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二婢挨打1 文 / 吳笑笑
晚清的聲音一起,門外便有小丫鬟的聲音響起來:「小姐,出什麼事了。」
稼木蕭遙一聽門前有腳步聲,身形一縱便從窗戶上躍了出去,隨之還扔下一句輕逸如水的話:「上官晚清,後會有期。」
「鬼跟你有期。」
晚清瞪著暗夜,風從窗稜吹進來,明明是初秋,卻讓人覺得寒冷。
兩個小丫鬟已奔了進來,掃視了一眼房間,緊張的開口:「小姐,出什麼事了?」
晚清瞄了一眼打開的窗戶,指了指:「把窗戶關上吧,不知道是哪個討厭鬼把它給打開了。」
「是,小姐!」兩個人奔過去俐落的關好窗戶,往外退去,正好回雪沐浴完了走進來,看晚清抱著錦絲被坐在床上,奇怪的開口:「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剛才那蕭遙又來了。」
「啊,他人呢?你們不會打起來了吧。」
回雪四處找了一遍,確定那蕭遙已經走了,緊張的追問晚清。
「沒打,我想以我的修為只怕打不過他,那男子太過諱莫如深了,我終於知道他是誰了?」
「誰?」
回雪問了一句,晚清不甘心的開口:「蒼狼國的稼木蕭遙,他竟然已經來到了楚京,看來那鳳皇令挑戰賽很快就要開始了。」
「稼木王子,天下五公子之二的稼木王子,果然長得夠出色的,聽說他名催花公子,辣手摧花!」回雪說到這裡,臉色忽地難看,飛快的望向晚清,咬牙切齒的開口:「他不會欺負了小姐吧。」
晚清搖頭:「他說不碰非處子之身的女子。」
回雪呼了一口次,小姐沒事就好,可是馬上想到晚清說的話,不由得罵人了。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辣手摧花,倒講究起來了,這些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討厭啊,什麼天下五公子啊,全是神經病,我看好好的人也排不上那五公子的位置。」
「好了,夜深了,我們休息吧。」
「是,小姐。」
晚清躺下休息,回雪睡在房間內的軟榻上,兩個人一時睡不著,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
「小姐,你說那稼木蕭遙,美則美矣,不過是不是太像個女人了。」
「你看上人家了?怎麼一直惦著他。」
「我會喜歡長得像女人的男人,我就是替那些被他動過的女子覺得憋屈,好歹你來個真男人啊,偏偏是個妖孽,多冤啊。」
回雪氣憤的說著,晚清歎氣:「說不定那些女子都是心甘情願的呢?」
她就是有這種感覺,稼木蕭遙未必是真的強逼了那些女子,指不定是那些女子心甘情願的,這種事誰說得清呢,夜深了,晚清不再說話,閉上眼睛睡覺,一側的回雪還在嘀嘀咕咕的。
金碧輝煌的宮殿,華麗奢侈。
這裡是金夏國宮中皇帝用來招待群臣,共議大事的宮殿,祟敬殿。
大殿上此時一片沉寂,高首端坐著威嚴剛毅的中年男子,身穿明黃的龍袍,頭戴金冠,舉手投足間渲染著帝皇的霸氣,一雙高深莫測的瞳仁掃視大殿下首一圈。
大殿兩側端坐著的手握重兵的漢成王,五大世家的家主,還有金夏國朝中的很多重臣,此時全都望著上首的皇帝。
皇上召集大家商討的是關於鳳皇令挑戰賽的事情,這稼木蕭遙一定是有奮而來的,此次的挑戰賽定在金夏國,如果他們金夏敗了,可是很難堪的。
漢成王夏候臻率先站了起來,抱拳沉聲:「皇上,既然那稼木蕭遙膽敢挑戰我們金夏國,就讓他看看我們金夏國的實力。」
皇帝夏候東宸點頭,這挑戰賽他們金夏是勢在必得的,不但是名譽問題,還有那鳳皇令,是令人眼饞的,二十多年前的鳳皇教,那可是天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教派,雖然只是教派,那教主鳳皇可是與四國君王平起平坐的,只是沒想到二十多年前竟消聲滅跡了,他們這些君王還很高興呢,沒想到現在鳳皇令又出現了,還是此次挑戰賽的獎品,若是拿到這鳳皇令,號令那鳳皇教的高手,定然可以成為玄武大陸的主宰人物,一統天下。
五大世家之首慕容家的家主慕容珩站起來,接了漢成王的話。
「王爺說的是,既然那稼木蕭遙膽敢挑戰我們幾個國家,定然要讓他知道我們金夏的厲害,臣舉薦一人參賽。」
「說。」
皇帝夏候東宸點頭,望向老候爺慕容珩,想來他舉薦的定然是慕容家的人。
「老臣舉薦的是老臣的孫子慕容赫康,他仍是青玄品級的高手。」
一聽慕容家的舉薦自家的子孫,五大世家誰家也不落人後,紛紛起身舉薦自家的兒孫,此次的挑戰賽,若是為皇帝打贏了,那封官拜爵可不在話下。
這五大世家中尤其是近年沒落的上官家,聽到這麼一個機會,那真是心動,可是上官家的家主上官楮想來想去也沒有這麼一個出色的人,所以望著那些爭先恐後搶著推薦自家人的王公大臣,不由得心裡倍覺難受。
最後連朝中的一些重臣也紛紛舉薦自家的子孫,這可是出頭之日。
高首的皇帝滿意的看著大家紛紛參與這件事,不由得臉上浮起笑意,滿意的點頭。
「好,大家勇於為國出力,朕甚欣慰,此次挑戰賽的相關選拔人才事宜全權由漢成王主持,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人選,挑戰賽就在十日後,我想再有幾日各國的來使便會抵達楚京,到時候可不能輸於別國。」
大殿上眾臣紛紛起身,磕拜皇上,然後退了出去。
一出殿門,眾人便圍到漢成王夏候臻身邊,搶著爭著要讓自家的子孫上,為金夏國打贏這挑戰賽。
皇上對於鳳皇令誓在必得,他們可是心知肚明的,如果此次能打贏了這挑戰賽,加官進爵是不在話下的。
看別人如此熱切,身為上官一房的家主上官楮卻猶如盲刺在身,渾身不自在,現在的上官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那麼一兩個,可是此次的挑戰賽有一個明規定,這出戰的賽手必須是新手,從來沒露過面的,否則就是違規了。
上官楮心痛的跟著一眾人的身後離開了皇宮,回上官府去了。
楚京,立刻便傳場開了,十日後,龍番,軒轅和蒼狼國將齊聚在金夏國,舉行鳳皇令挑戰賽,這鳳皇令一出,鳳皇教內的高手將盡數出巢,到時候哪一國得了這鳳皇令,得了這些高手,可謂如虎添翼啊,所以說這鳳皇令是人人想得的。
一時間大街小巷都議論這件事,誰還會去注意慕容奕和上官晚清的那些破事兒。
慕容奕身為慕容家的嫡系子孫,值挑戰賽來臨,也沒有空暇再來對付上官晚清,就是上官紫玉也見不到他的人影。
玉茗軒。
後花園內,有一座涼亭,四周掛著輕紗,被風一吹飄飄揚揚。
此時亭中坐著兩人,一人戴著斗篷,看不清神容,而另一人自然玉茗軒的主子上官晚清,此時滿臉笑意的親手給對面的人倒茶:「來,嘗嘗這霧山銀毫,真不錯。」
對面的男子一掀前面的面紗,露出一張溫的臉來,這人正是琉璃閣的孫涵,因把圖紙交給了澹台灝,澹台灝很滿意主子繪出來的琉璃令,所以他立刻進府來稟報主子,另外和主子探討一下打造琉璃令注意的細節。
「謝主子。」
孫涵一慣沉穩,捧起桌上的茶盎細細的品茶了兩口,唇角勾出笑意,抬眸望向對面的晚清,思緒飄飛起來,似乎回到了六七年前,那時候他們只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孩子,因為飢餓搶人家的東西吃,被店家派出來的人打個半死不活的,幸好遇到了她,便帶她們回山上去。
其實當年他和流胤都有玄力,可是卻因為太餓了,面黃饑瘦,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哪裡還有能力去修練玄力,後來跟著主子,為報主子的恩情,所以日夜修練,總算成了一個對主子有用的人了,這兩三年下來,他們兩個人已積了一筆財富,但是在有生之年,他們是不會離開主子的。
孫涵想得入神,連桌上的茶涼了都不知道,對面的晚清輕聲的開口:「怎麼了,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晚清面對他們的時候,永遠像家裡的姐姐一樣,並沒有把他們當成低等的奴隸或者下人,正因為這樣,他們越發心甘情願的跟著她。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從前,想到了初遇到你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差點被人打死了呢?」
孫涵說完,晚清直接瞪了他一眼,訓斥著:「沒事想從前的事幹什麼?現在可是好日子來臨了,多想想開心的事。」
「是,主子。」
孫涵笑了起來,伸手端茶喝,晚清立刻阻止了:「別喝了,都涼了,來,我再給你添些熱的。」
「別,這喝得才爽口呢。」
孫涵笑了起來,掏出懷中的圖紙擺放在桌上:「老大,這是圖紙。」
「嗯。」
晚清點頭,身子湊過一些,就著圖紙上的琉璃令開始講解細節,一處一處,其中的燒製溫度,然後到把握住退熱的過程,另外是雕刻時注意什麼,兩個說著話,不知不覺的天已近黃昏了,總算把其中的所有細節都交待清楚了,晚清累得是腰酸背疼的,望向對面的孫涵。
「你搞懂了嗎?」
「嗯,懂了,老大放心吧。」
「好,你收拾一下,帶著圖紙前往製作坊去吧,除了親自監工完成這件琉璃器品,另外監督一下別的燒製品,別因為沒人監看就淨出壞胚子。」
「是,我明白了!」孫涵點頭,已站起了身,收起了那份圖紙,把臉上的面紗放下來,準備離開。
晚清喚了回雪進來:「把孫涵從後面送出去,另外路上注意別讓人跟蹤了。」
「嗯!」孫涵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晚清倒不擔心他被人跟蹤了,能跟蹤他,也是這宅子內的人,那些蠢女人能派出什麼樣的人啊,無非是府內的丫鬟下人的,孫涵即會擺脫不了。
晚清等到回雪和孫涵走出去,自已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坐了一下午,還真是週身的酸疼,抬頭望著天邊的最後一絲光暉,暖洋洋的照在臉上,晚清瞇了瞇眼,想起自已回楚京已經快一個月了,很多事整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她要整治那些對她動過手腳的人了,唇角勾出溫柔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身後有輕盈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回雪,晚清淡淡的開口。
「下午派人打掃玉茗軒各處的院子了嗎?」
「派人打掃了,一切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了。」
「嗯,那就好,接下來該有好戲上演了。」
晚清回身,笑瞇瞇的往外走,領著回雪出了涼亭,那亭外候著的一眾丫鬟,皆起身跟了小姐的身後回了玉茗軒。
童童已經回來了,不過到隔壁去找父親玩兒去了,奶娘張氏把他在學裡的一應情況稟報了一遍,晚清點頭,吩咐奶娘下去好好息著,自已和回雪進了房間。
不大的功夫,便聽到晚清冷寒的聲音傳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去傳了趙婆子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回雪飛快的退出去,吩咐小丫鬟傳趙婆子過來,那小丫鬟先聽了小姐冰冷的聲音,現在又讓傳趙婆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慌慌的,三步並著兩步去傳了趙婆子,趙婆子還沒吃飯呢,聽了小丫鬟的稟報,趕緊撒足了勁的往這邊奔,很快便進了晚清的房間,只見小姐端坐在梳妝台前,指著打開的錦盒,一言不吭,臉上神色難看至極。
趙婆子慌了,趕緊請示:「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趙媽媽你還敢問小姐發生了什麼事?下午左不過讓你吩咐人各處收拾一遍,誰知夫人送給小姐的上等玉釵和那翡翠鐲子竟然少了好幾件,你是怎麼辦事的,那些東西平時你看小姐戴了嗎?小姐捨不得戴夫人留下的東西,只圖著一個念想,這下好了,竟然有那下作的東西,打起了小姐的主意。」
回雪一通發火,那趙婆子臉色立刻變了,唬得撲通撲通的磕頭。
「小姐啊,借奴婢一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幹這種事啊,小姐明察啊,奴婢不敢幹這事啊。」
回雪瞄了晚清一眼,繼續開口:「趙媽媽,你這麼大的歲數了,吃的那鹽都比常人多幾倍,小姐怎麼會懷疑你呢,小姐的意思是下午你派了什麼人來收拾小姐的東西了,好好給我查查,現在乘這事還沒鬧出來,立刻帶了人去搜一搜,若是搜出來什麼,定然與媽媽沒有任何的干係了。」
趙婆子一聽回雪的話,立馬磕頭爬了起來,想了一下回話:「小姐,下午小姐的房間是嫣然和青菱那兩個死丫頭拼了命的要收拾的,奴婢因為她們是大丫鬟,理該收拾小姐住的地方,便使了她們倆,另外還有喜兒和福兒,四個人一起動手收拾這間房子的。」
「現在你領幾個人去搜一下她們四個人住的地方,指不定能人髒俱獲,到時候就沒你什麼事了?」
回雪冷冷的開口,那趙婆子立刻扭頭便走,很快招了幾個上歲數的婆子,去那四個丫鬟的屋子搜查了,而玉茗軒內外很多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全都縮在角落裡看熱鬧,議論紛紛的。
房間裡,晚清見回雪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肚子也餓了,去吃點東西。」
「是,小姐。」
回雪微笑著點頭,扶了晚清走出去,剛出門便看到廊下,院子裡,各處都站了丫鬟婆子,正看熱鬧呢,晚清一蹙眉,這些傢伙平日裡指桑罵鬼的抱怨,坐山觀虎鬥,站干岸上看笑話,哪處有事哪處看熱鬧,真正可惱的東西,忍不住沉聲開口。
「這都是閒著沒事幹了。」
小姐一發話,那傢伙跑得比兔子還快,眨眼便不見影子了,只除了該當值的人還守著,那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有一丁點的大意,晚清和回雪見看熱鬧的散了,才順著長廊往花廳走去,正在這時,聽到院子裡響起童童歡快的聲音。
「浩爺爺,你知道嗎?老師還誇我聰明呢,說我一學就會,是個天才。」
「哈哈,那是,我們家童童肯定是天才,將來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上官浩的心情極好,牽著童童一路走進玉茗軒來,玉茗軒內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由得詫異,不過童童高興的聲音又響起來:「嗯,我長大了要成為一個很強很強的人,到時候就可以保護娘親了,要是誰說我娘親不好,我就一拳頭把他打趴在地上,讓他學小狗叫。」
童童說完,那昭昭高興得直跳,一蹦二尺高,上官浩越發的開心,看到童童處處心疼體貼晚清,他算是放心了,有這麼一個小人兒陪著清丫頭,她以後不會孤單的。
兩人說著話便走到了玉茗軒的花廳外面,剛誇上石階,便看到幾個婆子,並幾個小丫鬟,捆了人過來,推推搡搡的,嘴裡還怒罵著:「你這個不長眼的小蹄子,竟然敢動小姐的東西,你這是有幾條命啊,你老子娘的臉都給你們丟乾淨了,正事不幹專幹這下作的事來。」
趙婆子是氣壞了,自已帶出來的人,出這麼兩個下作的東西,竟然動了小姐的東西,剛剛她帶了一幫人進四個小丫鬟的房間裡搜查,發現嫣然和青菱的包裹裡竟然真的藏了好幾件東西,都是小姐的東西,這下還了得,趙婆子趕緊命令人把這兩個下作的東西捆了過來,一路送到花廳,任憑小姐發落。
那嫣然和青菱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場面,只知道打顫,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一行人由長廊那頭走過來,迎面看到上官浩和童童,一大一小兩人正望著這些人,上官浩沉聲開口。
「這是做什麼呢」
那趙婆子一看是老爺,趕緊回話:「稟老爺,這兩個該死的小蹄子竟然偷了小姐的東西。」
上官浩一聽,臉色早冷了,他是飽讀詩書之人,平日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偷盜奸一淫之事,此刻就發生在眼面前,怎能不氣,立刻張口:「這該死的東西,立刻亂棍打死。」
嫣然和青菱一聽要被打死,總算清醒一些,朝著上官浩叫起來。
「老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偷小姐的東西,就是借一個膽子給奴婢,奴婢們也不敢去偷小姐的東西啊。」
那趙婆子一聽她們叫冤,更來氣兒了,一腳便踢了過去:「你還有臉叫,這東西都搜出來了,你們說,除了你們還有誰進了小姐的房間,下午小姐和回雪姑娘都在後院子裡,除了你們幾個還有誰,你倒是說出個人來,我好給你洗刷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