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6章 吃虧的是我(2) 文 / 月光曬穀
「那好啊,易小姐,我也不是非要你道歉而已,只不過作為一個商戶,希望你這個主顧能好好和我們合作,給你設計出最和你意的活計,可以嗎?」晉賢賢又道。
「好吧。」易清清臉色有些彆扭,但卻還是應了。
她其實並不想換什麼床上用品,只不過是來找茬的,沒想到最後茬沒找成,反倒要花費一筆,怎麼心裡不彆扭呢?
晉賢賢看她一眼,不由微微一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呵呵……
易清遠和陳冠基卻還在一臉驚異地看她,她舉眸回他們一笑,然後轉身和這個刁蠻千金一起出門下樓。
她當然知道他們在驚異什麼,自然沒有那麼一個哲學家,她不過在了鑽易清清這個不愛化愛武裝的嬌蠻千金認知上的空子,在唬她而已。
無他,只是想用點小技巧來克制一下這個嬌蠻千金對她的敵意而已,這個嬌蠻千金又怎麼會承認嫉妒她呢,呵呵……她都覺得自己夠狡猾。
當兩人一起出現在眾人面前,那千金大小姐已經換了另外一幅態度,這讓眾人很是驚訝,但更多的是對晉賢賢的佩服。
於靜更是向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她則回她一笑。
最後易清清不僅換了全套的床上用品,還換了窗簾,聽晉賢賢說起那旗袍攤位的設想,甚至還預定了兩件旗袍。
當然這個過程的完成,和晉賢賢的刻意迎合和察言觀色是分不開的,但晉賢賢卻並不覺得自己多麼的低jian和失自尊,她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商家該做的事,顧客是上帝,她不會為了一時意氣而毀了這單生意,讓自己的主顧掏錢出來消費才是商家的成功。
她不是那些含著金湯匙出身的二代們,甚至都沒有一個優越的家庭,在社會的現實面前低下頭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再說面對這樣一個真彪悍的女人,能與她修成一個良好的關係,無疑是最明智的!
「哼,你這個女人呀,還真是狡猾,服你了!」易清清走的時候,忽然站住了步子對她低聲說了一句。
晉賢賢聽了他的話,卻只是笑而不答。
送走易清清之後,晉賢賢又繼續和大夥一起忙碌,但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一看上面跳躍的王佳美的名字,她不由深深蹙起了眉,難道是豆豆那裡又出了什麼狀況。
匆匆按下接聽鍵,王佳美帶著哭腔的聲音立刻隔著話筒傳了過來,「賢賢,你來醫院一趟,佳麗昨天晚上自殺了。」
「啊……」晉賢賢瞬間不由臉色大變,手機險些滑落在地上。
「都是郝松年這個混蛋,原來這些年都只是在利用佳麗,如今看叔叔下台了,就立刻和初戀女友搞在了一起,要和佳麗離婚,可憐佳麗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六周了,就……就這麼流掉了……」說到後來,王佳美已是說不下去了,哭了起來。
當晉賢賢急匆匆的感到醫院,看到的就是那臉色比紙還要白、躺在床上打點滴的王佳麗,還有那坐在她的床邊紅著眼睛、滿臉擔憂的王佳美。
「佳美姐,」晉賢賢招呼了王佳美一聲,然後立刻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佳麗……」
但是王佳麗卻一動不動,眼神無焦距的盯著頭上的天花板,好像並未看到她一樣。
「這……」她不由的看向王佳美,王佳美則是立刻又落淚道,「從早上搶救過來,聽說孩子流掉後就一直這樣,身體是活的,但心似乎……似乎死了,你說這該怎麼辦呀……二叔和二嬸又陪三叔去了國外,我爸媽身體不好,經不起事……你說、你說這該怎麼辦才好呀……」
王佳美和王佳麗是堂姐妹,他們的父親兄弟三個,王佳美是王家老大的孩子,而王佳麗則是王家老二的孩子,而王家老三自然就是這兩位做國稅局局長的叔叔了。
三兄弟關係挺特別好,老大老二經商,老三從政,和諧的一家人,但最近王家老三卻因為經濟問題引咎辭職,深受打擊,老二夫婦便陪老三一起出國去轉轉,只是沒想到王家三叔的離職同樣也衝擊到了佳麗的婚姻。
幾年傾戀幾年夫妻,可謂深情厚誼,卻沒想到竟然抵不過這份現實,真是殘酷,郝松年真是夠渣,晉賢賢不由得滿心憤懣,問道,「郝松年呢,郝家的人呢?」
「還說呢……」提到這些,那王佳美再次落下淚來,「從昨天深夜郝家的那個小保姆打電話跟我說佳麗喝了安眠藥,從將佳麗送到醫院到洗胃搶救,我就一直在打郝松年的電話,可卻一直打不通,我是走不開,要是能走開的話,早就去公司或郝家揪他出來了,至於其他的郝家人,連一個人毛也沒見。」
「真是過分!」想起這些年,佳麗為郝松年的付出,晉賢賢不由得的握緊拳,有馬上衝過去好好罵他一頓的衝動。
只不過現在卻不行,她看了一眼那床上如行屍走肉般的好友,不由暗暗深歎一聲。
「佳美姐,你回去看看老公和孩子吧,我陪佳麗一會兒。」晉賢賢接過正要給妹妹擦臉的王佳美手中的水盆和毛巾,體貼的道。
「這……」王佳美看了一眼床上的妹妹,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我順便去請個假。」說完又囑咐了幾句才走了。
等王佳麗走了後,晉賢賢先是叫來了護士給王佳麗換液,再就是打電話給母親讓她煲湯拿過來,然後才繼續王佳美未做完的擦臉工作。
一切弄妥之後,晉賢賢才坐到了床頭,看著王佳麗,低聲道,「佳麗,死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的生命也不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你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呢。」
「……」
「佳麗,你別這樣,什麼事都必須要解決才好,逃避不是辦法。」
「……」
「佳麗,你和我說句話呀,你要是覺得委屈也可以哭一場,真的……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但不管她說什麼,王佳麗都是沉默以待,晉賢賢有些氣急,一把扯掉她輸液的針頭,對她吼,「王佳麗,你這算什麼,你這個愚蠢的懦夫……那個男人已經不要你了,你自殺都沒換來他的回顧一瞥,你還拿出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你知道什麼叫仇者快親者痛嗎……你死吧死吧,死了也比自甘下jian好……」
這番以毒攻毒還是有點效果的,因為那王佳麗雖然還是不言不動,可是大睜的眸子裡卻有淚水慢慢滑下。
看著那無聲飆淚的好友,晉賢賢止不住的一陣心酸,佳麗從小就出身優越,一直都過著一帆風順的生活,這真的是致命的打擊呀。
她也陪著她哭了,一邊哭著一邊勸慰她,「佳麗,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伯父伯母都老了,而你又是獨女,你怎麼能夠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你知不知道,你這番自殺,殺的不是自己,還有他們嗎?你不知道你這樣做只會讓郝松年那個王八蛋更有成就感嗎?男人本性中多少都有些渣,愛你的時候你是寶,俯首帖耳,百依百順,可是不愛你了,你就像一棵草,就是碾成草沫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聽她說到這句詩,那王佳麗突然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把抱住她,「賢賢,我沒想死……真沒想死,我只是嚇唬郝松年,我們吵架了,說要離婚,他就要去找那個女人,我說你要是去找她我就死給你看,可他還是走了,走了……我鬧騰自殺,卻沒想到我已經懷了孕,孩子……孩子流掉了,他已經六周大了,可是現在沒有了,沒有了,嗚嗚……他的父親卻根本不知道他曾經來這世界上走過這麼一遭,他好可憐……好可憐……嗚嗚,我只是想讓他在乎我,我只是想賭一把,可是他卻真的是連看也不看一眼……不看一眼……嗚嗚……我賭輸了,賢賢……我輸了……三年的夫妻,卻原來只是利用……只是利用而已……嗚嗚……」說到後來,語無倫次,泣不成聲。
聽了好友的話,晉賢賢不由得心痛不已,兩人一向來往的緊密,她當然知道她是多麼在乎這孩子,她是多麼想要一個孩子,賦閒在家就是為了這個孩子,對她的小洛洛更是愛的不得了,可是現在……現在……
「佳麗,沒事了……孩子和我們無緣、和我們無緣而已……別哭了……」她抱了好友輕聲的安慰著鼓勵著。
哭了很久很久,那王佳麗才平靜下來,靠在床頭不停地抽噎。
晉賢賢又給她弄水擦了臉,眼看今中午了,就去張羅著先去買些東西給她墊補一下,一會再等母親的雞湯。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華麗不凡的白胖婦人走了進來。
劉秀玲,郝松年的母親,看見來人臉上的那不痛不癢的神色,晉賢賢不由面色一冷,而剛剛平靜下來的王佳麗也立刻把臉一扭,又哭了起來……
「佳麗,你這是幹嘛呀,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麼折騰,有必要嗎?還不是你自己痛苦。」
劉秀玲無視王佳麗和晉賢賢兩人臉上的異樣,對王佳麗更是沒有一句多餘的問候,逕直的撿了病房裡唯一的一張椅子坐下,一派的指責訓誡的態度。
王佳麗只顧了哭,晉賢賢卻不由聽得心頭火大,這婆媳倆的關係也像天下所有的婆媳異樣,不太近也不太遠,可是好歹王佳麗也喊了她好幾年的媽了,這樣面對著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的媳婦,也太過分了點吧。
於是她語氣清冷的道,「伯母,佳麗現在很不舒服,你要是有什麼話還是等她恢復點了再說吧。」
「其實我也沒什麼要說的,」劉秀玲不悅的瞥她一眼,「只是想來告訴你,這樣沒用,茵茵肚子裡已經有了松年的孩子,六周了,昨天晚上跌了一跤,肚子疼,送到了醫院裡,忙活了大半夜才保住,不容易呀。」
聽了她的這番話,晉賢賢立刻張口就想要說什麼,但不成想卻被王佳麗打斷,「賢賢,把水杯遞給我,我渴了。」
晉賢賢沉默的看她一眼,終於閉上了嘴,將水杯遞給了她,什麼也沒說。
「哎……」那劉秀玲假模假樣的歎息了一聲,又繼續道,「其實嘛,你做了我們郝家三年的媳婦,我對你還是很滿意的,只不過……都多半年了,你這肚子一直都沒動靜,而茵茵又這麼快就懷上了,我們這為人父母的就想給人家女孩子一個安排才好,所以呢……你和松年呢,還是好聚好散吧。」
靠在床頭、一臉淚痕的王佳麗木呆呆的,不開口,卻奇異的止了淚。晉賢賢站在一邊,憤怒的瞇著眼,看著劉秀玲。
「不過你放心,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畢竟給我們郝家出了不少力,我想過了,你們住的那別墅就留給你了,然後呢,松年再給你一部分錢,你可以弄家超市或咖啡屋,將來再找個好人嫁了。」劉秀玲又開口了,臉上滿是大方施捨的神情。
看晉賢賢和王佳麗還是不開口不表態,那劉秀玲有幾分不耐了,「佳麗,這樣安排夠對起你了吧,你還想怎麼樣?」
「佳麗不想怎麼樣?」晉賢賢實在忍不下了,「伯母,當年那婚是郝松年求的,這離婚是不是也應該郝松年來說呢,這個你老人家代勞不了,你還是回去讓郝松年來吧。」
一聽這個,那劉秀玲立刻沉了一張晚娘臉,「松年沒空,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那就乾脆點,讓送年來也沒用,他和茵茵從小就關係好,要不是茵茵當年出國也不會分開,如今孩子都有了,更是誰都擋不住了,就別寄希望了,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