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56章 江雲漪立威(1) 文 / 風間雲漪
端木陽抓住她的手,輕輕地吻著,他想讓她給他一顆定心丸,他再不想突然某一天他的丫頭再告訴他,我們分手吧。
這樣的話只要聽一次就已經足夠了,他不想再聽第二次!
「你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心裡要是沒有你,你能睡在這兒!」
江雲漪推端木陽一把,這個人啊,還是那個樣子,難道她表達還不夠清楚,不夠明白?非要她如他一樣起誓才成噥。
「可我就是想聽!」
端木陽握著她的手,聲音裡全是魅惑。他就是想聽江雲漪對他說點情話兒,這樣在他不在她身邊時,他就可以時時回味,時時想起,以慰相思之苦!
「真是不臉紅噥。」
江雲漪才不理他,這個傢伙是很會得寸進尺的,她若說一句,他一定會讓她再說第二句,到時就沒完沒了。
「漪漪,你就說一句,就一句。就說,江雲漪歡喜端木陽,此生非他不嫁!好漪漪,你說一句給我聽聽好不?」
端木陽的聲線有如琴弦輕揉慢捻,帶著最原始的誘惑。他就是想聽她這句話,因為這話很甜,能甜到他的心裡。
啪!
啪!
啪!
江雲漪抿著唇,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外頭傳來劇烈的敲門聲,緊接著三子著急的聲音:「主子,不好了!阿二受了重傷,阿大下落不明,他們在跟你分開的路口受到了伏擊,隨行的兄弟全犧牲了!」
「漪漪,你先睡,我去看看。」
端木陽一聽忙放開江雲漪,掀開被子,扶江雲漪躺好,給她掖好被子後,給她一個笑容起身離開。
路上被伏擊非同小可,他得趕緊去看看!
「端木!」
江雲漪拉住他欲離開的手,靜靜地凝著他,剛才三子的話並沒有避著她說,那她是不是可以認為端木陽若沒有半途回來找她,那現在傳來噩耗的不是那些暗衛,而是端木陽?
「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端木陽又坐回床邊,替她把被子重新掖好,現在事情還不明瞭,他不會做出論斷。
不過若讓他知道這一次有人特地在路人設伏就是為了要他的命,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還有丫頭。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他的丫頭也一定會傷心,一定會難過。
誰讓他的丫頭傷心難過,他就要誰的命!
「等等!我陪你一塊去。」
既然他們已經認定了對方,那他的事就是她的事,她不會再不聞不問,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要站在他身邊!
「那你幫我更衣?」
端木陽笑著握住她的手,再次坐回了床邊。他的丫頭第一次提出要和他一起處理他的事哪。
這是不是證明,他的丫頭已經徹底接受了他?
「我的手很笨,但是我會學!」
江雲漪反握住他的手,入鄉要隨俗,如果將來她真的非端木陽不嫁,那麼她就要學會怎麼當一個好妻子。
妻為夫更衣,夫為妻綰髮,都是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代表著夫妻和美,恩愛綿長。
「就算要學,你這輩子也只能為我更衣。我會讓你慢慢學!」
端木陽再也不想隱藏他對江雲漪的獨佔欲,以她的性子肯學如何給別人更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可她願意為他去做。
這是不是說明,他的丫頭已經在為他改變,甚至開始學著怎麼去做一個好妻子?
「那某人是不是也要學著怎麼為我綰髮?」
江雲漪淺淺一笑,這個人啊,越來越露本性了,這才多久哪,就想她一輩子為他更衣。
不過她的男人,也只有她能為他更衣,其它女人想都不要想!
「那明兒一早我就開始為你綰髮!」
端木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能為他的丫頭綰髮,他為什麼不做?如果可以他希望每天清晨起來都為她畫眉,為她綰髮,這才是一個男人最應該做的事兒。
「好噥,三子都在外頭等急了。以後我們都慢慢學總成了吧?」
江雲漪起身拿端木陽的袍子給他,自己取了衣裳到屏風那邊去更換。待她出來時,端木陽已經穿好衣裳在等她了。
「走吧!」
端木陽牽著她的手,半擁著她打開了房門。他今晚睡在掬水院,青杏銀杏為他們守夜。
掬水院的外廳,青杏和銀杏,受傷的小四小五,及一直侯在廳外等端木陽的三子等都在。
幾人見端木陽帶著江雲漪一起出來,不由對視一眼,隨後全數起身見禮,待端木陽揮手復又坐了下來。
青杏和銀杏本身就是丫頭,二人來了之後,只留青杏一人在這裡伺侯,銀杏自覺到外頭放風。
「阿二現在人在哪?」
端木陽牽著江雲漪的手,二人一同坐在首位,江雲漪沒有說話,端木陽見阿二不在此處,知道他定然受了重傷,不能親自來見他。
「在西次間,我剛為他清了毒,處理了傷口。好在清漪園的濟民堂有不少草藥,不然他的毒我還真沒把握。」
三子是聽了青杏和銀杏說清漪園的濟民堂那邊有不少草藥,除了清漪園暖房自行栽種的外,還有不少是從山上尋回來的珍貴野草藥。
那些草藥都是江雲漪平素有空時上山特別采的,用於特殊時期用,卻不想讓他用來為阿二解毒。
「此事的原委搞清楚了麼?」
端木陽聽到阿二已經脫離了危險也鬆了一口氣。暗衛營的人與他一起長大,名為主僕,實為兄弟。
最主要的是他們這一生只忠於他一個人!現在他的身邊有了雲漪,這些人也會成為雲漪的左膀右臂。
「我已經把跟回來的兄弟派出去追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但屬下怕公子已半年未歸京,這才接到消息要回去,就有人伏擊。屬下想,是不是我們的消息被洩漏了?」
三子聽到被公子安排隨阿大阿二先行回去的兄弟全軍覆沒後,就覺得很蹊蹺,而且很心痛。
若不是他們中有內奸,那就是有人知道他們要回京所以特地在那裡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從阿二的受傷程度看,伏擊他們的人中不乏高手,再看阿二中的毒,說明這些人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把人留下誓不甘休啊。
若不是阿二天生體質特殊可以抵擋並延緩毒素的發作,他根本堅持不到清漪園。阿二都這樣,那沒有阿二體質的阿大怕是凶多吉少!
「傳信給宴峰,問問他是咋一回事!我們去看看阿二的情況。」
端木陽的眸光一冷,他是半年未歸京,但那些人真以為他不在京中,就能給他搞事麼?
幾個人一起進了西次間探望阿二,江雲漪跟在端木陽身後也進了西次間。西次間原本就是留給下人住的地方,所以房間並不是特別寬敞,但一應事物卻很齊全。
「主子!」
阿二雖然中了毒,還受了傷,但他天性就敏銳,一有人進房間他立馬就知道了,見是端木陽,被子一翻就想起身見禮。
「你受了傷,就好好躺著。」
端木陽擺了擺手,讓他不必起來,青杏為他備過來一把椅子,讓他可以坐下來問阿二話。
「主子,屬下真沒用。既然把自己弄成這個模樣!不過這一次您若不是為了江姑娘回來,可能也無法躲過他們的毒手。」
阿二慚愧地低下頭,他們都是自幼培養出來專門保護主子的,可是這一次他們連自己都差點喪了命。
主子這一次是萬幸才躲過這一劫,否則他就是死也難贖其罪!
「知道是誰下的手麼?」
端木陽微微皺了皺眉,果然是衝著來的,那個女人生病,消息剛送到這裡,他這人還沒回去,路上就設了伏,如果不是有人事先就設計好,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這些人下手幹淨利落,絲毫不落痕跡,比專業的殺手還要厲害幾分。很可能也是暗衛,但屬下真沒看出來是何人所派。」
阿二搖了搖頭,這才是他最慚愧的地方,他這一種差點把命給搭上,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既然這樣,你就先好好養傷吧。」
端木陽起身讓阿二好好休息,轉頭瞧見江雲漪正看著他,微微一愣,想著丫頭跟過來,估計是想看看阿二的傷,忙道:「讓雲漪給你看看,開個方子調養一下!」
三子治內傷厲害,可不代表著解毒和治外傷在行,江雲漪是藥膳師,而且醫術不比宴峰差,她看看最好。
「有氣毒攻心之象,不過你體質特殊替你保住了命。我一會開個方子讓下人先給你熬一份解毒湯,這幾日就按我的藥膳方調養。」
江雲漪把完脈,命丫頭進來先到廚房給阿二熬一份溫和些的解毒湯清毒。
三子是替他解了毒,卻不知道後續調養的重要性,照阿二這樣子若沒有好好調養,幾年內就能讓餘毒把他的身子給掏空。
「阿二的毒素已清,你再讓他喝解毒湯不是多此一舉麼?」
三子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解毒的高手,但偏巧阿二所中之毒他剛好知道解毒之法,方才喂阿二吃了解藥後,他把了脈,毒素已清了,只要好好調養一下身體,阿二很快就能活蹦亂跳了。
「我雖然不懂得解毒,也不知道阿二中的是什麼毒,但他能撿一條命靠的不是你給他吃對了解藥,而是他特殊的體質替他擋了近半的毒素。但這不代表這些毒就全解,你剛才解的只是殘留在他體質外的餘毒,那些被吸收進他體表的卻還在裡面。這些毒不會要他的命,卻會慢慢蠶食他的體能,吸收他的營養,到最後會完全把他的身體掏空。你要是不信可以讓阿二按一下他的左腹,兩重三輕,這個時侯他就能感覺一抹隱痛順著他的四肢直達腦部。這就是他殘留於體內的隱毒!隱毒不除會有什麼後果,我想你們比我更明白!」
江雲漪說完,看向阿二,阿二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只能照江雲漪的話做,只是他剛照話在左腹邊兩重三輕按了五下。
剛開始並沒有感覺,待到第五下時,那隱痛就如一根針紮著他的全身,讓他沒忍住就低吟了出來,額間冷汗淋漓,臉色也在瞬間蒼白如紙。
由此可見江雲漪不僅句句屬實,而且情況可能比江雲漪想像的嚴重!
「三子失禮,請姑娘見諒!」
三子知道是他診斷有誤,若不是江雲漪重新診了一遍,阿二很可能因為他的失誤而賠上性命。
「這裡是清漪園,我只是不想從清漪園走出去的人將來會死於非命。那樣很可能會砸了我的招牌,所以你不必感謝我!」
江雲漪說完看了在場的人一眼,就出去了。若不是看在他們是端木陽手下的份上,她怎麼可能出手相助。
今兒小四小五看她的眼神可是恨不能把她給吃了,方纔她跟端木陽一出來,這幾個也沒給她一點好臉色。
如果將來她注定要跟端木陽在一起,這些人她勢必要收服的,否則她有什麼資格站在端木陽身邊?
她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不待見她,可她與端木陽之間的事,還輪不到別人來插手,來置琢!
「雲漪,你不要跟三子一般計較,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端木陽知道江雲漪這是在給他的屬下立規矩哪。以前丫頭可從不做這樣的事,他的人,他沒給她用,她從來不使喚,對他們也極客氣,甚至做什麼好吃的,有他一份,他這些手下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