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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含恨一擊,垂死掙扎! 文 / 繁朵

    況時寒父子的祖墳被挖——這麼大的事情太后黨不可能不管,可江家有意阻撓,他們的反應到底晚了一步,常平公主帶著懿旨頂著風雪趕到時,棺槨已經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常平公主目睹這一切,差點沒被氣瘋掉:「你們……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是要不死不休是不是?!」

    老實說常平公主對於夫家,哪怕是丈夫況青梧,感情也深不到哪裡去。畢竟她的下降不但是赤果果的政治聯姻,駙馬況青梧之前還搞出個寧泰郡主的許婚事件,即使後來況青梧自己把那位郡主坑死了表決心……哪個有腦子的女子會對這種丈夫放心?

    但感情歸感情,立場歸立場——怎麼說公主也是況家媳婦,還是塚婦!

    如今況時寒父子都不在京裡,她算是這一脈唯一的主事人,見到跟前這一幕焉能不怒!

    「公主殿下說的這是什麼話!」不過江家上下都沒把常平公主的震怒放在心上,江崖霜正忙著安慰妻子,甚至懶得理她。

    也就是永遠都不缺乏跟漂亮女孩子說話的心情的江崖丹,嬉皮笑臉的湊到公主跟前,不懷好意的道,「就許況家驚擾我弟媳嫡親外祖父,還不許我弟媳孝順,替外家報復回來?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常平公主尖叫道:「事情尚未查清楚,你們憑什麼說是我公公還有駙馬做的?!如今西疆戰火正熾,全賴我公公抵禦西蠻侵襲!你們這是想要自毀長城麼!」

    「別開玩笑了殿下!」江崖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陣,目光尤其在她胸口看了又看,笑瞇瞇的道,「國之干城說的乃是我祖父——況時寒,他還不夠格!而且西蠻戰事到底怎麼起來的,真當朝野都是死人?!」

    聽得這話,常平公主心頭一沉——她不意外江崖丹知道西蠻戰事是況時寒為了給兒子鋪路故意挑起的,她詫異的是江崖丹居然直接把這話說出來!這分明就是打算徹底撕破臉了!

    「江家就這麼篤定,那才二十歲出頭的秋靜瀾鎮得住西面的場子?!」要知道西疆的戰事再小也是戰爭,西蠻又是那樣野蠻凶悍的種族,對於富饒的大瑞他們打主意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別看現在戰爭規模不大,那是因為西蠻沒看到足夠的好處!

    如果他們發現了機會,西疆隨時都會陷入全面戰爭——畢竟,遊牧民族全民皆兵、還都是騎兵的特性,讓他們發動戰爭所需要的準備比大瑞這邊不知道迅速多少!

    鎮西軍統帥況時寒祖墳被挖、身負罪名,那當然是入侵大瑞的大好時機!

    江崖丹現在的做法說法,都沒把況時寒父子放在心上,渾然不以西疆戰事為意,常平公主實在無法想像江家哪裡來的自信?!

    「不可能靠秋靜瀾,那就是江家舊部?!」公主跟江崖霜一樣,把挖開阮老將軍墳墓的真兇疑心到了阮家舊部上去,「這些人居然有把握接下西蠻的趁虛而入?!那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都處在什麼位置?!難道況時寒這些年看似位高權重,卻早已暗暗被架空?!不然那些人怎麼敢在這時候動況家祖墳!」

    想到這些人竟然能夠豁出阮老將軍的墳墓來施苦肉計,常平公主頭皮都是一陣發麻!

    只是眼下不是心驚這些的時候——作為況家塚婦,祖墳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她怎麼能與江家罷休?!

    「太后懿旨!」公主嚴厲的嬌喝響起,高亢聲一瞬間壓住了風雪!

    ……只是常平公主仗著谷太后懿旨逼迫江家賠罪並恢復祖墳原狀、完了再回京領罰,江家當然不可能答應——兩家裡僵持沒多久,皇后黨的支援也趕到了:「皇后娘娘懿旨!」

    這樣兩邊都有懿旨、侍衛帶的差不多,常平公主又是匆忙之間一個人過來的,自忖硬拚下去吃虧的多半還是自己,只好忍氣同意江崖霜的建議:回京再戰!

    江崖霜之所以肯圓這個場,完全是他擔心秋曳瀾的身體。

    所以回京後,他陪著妻子逕自回了國公府,至於說跟常平公主的再戰……反正有江崖丹過去頂著。

    這麼一番奔波,秋曳瀾也真是累了,回房倒頭就睡。

    她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才醒,守在榻前的蘇合眼裡全是血絲,但見她醒後卻非常振奮,一面伺候她梳洗了下,一面喊沉水端銀耳燕窩來給秋曳瀾墊饑。

    等不到秋曳瀾一盅燕窩吃完,蘇合便高興的告訴她:「少夫人,謀害陛下的兇手找到了!您猜是誰?」

    「是谷太后那邊的人?」秋曳瀾長睫一動,問。

    蘇合立刻嘟起了嘴:「您一猜就中真是太沒意思了……」說到這裡被沉水踩了一腳,才想起來阮老將軍的墳前兩天才被人挖過,哪怕如今是個好消息,也不應該太輕鬆。

    趕緊正了正臉色繼續道,「是周王殿下!」

    「子弒父?有意思,怎麼回事?」秋曳瀾早在二後把皇帝中毒這事交給三位宰相牽頭去查時就知道,薛暢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陰谷太后一把的機會的!

    畢竟薛暢本身就能穩壓湯子默與江天驁聯手,在這件事情上還有整個皇后黨站在他這邊,他若還坑不了谷太后,也枉作這麼些年的中立黨魁首了!

    只是秋曳瀾也不知道薛暢會怎麼做——現在聽說他挑了周王,便讓蘇合說仔細些。

    「據說周王殿下不滿陛下打算立七皇子為儲君!」一個清朗的嗓音從門外傳來,蘇合與沉水趕緊起身行禮:「公子!」

    面有疲色的江崖霜朝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下去,自己坐到榻邊,摸了摸秋曳瀾的額,放了心,「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好。」秋曳瀾詫異道,「我中間發熱了嗎?」

    「沒有,我就是擔心你太操勞了,病了也不知道。」江崖霜搖頭,「燕窩快點用吧,別涼了。」

    秋曳瀾舀了一銀匙遞到唇邊,又催促:「周王謀害陛下?」

    「他不但要害了陛下,還打算弄個祥瑞出來好捧他自己上台,比如說效仿前人,以稀世之寶塞入魚腹,在眾目睽睽之下為周王所得——他手下有人覺得阮外祖父陪葬之物裡一顆稀世夜明珠就不錯!」江崖霜淡淡的笑了笑,「周王妃與常平公主向來交好,常平公主乃況家婦……來龍去脈就是這樣,薛相已經把這事辦成了鐵案!」

    「……那谷太后現在?」秋曳瀾嚥下燕窩,蹙起眉,問。

    江崖霜撫了撫她垂下肩頭的長髮:「垂死掙扎罷了!」

    薛暢蟄伏了這麼久的含恨一擊,怎麼可能給谷太后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事實上無論秋曳瀾還是江崖霜都在懷疑,周王並不是薛暢原本預備的替罪羊,由於恰好發生了阮老將軍墳墓被挖之事——薛暢為了把兩件事扯到一起,才選擇了他作為突破口。

    現在好了,周王謀害皇帝是為了奪儲,況家挖墳是為了幫助周王——也就是說,況家不但喪心病狂的挖了養父之墓,而且還參與了弒君!

    現在任何一個大瑞子民都可以名正言順的幹掉況家父子,還能跟朝廷領個賞什麼的……前提是不要跑錯衙門、跑到太后黨那邊就悲劇了……

    不過僅僅只有大義名份是不夠的——秋曳瀾臉色鄭重:「沙州那邊?」

    「這才幾天?消息都沒傳到呢,那邊最近來的消息,兄長無事。」江崖霜說到這裡皺了下眉,「倒是十八姐夫……」

    「他怎麼了?」秋曳瀾目前最著緊的當然是秋靜瀾的安危,不過秋風的安危也是他上心的事兒,聽江崖霜語氣不對,連忙追問。

    江崖霜的臉色不太好:「十八姐姐說他是接到兄長下屬給的消息,為了救援兄長,所以騙過十八姐姐去沙州——但今天早上我派的人托人送來口信,說追了這幾日,根本沒發現秋風西行的痕跡!倒是懷疑他去了南邊!」

    秋曳瀾大為意外:「怎麼會?」

    「而且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特意去了阮府一趟,尋阮伯問了問。」江崖霜皺緊了眉,「阮伯聞說經過後大為震驚,當著我面召集人問了,最後確認,沒有任何人去找過十八姐夫!」

    他沉吟道,「我雖然同阮伯照面次數不多,但不認為他在騙我。其他不講,當初兄長在京中時,與十八姐夫過從甚密,頗有借助。但西行時,十八姐夫主動要求同往,卻被拒絕!既然如此,兄長又怎會讓手下去向十八姐夫求助?」

    還有句話因為知道秋曳瀾跟秋風也算有舊誼,他就沒說出來:秋風雖然是名滿江湖的大俠,武功也確實非常過得去,但目前沙州的形勢,他一個人去了真的效果不大。

    反倒有點拖後腿——畢竟是自家姑爺,保護秋靜瀾的同時,或多或少也要分心顧他一顧。

    這不是貶低秋風,現在沙州拼的根本不是一兩個人的武力,歸根到底是智商與籌謀。

    秋風不笨,但他的性格實在不適合玩心眼。

    秋曳瀾思索良久,喃喃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對秋風的瞭解比江崖霜要深刻,如今江崖霜一說秋風沒有去西面,而是南下,倒是被提醒了:這個十八姐夫雖然說之前老是跟著秋靜瀾,實際上他並不喜歡秋靜瀾,雖然秋曳瀾到現在都不知道秋靜瀾用了什麼方法把秋風捆在身邊,但秋風對秋靜瀾的生死肯定不會達到牽腸掛肚的程度——除非秋靜瀾對自己的死留什麼後手來限制秋風!

    從情感上,秋風未必會為秋靜瀾的險死還生欺騙妻子、萬里馳援!

    此外,秋風去沙州的作用,以及可能會起到的反作用,這也不是多麼深奧的心思才能想出來的。不用任何人勸說或提醒,秋曳瀾覺得這個十八姐夫自己就能明白,而這位姐夫又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即使真心想救秋靜瀾,又怎麼會犯這樣的常識性錯誤?

    但要說他故意去害秋靜瀾也不可能——這人光明磊落,不屑於玩這種手段。

    所以仔細一想,秋風還真不可能去西面。

    「難道他真的是想躲避江綺箏嗎?」秋曳瀾咬著唇,這樣懷疑,她知道秋風從成親後——好吧,成親前就一直試圖躲著江綺箏,主要他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公主妻子相處,兩人之間差距懸殊的生長環境讓秋風對駙馬生活感到各種不自在!

    「可至於發展到又是說謊又是誤導又是翹家麼……」秋曳瀾一聲長歎,無力的朝丈夫肩上一靠,「秋風你結個婚就變得這麼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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