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藍靖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綁來這裡?你們究竟有什麼企圖?」楚夜寒一口氣提出幾個問題,很不客氣的像在質詢。
她儼然忘了自己是被綁來的,她的身份是人質,而這兩個高大的男人則是掌握她生死的綁匪。
兩個男人采一致的態度,雙手插在褲袋裡,抬頭仰望天空,優閒的模樣像是在賞月。
倒是冷翊看不下去了,這個女人不僅膽子大,連話也多,嘰嘰喳喳的吵得他心煩,他轉過身子想離開,不料他的動作立即引起楚夜寒的注意。
「喂!你想去哪?之前的事你還沒向我道歉,還有,我問你,你是不是主謀?我告訴你在你還沒給我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前不能走,喂!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喂廣她在冷翊身後使勁地吆喝,但他的腳步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有愈走愈快的趨勢。
「喂!你要去哪?我……」見他根本不打算理自己,楚夜寒索性跟上去,想正面攔住他。
真不知道令天是不是她的倒霉日,還是眼前這個人和她八字相剋,勉一心只想攬下他,壓根兒忘了先解開綁在腰上的床單,一道拉力讓她防不勝防的身子硬是呈九十度直直的向用,一個晚上獻給大地兩個吻,沒見過比她更熱情的女人了。
「裕、冷尉,把她扶起來,帶到耀門。」冷翊仍沒回過頭看她,說完逕自走開。
該死的男人,郁是他害她山糗的!楚夜寒心裡不斷罵道。
雖然他背對著她。但以她的第六感,她知道他在笑,像她這樣頻頻出糗的女孩,世上真找不出幾個。
「我會的。」勉強說完這句話,田中裕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得毫不掩飾,完全沒顧及人家好歹是個女孩,臉皮總較薄些。
田中裕發誓,再也找不出比這種還好笑的事了。
生平頭一次他覺得自已快死了——快被的笑死。
楚夜寒真的恨透了這個傢伙,瞧他笑得那麼誇張,還用手拭去眼角的眼淚。
笑笑笑!他那麼愛笑,最好趕快笑死,免得這世上又多了一個沒良心的大害蟲。
真是討厭的笑聲,她非得讓這個可惡的男人閉上嘴不可。
起身的同時,楚夜寒隨手抬了幾顆小石子。
最好打掉他的大門牙,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笑別人。
她的身手俐落,瞄準目標後立刻將石子擲向日中裕,但在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冷尉動作更是迅速,一眨眼的工夫,石子已經在他手裡。
「可惡!」一看自己的計謀失敗,楚夜寒賞了冷尉一個大白眼,多事的傢伙,壞了她的好事。
田中裕仍一臉笑意。
「你還笑!」她氣得全身發抖。
「裕,我們得把她帶到耀門,主人還在等她。」
田中裕這才斂起笑容看向她。
她簡直巴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吞下肚,杏眼瞪得圓大。
他自覺有點笑過頭了,「抱歉,我不該因為你剛才跌跤的樣子很滑稽就笑成這樣。」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楚夜寒鼓著腮幫子,別過頭,「我絕對不接受你的道歉。」
或許田中裕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是有幾分誠懇,但正在氣頭上的楚夜寒一點也不領情。
「別這樣……」他真的誠心誠意想言和。
「裕,我們得帶她過去了。」冷尉打斷他,提醒他他們的責任。
於是楚夜寒和田中裕不再說話,三人一同往耀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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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口的男人是令人心驚的,有稜有角的臉龐不怒時就已讓人心生恐俱,現在顯然不悅的他更像極了地獄的閻王,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彷彿射出千萬支利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肅然之氣更教人不寒而慄。
「該死!」冷翊將所有的怒氣集中在一拳上,重重的撞擊桌面。
瞧他父親替他做的好事!他竟然被日本的北野集團列為今後絕不往來的客戶!
他冷詡向來只有人求他,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如此輕慢,他竟然被父親毀了他在商場上的信用。
日本那件案子徹徹底底被取消了,剛才這份傳真的內容就是日本的公司說明他父親背地裡如何使用手段威脅別人,害得北野集團馬上斷絕他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商業關係。
父親是存心整他的,他知道!
現在他們夫妻倆已經逃到台灣去了。
當初,他們要找的那個女孩就住在台灣,他們卻非得要他把她接到島上不可,等他真把人給綁回家,他們夫妻倆又跑到台灣去,這擺明是在耍他!
他們還從台灣傳真一句話來:盡地主之誼,好好照顧她。
哼!盡地主之誼,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精。冷翊冷笑。
他們把他當猴子要後還妄想他會好好對待她?
既然他們不想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那代價就全由她來承受。
他不管這事是否和她有關,也不想知道她是不是受害者,他要她承擔他的怒氣,因為她是這件事的肇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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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明亮的室內後,楚夜寒才得以完全看清楚這三個「歹徒」的真面目。
他們三個是完全不同型的人。其中一個蓄了長髮,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他最引人注目的不只是他那頭長髮,還有他深棕色的眸子和左耳那只耳環。
他真是個怪人,楚夜寒向來最討厭男孩子沒事在耳垂上打個洞掛些東西,看來不男不女,但這個男人卻沒給她這種厭惡感,反而讓她認為他天生就該是這副模樣。
接著,她的目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他穿了一件緊身的黑上衣和黑褲。
他的肌肉真是完美極了!這是楚夜寒對冷尉的第一句讚美。
每回她看到電視上的健美先生,什麼胸肌、二頭肌全凸成一團,還讓那塊肉動來動去的就想吐,但他堅實的肌肉令人看了就覺得舒服,連她也忍不住想伸手觸摸,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張臉。
她之所以會對他那張臉有些反感,不是他那張臉半夜會嚇人,相反的,他長得很帥也很有個性,但卻冷得嚇人,看到他那張臉,她彷彿在炎熱的夏天裡感到有如冬天的寒冷。
接下來這個……
楚夜寒打算對第三個人好好評論一番,可是她看不見他的臉,因為他背對著她。
轉過身子!她在心底大聲的命令。
有如呼應她心裡的話,男子轉身面對她。
楚夜寒差點叫出聲,她惹他生氣了嗎?不然他的眼睛為何直視著她?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彷彿只要她有一個小動作,他馬上就會撲上來,一口咬住她的頸子。
楚夜寒避開那雙銳利的眼睛,將目光落到別處。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危險的男人真是好看得過份,兩道濃眉顯示出他的桀驁不馴,抿成一條線的嘴呈現出自信與狂妄,彷彿他是天之驕子,脾睨人世間的一切,他的氣勢是那般不可一世,地球上有一個這樣的男人真不知是女人的福氣還是女人的不幸?
再看看他的體格,是個標準的衣架子,她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想不開要做綁匪,以他的條件,她敢打包票,絕對可以坐在家裡蹺著二郎腿等著數錢。
就在她出神的打量冷詡的同時,冷詡的視線也很不客氣地定在她身上,因為他知道,她正在打量他。
她是個美中充滿野性的女人,比照片上還漂亮幾倍,兩道細長的柳眉下是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明眸,小巧而秀氣的挺鼻和嬌紅性感的唇瓣,她一定迷倒了不少男人。
但那並不表示他也是,他承認她很美,然而他絕不會拜倒在任何一個女人的石榴裙下,一想到她們那種死纏爛打的行徑他就覺得厭惡,他不會去沾惹女人,他痛恨束縛,更拒絕婚姻。
女人,他見過太多太多,黏在他身旁的女人十個裡有九個半是有心機的,而她不會是剩下的那半個。
楚夜寒只覺得渾身怪怪的,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在窺視她。
恰巧她的目光和冷翊的對上,她看到他眼中的不屑和鄙視。
她敢打包票,他鐵定是剛才那個罵她不長腦的傢伙,她收回承認他長得很好看的念頭,這個混蛋實在太可惡了,竟然這麼鄙視她。
新仇加上舊恨,她楚夜寒和他的梁子結定了!
楚夜寒非但沒收回目光,反而更用力的把雙眼睜大,狠狠的表現自己的憤怒,心裡不斷地罵他。
冷翊看她瞪得大大的杏眼和鼓起的腮幫子,不禁揚揚嘴角,露出一個優美的弧形。
好一隻倔強的小野貓。
「楚小姐,坐。」
「不用那麼客氣,我只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一這裡是哪裡?你們又是誰?想對我做什麼?我想這麼點小疑問你們應該不會吝嗇給我個答案吧。」楚夜寒露出淺淺的笑容,故意用激將法。
「裕,我看她的問題由你來解釋比較適當。」
「這裡是潛龍島。」
「潛龍島?」楚夜寒細細咀嚼這個地名,她似乎曾經聽過這個地方月是就是一時想不起它位於何處。周你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