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倪淨
「你放開我！」此時她才明白自己太單純了，後悔這麼輕易地就相信炎月，匆略了他可能會覬覦她。
炎月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臉上的傷痕，心疼她嫩白的肌膚變得紅腫不堪。
他略微不悅的臉色教柬可兒不敢輕舉妄動，當他的手輕輕撫摸臉上的傷痕時，她直覺地往後瑟縮著。
「痛嗎？」
「不痛了。」她不想要別人的同情，特別是炎月，她一直都是驕傲的，此時她更不准自己低頭。
炎月臉上的表情放柔了。「告訴我，為什麼深夜還在外面？」在台灣，女孩子深夜不歸是很危險的。
「我跟同學出去。」
「那你的司機呢？」他知道柬可兒上下課都有司機接送。
「我讓他先回家了。」柬可兒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眶泛紅，更不想讓他知道那個家、那曾經屬於她的一切如今已不是她的了。
炎月並不相信她的話，因為他知道她祖父在不久前過世，他也知道柬家為了家產爭奪得十分激烈，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她是最可能被傷害的人。
「那就打電話要人來接你。」
他打算讓柬可兒說實話，因為他想知道她目前的處境：其實，他大可派人去調查，但是他不願意，他希望她親口說出來。
「我可以自己回家。」她努力地想逃離炎月的箝制，可是她不論怎麼用力就是敵不過他。
炎月任由她掙扎，因為若是他不肯放開，她是無法脫身的。
「跟我說實話，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的事不要你管，放開我！」要在炎月面前說出自己的遭遇，她實在難以啟齒。此時她只想離開這裡，她不想被炎月盤問，他根本沒有權利過問她的私事。
「若是我一定要知道呢？」
「你為什麼要這樣，可不可以不理我？」她已經沒有家了，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地欺凌她呢？
「不行！」
炎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會對她如此粗暴，可是他實在不願意見她這麼難過，此時她的頭低垂著，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他知道她正在傷心。
「你憑什麼！」因為他的霸道，柬可兒倏地抬起頭。
炎月因她臉上的淚痕而愣住。
「為什麼哭了？」
經他這麼一問，柬可兒再也壓抑不了地哭了，她為自己的遭遇而哭、為親人的行為而哭、更為自己的一無所有而哭。
她用力地哭出心中的難過，而炎月則是將她緊摟在胸前，任她盡情地哭著，不希望她再壓抑自己的情緒。
那難過一發不可收拾，她不能自己地眼淚直流，將炎月的休閒服給弄濕了；但他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為何哭得如此傷心。
＠＠＠
一直過了十多分鐘，柬可兒的哭聲漸歇，虛弱地伏在炎月胸前，小手則是緊摟著他，像是害怕他會突然消失般。
「好點了嗎？」
炎月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溫柔的人，不過今晚他的態度整個都放柔了；為了她，他知道自己願意這麼做。
他的關心並沒有得到柬可兒的回應，她只是繼續將頭埋在他胸前，那孩子氣的動作教炎月把她小小的身子給抱得更緊。
「我要走了。」
哭完後，她的情緒也平復了，她要面對現實、她要學著長大，因為她的身後已經沒有靠山了。
「給我理由。」炎月不能接受她無故離去。
柬可兒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保持沉默。
「那就留下來，直到你願意說為止。」炎月抬起她的小臉，用幾乎要看透她的目光直視著她。
什麼？他要自己留下來？
「為什麼？」
「因為我要你留下來，這就是理由。」
他做事向來不需要太多理由，全憑他的自覺與他的意願；他發現自己對柬可兒的感覺非常強烈，他真的很想將她留下，況且在他還不清楚她發生什麼事之前，他不放心她離開。
「若是我不願意呢？」
「那就換你給我理由。」他的表情寫著強勢。
「我跟你並不熟，你為什麼要留我下來？」
「因為我喜歡你。」這是事實，他對她很有好感，這一點他瞞不了自己。
「呃？」
「在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那種感覺，只是我沒有表白。」
「我不想要知道。」這樣的轉變讓她難以接受。
「很可惜，你已經知道了。」
「你！」
「我喜歡你，所以我要你留下來。」
「我已經沒有家了。」既然他這麼坦白，那她也直接說出自己的處境。
「那就留下來，成為我的女朋友。」
這就是炎月與柬可兒的開始，這樣直接坦白的情感……
＠＠＠
柬可兒雖然與炎月同居，但她有自己的房間，一切的行為也很自由，唯有兩件事不能做，不能帶同學回家和不能有異性朋友；這些她一直都十分配合，因為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處境，而且她與炎月之間的關係連她自己也搞不懂。
她是他的女朋友，這一點她很明白，只是她並不清楚自己對炎月是否有感情，因為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不過，她也不想將他們目前的關係複雜化，當男女朋友可以很自然地在一起，也可以很自然地分手，反正這樣的關係她可以接受。
自從柬可兒住進他家之後，便開始打工了，但這件事她並沒有讓炎月知道，因為她希望自己有能力獨立生活，不想完全依賴他；起碼兩人若分手了，她不會一無所有，她再也不想陷入那種窘境。
一個禮拜她有四天要打工，幾乎都是到晚上十點左右才回家。她總是告訴炎月她去圖書館看書，因為她在家裡無法認真看書，炎月似乎也忙著自己的事，所以並沒有多加留意。
這晚，她並沒有打工，因為她這個禮拜有甄試，一整晚她都待在自己的房間，沒有注意炎月是否回家了，直到她發現自己身後有人時，炎月早已站在她後面許
「你回來了。」
看到炎月，她的反應很平淡，自那一場家變後，她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即使是在炎月面前，她也不願意表現出來。
他低頭在她頸間印了吻，那親暱的舉動雖然天天都有，但她還是會自然地想躲開。
「怎麼了？」炎月不喜歡她這樣回應，所以不悅地問。
「沒有。」
炎月這舉動並不是第一次，可是他最近更常吻她、摟她，這樣的動作她還是不太適應，她知道男女朋友之間會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是很正常的：但是炎月的碰觸會讓她忘卻一切，只想待在他身邊，這種感覺令她很害怕，所以她總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陷入太深。
「不讓我吻你？」
炎月突地將她抵在桌前，那陽剛的氣息環繞在她的四周；從他第一次吻她到現在，柬可兒從未主動吻過他，就連他的吻，她也都很少回應，只是任由他舔吻著，似乎她只是個美麗的洋娃娃。
柬可兒沒有回答，因為她認為沉默會更好。
她的沉默讓炎月很不高興，他低頭湊近她的朱唇，在兩人的嘴唇快要緊貼時，他在她唇畔說：「不准迴避我！」
他一說完，便很霸道地吻住她，那強勢的探索令她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便乖乖地任他親吻自己。
炎月狂熱地吻向她，要她不能躲避，只能承受，她的甜美教他不能自己。
柬可兒閉上雙眼，沒有掙扎，不懂炎月為何如此粗暴，當他吻至她雪白的頸項時，更刻意地在她頸間留下了幾處紅印，似乎在意味著她是他的。
＠＠＠
直到炎月結束這個吻，控制好自己粗喘的呼吸及不穩的情緒後，他直盯著柬可兒不放，因為她的被動讓他很挫敗。
「我要看書了。」
她認為炎月只是想親吻她，這是他的習慣，有時他還會將她抱在懷中，久久不讓她離開；而她多半都是像現在這樣順從，並不想反抗他。
炎月陰惻地看著她，帶著些許她不能理解的情緒在裡頭，所以她不敢再出聲。
「過來。」他伸手抓住她，想要抱抱她，感覺一下她的柔軟。
「炎月！」他抓痛她了，他今天到底怎麼了？明知道她有考試，還不讓她去看書！
炎月在她還來不及抵抗前，將她直接抱起，等到他放開她時，兩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這是第一次她與炎月共躺在一張床上，這種情形令她有些緊張。
「我不會。」
她真的不會，向來都是炎月來吻自己，她從沒有主動去吻過他，就連他的吻，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過了今晚你就會了。」
炎月不理會她的話，逕自將唇逼近她的。
他的霸道教她十分不安，因為她很瞭解炎月，若是他想要什麼東西，別人就一定要給，否則他會用強硬的手段去奪取。
「炎月！你不要這樣。」
「吻我！」他再次命令。
「炎月，我真的不會。」
柬可兒沒想到炎月會這麼強迫她，一直以來，只要她沉默以對，炎月都會尊重她，可今晚他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