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熟悉的女子 文 / 過橋米線
見齊弦點頭應允盡力取得太虛大賽冠軍,金刑天又說在比賽時可以把手中羽扇暫借,讓金焱的心平靜了許多,不像剛才似的那樣激烈的要求金老給他治療了。但是他卻不知道齊弦做出的這個決定,會讓他承擔多大的風險,承受多少的壓力。
太虛大賽榜單,經過兩天的比賽他已經確定無疑,裡面的強者沒有一點水分,都是憑藉著過人的戰力取得了應有的名次,冠軍又怎是他想得就能得到的?即便他現在達到了戰天十重天,但比賽者達到他這等修為或是比他修為高的怕是少說也有五人之數。
金焱不圖冠軍這些虛名,他需要的僅僅是冠軍的獎勵玉牌,齊弦答應盡力幫他取得玉牌,讓得金焱有些慚愧起來,他剛才還在想不該救對方,對方卻想著為他盡全力比賽。他看著齊弦,一字一頓的道:「謝謝你了。」
齊弦揮手道:「不用,要不是你我現在怕是早成為兩段屍體了,這是應該的。」未免傷勢惡化,金刑天給金焱吃了一枚回元丹,以元氣托著金焱站起來跟他離開了。
兩人一走,房間裡空蕩了下來,齊弦掃視滿目瘡痍的房間,不禁失笑,哪哪都是大窟窿,如何能夠住人,不過好在齊弦風餐露宿的日子過的不少,房間雖破,但總比露宿外面強。不管髒亂不堪的房間,齊弦把床收拾了收拾,雙手做枕,能夠看到屋頂巨大的窟窿外面的星空,好不漂亮。
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如電光火石般在腦海中一一浮現,鎮煞麒麟本命之火淬煉,救南宮婉若,入魔獸山脈,收大鵬鳥,答應嫣靈的十年之約,白門選拔賽險些大開殺戒,遇依依,青硯台闖關,進太虛禁地直到現在,只幾個月時間,卻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就好像這些事情擠在一起讓他發生完似的,如竹筒倒豆子,一樁接一樁,讓他疲累不堪。
現在,嫣靈十年之約未完,依依不見了,太虛禁地即將出世,必須奪得太虛冠軍,還要遠赴妖族聖地取聖器救柳澤煙。他不在是原來無依無靠的小孩子了,短短兩個月,他變得顧慮重重了。以前他無依無靠時,他想死,但是心裡有個聲音對他說,你要活著,到時候將那些踩你的人踩在腳下,現在齊弦的實力,足以將白門覆滅,初始時他很自豪,但現在他才發現,他的修為,他的實力,很低很低,低到承諾不能兌現,低到和依依這個唯一的親人失散無能為力,低到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不能救,他要變強,他必須變強!不為自己,而是為了身邊的人!!!
齊弦閉上眼,心神控制住體內躁動的金色真氣,過了很久,心境才逐漸平復,那股鬥志被掩埋在了心底,他也沉沉睡去了。
朝陽初現,朝霞紅遍東方天際,厚厚的雲朵被鑲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外衣,雲朵不住變換著形狀,就像頑皮的孩子。
戰鬥的痕跡無法抹去,齊弦睜開眼就看到了全是窟窿裂縫的房屋,就連地板都有兩個巨大窟窿,能夠看到一樓的情景。齊弦從不知道,原來下面暫住的竟然是個女人,從女人的身形以及吃飯的姿勢來看,極像美女。
女子背對著他的視線,穿著一件青藍色的裙子,顯得格外清涼,紮著一個馬尾辮,綠綢帶砸著的辮子上插著一枚簪子,簪子晶瑩剔透,距離這麼遠看到,齊弦也能感覺到上面隱隱散發出的氣體冰寒刺骨。
「看夠了沒有?!」齊弦剛要起身離開那個坑洞,便聽到樓下的女子嬌喝。也不知是不是說自己,齊弦做賊心虛似的閃開坑洞,去打開封閉的窗戶。
「昨晚三長老竟然沒把你殺了,你狗.屎運還真不錯啊!」
聽到樓下的女子說三長老,齊弦確信無疑,女子絕對是跟自己說話。只是,她背後難道還長著眼睛不成,怎麼會知道自己在看她?齊弦暗想。自己剛才看他的時間不長,只有兩個原因可以解釋她發現自己,一個是女子背後長著眼睛,一個就是女子時刻將靈識散發在四周,包括自己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都彷彿在女子的注視中。第一點,女子背後長眼睛肯定是不可能的,有很多厲害的修者雖然能夠改變自身結構,或者其它變異的生物背後或許長了眼睛,但顯然,女子既不是那種厲害到能夠改變自身結構的人,能夠通過太虛門長老的層層靈識審查而進入太虛門,也就說明了他不是變異生物。第二點就更讓齊弦匪夷所思了,時刻散發著靈識,而且不是平行著,而是大範圍的,這說明女子是個過分謹慎小心的人,又或者是她一直在暗中關注著自己。
「傻站著幹什麼呢?」女子見齊弦不回話,靈識探查下齊弦也沒移動,故而好奇的問道。
齊弦不答而問:「你一直關注著我?」
倏地一聲,齊弦反應不可謂不快,身形陡然橫移了數尺,只見一支閃爍著森森寒光的簪子穿透地面也就是女子的屋頂,射向齊弦剛才站立的地方,要是齊弦反應慢上兩分,那簪子的角度應該剛好飛向齊弦腦袋。
「喂!我沒得罪你吧?!」見女子出手狠辣,齊弦道。聲音中夾雜著真氣,從地面的兩個大窟窿傳入一樓,在一樓緩緩迴盪。齊弦站著的地方,頭一低,剛好能夠從地面窟窿中斜看到女子正在梳理頭髮,她頭髮上的簪子不見了,顯然剛才甩出的簪子就是她頭上的簪子。
「把簪子還給我。」穿著青藍色裙子的女子梳著頭,頭也不回的說。
齊弦驚訝,心想:「這是什麼女人啊!明明是她拿簪子想要殺自己,自己還沒找她呢,她反倒要被害者給她送回簪子去。」齊弦轉念有一想:「好,給你就給你,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接。」
齊弦瞥了眼掉在地上的簪子,伸手一探一勾,簪子便被吸進了手中。齊弦輕輕一甩,手中用了幾分巧勁,簪子到了女子所在的地方,勁力也會消失,不會對女子造成任何傷害,他就是想要嚇嚇女子。簪子從大窟窿處射出,帶著破風聲直奔女子腦袋而去,聲勢不弱。
齊弦心想一直注視著她舉動的女子就算不躲開,也一定會轉身來接,到時候就能一睹這位看似心狠手辣的女子是什麼容貌。哪知出乎齊弦預料,女子竟然不閃不避,以綠綢帶束起那如瀑布般的秀髮,簪子也正好插到女子頭上,那位置和剛才女子cha簪的位置無異。
齊弦錯愕,剛才還謹慎小心的女子這會卻又冒著生命危險不閃不避自己射去的簪子。若是那簪子的力道再大一兩分,若是他掌控不了那麼準確,女子精緻的頭顱就會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何以女子這麼確信自己不會傷害他?
齊弦怎麼也沒想到,住了好幾天上下樓的鄰居竟然是一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這樣怪異的女子。
「別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討好我。」女子淡淡的聲音在齊弦耳畔響起。
「我需要討好你麼?」
「嗖!」
又是一陣破風聲襲來,齊弦側頭閃避,同時伸手一夾,將那道銀光夾住,兩指指節處陡然傳來一股刺骨的冰寒氣息,齊弦忙以真氣相阻,將那股冰寒氣息驅逐出體外,低頭一看,又是女子頭上那支簪子。
「把簪子還我。」女子又頭也不回的說道,聲音中頗有命令的威勢。
齊弦心想:「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齊弦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說完將簪子放進了儲物戒指裡,朝樓下走去。他感覺到外面熙熙攘攘的氣氛,顯然人們都要到比武場去了,當下不再停留,快步走出。
齊弦路過樓下女子所在的房間,見窗戶開著,出於好奇,向裡面瞥了眼,卻見房中空空如也,早已沒了女子的蹤跡。齊弦也不以為意,他下樓的時候沒有用任何身法,而女子要是使用身法肯定比自己要快,這並不能說明女子的修為很高,況且在房間時齊弦也已經用靈識探查過了,女子的修為在戰天五重左右。
此時,竹林裡沾滿了人。齊弦雖沒有一次進入太虛場是和人一起的,但也知道他們東院的這些人要聚在一起,然後在太虛門裡的某位執事帶領下進入太虛場。一百來號人,基本上全部來到了,齊弦四下掃視了一番,沒有看到金焱的身影,這也就說明他必須遵守承諾,為了太虛第一而拚搏了。悄然歎了口氣,隨便站在了一個人身後。
人們基本上都是臨時排列的,因為排在前面和後面沒什麼區別,這些各分支中的佼佼者也就沒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出現爭吵的局面。
等待著執事的到來而有些無聊,齊弦只能將視線投到遠處天際那由蒼翠樹木組成的巨大輪廓,遠觀這種山樹構成的輪廓,那種圓潤大氣的感覺讓人心裡很舒服,人群裡傳來一聲「執事」來了的聲音,人們引論紛紛的聲音就此停止。
齊弦回頭時,眼角瞥到了一抹青藍色,好奇的他將頭向後轉了幾乎一百八十度,看到身後不遠處一個穿著青藍色裙子的女子,那一瞬間,讓齊弦想到了從未見過的冰山雪蓮,生在冰山之巔,寒冷至極的青藍色花,像極了身後的女子。女子也正在冷傲的看著他,那副神情,給齊弦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執事的帶領下,人們都邁步向前,齊弦也不好在轉著頭,只是女子的容貌在他腦海揮之不去,女子的容貌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一時又想不起哪裡熟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