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暗自較勁 文 / 懸崖一壺茶
「清兒,走,父王帶你騎馬去!」
第二天一早,用完早膳,龍鈺抹抹嘴,站起身便對小女娃伸出手,大聲道。
「好啊好啊!」小女娃連忙點頭,一舉從小凳上跳下,便想直往他那邊奔去。
「清兒。」關鍵時刻,清清淡淡的女性嗓音在她的另一側響起。小女娃的腳步一頓,慢吞吞的轉身,低下小腦袋,小小聲的叫了一聲,「娘。」
「清兒,你忘了你每天早上的計劃了嗎?」悠然起身,緩步來到小女娃面前,慕銘秋低垂著眼眸,輕聲問道。
小女娃肩膀一縮,趕緊搖頭:「清兒沒忘!」
「那好,你說說看。」
「用過早膳,先去讀半個時辰的書,然後溫半個時辰的書。然後,才能去玩。」小女娃低頭,越說聲音越小。
「嗯。」慕銘秋點頭,看著她輕聲道,「那你現在……」
「清兒這就去看書!」小女娃忙道,提起小腳丫便打算往外跑。
「慢著!」但馬上,一隻大掌抓住她的小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龍鈺俊臉微沉,看著慕銘秋,有些不悅的道,「愛妃,你沒聽到本王說,本王要和清兒一起去學騎馬嗎?」
「回王爺的話,妾身聽到了。不過,就算要去騎馬,也得先看完書再說。」慕銘秋道,抬眼看著她,面色平靜,語音平和沉穩。
難得見到她面對向自己,而且還這麼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龍鈺微微一怔,心裡竟然有了幾分想要服軟的想法。不行!他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屈服於女子這麼強橫的態度下?搖搖頭,將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丟到一邊,低下頭看看自己身邊的小女娃,他又抬起頭,沉聲道:「難道你沒看到,清兒她想騎馬,不想看書嗎?」
是嗎?慕銘秋掀唇一笑,便低下頭,目光溫和的看著小女娃,輕聲細語的問道:「清兒,你說,你是想現在就去騎馬,還是想先看書?」
「呃,那個……」在她如此溫和的目光下,小女娃的小心肝砰砰亂跳了幾下,小小倒抽一口涼氣。低頭想了不到三秒鐘,她便抬起頭,抱住龍鈺的胳膊,滿臉堆笑的道,「父王,我們還是先去!看完書再去騎馬也不遲啊!」
有問題!
敏銳的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大對勁,但是,問題出在哪裡呢?看看慕銘秋,她還在春風和煦的笑著,一臉的溫婉,看起來真是宜室宜家,是一個好妻子好娘親的模樣;看看小女娃,她也仰起臉對他笑得正歡,可愛的小臉上一副希冀的神情。似乎,也沒什麼不正常。
「但是……」他的心裡就是覺得怪怪的啊!
「父王,你放手啦,清兒要先去!」不等他多說話了,一直被慕銘秋這樣看著,心兒砰砰砰跳得更起勁,小女娃大力甩著胳膊,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但是……」龍鈺不想放。抓緊小女娃的胳膊,狐疑的目光則灌注在慕銘秋身上,似乎想從她那裡看出點什麼來。
有本事你就看啊!慕銘秋輕輕一笑,主動迎上去,揚起臉,輕聲對他道:「王爺,您不會也奉信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古話,打算讓清兒遠離書本,日後成為一個德高望重的小郡主吧?」
「當然不是!」龍鈺連忙搖頭,大聲否決。他才沒那麼古板呢!
「父王,別說了,走啦走啦,清兒要去!」胳膊都被他給捏酸了,自己甩手也甩得累了,兩隻小手一起推拒著他的手掌,小女娃氣喘吁吁的低叫道。
「算了!」看來看去,什麼都沒看出來!龍鈺挫敗的搖頭,放開小女娃的胳膊,改為握住她的小手,「先看書就先看書。清兒走,父王陪你看去!」
「這個……娘。」沒想到他連這個也要跟,小女娃小臉皺起,手足無措的看嚮慕銘秋。
慕銘秋笑笑,對她點點頭道:「去吧!有父王在旁邊,你若是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問他。等做完了該做的事,你們愛幹嘛就幹嘛去,我不管。」
「好!」有了娘親肯定的答覆,小女娃展開小臉,轉身對龍鈺張開雙手,歡快的道,「父王,我們走吧!看完了書,就馬上去騎馬!」
「好!」龍鈺笑道,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父女二人喜滋滋的走掉了。
目送二人離去,一旁的丫頭也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無好笑的道:「王妃,王爺對清兒小小姐還不是一般的好呢!簡直就把她給疼進骨子裡去了,捨不得她吃一點苦,什麼都順著她,還親自教她騎馬,竟連小小姐去看書他也要陪著。要是給不知情的人看見,誰能相信他們不是親父女?」
慕銘秋聞言,僅是淡淡一笑,點點頭道:「是啊,他是很疼那個小丫頭。」
不過,說句心裡話,不管他再怎麼疼那個丫頭,他今天的表現也未免太過了點。相信旁邊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發現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就時不時往小女娃或者她這邊瞟一眼。等到發現小女娃碗裡的飯快吃完了,他也趕緊把最後一口飯扒進嘴巴裡,便趕緊跳起來,急著要帶她出去玩。
他有必要這麼著急嗎?馬和人都在王府裡,他們今天沒有別的安排,也不可能有人這麼不識相的在他們新婚的第三天上門來打擾他們,他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隨便玩。所以,只能說,這傢伙是有預謀的!
眸光流轉,望著窗外一輪冉冉升起的紅日,她還清晰的記得,昨天晚上,熄燈之後,小女娃一如既往很快就進入深沉的夢鄉。而隔著小女娃,睡在她身旁的某個人,他則一直在翻來覆去,嘴裡還唸唸有詞,害得她一晚上也沒睡好。最後,還是實在受不了了,她才抱著女兒,就勢往他懷裡一滾!才讓他老老實實的住了嘴。
「呵!」朱唇輕啟,忍不住逸出一聲得意的笑。
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愛呢!不就一個小棠哥嗎?他夢話裡都說了的,一個小小的花匠而已!至於讓他緊張重視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