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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太后黨的盤算 文 / 繁朵

    秋曳瀾喝了口茶,使眼色讓蘇合親自出去領人看好門戶,這才慎重問:「你跟我說實話,你同況青梧來往這一年,到了什麼地步?」

    「……」秋金珠聞言立刻低了頭,沉默。

    她磨蹭,秋曳瀾可沒什麼功夫同她耗,正要催促,繡艷卻極難堪的代為回答:「六郡主實在是年少無知……那況青梧又花言巧語哄得郡主以為他一片真心……」

    所以就是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統統發生了?

    這雖然在秋曳瀾的意料之中,但還是歎了口氣:「便宜都被佔光了,名份還沒個影子,就這樣,還想替況青梧說話……楊氏到底怎麼教女兒的?」就算秋金珠現在才十四歲吧,但這年頭人成家早,十四歲是待嫁的年紀、該懂點事了!

    搖了搖頭,秋曳瀾又問:「那……我再問句,你……懷孕沒?」

    這話問得直白,別說秋金珠跟繡艷無地姿容,留下來伺候的夏染都滿臉通紅——片刻的僵持後,秋金珠微弱的道:「應……應該沒有吧!」

    「你知道什麼樣算懷孕麼?」秋曳瀾還是不放心。

    「這個方才王妃也喊身邊的媽媽摸過脈的。」繡艷頭都不能抬,小心翼翼道。

    秋曳瀾點了點頭:「既是這樣,那回頭理論起來,你勞累些也沒關係了。」皇后黨這邊應對太后黨瘋狂攻勢的策略是一套連環計,況青梧跟秋金珠之事被揭發出來只是個引子。

    之所以選擇這個引子,除了能夠直接迅速的把火燒到谷太后最敏感的鎮西軍軍權上去外,也因為這種男.女.私.情的事情最容易引人注意、最容易把話題帶動起來——這樣既能大量分擔關於秦國公病情的謠言,又能讓太后黨聯想到秋靜瀾身世這張牌,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從根本上減輕外界對於秦國公病情揣測的壓力!

    至於說秋金珠被無辜捲入此事……老實說,從她跟況青梧來往的那天起,就注定她會被拖進這個漩渦裡了。即使江崖霜這邊不算計她,遲早她也會被太后悄悄幹掉好給常平公主清路!現在事情鬧大,她倒還有一線渺茫生機!

    而且秋曳瀾很確定,況青梧蓄意引.誘自己這個堂妹,目的絕對不單純——不僅僅是玩弄秋金珠,恐怕他還有更深的用意,只不過秋金珠一廂情願沉浸在覓得良婿的謊言裡,壓根沒察覺到而已!

    「接下來就是抓住這由頭去給這傻孩子出頭了。」秋曳瀾心裡盤算著,「但望她早點醒悟過來智商恢復正常才好,不然我在那裡給她撐了半天場子,回頭況青梧一句話哄得她又回心轉意……這齣戲還怎麼個唱法?」

    「我不怕累!」秋金珠怯生生的道。

    「還有就是我教了你之後,你一定要聽我的,別到時候被況青梧三言兩語又哄了去,反而坑了我!」秋曳瀾看了她一眼,擺出嚴肅的神情,道,「這個必須說好,萬一你不聽話,別怪我中途撒手不管你!」

    果然她話音才落,秋金珠面上就是好一番掙扎、遲遲不能允諾!

    繡艷見秋金珠居然當真遲疑,幾欲吐血:「六郡主,您忘記來時王妃跟您說的話了嗎?!算算時辰這會王爺應該已經被卞側妃與大少夫人喊回去了,還不知道王妃要如何跟王爺交代——您不管王妃的死活了麼?那可是您的親娘啊!」

    又大哭,「五郡主方才說的話一點都沒錯!那況青梧要對您有點真心,事情都鬧到現在這地步了,他怎麼可以不出來給您個交代!?這樣一個人,騙了您一年,害了您一輩子,難道您還要為了他不管自己的親生母妃、還有您的胞弟七公子?!」

    秋金珠跟況青梧私下來往一整年,又是初戀,哪怕明知道自己被騙慘了,可讓她立刻斬斷這段情,她還真的做不到——究竟女孩子家很難在感情上快刀斬亂麻——這會被繡艷一哭一質問,雖然有點慌了神,卻還是訥訥的說不出此後不理會況青梧的話。

    見狀繡艷簡直恨不得站起來給她兩個大耳刮子清醒清醒!

    只是不等咬牙切齒的她繼續逼迫秋金珠,門外蘇合揚聲稟告:「行宮裡來了人,道是太后娘娘召寧泰郡主入宮覲見!」

    「五郡主,六郡主是魔怔了,您一定要救救她!婢子給您磕頭了!」繡艷聞言大驚失色,實在沒法子,只好拚命給秋曳瀾磕頭——她是楊王妃的心腹,與楊王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楊王妃這次被秋金珠坑死,她也不可能有好日子過!

    所以這幾個頭磕得虔誠無比,幾下下去,光潔的額上就流下殷紅的血來!

    「我自會站在她這邊!」秋曳瀾站了起來,讓夏染把繡艷按住,冷笑,「有找況青梧麻煩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所以你不用給我磕頭了,還是省點力氣一會跟好了你家這位六郡主,在她說出不該說的話時給她一下狠的讓她閉嘴吧!」

    說到這裡才吩咐蘇合,「告訴來人我們這邊換身衣裳就過去!」

    又喊人,「十九呢?去個人找到他,請他幫忙去請一下四姑!」

    聽說要驚動皇后,繡艷這才相信秋曳瀾是真要替秋金珠出面了,想想江家的顯赫,哪怕外面有傳言說秦國公病危——但既然如今還活著,撐到給西河王府解決了這次的大.麻煩應該沒問題吧?

    秋曳瀾讓夏染叫進小丫鬟伺候秋金珠、繡艷梳洗,自己進內室去換了郡主禮服,都收拾好了才帶著堂妹出門。

    花廳裡太后派來的內侍早就等得心焦,好容易看到她們出來語氣自然好不了:「兩位秋郡主可算出來了!咱家還以為,兩位是打後門走掉了,正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稟太后娘娘哪!」

    這話顯然是在諷刺秋金珠作下的事情不敢見人,而且「兩位秋郡主」這種稱呼,卻是把秋曳瀾也影射進去了。

    秋曳瀾見狀看了眼蘇合,蘇合立刻會意,迅速端出尖酸刻薄,冷冰冰的道:「喲!這位公公真是好大的火氣啊!只是太后娘娘是什麼身份?我家少夫人與寧泰郡主在覲見之前收拾儀容,正是對太后娘娘的尊敬——怎麼按公公的意思,是咱們沒必要這麼尊敬太后娘娘了?!」

    那內侍沒料到秋曳瀾不但不把自己的發火當回事,甚至還只暗示個丫鬟出來回擊,怔了一下,那白淨的臉上就掠過一抹殺氣,陰惻惻道:「寧頤郡主也是這個意思嗎?咱家雖然以往沒福氣常見郡主,卻也知道前兩日郡主在行宮小住時,覲見皇后娘娘可沒今日這樣正式,莫非寧頤郡主只尊敬太后娘娘,卻不尊敬皇后娘娘?既然如此,咱家回頭一定會在太后娘娘跟前提起,總不枉費郡主的苦心!」

    蘇合聞言一驚,她只顧刁難這內侍,卻沒察覺到自己的措辭裡也帶了一個巨大的漏洞!正苦思冥想要怎麼彌補,卻聽秋曳瀾輕飄飄的道:「今時豈同平常?我堂妹被況青梧那枉讀了聖賢書的東西所騙,便是太后不來召人,我也正要帶堂妹入宮求皇后娘娘做主!這樣的場合怎可穿一身家常衣裙!」

    那內侍嘿然:「如今此事是太后娘娘在過問,郡主將寧泰郡主交與咱家領進去,自去皇后娘娘跟前好了!」

    「笑話!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有資格代太后娘娘發話?!」蘇合終於找到機會彌補之前的失誤,大喝一聲,「而且皇后娘娘何等尊貴!你居然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要打發我家郡主去見皇后娘娘——也不知道你自己能否如此隨意覲見皇后娘娘!怎麼?莫不是你還敢命令皇后娘娘不成!」

    「……宮車就在門口,還請諸位隨咱家去吧!」那內侍面上好一陣赤橙黃綠青藍紫,他究竟是太后身邊的人,知道自己未必鬥嘴鬥不過蘇合,只是如今敵眾我寡,再吵下去除了更多的自取其辱,也沒什麼意義,當下權作沒聽見蘇合這番難聽話,心裡暗自發狠:「待到了太后娘娘跟前,有你們這些賤.人好看!!!」

    內侍面無表情的一甩拂塵,當先出了別院大門!

    見狀蘇合很是得意的看了眼秋曳瀾——後者也朝她遞了個嘉許的眼神,哄過了心腹丫鬟,秋曳瀾嘴角的笑容頓時就淡了:「秋金珠這傻丫頭態度搖擺,一會可得防好了不能讓她幹出臨陣倒戈的事情……還有太后那邊,必定早已傳了況青梧進宮詢問經過,如今再來傳秋金珠,怕是已經先想到什麼法子擺平這事了,可不能讓他們如願!」

    這點她還真猜錯了——太后黨知曉此事後當然是立刻商議應對之策,不過這擺平之法……

    一直到這會還在爭論呢!

    照谷太后,區區一個敗落王府的郡主想跟自己親自養大的孫女搶丈夫?怎麼不趕緊去死!所以太后認為:「這寧泰郡主哀家還記得,她兩個親表姐,之前楊家那兩女孩子,怎麼死的,楊滔又是怎麼被這些不孝晚輩連累貶謫的,你們也知道。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表姐不守婦道,帶壞表妹也難怪……小小年紀就在外面勾三搭四,此女不死,西河王府的臉往哪裡擱?!」

    就是說要把責任全部推卸給西河王府教女不嚴、還有秋金珠水性楊花上去了。

    但匆忙趕來的邱典不同意:「娘娘,雖然西河王府如今大不如前,終究祖上與鎮西軍淵源極深!況時寒早年欠下阮老將軍的恩情是鎮西軍中上下兩代人親眼目睹的,若況青梧相好的是其他人家的女兒也還罷了,既是寧泰郡主,還是以安撫的好,以免鎮西軍中心念舊時長官之人心寒!」

    當然那些人的心早在秋仲衍身死、阮老將軍被問罪起就寒過了,現在邱典這麼考慮主要是因為,「畢竟綠雪山莊中那位,江家仍舊沒讓他露面……焉知不是為了此事?」

    本來鎮西軍中的老人都惦記著況時寒對阮老將軍恩將仇報了,現在再始亂終棄個秋家郡主——完了秋靜瀾站出來,馬甲一扒,受害人一演……這世上助紂為虐的人雖然不可能沒有,但大部分人的道德準則還是正常的好不好?

    這不但動搖軍心,還會讓太后黨喪失民心的!

    谷太后與邱典爭了幾句沒能達成統一的看法,俱將目光投向先邱典一步抵達、卻一直沒出聲的湯子默:「湯相?」

    「況青梧年歲長了寧泰郡主近一輩,此事傳出來,世人固然唾棄寧泰郡主,但恐怕更傾向於是前者勾.引了後者……而且,此事背後絕對有秋靜瀾之故!」究竟是谷太后不惜錯輩聯姻也要修補關係的重臣,湯子默的建議終究技高一籌,「何不將計就計,先令況青梧承認與寧泰郡主私下來往之事,末了揭發寧泰郡主乃是受秋靜瀾所使,不惜以色相惑、意圖通過況青梧染指鎮西軍權、甚至謀害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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