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子澄
「啊?」不安地睞了眼太過輕鬆的熊初墨,白睦琳的不安越來越深。「是、是很幸福啦,可是我們……哪有那麼多錢買房子還裝潢?」
「咽不素你公輸拿兩百萬給我們,梭是你跟公司簽約的福利金…」
「啪噠」一聲,不待黃苔後講完話,白睦琳便神色慌張地掛上電話。
「什麼福利金?那是什麼東西?額上冒出三條特粗黑線,白睦琳開始相信熊初墨的自信其來有自。」而且我根本沒跟公司簽什麼狗屁約!」控制不了自己尖細的嗓音,她快抓狂了。
「有啊,是白媽幫你簽的。」彎起好看的笑弧,他由矮几下抽出一份影印的合約丟到桌面上。「喏,就是這一份。」
白睦琳激動地衝到矮几一刖拿起那份合約翻看,每看清一個條文,她的臉色便鐵青一分。
合約裡寫明了「另類」與員工白睦琳簽定三年工作約,言明白睦琳是位極優秀的員工,因此「另類」才會與她簽此長約;公司方面除了支付白家兩百萬的簽約金外,每個月白睦琳還可以領取原有薪資,但條件是這段期間白睦琳不能中途離職,否則將賠償「另類」十倍簽約金之金額。
最恐怖的是,合約最後還有代理人簽署欄,上面明明白白地簽了歪歪扭扭的「黃苔後」三個字—.
「這哪是合約?這根本是「買身契』!」惱火地將合約丟回桌上,白睦琳鐵青的臉轉為火紅,一股血氣直衝腦部。「這一切都太荒謬了!他們憑什麼這麼做?」
當怒氣高漲到某個程度,它便會轉化成可怕的恨意,熊初墨正處於這種極端的憤怒之中。
「我為什麼要滾遠一點?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好歹得向你收取一點報償。」他瞇起眼,臉部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唯有閃動弔詭幽光的眸,稍稍洩漏了他的懊惱。
「我根本沒叫你那麼做!」
大哥要生孩子,二哥要結婚,老媽想要大房子,那就叫他們住家裡的人賺錢去買啊,「使用者付費」的道理沒有人不懂的吧?!
要說她自私也好、沒血沒淚也好,反正她遲早要成為別人家的媳婦,為什麼要用她「賣身」的錢來買她用都用不到的東西?她不服!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嘍?」
「不管是閒事還是急事,我都不希望你插手管我的事!」
她的吼叫無疑打中他心中最脆弱的一處,她不要他,她正明白地告訴他。不要他!
為什麼?跟他在一起不好嗎?她就這麼討厭他,討厭到連看到他都受不了?
再怎麼說他也算稍有名氣的二線演員,雖不至於大紅大紫,但他有自信可以做到成功的境界;多少女人巴望著攀上他,可是她卻恨不得將他推得老遠,最好從此不見……
不,他沒辦法接受這種結局!他要她,好久以前就下定的決心,他絕不輕言放棄—.
「來不及了。」咬了咬牙,熊初墨一把將她扛到肩上。「你的事我管定了!」
「啊——」白睦琳放聲尖叫,突然離開地面讓她感到心慌腳麻,更對他的舉動感到深沉的無措,因此她更為用力地拍打他的背脊。「熊初墨!叫你放開我你是沒聽到喔?該死的熊,你該去重修你的中文了!」
對她的吶喊充耳不聞,熊初墨打定主意要征服她的決定早已無法改變。
踢開房間大門,熊初墨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拋上床,引來她更為高亢的吼叫;但他已經不在乎了,現在除了征服她這件事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足以讓他在乎的事了。
「你、你別亂來!」隱隱察覺氣流裡暖昧因子的晃動,白睦琳狼狽地爬坐而起,試圖跟眼前這只聽不懂人話的熊溝通。「我不是…不是你隨便可以亂來的女人……」
熊初墨哼笑一聲,粗魯地褪去自己身上的T恤。「現在才說這個不會太遲了嗎?對你,我早就『亂來』過了。」
他可不許她忘了兩人之間那段令他回味再三的熱情纏綿,只要想起她的喘息、她不曾讓其它男人見識過的柔媚,總讓他亢奮得無法入眠;如果她的忘性真有這麼好,他不介意提醒她,即使要他每天說上一日,他都不會厭倦。
兩頰一紅,她瞬間明白他的暗示,也因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而起的無邊春色而感到羞慚;半合眼瞼地流動眼波,就在不曉得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來阻止他的「獸慾」之際,吊掛在他房門後的一隻老舊風箏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那是……」她怔愣地凝住那只風箏。
那段掉入河堤裡恐懼的記憶,隨著那只風箏突兀的出現方式而全部浮出腦海,但恐懼在此刻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只她以為早已沉入河中的風箏,為何會在此刻出現在他台北的住所裡?
而且看起來保存得很不錯,她甚至可以隱約看出當年用不透水顏料塗繪在上面的笑臉……
熊初墨心口一陣凝縮,他凝窒半晌,陡地脹紅顴骨,動作迅速地用剛脫下的T恤蓋壓住那只風箏。「什、什麼都沒有!」
「騙人!」不想讓他蓋住那只滿是回憶的風箏,她踉嗆地下了床,跑上前去拉扯他的T恤。「那分明是我的風箏,我以為它早就沉入河底了,你為什麼不還給我?」
「你、你看錯了……」他顯得有點結巴,似乎不知該怎麼解釋這只風箏的「來歷」。「怎麼可能是你的?那、那可是我在街上隨便買來擺的。」
「是嗎?」認真的眼對上他,卻發現他居然顯得比自己還緊張。
熊初墨屏氣凝神,望著她認真的美眸,半晌他竟發不出任何聲立——
第七章
一男一女大眼瞪著小眼,滑稽可笑地全擠在房門口,誰也不肯讓誰。
「別這麼悶不吭聲的。」白睦琳對熊初墨那張口結舌的模樣感到新鮮且有趣,平常都是她才會有那種呆滯的表情,今天總算讓她見識到這頭熊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平常你不是很會說嗎?怎麼不再說了咧?」
後後!這種感覺好棒喔!以往她只有被他欺壓的分,沒想到自己終於也有一天可以嘗試如此咄咄逼人的快感,真是快樂得不得了——
「你……你這女人!」熊初墨惱火地用整片背脊擋住她和風箏之間的空隙,徹底遮住她盯看風箏的視線。「我說買來的就是買來的,你問那麼多幹麼?」
「為什麼我不能問?除非你心虛。」當一方顯得欲蓋彌彰,另一方便會詭異地更加冷靜,這似乎已經成了不成文的定律。
熊初墨深吸口氣,那雙性格的虎眼呈現出她所不曾見過的圖瞠。
「心虛?你說我心虛?!我心虛個屁!」額頭沁出汗滴,他以爆烈的口吻壓蓋令自己莫名困窘的問題。
「你別那麼大聲行不行?」蹙起秀眉,她大膽地責備起他來。「你以為比大聲就贏了嗎?我又不是在跟你比誰的嗓門大,我只是要個答案而已。」
「我就說了不是,你是聽不懂喔?」彷彿聽不懂她的奚落,熊初墨不僅聲音更大,連帶地加入焦躁的肢體動作,跨了一步朝她逼近,成功地將她逼退一步。「夜市兩個一百五、三個兩百,你要真有這麼喜歡,我可以多買兩個來送你!」
她也跟著惱火了起來,伸直雙臂抵住他不斷逼近的身軀。「我只要你掛在門後的那一個!」
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雙腕,熊初墨卑鄙地以身材上的差距將她壓入大床上。「好啊,你準備用什麼來換?啊?」
「我為什麼要用換的?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她羞惱地意圖擺動雙手,但很不巧,屬於她的雙手此刻正被他的大掌緊緊壓制在大床上,動彈不得。
熊初墨在她臉上吹了口氣,吹瞇了她的眼。「你怎麼就是學不乖?我說不是就不是了,你何必跟我爭呢?」
「我哪有跟你爭?」她氣壞了,弓起膝蓋正想給他「致命一擊」,不料卻讓他抓住了腳踝。
「啊!你做什麼啦?」呃,很、很好,至少她空出一隻手來,應該還是有辦法可以抵抗他…
「嘿!小心你的手!」擋掉她迎面而來的攻擊,他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黑眸快速搜尋著四周可以利用的「工具」。
既然她的手如此不聽話,那麼他就想辦法讓她聽話!
順手拉起吊掛在床頭的皮帶,迅速將她的雙臂高舉過頭,一次將它們捆綁後在床頭支架上纏繞固定,這下子她更難脫逃了;而且,他的雙手正好來對付她也不太聽話的兩條腿,輕鬆得很!
「放開我!」白睦琳不敢相信這頭熊竟然敢綁住她?這根本是「刑求」!「你這個壞人!大壞人——」她憤怒地扯動雙手。
逸出一聲輕笑,因為她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他已不復先前的焦躁。
「我是壞人?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