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夏候墨炎撞牆1 文 / 吳笑笑
一時間,諾大的武場,只有風呼嘯而過,一點聲響都沒有。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高台之上的動靜,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屏住了呼吸,靜候著台上的決鬥。
不少人疑惑,這叫靈一的女子究竟是誰?為何臉上畫著圖騰,讓人看不真切她的真面貌呢。
晚清身形一動,飄然而起,直擊向對面的蒼狼國選手。
她一出手,整個武場的人好似被雷擊了一般,因為這叫靈一的女子玄力極低,只是黃玄級別,這樣的身手竟然上台去挑戰蒼狼國的選手,這不是找死嗎?這樣一想,不少人連看的勇氣都沒有了,直接的掉頭望向別處,不忍心觀看。
而蒼狼國的選手,先前看到晚清臉上的圖騰時,心裡下意識的冒出一些膽怯,待到看清這女子只是黃玄之級,不由得大笑,狂妄得意的開口:「找死。」
他放開了龍曜,而擇了晚清,直撲向晚清而來,晚清唇角一勾,冷笑,她等的就是他這樣的迫不及待,所以才服了偶然從龍曜手中得到的丹藥,改變了玄氣的顏色,使得對方大意,這樣她更有勝算。
一側的龍曜掙扎著抬首望過去,看著那奇裝怪異的女子,很快便明白她是何人?心底不由得一陣翻騰,浮起了擔心,他知道這女子是何人,又是為何上台而來?
只不過為救他一命,今日若是沒人上台,他是一定要堅持到最後的,那麼他的一條命究竟剩多少就未可知了。
而她的出手,很顯然的救了他。
他是欠了她的,龍曜心裡想著,轉身步伐蹌踉的下台。
台上,蒼狼國的選手,好似森林中的嗜狼一般,左撲右撲,而晚清雖然是黃玄級別,身手卻極其靈敏,輕易的避開了那蒼狼國選手的攻擊,一時間,那人竟然不能得手,不由得心內憤怒,大喝一聲,玄氣陡的爆漲到極點,排山倒海似的揮了過去,整個高台上籠了一層藍色的光芒,使得台下所有人都看不真切內裡的情況。
而這一刻正是晚清等待的時機,她身形快如靈蛇似的避開了那玄氣,手一揚,一道銀芒竄過,直擊向對面蒼狼國的選手。
高台之下的人只聽得一聲悶哼,晚清的身形已快速無比的竄到了那蒼狼國選手的身邊,一掌對著他的膝蓋骨拍了下去,只聽得咯嚓咯嚓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是蒼狼國選手慘叫入雲霄的聲音。
藍芒散去,只見高台上,那蒼狼國的選手痛苦的跪伏在地,晚清一隻腳踏在他的腿骨之上,臉上笑意盈盈,好似山間的精靈般悠然自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腦中唯有一個念頭,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四周死一樣的沉寂,只聽得那蒼狼國的選手痛苦的開口:「你使詐,違規用了暗器。」
晚清一甩頭上黑色馬尾辮子,優高貴,清潤潤的聲音響起來:「你可以下去讓人檢查了。」
說完抬起一腳便把那高台之上的人給踢了下去,只聽撲通一聲慘叫,再無聲響。
一時間沒人反映得過來,只知道呆呆的望著高台上的女子。
這一刻,她是王者,她是女神。
她是山間的精靈,更是護佑著金夏國的阿娜神。
眾人一反映過來,歡呼聲起,有人便往高台上躍去,想擁抱,想吶喊。
不過晚清卻更快一步的騰空躍起,幾個縱身,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的情況下,她已閃身離開了,這一突發的情況誰也沒有想到,所以一時沒有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精靈似的女子消失在眼前了。
很多人頓足捶胸,不能親眼見見女神的模樣,便讓她離開了。
不過此次的鳳皇令挑戰賽,以金夏國大獲全勝了。
一時,皇家武場內歡聲雷動,欣喜若狂,鼓聲如浪般漫天而過。
這所有人裡面只有童童和回雪兩個人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童童摟著回雪的脖子,一臉驕傲的開口:「雪姨,娘親好厲害。」
「嗯,不過你別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小姐恐怕不想讓人知道。」
否則她就不會費一番功夫整成那樣了,她那樣做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的,童童聽了回雪的話,趕緊的點頭。
「嗯,雪姨放心吧,我不會和任何人提這件事的,不過娘親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去看看曜叔叔,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很快!」一大一小兩個人注意的不是武場上的歡呼,而是晚清的歸來。
晚清躍出了武場,直奔先前的林子,準備穿回衣服,回武場和兒子會合。
不過很快便發現有人跟蹤了她,當下陡的停身,望了過去,只見身後不遠處一人靠在樹下,滿臉陰驁的怒視著她。
這人不是別人,竟是蒼狼國的王子稼木蕭遙,只見他雙臂環胸,一張美玉似的面容上,罩了寒潭冷霜,桃花眼裡竄起騰騰的焰火,緊盯著晚清。
晚清一看到他,心頭暗叫不好,這稼木蕭遙竟然跟蹤了她,她想脫身恐非易事,這可怎麼辦?心頭盤算起計策來。
稼木蕭遙的聲音已響起來:「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破壞我多少年的心血?」
晚清挑眉,壓低自已的聲音,淡淡的開口:「那是靈一得罪了稼木王子,還請稼木王子見諒,不過能把人當成野獸來訓練,可見稼木王子並非善人,小女子天生好打抱不平,所以為救人一命,自然要出手。」
「把人當野獸訓練?」
稼木蕭遙重複了一句,眼瞳深沉,他沒想到所有人都沒看出來的事,卻被眼前的小女子看穿了,她真的是太聰慧了,究竟是何人?
不錯,他帶來的三個手下,除了鮮於卓是正常的選手,而呼浩雷和另外一個選手,是他特意訓練的,把人和兇猛的老虎和獅子關在一起,讓他們自我求取生存,所以他們和野獸一般有著見血便嗜命的本能,凶殘無比,即便是同樣修為的人,都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敗在一個小女子的手上。
「你用暗器傷了他,可是卻讓人查不出來,那暗器究竟是何物?」
稼木蕭遙冷寒的開口,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傷了他的人,卻又讓人找不出來?
晚清笑得陽光般晚媚,那稼木蕭遙微微發愣,這女子帶著一種野性的美,卻又融合了一種清純,縱然他閱人無數,也沒有見過這般別樣的女子。
他正想得入神,晚清的素手陡的一揚,嬌喝聲起:「給你。」
一道銀芒劃過,直擊向對面的稼木蕭遙,稼木蕭遙心驚,玄力一凝,伸手接住了,待到細看,只見有水從指間溢出來,張開手指,卻空無一物,一剎那恍然明白,原來那暗器竟然是冰珠,所以讓他去哪裡找那暗器,這暗器遇到玄力便融化了,所以什麼都沒有,這女人?待到他抬頭,卻只看得見一抹飄然遠去的背影,正想縱身追去,卻聽到身側一道幽暗難明的聲音響起:「稼木王子在這裡做什麼?」
稼木蕭遙回首望去,只見他身後出現的竟是一身黑衣,罩著臉的澹台灝,不知道剛才的事他是否看到了,或者是剛剛出現?想到這,邪魅的笑著甩了甩手上的水氣,悠然的開口。
「我正在欣賞風景。」
「喔,那本主陪你一起欣賞欣賞風光吧。」
澹台灝眼瞳浮起暗潮,望向遠處的一抹翩然融入綠野的身影,他是先前看到稼木蕭遙不見了,所以猜測出他可能來找這打了蒼狼國的選手,不管如何那女子終究是令人敬佩的,所以他不介意幫她一把。
而奔遠了的晚清,沒見到身後的動靜,飛快的掉頭望過來,看見遠處,除了稼木蕭遙的身影,還多了另一抹黑色的身影。
澹台灝,他為何會出現,是無心路過,還是特意幫了她一把?
想著,飛身融入林中,很快的奔到先前換裝的地方,拿掉身上的綠滕,套上自已原有的衣服,就著湖邊,洗掉了臉上的顏色,還有手臂上的綠汁,又手腳俐落的把頭髮變換了過來,說實在的,認真的細看,稍微有些凌亂,不過已管不了那麼多了,收拾好後,認真的檢查了一遍,直到確定沒有破綻了,才轉身離開湖邊,直奔比武場而去。
武場內,皇帝和金夏國的重臣還有各國的來使都紛紛離開了,武場內的其他人也陸續的往外走,一路上群情**,大家都激動的說著那叫靈一的女子打敗了蒼狼國的選手,為金夏國奪了鳳皇令的事。
只是最後大家都遺憾著,為何那女子不留下來呢,如果她留下來,皇上肯定會加封她賜號,即便不是公主,恐怕也會賜封為郡主之類的,從此金尊下貴了。
晚清從人群中悄悄混到後面去,和回雪兒子會合到一起,也沒人注意到她的情況,一切做得天衣無縫。
直到此時,她才算鬆了一口氣,抱起了兒子的身子,跟著別人的身後往外走。
童童的小臉上掛著驕傲自豪的笑容,聽著身邊的人都在談論娘親的事情,小嘴巴咧得開開的,抱著晚清的臉蛋吧嘰就親了一口,小聲的說:「娘親好厲害,童童為娘親驕傲。」
「你個小鬼頭。」
晚清瞪了這傢伙一眼,要不是為了救他的曜叔叔,她才懶得為金夏國出頭的,差點被稼木蕭遙逮了個正中,若不是澹台灝出現,只怕她是逃不出稼木蕭遙的手掌心的,不過她不想把這個告訴兒子,省得他擔心。
一行人往外走去,那童童想起了龍曜,趕緊的拉著娘親的手:「娘親,我們去看曜叔叔吧,他受傷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嗯,好吧,我們去看看他。」
晚清贊同的點頭,抱著兒子領了回雪繞過別人,往武場一側的休息室走去,此刻受傷的人恐怕都在裡面治傷。
此時那休息室門前,站滿了各家的侍衛,不讓人隨便進去。
此次的挑戰賽,有很多選手受傷了,所以正有御醫在裡面給傷者治療。
晚清等人順利的走到龍番國的治療室門前,見到有御醫從裡面走出來,看樣子剛給龍曜治療完,那童童早忍不住在叫了起來:「曜叔叔,曜叔叔,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
門內立刻有人走出來,恭敬的望向晚清和童童:「三皇子有請。」
原來龍曜是龍番國的三皇子,這侍衛顯然是他的手下。
晚清點了一下頭,放下兒子的身子,小傢伙一得到自由,早飛身衝了進去,很快便聽到屋子裡傳來他心疼的叫聲:「曜叔叔,你沒事吧。」
「我沒事。」
龍曜一貫淡定溫潤的聲音,晚清領著回雪走了進去。
房間裡,站滿了人,除了躺在床上的龍曜,另有兩個舉止不凡的人,長相和龍曜有幾許相似,很顯然是龍番別的皇子。
果然龍曜給晚清介紹:「這是我太子皇兄龍豳,六皇弟龍康。」
晚清掃了一眼,不卑不亢的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並沒有給龍豳和龍康二人行大禮,雖然他們是皇親國戚,一人貴為太子,一人貴為皇子,可是卻與她何干,他們又不是金夏國的太子和皇子,所以她沒必要對他們表示謙遜。
不過晚清的淡然,卻使得龍太子和六皇子很不悅,暗自瞪了這女子一眼,猜測著,三皇弟怎麼會認識這種鄉野村婦,果然是一路人。
晚清已望向龍曜,淡淡的詢問:「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謝謝。」
龍曜輕聲說,他知道晚清一定會懂,他是謝她救了他一命。
晚清沒說什麼,點頭望向兒子,童童一直抓著龍曜的手臂,看到龍曜受傷躺在床上,他的眼淚都下來了,叭噠叭噠的很傷心,哽咽著說:「曜叔叔,童童好難過好難過,曜叔叔,不如你住到童童家裡養傷吧,童童家有大房子,曜叔叔一定會很快好的。」
童童話落,龍曜抬頭望向晚清。
晚清一時怔愣住了,沒想到兒子會直接提出讓龍曜住到上官府來。
房間裡,那龍番國的太子龍豳笑了起來:「三皇弟,既然有朋友相約,你就先住他們家養傷吧,待養好了傷再回龍番,本太子和六皇弟先回去稟報父皇此次挑戰賽的事宜,你看可行?」
龍豳本來正心煩這龍曜受傷了,他們一行沒辦法立刻趕回去,現在聽了童童的建議,正合了自已的心意。
他一開口,那龍康早點頭附和了:「是啊,三皇兄,你就先留在金夏吧,等好了再回龍番也是一樣的。」
龍曜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望著晚清。
童童看到這種狀況,知道曜叔叔想留下了,早轉身拉著晚清的手央求著:「娘親,娘親,你讓曜叔叔留下養傷吧,你讓曜叔叔住我們家的大房子吧。」
晚清看著眼前的一切,是不答應都不行了,只得點頭:「好吧,既然是朋友,理該如此。」
此事算是議定了,那龍豳和龍康立刻和龍曜告了別,領著龍番國的一幫侍衛離開了,只留了龍曜的兩三名手下照顧著他。
晚清招呼那些侍衛扶了龍曜,離開皇家武場,前往上官府。
武場門外,人煙稀少,很多人已經離開了,上官府的馬車還候著,父親上官浩來時和晚清坐了一輛馬車,此時正在馬車前來回的走動,等候著她們,另有那上官憐晴和上官冷心等人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等候著,不時的抱怨著。
上官浩一看到晚清出現,便迎了過來,待到看清晚清身後的龍曜時,有些錯愕。
「清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龍曜身為龍番國的皇子,上官浩是知道的,現在是什麼情況?清丫頭怎麼認識龍番的皇子了,還帶著人家幹什麼?
童童走在龍曜的前面,早高興的奔到上官浩的面前,激動的叫起來:「浩爺爺,曜叔叔要住到我們家去養傷。」
「喔!」上官浩點頭算是明白了,然後對著龍曜施了一禮:「讓三皇子委屈了。」
「有勞了。」
龍曜點頭,並沒有多說話,因為受傷,臉色蒼白,此時虛弱得不想多說什麼。
晚清指示那兩名侍衛把龍曜扶上馬車,讓他和父親一輛馬車。
龍曜剛被安置上了馬車,童童拉著晚清:「娘親,我和曜叔叔坐一輛馬車兒。」
這小子和龍曜的感情一向好,看到龍曜還真粘呼,晚清點頭算是答應了。
童童轉身準備上馬車,只是還沒上馬車,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欣喜的叫聲:「姐姐,童童。」
只見從武場裡面閃出來的人,竟是傻世子夏候墨炎。
今兒個比武場內,一直沒見到他,還以為他沒來呢,沒想到原來一直都在武場裡面。
此時看到晚清和童童,高興的領了人過來打招呼,一眼便看到了馬車上的龍曜。
那夏候墨炎指著龍曜問童童:「這誰啊?」
「墨炎,這是我曜叔叔,他受傷了,到我們上官府去養傷。」
「啊,他去上官府啊,那我也去。」
這夏候墨炎一聽龍曜要去上官府,似乎生怕自已的地位被這傢伙給佔了,竟然直接也要去上官府,然後不等人招待,領先爬上了馬車,伸出手笑瞇瞇的望著童童:「快,上來吧。」
晚清望著眼前的一切,有些莫名其妙,這叫什麼事?定定的望著爬上馬車的夏候墨炎,此刻正滿臉笑意的拉了兒子上車,然後吩咐馬車外面的漢成王府的下人:「你們回去吧,從現在開始我住姐姐家了。」
馬車上,童童發出一聲驚呼:「墨炎,為什麼你也要住我家?」
「他能住,為什麼我不能住。」
夏候墨炎反駁,然後直接命令前面駕車的馬車伕:「走了,走了,快點兒,小爺沒耐心。」
那馬車伕知道這傻世子什麼都做得出來,哪裡敢多說什麼,竟直接駕了一聲,催了馬車便走。
馬車後面,晚清吃了一臉的灰,冷瞪著那遠去的馬車,咬牙。
夏候墨炎,你最好給我滾回你漢成王府去。
正想著,上官憐晴從馬車內探出頭來:「大姐姐,你回不回去,我們要回去了。」
晚清回身,領了回雪上了馬車,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上官府偏宅內,一下子熱鬧起來,龍番國的三皇子住在這裡,怎不令人激動高興呢。
這三皇子雖然武功不好,不過品貌長得卻是出色的,性子也好,若是能嫁給三皇子,不是眨眼便躍上枝頭做鳳凰了。
那上官憐晴立刻存了心思,趕緊回竹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府內閒逛著。
龍曜被安置在客房明月軒居住,明月軒雖然不大,卻是獨幢的院子,很是安靜,龍曜一看便滿意了,這裡靜養倒是適宜。
只不過有個人卻也懶在了上官府,鬧騰著不肯走。
這人自然是漢成王府的傻世子夏候墨炎,夏候墨炎俊美無儔的臉上,罩著氣惱,嘟起了嘴巴,不甘心的問童童。
「為什麼他可以住在這裡,我卻不行?」
童童眨巴著大眼睛,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然後無奈的開口:「這是娘親決定的事。」
「我去找姐姐。」
夏候墨炎氣勢洶洶的一甩手便走了出去,直奔玉茗軒而去。
他在上官府的這座偏宅內,已是熟門熟路了,所以不用人領,直闖進玉茗軒,一路嚷著叫晚清。
「姐姐,姐姐,你在哪啊?姐姐。」
玉茗軒的花廳內,晚清正在喝茶,先前武場內的打鬥,消耗了她很多的精力,所以此刻休息一下,遠遠的聽到門外傳來夏候墨炎的叫聲,不由自主的歎氣,這傻世子不會真的要住在上官府這座偏宅內吧。
正想著,門外有喜兒的聲音響起來:「世子爺,容奴婢進去稟報一下小姐,要不然奴婢?」
喜兒的話根本沒說到底,便見到夏候墨炎闖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喜兒趕緊磕首:「小姐,奴婢該死。」
晚清臉上恢復了笑意,揮手讓喜兒下去,抬首望向門前的墨炎,嘟著嘴一臉的抗議,那雙清徹純淨的丹鳳眼睛,眨啊眨的,滿是委屈的望著晚清,晚清本來想教訓他兩句,看他此刻的神情,竟生生的把那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傻世子好幾次的幫了她,每次在她有事的時候,他總是會出頭,即便他傻,卻比很多人有情有義得多,想到這,語氣便柔和下來。
「墨炎,怎麼了?」
夏候墨炎紅唇輕勾,墨發輕瀉,那一張俊美的臉上,便罩了傷心,咬著唇兒,似乎十分十分的委屈。
看晚清望著他,不甘心的開口:「姐姐,為什麼那龍曜可以住在這裡,我卻不行?」
一襲長衫映襯得膚白如雪,身姿俊挺,那一雙深邃清明的眼瞳中,有著高天流雲的清澄,有著清風曉月的輕柔,卻為何讓這樣一個純明的人成了傻子。
晚清心底為這樣的他心酸了一回,方想起他說的話,忙笑著解釋:「墨炎,那龍曜受傷了,所以暫時在這裡養傷的。」
「喔,這樣啊。」
上官墨炎點頭,似乎明白了過來,笑著點頭走了出去。
晚清鬆了一口氣,只要他不鬧便好。
他堂堂一個漢成王府的世子爺,有自已的府邸,怎麼能住在上官府偏宅內,這裡和漢成王府比,那可是天上地下的雲泥之別啊。
本來還以為難說呢,沒想到如此好說,看來是自已想多了。
晚清望了一眼回雪:「總算不鬧了,還真是怕了他。」
「小姐還沒有怕過誰呢?」回雪好笑的開口,心裡想著,若是那夏候墨炎不傻,小姐與他還真是相配呢,而且夏候墨炎那麼喜歡小公子,這樣一家子待在一起,恐怕要羨煞旁人了。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忽然聽到門外傳來驚慌失措的叫聲,鬧成成一團,吵吵嚷嚷的,晚清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示意回雪出去看個究竟。
回雪領命往外走,只是還沒走出去,便被迎面的人嚇了一跳,趕緊的往後退,門外的人便走了進來。
晚清抬首望過去,只見先前走了的夏候墨炎,正捂著腦門走了進來,一臉痛苦的哼哼著,那修長白晰的手指縫中,正有鮮紅的血溢出來,順著手指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