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6章 光芒四射(3) 文 / 月光曬穀
王佳麗一聽這話,立刻擦乾了眼淚,然後和晉賢賢一起下樓。
應王佳麗的要求,晉賢賢和王佳美先將王佳麗安置在了一家賓館,因為王佳麗想靜一靜。
這家賓館就在距晉賢賢家不遠的地方,所以安置好王佳麗後王佳美去上班,晉賢賢則回家去拿點東西。
剛一踏進屋門就看見一地的零碎東西,她不由微微一怔,然後就看見頭上裹了個頭巾、身上抽著圍裙的母親從屋裡走了出來。
「媽,你幹什麼呢?」
「收拾啊,不是過兩天青軒就讓我們搬過去嗎?」
「呃……」晉賢賢不由一怔,「媽,你不覺得這……這太急了點嗎?」
「急?反正遲早不都是要搬得嗎?」
晉賢賢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皺了皺臉。
「賢賢,咱們這個屋子小了點,青軒來了總是沒地方,要是搬進青軒那裡不是就方便多了嗎?再說那裡可比咱們這個舒適多了,你媽我也想在有生之年多住住那豪華的屋子不是嗎?」母親卻笑了。
一聽母親說起那「不方便」三個字,晉賢賢立刻心虛的紅了臉,也不拿東西了,趕緊對母親道,「哦……那好吧,我去上班了,你收拾吧,今天還忙著呢。」然後拎起包,轉身就出了門。
卻沒發現房門在關閉時的一剎那,母親臉上浮起的憂慮和複雜……
剛出了小區的門,坐上計程車,晉賢賢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晉賢賢不由微微一笑,接通——
「司徒秘書,有什麼指示?」
「總是開我的玩笑,」對面的司徒曄笑了,「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聚會的事嗎?」
「哦……這個自然記得,難不成你想選在今天晚上?」
「晉賢賢,你好聰明!」
「呃……可是……」
「可是什麼?有問題嗎?」
「呃……沒問題!」晉賢賢沉默了一下,道。
她當然沒問題,只是今天佳麗剛出院,她怕她會不願去,但是又想了想,今天就今天吧,她會勸她去的。
她這些同學中單身的不少,其中更不乏像佳麗一樣離婚的,走到他們中,去拓寬一下思路或視野,多聽聽別人的故事,她想佳麗會開朗許多的。
「好吧,那就這樣了。」對面的司徒曄聽她應了,頓時很高興,很快的報了聚會的時間和地點。
「嗯……」晉賢賢點了點頭,就要掛斷電話。
「晉賢賢……」但是司徒曄又道,「你家那個小區地方還可以,挺乾淨也挺安靜的。」
「呃……」她一怔,「你……怎麼知道?」
「呵呵……」對面的司徒曄笑起來,「我可不是故意去窺探的,是這兩天跟著何市長去那裡轉過兩次,何市長聽人說那裡風水好,準備在你們那兒搞開發呢。」
「啊……」但是晉賢賢聽罷,卻不由瞬間蹙緊了眉。
母親急匆匆的搬離那兒,不會是和這何英華有關吧?但願不是……
「吃飯啊?不行,晚上我沒空,有個同學聚會。」三樓,晉賢賢一邊看著圖樣,一邊講電話。
對面的莫青軒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好吧,那……算了。」
「你要是覺得孤單,要不……」晉賢賢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就去我家吃,反正……反正我媽和洛洛都不當你是外人。」
「好啊。」那端的莫青軒立刻笑了。
掛斷電話後,晉賢賢繼續忙著,今天趙娟又沒來,打過電話來說是她表叔的病又嚴重了,在伺候她表叔。
她雖然很想具體問問她的具體情況,但是那丫頭急匆匆的,似乎很趕,她也沒來得及細問。
這小姑娘平時雖然不做什麼精細的技術活,但是卻勤勞肯幹,一個人可以當好幾個人使,如今她一連兩天的缺席真的是讓她們任務繁重,苦不堪言。
她捶了捶僵硬的脖子,然後站起來,準備去倒杯水,然後一抬頭,就看見陳冠基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似乎是在例行的巡樓。
「喂,看見了沒有,咱們這春心蕩漾的陳經理又在轉了。」那正拿了做好的成品,和幾個人準備去安裝的閆嬌嬌回過頭來對眾人笑笑。
「你快去吧,不然就晚了。」於靜催了她一句,她邁著貓步,一扭一扭的走了。
閆嬌嬌走了後,於靜也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道,「這陳經理這兩天是有些不正常,出現的頻率高了點。」
晉賢賢也抬頭望向那陳冠基——
憑直覺,她覺得這美人和娟子之間不只是ooxx了那麼簡單,似乎還出了點別的,不然娟子這個樂觀大條的姑娘也不會一下子躲這麼遠這麼深,只是到底後來又出了什麼事呢?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呃……她當然很想探尋一下,只不過再看了一眼那讓午後的陽光都失色的冰雕美男,最終還是頹然的搖了搖頭……
夜色闌珊之際,晉賢賢終於在用盡了苦口婆心、恩威並施等多種手段後才將王佳麗從賓館的床上拽了起來,盛裝打扮了一番,直奔市內某家高級娛樂會所。
站在那燈紅酒綠的夜景前,王佳麗仰高那明顯消瘦的美麗臉龐看著,美眸中滿是迷茫複雜。
「走吧,佳麗!」晉賢賢拉了她一把。
「嗯……」王佳麗點點頭。
推開包廂的門,那喧鬧的包廂裡瞬間靜了一下,屋裡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兩人身上。
「哇,晉班長還有班花來了,歡迎歡迎!」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走了過來,正是司徒曄。
「是啊是啊,快過來坐——」
「來,點首歌吧!」
「晚了,應該罰酒……」
眾人也反應過來,然後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說著。
「好好……唱歌佳麗上,罰酒就我來吧。」晉賢賢的目光掠過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笑著應對他們的調弄和打趣。
「晉班長還是這麼精明睿智呀。」
「什麼精明睿智,那是狡猾。」
「哈哈……」
「喂,班花還是那麼漂亮。」
「不,是更漂亮了,呵呵……」
沒想到年少的友情即使隔開山嶽和流年,重溫時,卻依然那般親切。
聚會的基調一直是快樂而輕鬆的,沒人海闊天空,也沒人拉什麼關係,更沒人抱怨感慨,吃喝、唱歌、玩樂貫穿了整個聚會。
晉賢賢放鬆下來,看了那被眾人推擠著坐在沙發上的王佳麗一眼,笑了。
「樊輝,又是你,說吧,你是要罰酒,還是要唱歌?」
席間,他們玩一種傳玫瑰花的遊戲,音樂止時,那花到了誰手裡,誰就要負責給大家來一段樂子。
這總是笑的一臉莫測、氣質不凡的男人已經輪到好幾次了,喝了兩次酒,唱了兩次歌,這第五次不知又該怎麼應付。
晉賢賢對這個男人並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只記得他是鼓樂隊的領隊,是班上的學習委員,還是學校裡查出勤的學生會幹部。
她記得這個人當時和司徒曄很要好,都是屬於內向沉默、踏實苦學型的,只不過卻比司徒曄有脾氣多了,她清晰地記著這個人曾經因為卡出勤和佳麗鬧過矛盾。
貴氣傲嬌的官家小姐遇上刻板倔強的正直少年,當時佳麗都被氣哭了,但是後來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改善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加入了鼓樂隊,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上次邀聚會時,她曾經聽司徒曄說這個人這些年似乎很有成就,白手起家,居然有了一家上市公司。
有關這個人,她就知道這些,其餘的就都很模糊了。
「這次嗎……我就來給大家講個故事吧,」樊輝想了想道,「從前有個獵人,準備出去打些野味,但是他取槍時,槍滑了下來,摔在地上,將槍管摔彎了,他的兒子就說,爸爸,這是不祥之兆,今天還是別去了。但獵人是個相**觀的人,對兒子笑道,這是好兆頭,槍摔在地上,就意味著能打到獵物,於是獵人就出去了。獵人來到湖邊,看到一隻野鴨,便用那變了形的獵槍對野鴨開槍,自然沒有打中,野鴨受了傷跳進了湖裡。但獵人卻並不氣餒,跳下水去捉那野鴨。獵人穿著肥大的褲子,行動很不便,而且在好不容易要抓住那野鴨時,野鴨竟然撲騰翅膀,攪得水花一路四濺,獵人全身濕透了,野鴨也飛走了,但是獵人卻仍在笑著,不放棄,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一個東西躍出湖面,落在岸邊,竟然是一條大鯉魚。我要抓住它,獵人想,便抓住岸邊的樹根往上爬,但實際上他抓的不是樹根,而是一條野兔的後腿,野兔拚命掙,前腿猛刨,沒想到竟然刨出二十五個大山藥。獵人從草叢裡拾起魚,將野兔和山藥拴好,喜滋滋的往回走,卻意外的發現剛才跑了的那只野鴨竟然就死在半路上,於是就又將那野鴨撿了起來,卻又發現一邊有好多蘑菇,他就又去採蘑菇,卻有意外的發現了一窩鳥蛋,於是他將蘑菇鳥蛋和那些收穫的東西一併綁好往回走,呵呵……回到家,你猜怎麼,他脫去綁腿和長褲,竟然又從褲腿裡面發現了無數的小蝦……」
「樊輝,這個故事……也太雷人了點,比那塞翁失馬還雷。」他剛說完,司徒曄就提出了異議。
「是啊是啊……那野兔竟然被人抓住都沒跑,也太笨了點吧。」
「還有,那彎管的獵槍又怎麼可能打傷野鴨……」
其他的人也都跟著附和。
「呵呵……」樊輝卻笑了,眸子一一滑過眾人的臉,在對面因他這個故事而臉露笑意的王佳麗臉上稍作停留,「沒有什麼不可能啊,樂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這雷人好運就發生在我們身上呢。」
「呵呵……」眾人又笑了,王佳麗則低下了頭,晉賢賢的臉上劃過一抹深思。
又笑鬧了一陣,眾人看天色不早了,就決定回去,但是到了一樓前廳的酒吧,看見那狂歡的人們,樊輝卻又提議過去坐一下。
今天做東的是樊輝,眾人自然都很給面子,所以一行人就撿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些酒,繼續笑鬧。
晉賢賢怕王佳麗大病初癒身體吃不消,本來是想要回去的,但是卻被司徒曄攔住了,轉眸看了看王佳麗,竟然發現她好像還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也就決定再留一會兒。
難得的,這些天她見慣了她哭泣憂傷的樣子,她真的想多看看她平靜舒展的表情。
音樂勁爆,舞池的人們也都在拚命扭動著身體,盡情釋放著壓力。
王佳麗的目光落在舞台上的那些樂器上,目光在那架子鼓上久久的停留,美麗消瘦的臉上流露出複雜而嚮往的神情,晉賢賢自然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在心裡暗暗搖頭歎息。
佳麗從小就愛好音樂,特別是這架子鼓,小時候曾經因為這愛好專門拜過師傅,後來中學時代又因為這個進了學校的鼓樂隊,雖然那鼓樂隊裡並不側重這架子鼓,但那時她曾經在藝術節上有過一個個人的架子鼓表演,精彩極了,震撼了很多人。
上了大學以後,沒有升學壓力了,更是和幾個要好的同學組了樂隊,不僅當時在好多所大學中小有名氣,更是還曾經出國演出過。
但是後來有一天她卻突然問她道,「賢賢,這架子鼓是不是不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