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江湖拚命會 文 / 風嬈

    天色剛濛濛亮，雪晴早早就起了床。今日是江湖風雲會，對於出席這樣的場合，她怎麼也得稍微打扮一下，於是在早飯時間喊來靈肖素一同就餐，順便向他打聽一下關於這方面的訊息。畢竟，知道的越多，對她會越好。

    靈肖素坐下後，吃飯十分不隨意，舉止透露著一股謹慎小心的感覺。

    沒吃一會，門外忽然有教眾過來稟報南空景椴手持錦牌下了山，靈肖素噌的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

    雪晴勾了下嘴角，又吃了幾口放下筷子也站起身來，「激動什麼，南空本來就是我要放走的。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踱出門口，走進園子，迎面而來的儷涯和莫衣染正一前一後的走著，莫衣染可愛的努著嘴巴，不知在說些什麼，就見儷涯笑意盈盈，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見到她過來，儷涯首先開口，「教主想通了，是要去找傾鸞嗎？」

    雪晴點下頭，「找個幫手總歸是好的，所以我預備帶上他。」說話時，她十分坦然，一點都不為昨天無意惹他氣惱而有所退縮。她要找幫手，一定得建議在人家心甘情願上面，反正不能強人所難。

    莫衣染再次見到她，十分高興的道，「教主今日起來好早。」

    雪晴『嗯』了一聲，上前摸摸他的頭，「你怎麼也起來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呢？」

    衣染眸色晶瑩，高興於教主待他一如既往，「教主如此行色匆匆，是要下山辦什麼事嗎？」

    雪晴轉眼望向西園的位置。「不錯，我確實有些要事要辦。」

    儷涯十分認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由讚歎出聲。「教主很少穿男裝出行，不想竟也襯托的瀟灑俊俏，翩翩兒郎。」

    雪晴聽他讚美，臉色不由微紅起來。「謝謝。」

    她剛客氣的回他，儷涯上前一步，轉口卻道，「只是教主如此這般驚艷，恐怕會令很多人在意，不如儷涯替教主做一下簡單的修飾吧。」

    雪晴一聽，霍然想到上次被那個皇三公子皇拂一眼認出來，看來她穿男裝也很危險，修飾一下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儷涯說是簡單的修飾，也確實相當簡單。她原以為會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弄下容貌，哪知他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粉盒，便上前為她塗抹起來，片刻後雪晴從銅鏡中一看，才知道儷涯只是將她的膚色染黑，除此並無其他分別。

    莫衣染頭次見到這樣的教主，不由驚道。「儷哥哥真棒，如此簡單就將教主給遮掩了起來，要不是當場看著，衣染一定認不出來教主了。」

    有這麼明顯嗎？雪晴摸著自己的臉相當滿意。

    就在這時，西園門口走過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前者妖嬈多姿，漂亮如瓷；後者衣袂飄飄，身體孱弱。前者是雲澄，而這後者正是她要去找的傾鸞。

    「呀，這位還是教主嗎？」二人一來，雲澄首當其衝的開口，表情相當驚訝。

    傾鸞有些沉默寡言，雲澄開口後，他不自然便跟著知了聲，「教主打扮如此，莫不是要出教去嗎？」

    他本是無心一說，壓根不認為會被常年忽視他的教主所注意。

    雪晴順勢接口道，「嗯，不錯，我有要事在身，看這時間也快到了，正好想邀請你與我同行。」本來想找他，正見他出來，算是省了她的時間。

    「讓我同行……」傾鸞心中猛地一個咯登，抬起頭來，就連寂寥無爭的目光都變得有些急迫而慌亂。

    自兩年前入教後，他再也沒有下山過，時光荏苒，他都大概忘了外面的江湖，如此一來，在這有生之年竟也能再去一睹風采嗎？

    傾鸞正在震驚中，忽然有一人插口道，「教主，您只帶傾鸞出去，未免也太偏心了，雲澄也要去。」

    雪晴上下對雲澄做一番打量，想到他那晚的輕功步伐，是個有功夫的小子，出去估計也用不上自己操心，「你要去也可以，不過首先得做一下修飾，否則你這身孔雀衣太過招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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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四人下山後，直奔東南方向的蒼山，聽說一年一度的江湖風雲會正在那裡舉行。

    蒼山滿山種著蒼樹，鬱鬱蔥蔥的樹林將整個山頭渲染的一片翠綠，仿若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森林。

    雖然同樣是山上，但是比起久微山來，這裡顯然熱鬧很多。

    只是走在山腰上，就有絡繹不絕的小販來來往往，擔著架子在吆喝著賣東西。

    雪晴四人上山時，一路並沒有諸多交流，只有雲澄好像是個話癆，嘴巴從教中出來幾乎就沒停過，要說他說的是什麼話，雪晴只得道：天南地北，亂七八糟，根本不著邊際。而且這雲澄大概是舊習不太好改，說著說著就想喚她為教主，手腕也不自覺的挽上她的。她畢竟是一身男裝，在外人眼中就變成了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惹得不少路人側目觀看，以為他們有斷袖之癖呢。

    比較意外的是，她只顧著給雲澄做了修飾，絲毫沒料到傾鸞的絕色也無人能比。如此一來，傾鸞所到之處，一路芳心盡碎。

    就在他們快要到達山頭時，忽然有一個女孩子嬌羞的跑到傾鸞身邊，遞給他一束花，「公子，奴家喜歡您，請您收下吧。」

    傾鸞無意識的把那束花接在手中，心中十分激動，那個女孩子不是太過漂亮，卻也清秀可人。只是他從沒接受過外界女子，尤其是送給他話說喜歡他的話，心情驀然就被鎮住了。

    雪晴見他愣愣的樣子，還以為他是被那女孩迷住了，不由輕笑了下，對身邊的靈肖素問道，「蒼山的女孩子都是這麼開放的麼？」

    靈肖素眸色卻是一凜，低下頭恭敬道，「自然不是，那位女子也太過大膽了些。」

    說這話時，他特意加重了『大膽』二字。

    這時，傾鸞這才忙意識過來，將那束花一把扔了出去，大驚失色道，「我不喜歡這花！」

    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不喜歡人家女孩子？雪晴見他動作，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本來她想成人之美呢，沒想到是個這般局面，不由興致缺缺，轉身繼續朝前走。

    傾鸞這時看也不敢看地上的那束花，低頭跟上雪晴的步子。其實，他會扔掉那花是不是因為他不喜歡，而是他在怕，怕會因為一束花而傷害了那位無辜的姑娘。

    沒過多久，他們終於行到了山頭。

    山頭上到處都是人聲，一派熱鬧的景象。雪晴本是無意中望一眼過去，不由便屏住了呼吸。只見一撥一撥的江湖人各個手持兵器，面目肅然，圍繞著一方很大的台柱隨意扎堆的站著。

    不過，這哪裡是江湖風雲會，分明就是江湖拚命會。那麼大個擂台，不正是要比武用的麼？慘了，這種場合帶著傾鸞基本是多餘，而且最容易暴露身份了，她若是不幸暴露了教主一事，還不立即成為大家圍攻奮起而殺之的對象？失策啊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