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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7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文 / 月光曬穀

    「呃……」她被問的一怔。

    「聽說有些成熟的人根本就不喜歡這些,只喜歡鋼琴曲,嫌這個太鬧騰太浮躁。」王佳麗又道。

    「哪個成熟的人?」她問。

    但當時王佳麗只笑笑,並沒回答她的話。

    不過後來卻散了樂團,竟然就再也不玩那架子鼓,開始改學什麼鋼琴曲,還不時的去看什麼演奏會。

    她很驚異好友的莫大改變,追問原因。

    「這個原本就不是我的專業,只是玩樂的興趣而已。」她卻對她道。

    直到後來佳麗嫁給了郝松年,她才明白了原因,郝松年喜歡彈鋼琴。

    為了一個男人,改變自我,放棄所愛,是真的愛進了骨子裡吧,只是卻沒想到等待她的卻是辜負。

    在迷離的燈光中,王佳麗看著舞台,晉賢賢看著她的臉,兩人都沉思著,卻沒注意到坐在兩人對面的樊輝悄悄地喚過一個侍者來,對他悄悄耳語。

    工夫不大,那音樂聲忽然停了下來,一個穿著襯衣、打著領結的男司儀在光束的投影下走上台去。

    他先是對著台下驚異的眾人深鞠一躬,然後緩緩的朗聲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今天在我們中間有一位小姐不僅美麗聰明,而且還多才多藝,她的架子鼓打得非常好,你們想不想知道她是誰?」

    「是誰呀?」台下的眾人被他那煽情的聲音撩動起來,紛紛問。

    「她就是……」那司儀的目光向晉賢賢他們這邊看了過來,「王佳麗王小姐!」

    「啊……」不管是晉賢賢,其他眾人,還是王佳麗本人都被驚呆了,只有樊輝一臉莫測的笑著,端起酒杯,輕嘬一口。

    「那我們要不要歡迎王佳麗小姐來為我們演奏一曲呢?」男司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啊好啊……」

    「歡迎王小姐上台!」

    「王小姐,來一曲……」

    酒吧裡的眾人本來就是過來找樂子,這會兒一聽這個,更是情緒高漲起來,呼聲震天。

    「這……」王佳麗不好意思的漲紅了臉,看了看望過來的客人們,又看了看身邊的眾人。

    「去吧,王佳麗,已經十年不聽你打鼓了。」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正是那樊輝。

    對上樊輝那雙炯亮的眸子,王佳麗不由一怔。

    「佳麗,去吧!」晉賢賢也看了一邊的樊輝一眼,然後對王佳麗道。

    她的洞察能力自來強,她現在已經百分之百肯定這樊輝是有心的,不管是此刻司儀奇異的邀演,還是今天晚上的這場聚會。

    這樊輝今天晚上看似對佳麗並無特別關注,其實卻是點點滴滴都放在心上了,難得呀。

    這樊輝雖然不如郝松年一樣出身名門,也不如他英俊瀟灑,但是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麼多年都不曾聯繫,不曾走進,卻在佳麗婚變的時候就突然殺了出來,應該是時時刻刻都在密切的注意吧!

    還有這樣一個人站在身後,她真的很替好友高興……

    那王佳麗又看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樊輝身上,片刻後,終於站了起來,走向台去。

    七彩的燈光打在她穿著淺灰色洋裝的玲瓏身體和美麗臉龐上,更加襯得她柔美嬌艷,看著那架子鼓,她的眼神中迸發出熱切的光芒。

    輕移蓮步,走進那鼓坐下,握起鼓槌,輕輕試音,眉宇間那抹似乎化不開的輕愁在瞬間似乎都散去了,臉上的悲愴不在,郁卒不在,卑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自信灑脫。

    眾人被驚艷了,不由發出輕輕地抽氣聲。

    但這還顯然不夠,隨著台上女人動作幅度的加大,那鼓聲漸漸變繁、變多、變重,慢慢地響成了一片。

    錯落,卻有致;鏗鏘,又有力。

    輕輕重重,清濁交替,節奏鮮明,爽耳而精妙,漸漸地整個酒吧內,人們眼中、耳中,除了鼓聲……還是鼓聲。

    晉賢賢看了一眼身邊那看的出神的樊輝,然後又望向台上那光芒四射的女人,臉上不由浮起一絲笑。

    但是忽然她的目光落到了進吧門口相攜而入的那一男一女身上,她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因為進來的那兩人正是郝松年與朱茵茵……

    郝松年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台上的女人,那個身姿隨著節奏優美有力的搖擺、忘我地投入在音樂激情中的女人是她相處了三年的枕邊人嗎?

    記憶中的她從來沒有這麼奔放過,每每都是巧笑嫣然的,不時地會對他小小的撒嬌,但是卻從未這般自信過、這般凌傲過,他對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嫵媚乖巧,沒什麼追求也沒什報復,當然更沒事業心。

    他覺得她是嬌小姐的品行,養尊處優慣了,不願吃苦,漸漸地,時間一長,這溫室裡的解語花就再也不吸引他,他很想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玫瑰,就像茵茵這樣的,四年前他都不能征服的,為了跳芭蕾而捨棄他,有著鮮明個性的。

    茵茵在他的世界裡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挑釁著他男性的尊嚴,深深刺激著他男性的荷爾蒙,讓他為之魂牽夢繞。

    但是他卻一直都在隱忍掙扎,因為王佳麗的叔叔是個很厲害很有手段的人,雖然官職不大,但是說句話就能讓他在商場上寸步難行一點也不為過。

    再加上王佳麗那份盡心體貼、刻意討好,雖然他有時只覺得滿身心厭煩,但是在生活上,他還是覺得挺享受的,所以在茵茵回來的這大半年,他一直都努力抑制著自己,和茵茵保持著若即若離,和王佳麗虛以委蛇著。

    那種生活倒也不難,畢竟他已經習慣了,直到王佳麗的叔叔下馬,他和茵茵發生了關係茵茵還懷了他的孩子這兩件事的接連衝擊,他平靜沉默的生活終於宣告陣亡。

    有人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他爆發了,他要打破這種生活,他要開始新生活,他想和王佳麗離婚。

    很慶幸的是這一點也得到家裡一心想抱孫子的父母的支持,所以他終於對王佳麗坦白了,然後就是那天晚上的爭吵。

    王佳麗竟然用死來威脅他,來阻止她去找茵茵,那一刻看著那個哭的慘兮兮的一臉丑相的女人,他只覺得滿心的鄙夷和嫌惡,他真的懶得再多看她一眼,他想自己是不愛他了,也許從來都沒愛過她,所以他理都沒理她就走了,至於她後來是不是真的自殺,他也沒管。

    懶得管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因為那兩天茵茵也不舒服,似乎有滑胎的跡象,他自然要全力安撫她,來保自己的兒子了。

    他已經快三十歲了,還沒個後代,王佳麗因為那兩年幫他事業一直都沒要孩子,撤了避孕藥,沒想到一時半會兒竟然總懷不上。

    「這佳麗是不是有毛病呀?要是不生孩子,可就麻煩了,你可是家裡的獨子呀。」母親開始不時地將這樣的話往他耳朵裡送。

    他心裡也是不安的,好不容易茵茵竟然懷上了,他可不敢大意。

    當然,雖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可是對於這離婚的事,他還沒有下百分之百的決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捨什麼,反正就是一想到離婚,心裡就覺得如缺失了什麼一樣,所以其實在嚷嚷著離婚之餘,還在動著一點小心思,那就是思索著兩全其美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那天晉賢賢竟然告訴他王佳麗決定離婚,這讓他惱火、不甘,但同時也輕鬆,因為茵茵和家裡幾乎每天都在催他辦這事。

    雖然他有一種空了心的感覺,可是這兩天思前想後之餘,還是離了吧,回不去了……

    卻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又遇上了,那個女人,他的妻子,還未離婚的妻子,竟然在酒吧裡演奏,難道是沒錢花了,跑到這裡來掙錢,不過這也太放蕩了點吧。

    他記得她以前是從來不泡夜店也不泡酒吧的,一定是寂寞吧,才幾天不見他這個她口口聲聲說愛的男人,竟然就來了這裡,真是無恥!

    想到這裡,郝松年不由一陣憤怒,想也不想,就放開了手中朱茵茵的臂,直奔台上。

    當然,他並沒順利的走過去,因為一個身影很快就攔在了他前面。

    「郝松年,你想幹什麼?」直視著眼前竟然一臉憤怒的男人,晉賢賢冷冷的問。

    她剛才就看見了郝松年,不想讓她過去影響佳麗,所以就擠了過來,攔住了他。

    「這事和你無關,你少管!」因為顧及莫青軒,所以郝松年不敢對晉賢賢太過無禮,說完繞過她又要走。

    「佳麗的事都和我有關,所以我必須管。」晉賢賢卻強硬的再次上前兩步,將他攔下。

    「晉賢賢,你別以為你找了靠山,我就不敢動你。」郝松年瞇起了眸子。

    「呵呵……」晉賢賢冷笑,滿臉堅決,「郝松年,你別嚇我,我不怕嚇得,今天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糾纏佳麗的,既然要離婚了,就別找這個討厭。」

    「你……」

    兩人的爭吵,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已引得晉賢賢的那班同學們的注意,紛紛看了過來,司徒曄更是站起身來,向這邊走來。

    只有一個人,這邊的一幕卻並未落入他的眼中,那就是那個樊輝,他的視線全部膠著在台上的那個女人身上。

    彷彿又回到了那記憶中的黃金年華,朝陽中,冉冉飄動的紅旗下的少女,鮮活,亮麗,在主席台上張揚著一張美麗的臉,自信的揮動著青春的鼓槌,一弦弦、一聲聲,就那樣全部落進了他的眼裡、心裡。

    只是那時卑微沉默的性情卻也只能讓他像所有懷著美好心事的少男,悄悄地將自己的夢中女神放在心裡,遠遠的看著,不敢走近,也沒有機會走進。

    但他並不卑憐,也不躁動,誰的青春不曾有過暗戀,誰的青春不曾有過秘密,有些美好的東西,只是夢著、看著,就已足夠。

    「你當你是誰?窮小子一個,給個棒槌就認針。」高高在上的少女雙眸含著淚,憤怒而不屑的叫罵著,也將他所有的夢想全部敲碎,因為那竟然是出自他心目中的女神之口。

    他默默的低下了頭顱,轉身走遠,心靈受傷的同時卻也暗暗譏笑自己的理想化,華而不實的東西吧。

    原本以為這段暗戀就此埋葬,卻沒想到他們又竟然一起進了鼓樂隊,他自然對這個官家千金愛理不理。

    但是沒想到第二天他竟然就在她面前、在眾人面前出了醜,他因為胃口不適在訓練的時候吐了,演出服上、鞋子上、地上都是穢物,酸臭的味道瀰漫了滿室。

    當時老師還沒來,而他們這個新組的樂隊又都互相之間不熟識,好多同學都是只看著,卻不願上前。

    這時候竟然是……是嬌貴刁蠻、又與他之間有齟齬的她站了出來,幫他清理,端水給他、給他去找藥,還幫他洗了馬上就要穿的演出服。

    他至今還記得,寒冬臘月,那冰冷的水池裡,那雙被凍的通紅的一雙小手,笨拙的搓洗著那寬大的校服,那張美麗的臉也是通紅的,兩頰如花。

    後來他因為有些羞愧,覺得不好面對她,他總是避著她,但是卻阻擋不住那隨著一天一天的相處、一點一滴的為她折服淪陷的一顆心。

    她貴氣,但卻肯吃苦,不怕受累,喜歡挑戰,有夢想;她傲嬌,卻為了一個動作,可以不厭其煩的去找老師,低下頭和同學討論,坦承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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