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艷色騎士

第5頁 文 / 韋伶

    這一笑大大提升了他的信心,佳人當眾坦承喜歡他的名字,可見她對他很有意思,哼哼,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漾起笑容。「讓我們為你的這句喜歡乾一杯。冰酒,謝謝。」

    他一彈指,要求送上兩杯昂貴的冰酒。自然的,這兩杯冰酒的酒精濃度並不會太低。

    「等等,」朱唇開啟了。「酒逢知已千杯少,兩杯夠嗎?」她問。

    多誘人的建議吶!Jacky簡直難以按捺地猛吞口水。「對,對,人生得意須盡歡,酒逢知己更是千杯少,麻煩冰酒一瓶……不,五瓶好了。」

    五瓶冰酒立即被送了上來,凌郡靈未待他動作,便主動倒酒入杯子,「乾杯,為你的名字。」她一飲而盡。

    「乾杯!」

    他笑逐顏開,假意為她的話而愉快,倒杯、舉杯,再倒杯。盤算著要一杯接一杯,讓她不醉不歸。

    「哈。你的酒量真好。來,再乾一杯。」他從善如流,點頭微笑。

    不安分的大掌此時已經緩慢地爬上她的大腿,開始在她裸露裙外的肌膚上來回摩挲來,該死的,那感覺真好。

    「我的酒量一點也不好,真的。」

    「不錯了……」他的手指,配合著大膽的慾望,游移而上,手指在她腰部撫摸著,那柔軟的觸感,天,挑釁他腹下明顯的反應。

    「真的嗎?」凌郡靈豪嘗杯中物,性感優美的唇,蠕動得引人遐想,嬌軀體溫則越來越火熱,幾欲教人想將其壓上桌。

    「是的。」Jacky移開她的手,決然吻上她的玉頸。

    凌郡靈再灌入一杯酒,悶笑著說:「哈哈,你的鬍渣弄得人家好癢……」

    「你喜歡嗎?」

    「還不壞……」

    酒廊裡,毀滅性的煽情遊戲,如火如荼地展開,而麗景山莊中,一個孤寂的身影,正疲憊不堪地縮坐在一處別墅前的台階上。

    藍斯無奈極了,凌郡靈並不在家,他不得其門而入,只能坐在這裡等她。連眨幾次眼皮,忍不住揉揉迷濛雙眼,他累了……

    第三章

    「這……真破天荒了……」

    次日一早,阮兮苓帶著大包小包回到住所,打開大門的一剎間,兩道柳眉不自覺地豎得比天高。

    依照以往慣例,只要她出去一、兩天,家裡通常會像颱風過境,衣服、皮包、鞋子丟得到處都是,而要是再誇張一點,傢俱更會全產移離原本的位置,亂成一團。

    畢竟凌郡靈的骨子裡,徹頭徹尾地就是一個「亂」字,只會作威作福,喝酒玩樂。家裡對於她,就如豬圈之於母豬,她只管吃、只管睡外,其他什麼也不管,更甭提要她打掃擦地。

    所以真的……破天荒了。「一星期我不在的日子,家裡竟然井然有序,整整齊齊,這妖女是良心發現,還是從良了?」乖乖!

    她放下行李,在客廳裡來回巡察一番,然後提步上樓打開凌郡靈的房門。

    不開還好,這一開,她真要嚇掉下巴,她不敢相信一套衣服竟然方方正正地疊放在床邊,就連褲襪、內衣、內褲也收妥放在一邊。

    太陽真要打西邊出來了。

    「老闆,這兩天,你是出了車禍撞壞腦袋,還是吃錯藥?」她嘲弄地問道,揪起涼被想看看這老妖婆哪裡病了。

    涼被一掀,阮兮苓愣了兩秒,立刻若無其事地把被子放回去。

    「喂,野女人,你昨晚瘋到哪裡去了?」她戳著凌郡靈的臉皮問。

    凌郡靈睜開眼,看了看,唉一聲又縮回被中,下意識地將懷中物抱得更緊。

    這顆枕頭硬了些,圓了些,但溫度烘暖,抱起來真舒服。

    「老闆,我跟了你這麼久,一直以為你玩歸玩,跟男人頂多逢場作戲,不至於亂搞男女關係,今天,我總算看清楚你了!」徹底墮落的女人!

    「阮兮苓,你到底想說什麼?」她不堪其擾,睜開眼鎖眉看著她。「拜託,我現在頭很痛,要廢話請出去,不要吵我。」

    「你昨晚是不是跟男人喝酒了?」

    「啥時我喝酒不是跟男人了?」

    阮兮苓眼眸閃爍了幾下,低語道:「你被騙了嗎?還是心甘情願把人帶回家裡?」

    「見鬼的,你沒頭沒腦地說了些什麼?我凌郡靈是何等人物,男人敢騙我,早教他絕子絕孫。至於,昨晚那個叫Jacky的白癡,誰管他死到哪裡去了。」

    她記得調酒師最後把他扔進後巷裡。

    好色之徒,死有餘辜!幾瓶冷酒就想灌醉她?再練個八百年吧。

    「那這個男人是誰?」

    「哪裡來的男人?」

    她慍色地說,過度反應之下,突覺一陣頭昏腦脹,才思索著冰酒的滋昧其美無比,但後勁也夠強時,身邊突然冷不防掙起一具男軀,嚇得她失聲尖叫滾下床。

    「你……你是誰?」她花容失色,結結巴巴地問。

    藍斯眨著茫茫然的雙眸,凝視著她,然後攔住她的腰,將她抱上床置在身前,純真溫柔地笑道:「你跌下床了,郡靈。」

    他瞇著眼看她迷茫呆愣的嬌顏,當著阮兮苓的面就伸手輕撫她細緻的額頭,以指頭柔和撥開她眼前的髮絲。

    凌郡靈睜著大眼大嘴發愣,赫然回神,連忙往後閃躲,整個人卻又跌了下去。

    「你究竟是誰?」她撫著痛處縱聲問。「誰准你爬上我的床了?」

    「你不認得我了嗎?郡靈?」他皺眉問,愛憐地看著撐臥在地上的人兒,「我是藍斯·隆恩,昨晚我跟你說過的,你讓我睡在你床上,你忘了嗎?」

    剛剛那一摔很大力,她一定很痛,他想。

    「什麼?」她與阮兮苓對望一眼,怔然掙起。「你是藍斯·隆恩?」

    她震驚地望向深深注視她的美男子,那個她素未謀面的未婚夫?

    「是的,我是藍斯·隆恩,你的未婚夫,昨晚你喝得醉熏熏的,大概不記得了……」

    「出去……現在就給我出去,否則我拿槍殺了你!」她沒來由地一聲咆哮,迅雷不及掩耳的拿出抽屜裡的手槍,上膛瞄準他。

    她的舉動令藍斯呆若木雞,試著開口道:「郡靈,我……」

    凌郡靈忿然瞇眼,冷若冰霜地說:「你不走是不是?不走,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她才不想見他。

    「郡靈,你聽我說,在台灣我無處可去,現在的我只有你……」

    一聲巨響凜然響起,藍斯才覺一記炙熱貫穿體內,下一刻,斑斑血跡已印紅潔白的床單。

    「你聽我說……」冷汗淌下,這一槍於他,無疑是雪上加霜,他痛苦萬分地按住手臂,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倒下。

    「我再說一遍,出去!以後我們沒有機會碰面,所以沒機會跟你攤牌,現在你給我聽清楚,我不嫁給你,你若執迷不悟,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話的同時,她挺直腰,毅然拉近與他的距離,手中的槍口則冰冷地抵在他的髮鬢上。

    這不是警告,而是談判,他若不從,她就扣扳機。

    「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

    「沒錯。」

    「是嗎?那我懂了,我現在就走……」他低垂著視線,困難地嚥下喉頭的不適。「謝謝你收留了我一夜,很抱歉弄髒你的床單。」他接著血流如注的臂膀,蹣跚下床,一步步走出她的房間。

    這句呢喃細微得彷彿花瓣落地的聲音,卻重重打在凌郡靈的心頭上,一種很久未有過內疚感瞬間在體內漫開,她的眉頭斂得更緊了。

    約莫一分鐘後,樓下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藍斯完完全全走出這間房子,她……凌郡靈的城堡。

    「那一槍打得可真狠啊,老闆。」自始至終都冷看這一切突變的阮兮苓,終於開口了。「不過,你知道這些天我回意大利聽到了什麼風聲?」

    「有話快說。」

    「J黨首領,藍斯·隆恩,與他的情婦李翔翔殘殺殉情,雙雙絕命台灣,他所掌政的意大利J黨;在眾望所歸下,由他的忠僕尤里·席德接權,成為第二代龍頭。」

    她斜睨她。「你說什麼?」怎麼樣會這樣?

    「尤里·席德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剷除異己,殺了所有反對他的人。他的意圖很明顯,此地無銀三百兩!」阮兮苓意味深長地補充一句。

    「但藍斯·隆恩沒死呀!」她攏眉。

    「所以你的未婚夫說得沒錯,他真的無處可去,只有你了。」她放低嗓音,諷刺地呢喃。「畢竟,一個死人,能有什麼呢?」

    起風了……

    飄零而來的烏雲,悄然掩蔽初晨旭日,奪去暖色的光彩,也帶走溫暖的氣溫。

    藍斯在山莊外的公園裡,找到了一處能讓他暫時休息的長椅,他讓自己靠在椅中,放任雙腿乏力地伸長,至於中彈的手臂則小心翼翼地放著。

    微風吹動樹葉,涼心徹骨,他有點麻木地感覺到痛楚漫過了全身,使手腳變得僵硬而冰冷。

    兩年來,不斷追索凌郡靈的他,從沒有用心想過凌郡靈自身的感受,僅是一味地認定她是他的人,接受他這樣的丈夫也是必然的結果,而現在這一槍可謂徹底打醒他,教他看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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