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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喪心病狂的改動! 文 / 繁朵

    按照葉太后提供的聯絡方法,秋曳瀾很快聯繫上了葉太后——也許是當初的葉家甚至是前朝太子在京城僅剩的一夥暗子。

    今上登基已經三十多年,哪怕是當年最小的暗子,到如今也已經是抱上孫子的人了,有些人甚至早已老死。歧陽郡王智商有問題,郡王妃是江家女,縣主年輕而且不是玩陰謀的料……唯一能夠指揮他們的葉太后,三十多年來形同幽禁,這樣還甘心情願受驅策,他們的忠心可想而知!

    葉太后把他們送給秋曳瀾,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她盡己所能的照顧端柔縣主:「這才是哀家執意見你本人一面的緣故,為此哀家逼著皇后以永福公主的壽命發誓不得找替身、也不得偷聽!好奇?不甘心?不不,哀家如今萬念俱灰,委實沒那個閒心!」

    「為什麼是我?您不是不相信江家人麼?我也是江家婦。」

    「因為端柔告訴過哀家,她的婚事,整個江家,只有你們夫婦給她盡力爭取過!」葉太后淡淡的道,「儘管她平時對所有的舅舅、舅母都一樣尊敬,但在這樣的終身大事上,卻只有你們這對比她大不了幾歲的舅舅、舅母憐惜她!所以,從那時候起,哀家就決定,當哀家活不下去時,哀家手裡這些人……便交給你們吧!」

    秋曳瀾清楚的記得那一刻葉太后意味深長的目光,「記住!是交給你們,甚至僅僅是你!而不是江家!」

    「你們是江家真正會為端柔考慮的人,只是你們到底也沒能說服皇后……這是因為你們年輕,地位、勢力都不夠,哀家所留的這點東西,也許無法助你們一步登天!但也是大有用處的!」葉太后如此認為,「你們地位高了、穩固了,也能更好的庇護端柔!」

    至於說之前的談話為什麼風格那麼不同,葉太后輕描淡寫:「總得讓你有話向江氏交代!」

    老實說秋曳瀾當時背下葉太后給的聯絡方式時感到非常迷惘,她從沒打理過這種人手……

    而且按照葉太后這部分人手絕對不能交給江家的要求,她也不好向江崖霜透露。

    本打算熬到秋靜瀾歸來後請教,不想如今倒為秋靜瀾先用上了。

    只是她確定這部分人手、以及還活著的葉太后沒有理由出賣自己,卻疏忽了一點:因為葉太后還活著,所以,這些人接到她的命令後,一邊預備行動,又一邊把消息輾轉送入甘醴宮中,稟告了葉太后。

    葉太后強撐精神聽完秋曳瀾的計劃,略問了幾句,頓時明白她的目的與思路,卻搖頭一笑:「到底年輕啊!既然都想到這裡了,為什麼不做得更好?!」

    奄奄一息的太后望了片刻昏暗的燭火,笑得恣意,「橫豎哀家快死了,就最後幫你一把——到底還是幫了江家,真讓哀家傷心……但為了端柔,便讓江家佔這個便宜罷!只要那孩子過得好……」

    她淡聲重新吩咐了心腹,「……照這樣去做!」

    即使是追隨了數十年的心腹,聽完這個新的計劃後仍舊駭然失色,戰戰兢兢的提醒:「娘娘,萬一那位少夫人無法理解您的苦心——」

    「要恨也是恨哀家!」葉太后很是篤定,「她很憐惜端柔,不會遷怒端柔的……既然如此,哀家怕什麼!到那時候哀家都不知道自己還在不在這人世了!」

    「可是……」

    「去辦!」葉太后堅持,「哀家已然事敗,如今端柔只能冀望江家的維護……所以,二後之爭,江家必須贏!江家內鬥,這秋氏,必須不落人後!」

    昏花的瞳孔驀然炯炯,「秋氏就這麼一個兄長,又如此重要和出色,必須保他平安!這樣,秋氏有娘家兄弟撐腰,在江家地位更加穩固、也有益於他們夫婦前途——哀家的端柔,才能有個好靠山!」

    心腹不敢再勸,伏地一拜,起身告退時覺得腳仍舊是軟的,深深淺淺、踉踉蹌蹌的離開。

    ……秋曳瀾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被葉太后擅自做主給改得面目全非——重點是,葉太后改的不但面目全非,簡直可以說喪心病狂!

    所以兩日後的傍晚,下僕面無人色的跑到她跟前,稟告說武烈將軍之墓被人挖掘盜竊、數名盜墓賊也只被砍死了一個的消息時,她覺得要麼自己聽錯了要麼就是下僕說錯了:「誰的墓?!我外祖父?!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安排人去況家祖墳做手腳的啊!扔點東西拔幾棵草,做做墳墓被摸金校尉光顧過的痕跡,迫使況時寒與況青梧中必須有一個火速回來修葺跟追查——況時寒肯定走不開,只能是況青梧,他也必須來!

    這事涉及孝道,一旦有失,隨便以後地位多高,罵名都洗不掉!而且往下幾代後,哪怕自己死了,子孫都會被人翻出來罵得抬不起頭!

    況時寒如何能讓兒子留下這樣致命的污點?!

    而就像況青梧去沙州一樣,他回來的路上必定比他去時更不太平——因為秋靜瀾差點被殺了,況青梧踏出沙州、出了鎮西軍的保護範圍,秦國公絕對會幹掉他!

    這樣況青梧肯定要抽派大批人手保護兒子,而無論追殺秋靜瀾還是保護況青梧,都必須用到心腹!況時寒總不可能把整個鎮西軍養成心腹,那樣他還需要忌憚秋靜瀾嗎?而且與西蠻的仗還在打——總之,況家祖墳出了問題,秋靜瀾的壓力將大大減輕!

    江家針對況時寒設計的與西蠻裡應外合之計,成功率也將更高!

    只是哪怕秋曳瀾沒想真動況家祖墳,這事傳出去到底是要被人戳幾輩子脊樑的——估計自己人這邊都接受無能,所以她連江崖霜都沒說,只悄悄指揮了葉太后的人手。

    畢竟葉太后這邊都是專業的——無節操無廉恥無善惡無對錯……只求盡忠!

    但,為什麼現在出問題的,竟是阮家的墳——還是陪葬帝陵、追諡「武烈」的阮老將軍?!

    秋曳瀾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比她更不好的是太后黨——朝廷冊封的武烈將軍墓被發掘盜竊,這已經值得重視,更不要講這位將軍還陪葬帝陵——什麼意思?意思是,這個墓旁邊就是帝陵好不好?!帝陵前的一草一木,那是能動的嗎?!

    於是哪怕這消息是傍晚傳到秦國公府的,當天晚上,群臣緊急進宮開起了朝會!

    然後就在朝會上,負責鎮守帝陵、以及這次親自回京請罪的某位將軍,戰戰兢兢的說明被砍死的那個盜墓賊的身份已經在追查中之後,不到一個時辰,結果出來讓谷太后差點沒吐血:「乃章國公府留守侍衛!」

    「可是當真?!」谷太后看著滿朝武,硬生生把「胡說八道」四個字嚥了回去!

    去查身份的人又不是傻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稟告上來的,豈能有假?!而且有屍體在,怎麼抵賴都沒用!現在也只能,「來人!傳章國公府管家!問問那老奴到底是怎麼替章國公打理國公府的?!章國公十數年如一日戍邊,章國公府建好之後甚至沒有親自住過!這老奴莫不是欺主人長年不在京中,胡作非為至此?!」

    太后的話很明確的替況時寒撇清——皇后黨雖然對於這個餡餅的掉落感到一頭霧水,但更多的是驚喜萬分,如何肯放過這樣的天賜良機?!

    當下江天驁毫不遲疑的出列:「太后娘娘此言差矣!武烈將軍之墓可是在帝陵之側!不但有禁軍看守,更有先帝之威震懾宵小!便是有人覬覦財物也不敢靠近!如今被發掘,豈是為財?!以臣下之見,恐怕,是為仇吧?!」

    「臣以為也未必不是為財物,畢竟武烈將軍當年對章國公有撫養栽培之恩,阮家又是從開國時便富貴的人家,累世積攢,即使中途敗落了些年,壓箱底的東西想來也還有幾件!這些章國公豈能不清楚?!」莊墨跟著接上,「尤其武烈將軍的嗣子阮清巖本是南方巨賈子弟,據說上京時腰纏十萬,其人又純孝,給武烈將軍的陪葬自然不會少!」

    「這麼說來章國公卻是衝著阮家從前壓箱底之物去的?!」江天騏雖然看不慣江天驁出風頭,但需要一直對外的時候他也不會腦殘到袖手旁觀或拉後腿,此刻也出來道,「慢說此人曾被武烈將軍視同親子——即使是仇家,此舉也是喪心病狂!!!這等人,不,此獠如何配為人?!」

    挖墳這種事情,當年楚王滅了伍子胥一家,伍子胥沒能找活著的楚王報復,挖墳鞭屍都被很多人罵到現在——更何況阮老將軍對況時寒,那可是恩重如山啊!

    皇后黨現在抓住阮老將軍墳被挖、以及況時寒府上的侍衛死在墳上這兩點,打得太后黨措手不及!

    只是再措手不及,太后黨到底也不是草包,懵了會後迅速組織反擊:「荒謬!僅僅只是一人死在墳上,就認定是此人所為?!如此簡單的栽贓都看不出來嗎?!」

    「栽贓?」江天驁冷笑,「湯副相莫要忘記,方才守陵的曹子忠親口所言,盜墓之人正在發掘武烈將軍之墓時,被巡邏的禁軍碰見——這才驚恐而逃,那侍衛,就是在逃跑過程中被砍死的!這也叫栽贓?!」

    「章國公若是看中武烈將軍之物,從前阮家敗落時,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登門索取?」湯子默冷冷反問,「為什麼入葬時不提?偏偏現在派人去發掘,明知道將軍墓就在帝陵旁,事敗就是閤家株連之禍,居然連巡邏禁軍的規律都沒弄清楚便下手——如果章國公真是這樣糊塗的人,西疆何以十幾年未失?!」

    邱典哼一聲繼續反駁:「眾所周知章國公與武烈將軍有舊——焉知是不是守陵之人監守自盜,卻為受章國公之命前去祭拜掃墓的侍衛發現,所以殺了侍衛滅口栽贓?!」

    這話一出,底下還跪著等處置的曹子忠等人簡直是魂飛魄散,沒命的喊冤!

    「爾等若當真忠於職責——」邱典毫無憐憫,瞠目大喝,「那為何這名侍衛會進入帝陵範圍?!什麼時候,區區一名侍衛也能隨意出入帝陵附近了嗎?!足見爾等平常都是怎麼守得陵!」

    太后黨精神大振,齊齊挑釁的看了皇后黨眾人一眼:你們的栽贓確實夠狠啊,阮老將軍的嗣子還在沙州捨生忘死、他外孫女可是江家嫡孫媳,結果墳說挖就挖了!但現在守陵人這裡的破綻,你們打算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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