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章 .輔助門(上) 文 / 紅金01
史維潔從此住進了傅家。
傅羽的母親叫劉靜,她拉著傅羽來到書房,不停地詢問史維潔的出身來歷。傅羽只好從頭說起,史維潔的遭遇卻惹出了她的眼淚。有句話沒錯,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特別是面對自己的兒女。
史維潔來自簡樸的鄉村,繁華的中都讓她眼花繚亂,一時不能適應,也就很少出門,她開始專心修煉起來。劉靜把史維潔當成自己的女兒了,傅羽覺得安心了,於是返回聚仙堂,開始了日復一日的修煉課程。
聚仙樓的某個地方,劉滿把手中兩頁紙張遞給了老頭閒迪。閒迪接過看完,說道:「這個人不適合戰場。」然後閉上眼睛,沉默良久,又說道:「難道他真能感應到元素的活動?以你我的修為,只怕也感應不到。」
劉滿說道:「他當時借助大陣的威力,還因此闖了大禍,兩位將軍因此身死。」這些事情,老頭子早就從其它途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輕輕說道:「那個大陣,那個大陣……怎麼會這樣?」
過了一會,又說道:「當年啟動大陣的時候,我也操縱調試過,除了攻防對敵的功能,對我的修煉沒有絲毫幫助,傅羽這事,只怕另有緣故,這個傅羽,我們從此需要多加關注。」劉滿說道:「我也這樣想。」稍頓又說:「但是,不適合戰場的人不能結業,他的修為卻已經高達出竅期了,不宜繼續留在這邊,我有意安排他進輔助門。」閒迪點點頭,說道:「我最近時有感應,即將飛昇了,你要盡快挑起聚仙堂的擔子,這些小事,以後你自行處理吧,不要問我了。」
聚仙堂的輔助門,分為符門、陣門、器門與丹門,顧名思義,是學習輔助技能的地方,並不注重學員的戰鬥力。這個安排曾讓傅羽困惑,只因華豐上人一脈的典籍並不涉獵這些,並且把這些貶斥為左道旁門。典籍認為,雜學容易讓修士產生心障,有損道行。
但是初進符門,傅羽就喜歡上了這裡,他天生就是一個求知若渴的研究狂,符門離奇的知識讓他陶醉。傅羽不理會師門典籍的勸告,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
老師的初次講解簡單明瞭,他說:「附錄是陣法的基礎,陣法是丹藥與法器的基礎。」他又鼓勵學員們,說道:「其實入門很容易,最簡單的符菉是輕風符,由清風術化入符紙製成;最簡單的陣法是漂浮陣,由多個輕風符組合而成;最簡單的法器是殿基,有多個漂浮陣化入陣石製成。最簡單的丹藥是神行丹,將輕風符的符咒以練器之法,融合大量靈氣,化入藥草馬蹄輕就行了,都很簡單。」
老師很少講課,可是,就算使用典籍自學,傅羽也很快瞭解了符菉的基本原理,符錄必須有激活、傳導和激發三部份功能組成,使用者通過特定的方式激活靈符,然後通過靈符的符文傳導靈力,激發更多天地靈氣,從而產生特定的功能。
傅羽翻閱了無數製作符錄的典籍,開始製作第一張靈符。他來到符室,符室中央是一張很長的白玉長桌,長桌周邊擺滿一疊疊符紙與管筆,不少學員正用管筆吸著藍碇汁在符紙上畫符。
符紙是最普通的紅木漿制,能夠有效地隔絕靈力的傳導,而藍碇汁則相反,是引導靈力不錯的通用材料。傅羽尋了個位置坐下,鋪開符紙,依照火球術的運行原理,開始繪製。這是一個非常精細與累人的活計,線條美感倒不重要,但是很多線條不能交叉,又有很多線條必須依照特定的順序和間隔交匯,中間還要設置靈力交感的節點,然後讓特定的線條與節點保證靈力交感最好的距離。
花了2個時辰,傅羽終於繪製了一張火符,由於完全沒有布線的經驗,一張很普通的火符符菉,竟把一大張沒有分割的原始符紙用完了,嘿嘿,整張靈符也就成了長寬各有1米的巨符。
傅羽卻不在乎符菉的大小,他開心地看著這張巨大的靈符,心裡充滿了成就感,這就是他的第一個成功的作品。傅羽來到試驗場,幾個正在試驗靈符的學員哈哈大笑起來,其他學員也是強忍笑意看向傅羽手中的巨符。
傅羽毫不在意,他用普通火焰點燃了符紙,靈符被火焰激活了,靈氣在燃燒的符文中傳導、激盪,待巨符燃盡,一個巨大的火球術在傅羽面前爆炸開來,傅羽頓時渾身焦黑。
原來,他那巨大的靈符沒有繪製驅使的法術,他激發靈符以後,又忘記使用自身意志驅動火球。於是,傅羽的第一個靈符火球術,卻把自己燒了。
在試驗場的哄堂大笑聲中,傅羽在輔助門開始有了名氣,有同學們開始叫他「傻冒」,這個外號很貶義,可是傅羽沉迷在研究中了,同學們的嘲笑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輔助門的教學方法與傅羽的學習習慣有很大差別,老師會把最優秀的靈符範例交給學員們去死記硬背,所以,其他學員通常會一板一眼地依照樣板進行繪製,那些靈符都是經過無數代前輩修士總結和精簡出來的,極盡精美,所以絕少會出差錯。但是傅羽不喜抄錄,他更喜歡研究事物的原理,這就是巨符出現的因由。
靈符是軍隊中最常使用的輔助道具,皇朝需要大批各個級別的靈符師,而死記硬背,是培育靈符師的最快的方法。於是,這些靈符師就成了靈符生產的一線工人,傅羽的性格讓他無法成為工人。
傅羽嘗試摸索的煉製進行了兩個季度,秋季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當冬季來臨,輔助門損失了大量符紙,傅羽終於積累了豐富的知識與經驗。經歷無數次的成功與失敗,他摸索出不少自行創作的靈符。
這個時候,傅羽回過頭來,他重新開始研讀典籍,面對典籍中前人記錄下來的無數經典範例,他現在真正看懂了,這讓他心裡滿是歡喜,每每看到前人精雕細琢的嚴謹與創意,又不由讓他歎為觀止。
與兩個季度前的感覺已經渾然不同,傅羽心中很多疑問迎刃而解,很多迷惘豁然開朗,他很快記住了大量的靈符範例。他一旦記住了這些範例,就不再是僅僅照本宣科的同學們可比的了。傅羽已經把各個經典範例的原理分拆理解,融會貫通,然後一個個嶄新的想法浮現心頭。
隨後十多天,試驗場的學員們看到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每天都有無數精緻的靈符在試驗場的穹頂被激發,各種各樣法術猶如煙花綻放。
「這是那個傻冒。」學員們議論紛紛,可是此時,傻冒兩字再也沒有半點貶義。短短兩個季度,他們見證了一個靈符白癡變成了靈符大師,這讓他們感覺不可思議。符門終於傳開了傅羽新的外號:「怪物傅羽」。
隨著兩個季度過去,轉眼就快過年了,熱鬧非凡的結業大比已經到來,但是傅羽已經沒有大比的資格了。傅羽心有少許遺憾,但他對自己說,我已經是出竅期了,要是這樣去欺負一群元嬰期的同學,真沒什麼面子。元嬰期與出竅期的落差是巨大的,傅羽與那些同學已經不是一個台階的人了。
大比開始前一天,氣氛已經越來越濃,傅羽卻依照符門導師的通知來到了符政室。
四位相貌年老的修士坐在蒲團上,左首第一位修士舉手示意,傅羽在他們對面的蒲團坐下,那人對傅羽說:「我是符門的門主陸寒,依次是陣門門主伐幀,器門門主羲若,丹門門主姚相。首先恭喜傅羽同學,試練場記錄的信息告訴我,你已經成功進階靈符師了。我代表聚仙堂的輔助門通知你,你可以選擇在聚仙堂的符門結業,成為我符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