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54章 原來你也會痛(2) 文 / 風間雲漪
端木陽以前雖然也會吃她豆腐,可從來沒有過這樣舉動。這樣的端木陽讓她心疼,也讓她害怕。
他在吻她,吻得熱烈,似想化作一團烈火將徹底包圍,讓她無路可走;也吻得纏綿,就好像是最柔的水,要把她永遠困在他的一方世界中,再不容許她有逃脫的可能。
「叫我的名字,我叫臨淵!」
端木陽含著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地咬,重重地吮,然他的唇卻始終沒有落到她的唇上。
他一直沒告訴她,他叫臨淵,端木臨淵!整個京都的人都叫他臨淵公子,可真正有資格叫臨淵二字卻沒有幾個。
「臨,臨淵!」
江雲漪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不敢亂動一下下,聲音有些發顫,眸子水水地凝著眼前如妖的男人。
「嗯,乖!」
端木陽似乎很滿意江雲漪這麼叫他,直接將她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今晚他一定要好好罰她,徹底打上他端木陽的烙印,這樣她就不會再想著離開他了!
「你,我,我先給看看!」
江雲漪這才意識到不對,端木陽現在還受著傷哪。而且,而且她還沒有做好交給他的準備。
「漪漪……」
端木陽抓住她想把脈的手,狹長的眸子裡全是想吞綴她的**。他突然不想再等,他怕他的丫頭還會再說那樣的話。
剛才他真的很痛,很痛,所以他才想讓她陪著跟他一起痛,可是看著她痛,疼的卻是他的心。
他一直放在心尖的丫頭,他從來沒想過傷她半分,這一次他們到底誰傷了誰?
「……」
江雲漪凝著端木陽眸中的火光,心沒來由的一跳。即使來自現代,但本質上她並不是特別開放,能任端木陽天天吃她豆腐,到這個時侯與她有肌膚之親已經很極限了,難道他們要一次性發展到最後一步麼?
「我的傻丫頭!」
端木陽輕輕地撫著她的臉,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侯要了她,他是那樣心疼著她,又怎麼會讓她受這份委屈?
「你去哪?」
江雲漪拉住他的手,不著痕跡地為他診了脈,發現他除了身體有點虛外,並沒有什麼大礙才放了心。
「如果我不出去吹個風,你確定還敢跟我呆一個屋麼?」
端木陽任她抓著他的手,知道她在給他把脈,他已經在丫頭身上印下了他的記號,她已經跑不掉了,所以這個時侯絕不能讓她擔憂,不然就適得其反了。
江雲漪微微露出一個笑容,放開他的手,任他走了出去。端木啊端木,我應該拿你怎麼辦呢。
「主子!」
外頭小四小五見端木陽出來,忙跪下請罪。他們剛才確實越矩了,可是他們實在不懂主子為什麼非要江雲漪不可。
「念你們初犯,自己回刑堂領罰去吧。記住,江雲漪是你們唯一的主母,以後誰敢對她不敬,就不要怪我不念及主僕之情。」
端木陽對小四小五就沒那麼客氣了,剛才這兩混小子竟然敢對他的丫頭那麼說話,要是他的丫頭當了真怎麼辦。
「主子,你這樣,屬下不服!那個女人差點害死你,你為什麼還要護著她?如果主子一定要她做俺們的主母,那主子乾脆一掌殺了俺們吧。」
小四小五剛才就商量好了,他們不能再任主子這麼胡鬧下去,主子為江雲漪已經做出了太多瘋狂的事。
這一次江雲漪也不知發什麼瘋,竟然這樣對主子,他們怎麼還能容許江雲漪呆在主子身邊?
「青杏,銀杏,告訴他們為什麼!」
端木陽也想知道江雲漪今兒為啥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若是他早點知道這事兒,他又咋地會痛極攻心呢。
「江姑娘近幾個月一直很忙,今兒跟江父差點就鬧翻了。可是方才小少爺來勸解之後,江姑娘明明已經好很多了。就是剛才她問起公子是不是回京了……」
青杏銀杏也不知道江雲漪為啥會突然變成那樣,她們剛才還在擔心江姑娘會因為公子的食言不理公子,卻咋地也沒想到江姑娘會跟公子提分手。
公子為江姑娘做了那麼多,在她們看來,公子已經有百分百的自信在江姑娘及笄後迎娶江姑娘進門的。
剛才在那麼措不及防的情況,江姑娘提出那樣的要求,公子當然又氣又怒,又傷心又難過。
江姑娘已經徹底傷害了公子,但公子對江姑娘用情太深,根本不會因江姑娘這麼幾句話就放手。
二人將剛才與江雲漪的談話一五一十的告訴端木陽,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公子想起啥線索,尋到江雲漪想要分手的理由。
「既然你們不想去刑堂,我端木陽要不起你們這樣的奴才,你們走吧。」
端木陽聽後直皺眉,難道丫頭是因為壓力太大,所以才突然想跟他分開,或者是他給丫頭的壓力太大,讓她想要逃離麼?
「主子!」
小四小五聞言面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著端木陽。他們這些暗衛全是跟主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主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趕他們離開?
「主子,小四和小五也是一時糊塗,他們以後一定不敢再對江姑娘不敬的,請念在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青杏和銀杏非常清楚江雲漪在端木陽心中的地位,小四小五如此犯主子的忌諱,主子當然會生氣。
這小四小五也真是的,幹啥在這個時侯還跟主子頂嘴哪。
「主子!請主子開恩!」
小四小五咋地也沒想到主子不是要罰他們,而是要趕他們走。如果他們被主子趕走了,那他們以後還能幹什麼?他們生來就是為保護端木陽而生的啊!
「咳,噗!」
端木陽還沒來得及說話,方才用內力死撐的真元一洩,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他不想讓丫頭擔心,所以用了其它方法騙過了她的診治,其實他方才痛極攻心早傷到了內腑,根本不可能沒事。
「主子!主子!」
小四小五,青杏銀杏本來以為端木陽已經沒事了,卻不想端木陽是在死撐,他們就說吐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跟沒事人一樣哪。
「誰讓你們……漪漪!?」
端木陽本想說誰讓你們亂吼亂叫,萬一吵到了他的丫頭怎麼辦,不想方抬頭就看到江雲漪亭亭立在不遠處,眸光水潤珠華,一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劃落,如若梨花雨落。
「端木,你這是在懲罰我麼?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刺激你。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騙我?」
江雲漪待端木陽出去後,越想越不對,一個咳血的人怎麼會那麼正常,他咳了那麼多血,身體就算再好,脈象也不可能那麼正常。
現在看到端木陽教訓小四小五,還要把他們趕走,但樣子還是很正常,她就以為也許練武之人的體質真那麼好,可她一顆心松下去沒多久,端木陽咳了一聲,又開始吐血。
她才知道他為了不讓她擔心,一直在強撐著。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
江雲漪用手摀住嘴,慢慢地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上,細弱的肩一抽一抽地,沉寂的夜,少女咽哽的哭泣聲,淺蕩回吟。
「漪漪!」
端木陽從沒見過這樣的江雲漪,那麼孤單,那麼無助,那麼可憐,好像全天下都拋棄了她。
他的心突然好疼好疼,比剛才江雲漪說不要他的時侯還要疼,還要痛。他的漪漪,他的丫頭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讓她對這個世界這麼絕望?
端木陽,你自以為瞭解她,可是真的真正地瞭解過她麼?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你一次又一次食言而肥,你讓她一個人扛了那麼多,你自以為對她很好,其實你根本什麼都做!
「我是壞人,我害了死清清,現在又來害你!我就算給她報了仇又怎麼樣,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江雲漪任端木陽從背後將她整個人擁進懷裡,依舊埋著頭,低啞的聲音透過重重的黑夜撞擊著人的心靈。
那聲音即使是沒有經過生離死別的人都感受得到她的痛,更何況在場沒有人幾人沒有人經歷過生死,甚至他們更心如鐵石,更冷血無情。
但聽著這樣的哭泣,他們那顆如鐵的心也忍不住為之顫抖。這些人對江雲漪的資料只會比自家主子多,不會比自家主子少。
這個少女從小到大就很懂事,也很乖巧,唯一的逆鱗就是她的弟弟妹妹,曾經受過的最大傷害就是她親生母親劉氏的早逝。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個少女心裡還藏著一個人,那個人叫清清,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人。
他們暗衛營曾經費了無數的心思,都沒查到江雲漪的身邊有這麼一個可以讓她思念甚深的人。
這一個夜,這個少女在狠狠地傷害了他們的主子後,初次當著人前說出了這個名字。
如那一晚的元宵,主子截下了少女的荷燈,荷燈上一字一句綿綿的情意和思念,即使是最不懂情的人都能感受得出。
「傻瓜,你沒有害我,你真的沒有害我!漪漪,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不要這樣!你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心疼麼?」
端木陽緊緊地抱著她,卻發現她好像在她的周圍豎起了一道堅冰,即使他抱得這樣緊,可她還是冷冰冰的。
那個清清,那個清清到底誰?為什麼每次都要跑出來跟他搶漪漪,還要讓他的漪漪這麼痛苦!
「你知道麼,清清就是在今兒死的,可是我救不了她。當我趕到的時侯,她已經死了,全身都是冰的。你說,我這麼好的醫術,為什麼連她都救不了呢?要是我當時在她的身邊,也許她就不會死了!」
江雲漪抬起頭,輕靠著端木陽的肩,聲音彷彿是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一樣,帶著一種刻骨的悲傷。
低低喃喃的聲音,如一曲哀涼漫殤的曲子淺淺鋪漫在深濃的黑夜裡,朦朧月光照在少女蒼白羸弱的面容上,那面容裡再也看不見平日裡的淡定從容,有的只有附骨的哀涼。
「好了,沒事的,沒事的,她不會怪你的!」
端木陽輕吻著她的發,手撫著著她瘦弱的背,安撫著她即將失控的情緒。
他的丫頭怎麼會這麼脆弱?這不是他的丫頭!他的丫頭一直都那麼堅強,那麼堅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這個樣子的丫頭讓他好心疼,好心疼,疼得恨不能代她去痛。他方才聽著她說痛,其實他也跟著疼。
現在看著她為別人痛,他只會比她更痛!他的丫頭啊,他應該拿她怎麼辦?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相互扶持,相互關心,只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她。後來我被老先生收養教授醫術,我學得很認真,我知道我學好了,我就可以出去賺錢,到時我就可以把清清一起接出來,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當我學成歸來的時侯,清清已經不在了,她被人收養了。我經過打聽才知道,收養她的人家除了她義父,沒人對她好。她為了不給她義父帶來困擾,毅然放棄了學中醫,而選擇了園林設計。我們曾經約定如果可以,將來一定要上同一所大學,後來我就報考了和她所在大學的藥膳專業。你不知道她當時見到我有多激動有多開心,就如我見到她的心情一樣!可是慢慢的,我們都有了自己的事業,開始聚少離多。我學藥膳一年,我的導師告訴我,我已經可以出師了。第二年開始接受學校為我安排的病人,慢慢地在藥膳界有了口碑。而清清也慢慢地接一些小型的園林設計,我們越來越忙,越來越忙。同年我認識了我的格鬥師傅,就更沒有時間了。大學畢業後,我們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