,看昭昭的樣子,那絕對是一個猴子,可是卻沒看過如此機靈的猴子,除了不會說話,什麼都懂。

    廳上三人仔細的研究起猴子來,可惜地上吃藥丸的昭昭根本不理會她們,只給她們一個猴屁股,自得其樂的吃自已的東西。

    門外,喜兒走進來稟報:「小姐,三皇子過來說想見小姐一面。」

    喜兒一開口,童童便躍下晚清的大腿,直奔了出去,從門外拉了龍曜進來。

    「曜叔叔,快進來,快進來,你沒有吃晚飯吧,正好我們也沒有吃,一起吃吧。」

    廳上已擺好了晚飯,童童拉進了龍曜,晚清沒有說什麼,抬頭望過去,示意龍曜坐下一起吃飯。

    明日龍曜就要離開金夏國,童童還不知道這件事,只怕知道了,心裡會不好受,所以晚清沒提到,本來想等龍曜走了再與兒子說,沒想到龍曜竟然又過來了

    三人坐在花廳內吃飯,龍曜一直未說話,只有童童嘰嘰喳喳的聲音,一邊吃一邊還為龍曜挾菜。

    晚清看龍曜的神情,似乎有話要說,抬首望了望回雪,示意她先出去。

    花廳內再無別人,龍曜抬首望向童童,溫潤的開口:「童童,曜叔叔明日一早便回龍番去了,你若是想曜叔叔了,便來龍番找我,好嗎?」

    童童歡快的笑臉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眼裡便汪上了淚水,咬著唇兒,不捨的開口:「曜叔叔,你要走了,童童會想你的。」

    「嗯,曜叔叔也會想你的。」

    對於童童,龍曜是真的不捨,他幾乎是看著童童長大的,他很小的時候,就像一個粉團兒似的小傢伙,他經常陪他玩兒,直到他慢慢的長大。

    不過童童雖然喜歡龍曜,倒是把晚清的話聽進去了,因為曜叔叔還不夠強大,沒辦法保護他和娘親,所以他要找的爹爹一定要是很厲害的,能保護娘親與他的人。

    所以雖然傷心,童童倒是沒有留龍曜,龍曜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不過他沒往心裡去,童童只是一個小孩子。

    龍曜安撫了童童,抬首望向晚清。

    「如果我願意帶你們母子二人離開金夏國,回龍番,你們願意嗎?」

    這句話他是對晚清說的,晚清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抬眸望向龍曜。

    她以為龍曜不會說的,沒想到他竟然說了,說實在的,她想不透龍曜為何突然便想娶她了,他明知道他若想娶她,面對的可是龍番的皇室,這不是容易的事,還是?晚清眼神中湧起跳動的火花,他見到了她的另一面,所以心生別想了,這不能怪她多想,因為必竟他們認識了三四年的時間,一直算個熟悉的陌生人。

    忽然間出現這些,難免讓人心裡生疑,晚清想著,搖了搖頭:「我不會離開金夏的,更不會去龍番。」

    她表明自已的立場,雖說在金夏國,她沒感受到多少的友愛,不過同樣的她若是去龍番,也不會感受到多少的善意,所以倒不如安心的留在這裡,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她是金夏國的人。

    龍曜聽了晚清的話,心裡很失望,不過卻沒說什麼,低頭吃飯,那吃到嘴裡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嚥,所以只略吃了一些,便放下碗筷:「我吃飽了,那我先回明月軒,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了。」

    「好,我不送你了。」

    晚清開口,目送著龍曜往門外走去,龍曜走到門口,一腳在裡,一腳在外,又轉過身望過來,一雙目光停留在晚清母子身上,輕聲的開口:「如果你們母子二人將來有一日無處容身了,可以來龍番容王府找我。」

    「好。」

    晚清點頭,只不過是應景兒,即便將來真的無處容身,她也不會帶兒子去龍番的,她有她的去處,如此說,只不過想讓龍曜心裡好受一些。

    龍曜離去,童童哭了起來,陡的起身奔了出去,追上龍曜的腳步,便撲進他的懷裡,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龍曜哄了他,才止住哭聲,並與他約定了,將來童童想他了,可去龍番國容王府找他,曜叔叔會永遠等著他的,童童方才收回了眼淚,目送著龍曜離去,轉身走進玉茗軒的花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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