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45章 驚天之秘 文 / 風間雲漪
如果這事是真的,為什麼沈老夫人會忍到現在才告訴她真相?如果這事是真的,那當年皇后為什麼會遭人追殺,還一路逃到了浣州?
「本來我是準備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的。但是自從聽到你跟端木陽的事後,我才不得不找你把這事的真相告訴你!雲漪,你不能跟端木陽在一起!」
沈老夫人看著江雲漪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公主而有半分心喜,反而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不敢去相信,甚至想去否定。
微微皺了皺眉,想著江雲漪怕還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生母是何許人,那她就加把火,把她知道的全說了吧。
「我的身世跟端木陽有什麼關係?」
江雲漪還在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世之謎腦中亂成一團,卻不想沈老夫人話未盡,竟然把端木陽給扯上了。
這事跟端木陽能有什麼關係?沈老夫人的意思她之所以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全是因為端木陽麼?
雙手忍不住收緊,江雲漪定定地看著沈老夫人漸露的憐憫和不忍之情面色越來越冷。
「前皇后娘娘,複姓端木,閨名如慧。是敬陽王的嫡長女,十三歲入宮,十四歲為後,是永帝的第一任皇后。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了吧?我要早知道你跟端木陽的關係,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爹退婚的!」
沈老夫人看著江雲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將有關皇后娘娘的事告訴她,並說出了她今日來此的原故。
她知道這個真相有多殘忍,但她不得不說,否則的話真讓端木陽和江雲漪成了親,那一切都晚了。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果說剛才沈老夫人說出她的身世讓江雲漪不敢置信,那現在沈老夫人的話無疑就是晴天霹靂。
江雲漪瞳孔緊縮,失聲大叫,隨即緊抿雙唇,看著沈老夫人的眼中充滿了敵意。
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全是沈老夫人設計欺騙她的。可是她卻找不出一個沈老夫人要欺騙她的理由!
沈老夫人不可能滿口謊言地說出這樣驚天動地的話來,皇家公主啊,若是沈老夫人撒謊,那就是欺君!
可若這一切是真的,她應該怎麼辦?認祖歸宗?然後呢?成為皇家的公主麼?那端木要怎麼辦?
江雲漪的心突然很痛很痛,那種錐心般的痛讓她連喘氣都覺得好難好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知道這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自己先好好靜一靜,等你靜下來後,再來跟我說你的打算。」
沈老夫人暗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手背,就退了出去。這個時侯只有江雲漪自己想通才有用,別人怎麼勸也是沒有用的。
江雲漪跟端木陽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而想要解除二人的婚約,就只能把真相告訴永帝。
事情一定會朝著她想要的那個方面發展,以永帝對端木如慧的寵愛,若知道江雲漪是他的親生女兒就一定會接她進宮。
沈老夫人唇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看著江雲漪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睛幽深如淵看不到底,吩咐一旁的人先別去打擾她。
江雲漪的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沈老夫人先前說的每一句話,可是不管她怎麼想,她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身世。
而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跟端木陽的關係!端木如慧是敬陽王的嫡長女,那就是端木陽的親姐姐,如果她是端木如慧的閨女,那她豈不是成了端木陽的外甥女?
還要什麼比這更離譜的事麼?從情人變成外甥女?如果連她都無法接受,甚至怎麼也無法去說服自己,那深愛她的端木陽要是知道這個秘密,他會怎麼樣?
江雲漪根本無法想像端木陽知道她身世後的反應,她想端木陽一定會瘋掉的!
「怎麼辦?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
江雲漪抱住腦袋,滿臉全是無助和疲憊。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她和端木陽都已經談婚論嫁了,為什麼上天要這麼作弄他們!為什麼!
婉若遊魂一般地走了出來,江雲漪屏退了身邊跟隨的有人,她不想讓任何人跟著她。
她突然覺得好冷,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都是冷的,還有從裡到外透出的疲憊,讓她整個人在一瞬之間就憔悴了不少。
這個時侯她要去找誰才能幫到她,才能不傷害到端木陽,才能讓事情不要變到這種不可收拾地步?
在京都有誰能幫到她?她要怎麼跟端木陽提起這件事?她怎麼做才能讓端木陽少一些傷害少一點痛?
「雲漪,你怎麼了?」
雲子澈本是來找江雲漪說一下明兒百花宴的事兒,就聽江小高說江雲漪趕走了所以的人,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不准任何靠近。
看著樹蔭下那個雙手抱膝,滿臉無助的少女,雲子澈沒來由的一陣心疼,忙走到她面前,輕輕地擁住她,給她最溫暖的懷抱。
「子澈?子澈,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啊!我和端木不能在一起,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怎麼辦?」
江雲漪微微轉過頭,看到雲子澈關心的臉,忍不住哽咽著。她現在心理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她早已無所適從。
現在猛然看著這個她一直依賴的,如哥哥一般的男子,自然而然地觸碰到了她內心極軟的那一部分。
沒有人能幫她,那雲子澈能幫到她麼?似乎在京都能幫得上她的,也只有雲子澈了!
「乖,別哭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雲子澈還沒見過這般脆弱而無助的江雲漪,忙拿著帕子輕拭著她的眼淚,溫柔地誘哄著她。
明明江雲漪昨兒與端木陽出去,是高高興興的回來的,在敬陽王府也沒聽說誰給她為難,那她為什麼事這般難過?
「我,我……」
江雲漪拿著帕子擦著淚,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要如沈老夫人那般說麼?說她很可能是永帝的女兒,大周的長公主?又或者直接說她是金枝玉葉,是端木如慧的女兒,是端木陽的外甥女?
這麼可笑,這麼荒謬的真相,要她怎麼說出口?雲子澈還要幫她給她一個配得上端木陽的身份!
現在她還需要這樣的身份麼?江雲漪忍不住大笑出聲!這不是上天作弄是什麼?雲子澈和端木陽費盡功夫要給她一個身份,現在卻只要沈老夫人一句話,她就可以成為名正言順的皇家公主了!
可是現在這樣尊貴的身份卻成為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理由!不!這事一定不是這樣的,她一定要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雲漪!?」
雲子澈看著這樣的江雲漪不由更加擔心。江雲漪一向都很冷靜自持,少有如現在這般情緒外露。
到底是什麼讓人變成這樣子?江子澈緊緊皺著眉頭,最後乾脆什麼都不問,只是輕拍著她的肩膀,給予她關懷和力量。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江雲漪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管其它事了,那就只能找雲子澈幫她。
可是要怎麼幫,她卻說不出來,但她相信雲子澈一定能想到一個萬全之策幫她的。
「那,你是想進宮?」
雲子澈在聽完江雲漪所說的事兒,只是微微地愣了一下,語氣一如即往般的清冷。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江雲漪的身份會這麼尊貴,但他知道現在這個身份帶給江雲漪的已經不是幸福而是痛苦。
這樣的真相實太殘忍了!殘忍到雲子澈必須強忍著質疑,盡他所能地去幫這個他一直心心唸唸的女子。
「我不想進宮!我真希望現在沒有那道賜婚的聖旨,這樣就只有我一個人痛了。子澈,你說,你說上天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江雲漪答應端木陽嫁到敬陽王府,那是因為她心裡有端木陽。可是現在呢?她即使是公主又怎麼樣?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還要每天給心愛的人添堵,她寧願回豐澤種她的草藥!
但縱然她心中萬般不願,卻不得不進宮。否則單單一個抗旨不遵也夠她受了。只是以這樣一種殘忍的方式分開她和端木陽,又有誰能知道她有多痛?
雲子澈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才能安慰得了這個已經受了傷的女子。他把她讓給端木陽,是因為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可是現在呢?
看著她這麼痛苦,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心疼!但這個時侯她愛的那個人卻沒辦法過來安慰她,只因那個人來了,只會讓她更痛!
「帶我進宮吧。現在只有皇帝能幫我!等他回來的時侯,也許就能忘了吧。我不能讓他知道真相,絕對不能!」
如果要痛,那就讓她一個人痛就好了。端木,沒有我在你身邊,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
江雲漪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她不能讓端木陽一起承受這樣的痛,他等了她這麼多年,就快等到她了,又怎麼會允許出現這樣重大的變故?
端木陽若知道真相,他一定會瘋掉的!她不能冒這個險!她不能讓她的端木出任何事!
「雲漪,如果你真要這麼做。那我就幫你!可是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端木陽早晚會知道的!」
雲子澈皺緊了眉頭,他不希望江雲漪獨自一個人去承受這麼多。如果她真是金枝玉葉,那她就更不應該承受這麼多。
可是現在他卻什麼都幫不了她,還要替端木陽隱瞞雲漪的事兒!端木陽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若是得知這樣的真相,他真難想像端木陽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我會讓他乖乖去的。在此之前,我會設法讓他身邊的人一起替我隱瞞他。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做到!」
江雲漪極為艱難的說出這段話。她已經別無選擇了不是麼?雖然她不能完全確定這件事的真偽,可是此事基本上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
端木,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把我忘掉,然後找一個更適合你的!
「這件事我先去安排,你一定很累了,先去好好歇著。等我把事情辦好了,我就來找你。」
雲子澈實在不忍心在看著江雲漪這樣死撐,現在他除了要想辦法把端木陽調離京都外,就是要好好查查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如沈老夫人所說的那樣。
要知道皇家公主主有多尊貴,若是一個沒搞好,就是欺君的大罪,沒有人能擔得起!
江雲漪是真的累了,不僅身累,心也累,所以在雲子澈離開後就深深的睡了過去。
雲子澈留了正南正北暗中保護她,一有動響就馬上通知他。江雲漪現在狀況,雲子澈很不放心。
出了江家的大門,雲子澈的面色才凝重起來。他想起了那一天溫逸對端木陽說的話。
今兒又從江雲漪這邊得到了證實,那這件事的真實性至少能佔一半以上!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讓江雲漪和端木陽去面對這樣的事實!
永定侯府。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雲漪的身世?」
雲子澈看著對面一言不發的溫逸。那一天溫逸在他和端木陽的刺激下,突然說出的那段話到底有什麼根據?
他不知道溫逸是怎麼查到,但現在他可以肯定溫逸知道的事一定比他和端木陽多得多。
「她來京的時侯我才確認的。或者是你剛才告訴我之後我才確認她真的是先皇后的閨女。我查了很久才查到敬陽王的前王妃沈氏竟然就是當年京都的百年大族沈家的嫡女。我是順著這條線才慢慢查到當看先皇后的逃生路線竟然是浣州。當時我並沒有想到浣州沈家和京都沈家竟然同出一脈。而我懷疑雲漪的身份就是因為那塊玉珮!紫羅繞雲龍,玉珮中刻字是每一個皇室子弟都會配的身份標誌。可是雲漪手上這一塊純天然的紫羅繞雲龍並沒有標誌,偏偏因為沒有標誌才成為它特有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