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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7章 吃虧的是我(3) 文 / 月光曬穀

    「是啊,沒意思,呵呵……那什麼才有意思呢……」聽了這些,王佳麗竟然笑了起來,只不過卻笑得悲涼徹骨,讓人不由心生憐憫。

    看她這般,那劉秀玲終於有些動容,「佳麗,你別這樣,你一向都是個善良的孩子,你難道忍心看著茵茵去流掉肚裡的孩子嗎?放了松年,也放了你自己吧。」

    她的話讓王佳麗身體一震,隨即再也抑制不住痛苦的淚水,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那那劉秀玲還想說什麼,晉賢賢卻再也看不下去,「郝夫人,你是不是希望佳麗再死一次?那樣你兒子連婚都不用離了,直接填喪偶。」

    「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劉秀玲也惱了。

    「要不是的話,請你馬上離開好嗎?現在你不在當她是兒媳婦了,可是她還是別人的女兒,將心比心,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絕情太自私也太缺德嗎?」

    「你……」劉秀玲被晉賢賢的一席話氣得臉色發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你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她?」直到劉秀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良久,晉賢賢才問那流淚不止的好友。

    「賢賢……」王佳麗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如果你和另一個女人同時壞了一個男人的孩子,並且你們的孩子還一般大,你會是什麼心情?你的丈夫在和你過著夫妻生活的同時,卻也在和另一個女人在床上廝纏,還有可能剛下了你的床就上了她的床……不,也許是剛下了她的床就上了你的床,呵呵……」王佳麗冷笑了起來。

    「賢賢,我已經決定……和郝松年離婚了。」王佳麗又道,但說這句話後又禁不住閉上了眼,彷彿所有的力氣都在剎那間抽盡了般。

    晉賢賢再次抱住她,陪著她哭。

    別人也許不明白,但是她卻清楚,佳麗是多麼的愛郝松年——

    大學時的一場校慶典禮,剎那芳華,讓少女的心就開始為黏在了那主席台上的學長身上,俊秀成熟,侃侃而談,真的不是一般的同齡的男孩子所能比的。

    幾年的大學,過盡千帆,都不是,只為了那暗戀的男子。後來終於一嘗夙願,畢業後不僅靠著叔叔的關係進了郝家的公司,更是成為了暗戀男子的未婚妻,商政聯姻,說起來稀鬆平常的事,又有幾個人明白那份無可安放的情愫。

    以為是上天的眷顧,所以好好的愛,為他收起鋒芒、為他改掉嬌蠻、為他洗手學做羹湯……更為他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做那個站在他背後的女人,卻都抵不過現實的衝擊,那個男人最終還是負了她。

    男人啊,如此對待那傾心愛你的女人,你可真是無情!

    但是話說回來,是不是這算是女人自作的繭,如此的為一個男人而活,可他卻最終不是你的依靠,而女人卻還在那繭中痛苦掙扎。

    好在好友終於能夠想通,她真的好期待看到她破繭而出的那刻,相信經過這段坎坷,她的蛻變一定是最美麗的!

    工夫不大,趙慶雲就拿著保溫桶趕了過來,看見那臉色慘白、淚水連連的王佳麗也禁不住心痛不已,一番勸慰、一番感歎。

    晉賢賢發現一向軟弱無能的母親對這個倒是看得很開,她原本以為母親會不主張王佳麗離婚呢,但沒想到母親卻非常支持,「孩子,聽伯母的話,千萬不要在做傻事,這世界沒了誰都能活,你比當年伯母強多了,可是伯母不是好好的將賢賢拉扯大了嗎。」

    正給王佳麗到雞湯的晉賢賢聽了卻覺得有些彆扭,不由得就看向母親,趙慶雲看了女兒一眼,臉上並沒有什麼不自然,只是又道,「賢賢的父親當年離開的時候,賢賢才四歲,那時候我也只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可是不還是都過來了嗎,聽伯母的話,好好地!」

    「嗯,謝謝伯母,我也會當郝松年死了,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只是沒想到趙慶雲的話卻給王佳麗打開了一道新的思路,她含淚點了點頭。

    晉賢賢看了母親一眼,沒說什麼,低下頭又繼續弄那雞湯。

    因為洛洛獨自一個人在家裡,趙慶雲沒敢多坐,就走了。工夫不大,王佳美就回來了,還帶了王佳麗的另一個堂姐,看到了上班時間了,王佳美便讓晉賢賢先回去。

    晉賢賢又安慰了王佳麗兩句,抱了抱她就想先走,但是王佳麗卻反抱住她不放,再次哭了起來,讓晉賢賢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出了醫院的大門,她就站在路口,等車,但是這時卻忽然看見一對男女從對面的一家飯店裡走了出來。

    那個男人衣冠楚楚,英俊瀟灑,他身邊的女人也生的美麗非凡,看上去十分嬌貴,兩人站在一起,無疑是十分登對的。

    但是晉賢賢卻瞬間冷下了臉,因為那正在和別的女人柔情蜜意的男人正是自殺未遂、慘兮兮的躺在病房裡的女人王佳麗未離婚的丈夫郝松年。

    晉賢賢立刻就想追上去問個分明,這和意氣無關,這份公道與情與理她都要給王佳麗討一討。

    但是她剛剛穿過馬路,郝松年就已經擁著那個女人上了車,她愣了愣,腦中閃過王佳麗那張悲哀蒼白的臉,毫不猶豫的就攔了一輛計程車跟了上去。

    很快前面那輛車子就在一家高級會所旁停住了,郝松年和那個女人下了車進去了,她也下了車,看著那兩個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她來不及細想,就要跟進去。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是私人會所,有白金卡才能進。」但是卻被門口那名俏麗的迎賓小姐很不客氣的攔下了。

    迎賓小姐眼中的冷漠與鄙夷,讓她不由目露訕然,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褲體恤衫,知趣的退到一邊等待。

    但是忽然那迎賓小姐又對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她一怔,以為那迎賓小姐改了主意,立刻就要上前,但猛一回頭,才知道那變臉的笑不是對她的,而是給她身後的某男人,還是一個她十分熟悉的人。

    「莫先生,您來了,請進!」對著那翩翩走過來的俊逸男子,迎賓小姐俏麗的臉上滿是甜美而羞澀的笑。

    但是男子卻看也不看她,直直的看向她一邊的那棵和她站在一起的相形見絀的小草,溫柔的笑問,「你怎麼在這兒?」

    看了一眼那臉色瞬間僵掉的迎賓小姐,晉賢賢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對莫青軒避而遠之,而是主動上前,挽上他的手臂,「我在等你呀!」

    「哦……」看一眼那迎賓小姐,又看看臂彎上的小女人,莫青軒瞭然的一笑,「那……進去吧!」說完就攜著她向會所裡面走去,剩下那迎賓小姐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我去找個人!」一進了門,晉賢賢就鬆開莫青軒,向前台走。

    「你找誰?」但卻被莫青軒一把拉住。

    「我找郝松年!」想起好友如今還躺在醫院裡,而郝松年卻跑到這裡來逍遙,晉賢賢的語氣裡不由得帶上了幾絲火氣。

    「哦……」莫青軒聽罷看著她,想要說什麼,但是這時他的手機卻響了,他粗了蹙眉,看了看號碼,還是接通了。

    「……嗯,到了,稍等,我馬上過去!」說了兩句,他很快掛斷了電話,然後看向晉賢賢,「我有點業務需要談,你去吧。」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笑笑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走了以後,晉賢賢就去前台問了服務小姐,很快就找到了郝松年和他的初戀女友所在的包間。

    音樂裊裊,輕歌曼舞,當晉賢賢踏進那個包間,看見那正摟著女友品美酒和一眾朋友歡樂的郝松年的時候,心頭的怒火不由的迅速飆升。

    她深吸口氣,強忍下心頭的火氣,然後穿過那些目光驚異的看著她的眾人,站在了郝松年面前。

    郝松年自然也看到了晉賢賢,他嬉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不待晉賢賢開口,就冷聲道,「如果你是來做說客的,那麼就請你不要浪費口舌了。」語氣裡滿是堅決,一邊說著還愈發摟緊了懷中的女人。

    「你錯了,我是來像你討一個說法的,我想知道你憑什麼這麼對待佳麗!」晉賢賢不由瞬間握緊了拳,但她還是語氣平靜的道。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將這兩人的關係弄得更僵,因為剛才她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王佳美曾經表示過,不支持王佳麗離婚,希望她和郝松年和好。

    她雖然並不認同這個,但是人家王佳美才是家人、姐姐,所以她也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見,盡量不破壞這樁姻。

    「沒有憑什麼,這些年過來,我發現我愛的依然是茵茵,所以決定不耽誤彼此,選擇離婚!」郝松年的話說的理所當然,一邊說著還不忘溫柔的對懷裡的女人笑著。

    「你……」晉賢賢覺得自己真的快被怒火點燃了,頭髮絲都要站起來了,「既然你不愛佳麗,那為什麼不早說,當初幹什麼去了。」

    「所以說……以前只是個誤會,現在我們都從誤會中走出來,這對大家都好。」

    「呵……」晉賢賢禁不住冷笑一聲,眼中有憤怒的淚光閃動,「誤會?郝松年,你知道你口中輕飄飄的誤會兩個字代表著什麼嗎?代表的是佳麗幾年的青春,幾年的付出,她為了你放棄自己的事業,為了你改變自己的個性,為了你洗手學做羹湯……她從一個嬌貴嬌蠻、少不經事的小丫頭,成長為你公司的左膀右臂,又從你的走膀右臂成為你背後默默支持你的女人,郝松年,你不覺得這誤會兩個字,你說的太輕浮太隨意了嗎?」

    她的一番義正辭嚴,讓郝松年慢慢的垂了眸,臉上浮起一抹複雜和愧疚之色。

    晉賢賢還想說什麼,但是郝松年身邊的那個粉裙美女朱茵茵卻不幹了,無比仇視的望了她一眼,然後又幽怨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郝松年,白嫩的小手一伸,就順手將桌邊的一杯紅酒端到嘴邊,大口的喝了起來。

    「茵茵,你幹嘛?你不能喝酒,你要替肚裡的孩子考慮一下。」她這一舉動,讓身邊的郝松年頓時急了,一把抓住她手裡的酒杯,放到一邊,斯俊秀的臉上滿是擔憂。

    那粉裙美女不說話,只用一雙美目淚盈盈的瞅著郝松年,郝松年立刻英雄氣短了,攬她入懷,柔聲的安慰著。

    王佳麗的問題徹底的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晉賢賢被無視了。

    「郝松年,你知不知道佳麗也懷孕了,卻因為昨天晚上你們鬧騰又流了產。」看著那噁心的一幕,晉賢賢再也忍不住,將佳麗囑咐她不要說的話和盤托出。

    郝松年一怔,看向她。

    「嗤——」他身邊的那個粉裙茵茵卻笑出聲來,「松年,佳麗姐姐不會又在和你開玩笑吧,怕你不信,還讓這個姐姐來幫她。」

    聽了這話,郝松年臉上的那抹鬆動又瞬間覆沒了,取而代之的絲絲冷硬,「既然流了產,那就代表沒有了,不正好嗎,沒得牽絆,可以自由自在的尋找各自的幸福。」

    幾句冷情絕義的話讓晉賢賢握拳的手指深深陷進肉裡,語氣也激憤高聲起來,「郝松年,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她這一聲,如一聲炸雷,包間裡瞬間安靜下來,人們都紛紛看了過來。

    「這不關你的事,」被人們一矚目,那郝松年臉上也現出一絲羞惱的神情來,「你還是回去告訴她吧,這一招沒用,她就是懷了孩子,我也不會承認的,我現在只承認茵茵的孩子,我愛茵茵,更愛她肚裡的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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