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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84章 驚喜,落差(5) 文 / 風間雲漪

    她還記得錦娘死的時侯她還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畢竟錦娘是她從娘家陪嫁過來時最貼心的丫頭。

    事隔多年,往事如夢,再見時他們卻對薄公堂。雲老夫人都不知錦娘為何會這麼恨她,恨到在這個時侯想讓她雲家萬劫不復。

    「小姐自然不希望我還活著。不過當年的錦娘確實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錦娘早已不是那個對你卑躬屈膝的錦娘了。」

    錦娘似乎想笑,但笑到唇邊就隱了下去。她永遠忘不了當初她懷有少爺的孩子時,元樂珊是怎麼對她的。

    現在她終於等到機會可以報這個仇,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侯給元樂珊任何翻身的機會!

    「方氏,你說當年是元樂珊讓你去與那產婆交接,將雲家小姐與小公主對換,可否屬實?」

    順天府尹見雲老夫人和方錦娘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二人果真是認識的,而且還關係匪淺。

    可現在方錦娘出面指證雲老夫人當年的罪行,還帶著當年端木皇后所生小公主的屍骸,心下對方錦娘這麼做自然有猜測,而這些都是公堂之中必問的程序。

    這外頭可是還有一堆的百姓在等結果,更有不少百姓代表被請在堂下一道聽審。這樣的事以前還不曾有過,但聖上為明正聽就允許這些百姓聽審。

    「民婦不敢妄言,還請大人明鑒。民婦曾是元樂珊的貼身侍女,當年元樂珊讓民婦換下公主之後,就想殺人滅口。若不是民婦命大,又豈有機會在這裡指證於她!」

    方錦娘面色從容,將當年之事鉅細靡遺地當堂講出,她自信雲老夫人辨無可辨,因為她所講的大半都是事實。

    而能為雲老夫人作證的人多半已經不在,現在的雲家在經過十幾年的變遷,那時伴在雲老夫人和雲老爺身邊的大多已經換血。

    「雲元氏,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順天府尹聽著方錦娘的證詞不由驚疑,想著雲老夫人平時看著慈善,且雲家多年來每逢三節都會向寺廟佈施,雲家慈善為家常為百姓及眾官員津津樂道。

    可誰會想到雲家所做的這一切就是要收賣人心,好在大來將成之即先贏得民心。聽方錦娘所講,雲老夫人分明在十幾年前就籌劃著怎麼推翻大周朝。

    「方錦娘確實是我的貼身侍女沒錯,但她所說的每一件事,老婦全不知情。還請大人為我雲家正名!」

    比起初知方錦娘還活著的雲老夫人此刻聽著方錦娘的指證,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直達她的腦中,透心的地涼之後,雲老夫人努力挺直自己的背義正嚴辭地道。

    方錦娘這是要她雲家死無葬身之地啊,她若表現出半分的猶疑和驚慌,那她就是雲家最大的罪人。

    這個時侯任何的分辨都會顯得無力,有話還不如不說。可雲老夫人的心裡卻知道方錦娘的證詞裡若沒有提到小公主的遺骸,那她的證詞就不成立。

    她根本就不知道浣州雲家祖祠的後院竟然埋著小公主的遺骨!那一年她剛出生沒多久的孫女兒失蹤,一家子亂了套,根本無人注意到有人會把小公主的遺骨埋到雲家祖祠的院子裡。

    如今被人拿出來指證她雲家早有反心,她們拿會把去分辨?若不是這樣她的心何以這麼涼!

    這一切難不成都是孽?否則她曾經最信任的人何以在事隔十幾年之後拿這樣的罪名狠戳她的心窩子!

    「雲元氏如果你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方氏所言並非屬實,那就是你雲家早有謀逆之心,那聖上的旨意就沒有錯。你雲家謀害小公主在前,欺君罔上在後,本官可按我大周律直接判定你雲家罪行!」

    順天府尹看著雲老夫人的樣兒不由來氣,他給雲家正名,那不就是要他說永帝的判決是錯的麼?

    可外頭人這麼多,雲元氏拒不認罪,他又不可能在這裡動用私刑。這可如何是好哪。

    「當年我剛出生的小孫女確實失蹤,我雲家找了她十幾年,這事整個浣州的人都知道。要不是兩年前找到雲子晴,誤認她為我的孫女兒,到現在我還可能還在找我的孫女兒。此事在坐的眾大人不可能沒有耳聞。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孫女為什麼會被換成公主,更不可能知道小公主的遺骨會在雲家的祖祠。若我雲家真的有謀反之心,我為什麼要留著小公主的遺骨在祖祠那邊?錦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如此誣蔑雲家,而且還是如此的重罪。當年雲家待你不薄,我不知道你死而復生之後,為何會如此陷害雲家,非要置雲家於死地。元樂珊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可知聽到你說這些話我有多心寒?我們主僕十多年,你作為我的陪嫁,我的丫頭,可你摸摸良心,我可有把你當在一個丫頭在看!我待你就好似我的親生妹妹一般疼愛有加。當年我以為你死了,我還為你立碑,將你厚葬。看到你還活著,我又驚又喜,卻沒想到你會給我這樣的『驚喜』!方錦娘,你說我要殺你滅口,那你告訴我,現在你活生生地站在這裡指認我雲家,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很想知道是誰救了你,你又是如何知道小公主的遺骨在我雲家的祖祠?」

    雲老夫人聽到順天府尹竟然想順水推舟讓她雲家擔下這樣的罪名,卻不問方錦娘口中的那些漏洞。

    她不知道當年明明已經斷定死的人是方錦娘,可方錦娘卻好端端地在公堂之上。那只能說當年死的人不是方錦娘,而是另有其人,現在那個另有其人是誰她已經知道了!

    其實雲老夫人心中清楚,她所問的這些問題方錦娘一定能回答得滴水不露。可是她還是想知道到底是誰非要她雲家滿門皆滅才能甘心!

    以有心算無心,雲家這個跟斗栽得極狠,卻也極為莫名奇妙。雲家自始自終都與人為善,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才讓人家如此妒忌到非要他雲家一家集體走上黃泉之路。

    「那是我命不該絕,有人替我死了,所以我才能活著。你對我好,那不過是你偽善。當年是你讓我換的公主,當然是你讓我將公主的遺骨埋在雲家祖祠,我知道又有什麼奇怪的?你以為我死了,那這個秘密就沒人知道了。所以你才能安心的實施你的計劃。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端木皇后竟然沒想過讓自己的女兒認祖歸宗。當年你們瘋狂的尋找失蹤的孫女,其實要找的就是你讓我交換的那個孩子。只是任你們怎麼找也找不到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你們怎麼也沒料到端木皇后的貼身宮女會把堂堂的公主放在鄉下放養。」

    方錦娘微微一笑,語氣不急不徐,順著雲老夫人的話將事情又圓了一遍,就好似她是知道雲老夫人會說什麼問什麼一樣。

    一直在後堂聽審的唐秉清微微皺了皺眉。他一聽江雲漪出事就利用關係特地來聽雲家的堂審,就是希望能幫到江雲漪。

    可是聽到現在他才知道雲家的事有多棘手。如果雲家真是被冤枉的,那冤枉他們的人不可不謂高明。

    所有的證據證詞,包括雲家人,甚至主審官和旁審想問的一切問題,證人都能答得滴水不露,就好似一切經過千百遍的演練一般,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就連他這個熟知大周律法的人,想從中尋出一絲端倪都不由暗暗搖頭。或許他得從人證跟雲家的關係著手調查,否則這個案子根本破不了!

    緊緊地抿著唇,他現在最擔心的其實是江雲漪,但願寧沉玉的動作夠快,否則他來到這裡即使能為雲家翻案,卻沒能救江雲漪於危難又有什麼用呢。

    「方錦娘,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恨我,這麼恨我們雲家?」

    雲老夫人不知道這個時侯她應不應該笑,若是他們雲家尋找自己的子孫都能成為別人口中的證據,那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

    她幾乎可以想像,這些年雲家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被對方拿出來說事,尤其是在他們雲家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與江雲漪過從甚密。

    這些一定會讓對方指認為是在跟江雲漪商量著如何謀反。他們把一切都計算如此周密,他們雲家還能躲過這一劫麼?

    「恨?怎麼會是恨呢?我只不過是不想看你們雲家做了那麼多壞事還能逍遙法外罷了。大人,民婦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雲家欺君罔上,應該怎麼判我想大人比民婦更清楚!」

    方錦娘不想跟元樂珊說太多,有些話說太多破綻就會越多,反正她現在所說的足夠雲家永難翻身了。

    何況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只可惜她不能留在公堂繼續看,不過她想有人會把公堂的事兒寫成話本子來告訴她。

    「應該怎麼判本官自有裁奪,這是你的證詞,如果沒有問題你就先行畫押。」

    順天府尹現在壓力極大,雖然他也很想判定雲家罪證確鑿無需再審,可現在他不僅要面對上頭,還得給外頭的那些百姓個交待。

    剛才方錦娘所說的一切可不止他一個人在聽,這後堂還有不少與雲家或敵對或相交甚密的人在聽審呢。

    其實只要是聰明人,在這個時侯都會跟雲家保持距離,但這事畢竟非同小可。這其中有不少人即使現在跟雲家保持距離也很難說他們跟雲家沒有半分關係。

    何況這其中除了雲家,還牽扯到永寧公主。雲家在京都多年是有不少至交,可一旦牽扯到謀逆這樣的大罪,又有誰再敢與他們交往。

    但江雲漪不一樣,這些人中或多或少受過江雲漪的救命大恩。他們就算想坐視不理,卻也不能讓江雲漪有事。

    這會子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能多為江雲漪爭取一點是一點!

    「等等!」

    唐秉清在衙差給方錦娘畫押的時侯從後堂走了出來,取過供紙細細看了看,讓隨從將他寫的遞給順天府尹的師爺先看過後,再遞給轉衙差放到方錦娘面前,「仔細看清楚了再押!」

    他身份特殊,是唯一一個除主審旁審外可以隨意進出公堂的人。此刻他想到了一個可以幫雲家的法子,不過這個法子到最後能不能用到還很難說。

    但不管怎麼說他都要試試。他相信這個堂審一天之內是不可能定案,那他就得在定案前將此事查得清楚一些。

    「方錦娘,在你畫押前我得提醒你,做偽證我大周律的判定輕則下獄三年到五年,情節嚴重致受害人遭受不可受創之傷害者,還要重新量刑。」

    唐秉清笑容可親,眸子也是輕輕柔柔,只是在說到相關律法的時侯那眼神中的犀利與不可輕犯卻能令人激靈靈地打個寒顫。

    他唇角帶笑,凝著方錦娘的眸子裡又黑又沉,讓不自覺抬起頭的方錦娘微微一愣,隨即又快速地垂下頭看那份被換過的證詞。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要她謹慎畫押的年輕人,方錦娘總覺得他的眼神太過犀利,讓她不由得心慌。

    看著那些按她的話記錄的證詞,她微微皺了皺眉,伸手在印泥上沾了沾,直接畫了押。

    「很好!府尹大人,我可否問方錦娘幾個問題?」

    唐秉清不想讓外頭的輿論對雲家不利,所以他得讓方錦娘留下一些話在公堂,到時二次堂審的時侯他才能幫到雲家。

    不過目前他還不是雲家的狀師,所以此時此刻他也只能利用他的特殊身份來審問方錦娘。

    「唐先生,請問。」

    順天府尹可沒想要得罪唐秉清,現在永帝重視年輕一代的培養,這個唐秉清自幼就被譽為天才少年狀師,早早就拿到大周朝的狀師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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