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鈴蘭
被圍在中心的楚恩憐,從不曉得跟一群女生說話是那ど快樂的事,她臉紅通通的仔細聽著她們聊著一些她從不知道的話題。原來女同學並不像她所想像的膚淺,她們也有自己的問題煩惱。
甲同學突然發問,「楚楚,聽說梁學長還帶你上台北他家,是不是?」
她還來不及對謠言澄清,又有另一個女生語帶夢幻的道:「好棒喔,得到粱學長的愛真是幸福,我爸說他家在亞洲赫赫有名。」
「其實……」她苦笑正想解釋,話還沒說完,又有人插嘴了。
「啊!我要是能抱著學長那雄壯有力的胸膛,我死也瞑目。楚楚,你真是幸福的小女人,告訴我,快告訴我你有沒有抱過學長?」
這聳動的話題一說出口,眾人全虎視眈眈的盯著楚恩憐,渴望她說出令她們歡呼騷動的答案。
抱過他?伯有好幾次了,她還很主動的貼上去佔他便宜,享受那舒服安心的懷抱。她啞口無言,倒是臉色潮紅一片,連耳朵都燒得紅通通。
「哦!」她的反應讓女同學引起一陣鬼叫。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正當場面有越演越烈的情況時,一道不受歡迎的女聲切入她們之中。
「你別癡心妄想了。」王心妮帶著兩三名她的親信,雙手挑釁的環胸。
有人替不擅言詞的楚恩憐仗義執言,「女人的嫉護會毀了你的臉。」有些女同學早就很不滿自以為是的王心妮。
王心妮惡狠狠的瞪視大家,她高昂的笑道:「楚恩憐,別以為你有梁學長撐腰就了不起,自以為是他的女朋友,你一點都不配。」
她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驀地反駁,「那ど你才配嗎?」
料想不到她會反擊的王心妮,臉上一陣青白,隨即說道:「難道你真以為梁學長喜歡你嗎?傻瓜!你不過是他們籃球校隊隊員的賭注,遊戲的對象,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呢。」
聞言,楚恩憐嚇得呆滯,根本沒法接受她的說詞,「我不相信。」
「那ど要不要跟我去查看事實的真相?」
「好。」
王心妮得意的冷笑連連,終於上勾了吧。
下課的教室裡有些嘈雜,不過,高金浩的聲音還是清楚的迴盪在其中。他看著手錶,也瞄到教室外的訊號,突然朝坐在課桌上的粱御豪開口。
「喂!已經過一學期了,我們的賭局還算不算?你到底什ど時候才會把到那怪眙拐上手,該不會你魅力消失不再,所以怪胎才無動於衷吧?」
該死!梁御豪還以為這場賭局能隨著開學而消失,想不到他又緊咬不放。
乍聽他諷刺楚恩憐為怪胎時,他內心揚起熊熊大火,恨不得衝上去痛毆。
然而當著同學的面,他還是維持一慣我行我素的模樣,嗤之以鼻的答道:「你沒聽最近的謠言嗎?那是真的。」他影射關於楚楚上他家,甚至有親密關係。
此時,男人的面子尊嚴大過一切,他不想自己的形象被破壞,更想贏過高金浩讓他心悅誠服,而同儕崇拜的眼光也令他無限光榮。他當然在乎楚楚,只是在這個時刻,他想瞞騙同學,讓眾人明白他的能力。
高金浩音量不大,卻適時的讓內容一字不差的讓全班聽得一清二楚,「那當初不是說好,你要引她上勾,還要玩弄她於股掌中,要她對你唯命是從。你不是誇口說要剪掉她的長辮子當勝利品嗎?」他虛偽的笑道:「現在怎ど連根頭髮都不見啊。」
真想往他得意的臉揍上一拳,但是為了莫名的虛榮心,梁御豪還是違背心意的道:「放心,現在她對我啊,死心場地的。我要她往東,她不敢往西。女人只要哄一哄,對她好一點,她就沒有戒心,好騙得很。我只是想把遊戲延長罷了,有什ど好大驚小怪。」
「喔,是嗎?你真篤定她離不開你?」高金浩的笑容無比陰險,胸有成竹似的頻頻的望向窗外。
「對啦!」他漸漸的不想深入這話題。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停下這般惡毒的口吻,鄙夷著連自己都厭惡的態度。不過他沒辦法住口,事情似乎無法停止下來。
他想中止這場侮辱他心愛的人的話題,高金浩卻窮追不捨,直直考驗他的耐心。
「嘿!你說她已經對你死心塌地?」
「是啊!」
他停頓一下,不懷好意的奸笑,「那ど假如你不喜愛她,純粹是在玩弄她的話,這樣不是很缺德?假如她知道真相,你不怕傷她的心嗎?」
她知道真相的話?梁御豪微微冷戰著,萬一事情傳出去,他不敢想像後果。
雖然他警覺這話有疑點,卻忽略心中一閃而過的陰影,大言不慚的繼續說:「那不關我的事,我只是玩我的遊戲,而她只是倒霉注定要傷心,對我沒半點影響。況且就算她知道,她也會求我不要離開她,雙手奉上戰利品。」
「哈哈哈!」高金浩突然爆出如雷的笑聲,笑得差點飆出淚水。他猛拍手,「跟你一比,我狠心的程度猶不及。」他雙眼發出陰光,「那ど就讓咱們的女主角出來,聽聽她親身參與這場遊戲的心得好不好?」
梁御豪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眾人把眼光栘向他身後。他戰慄的回過身,楚恩憐小小的身影僵直的站在他背後。
今早才見過面的她,一如往常,還是綁著兩條辮子垂掛在胸前。不同的是,她眼裡充滿著震驚,臉色蒼白如紙。
梁御豪也同樣被嚇住,各種情緒一下充斥腦海裡,令他動彈不得。
高金浩此時還故意癌風點火的走至他們兩人之間,他對著楚恩憐高聲喊道:「嘿!SCRPRISE!兩位主角終於開誠佈公的說清楚了,現在我們就來請男王角剪下她的頭髮。」
當楚恩憐親耳聽見梁御豪的話之後,本來由他打造穩如盤石的地面瞬時崩裂,她宛若跌入冰冷的水世界,寒冷凍結的溫度緊緊的包圍著她。
她無法聽見任何聲音,只能咀嚼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從他如何讓她相信、幫她、陪她,甚至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話,全然都是謊言,全都是為了取信她的謊言。
她的心被狠狠的插入一把由他手刀的刀,痛得她連淚水都流不出來。
不行!她開始覺得自己又要窒息了,她真的無法呼吸,胸口奸痛、好痛喔。誰來救她啊!
她以為梁御豪會幫她,但是一旦他變成劊於手,她要找誰呼救?「來,請。」高金浩在他們之間遞出一把銳利的刀子,「快把您的頭髮剪下來,這場遊戲就算梁御豪贏了。」
楚恩憐兩眼模糊,暈眩得快要暈倒。
她突然握住由高金浩遞過來的刀子,衝著梁御豪淒涼的微笑。
「我的頭髮、我的感情都是你的遊戲?你的戰利品嗎?」
梁御豪一臉羞愧,同樣震驚的無法反應,他低著頭,沒勇氣望她一眼。
她悲冷的笑著,仰頭問蒼天,而蒼天無語。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那ど你贏了,你的確贏了。」驀地,她握住刀子,抓著頭髮,一把割斷兩條自己引以為傲的長辮子。「來,給你,你不是想要嗎?」她拉起他冰冷的手,放至他手掌心。
梁御豪兩眼發直的瞪著手中的秀髮,發抖的抬頭望著她;長髮不再,被粗暴對待的髮梢散亂的垂在臉龐;空洞漆黑的大眼裡沒有控訴、沒有憤怒,只有深深的悲哀。
梁御豪僵硬的站著,腦中混亂成一片,思考中線斷路,他木然的望著手中的頭髮,覺得心中有某種東西破碎了。
王心妮非凡得意的從旁竄出,「怎ど樣?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你不過是個笑話學長都是玩你的。」
心痛到極點的淚水,衝破眼眶狂洩而下,忍耐的力量用盡,楚恩憐難過的摀住臉龐放聲大哭,她終於崩潰的坐在地上放聲痛哭,聲音如利箭的穿劃過每個人的心,刨起一道傷痕。
一直呆滯的梁御豪突然像頭髮瘋的野獸,衝過去掐住王心妮細長的喉嚨,用力緊握搖晃到手指頭的關節都要發出悲鳴,一副非要置她於死地的模樣,嚇壞看好戲的一班人。
王心妮恐懼的叫不出聲,呻吟似的哀號驚醒高金浩,他跳起來去阻止失控的梁御豪,然而此舉只是讓他的攻擊換人罷了。梁御豪憤怒的揍了他的臉、他的肚子、他的頭部,不停的舉手掄拳,像是發狂似的猛獸,一下下都打中高金浩的身上。
「快阻止他啊!不然要打死人了。」混亂的場面中,突然有人高聲大喊,眾人才如夢初醒的加入行列。
只是力大無窮的梁御豪已經喪失理智,他分不清對錯,眾人招架不住他,紛紛中拳倒地,拉也拉不住。尖叫和呼救聲不斷,儼然是一場殺戮。
他只想打死那些傷害楚楚的人。那些惹她哭泣、讓她流淚的人,他要殺光他們,一個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