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8孫大娘的女兒2 文 / 輕紗遮面

    原來如此！

    顏十四聽到這裡，不禁懊惱起來。

    若不是自己多話，大娘也不會如此難過了。

    她慌忙轉移話題說：「大娘，阿宏哥每日裡打了柴便去集市上賣嗎？集市離這裡有多遠？」

    「集市？姑娘，你可千萬不能去集市上啊。哪裡到處都貼著要緝拿你的告示！」

    孫大娘聽顏十四一說集市，瞬間就急了，慌忙說道。

    「什麼？告示？緝拿我？」

    顏十四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貼出告示了。

    她不怒反笑，繼而才說：「沒想到陳子軒居然窮途末路到如此地步，連告示都貼出來了。」

    「姑娘，你說的陳子軒是誰？不過，我聽說貼告示的不是什麼陳子軒，而是咱們吳國的世子顧逸塵。」

    孫大娘不明白顏十四口中的陳子軒是誰，卻感覺她說錯了：「以後出去見了顧逸塵可要小心，他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哦！」

    顏十四又如何不懂顧逸塵是怎樣的人呢？不過，她有些好奇，孫大娘他們一家只不過是普通百姓人家，和顧逸塵這樣的王孫貴族根本不會有什麼過節，如何也會說出這樣的話，莫非，顧逸塵曾經傷害過他們？

    想到這裡，她不由的問道：「孫大娘，您如此說，是不是顧逸塵那個混蛋曾經欺負過您？」

    孫大娘聽顏十四如此問，眼神突然游離一下，接著才說道：「哦，沒事，沒事，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吳國許多百姓都被他害過。我又豈會不知呢？」

    說著，她端起手中的籬子站了起來，向廚房走去。

    然而，顏十四卻總感覺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可是，既然人家不想跟她說，自己有自己的理由，她苦苦逼問，就顯得不禮貌了。

    轉頭，又看見那間無人居住的房間裡，窗戶上扎眼的那一對窗花。

    這屋子看起來是很久沒有人居住，然而，那對窗花卻是新剪的，一定是孫大娘一直為自己的女兒保留著心中的希望吧。

    她突然很想知道孫大娘的女兒張什麼樣子，這樣，以後若是遇到，也可以幫她找回來。

    因此，她便走了過去，輕輕的將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乾淨一場的房間。

    依舊很是簡陋，令她詫異的是，屋中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張琴，旁邊的牆上還掛著一件跳舞舞衣。大紅的顏色鮮艷異常，上面的流蘇和閃著金光的裝飾物在光線的照射下發著灼灼光輝。

    看來，孫大娘的女兒也是多才多藝，不但會彈琴，更會跳舞。

    「這些都是涵兒最喜歡的東西。我一直沒有動，希望她有一天還能回來。」

    不知何時，孫大娘已經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那件舞衣說道。

    「大娘，您的女兒她叫什麼？」

    顏十四聽見涵兒兩個字，不由一愣，問道。剛剛她一直都沒有留意，如今聽來，突然心思一動，顧茉涵的名字中不是也有一個涵字嗎？

    不會如此巧吧？

    顏十四有些緊張的盯著孫大娘的嘴巴看，心中竟然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我的女兒，她叫顧茉涵！」

    孫大娘眼中噙著淚，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果然是她！"

    顏十四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差一點兒站立不穩，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見孫大娘一臉關切的問：「姑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大娘！」

    顏十四慌忙笑笑，掩飾自己的神情。

    顧茉涵如今生死未卜，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孫大娘。

    而且，知道孫大娘的女兒就是她以後，顏十四的心裡卻是百感交集。

    孫大娘如此好的人，若是知道自己女兒所做的事，又該如何想呢？更何況，當初，顧茉涵是被自己攆出無名山的，如今是死是活尚且不知，若孫大娘要找自己麻煩，她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想到這些，顏十四便不敢將自己認識顧茉涵的事告訴孫大娘了。

    「大娘，您放心好了，我想，茉涵姑娘一定會找到的。」

    顏十四忍不住勸慰道。

    「唉！願老天保佑我的涵兒能夠早日回到我的身邊！」

    孫大娘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向外走去。

    顏十四跟在他的身後，走到門口的時候，她不由的回頭又掃視了一眼這個房間，心中不由的想，若是茉涵一直生活在這裡，那麼，是否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了呢？

    然而，生活沒有如果，如果可以如果，那麼，她和墨痕又如何能夠經歷這麼多？

    走出房間，顏十四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若說著孫大娘若只是一個農婦，那麼顧茉涵的舞蹈和琴又是誰教的呢？她記得，顧茉涵似乎還會作詩。

    這些，可不是一個普通農家婦女可以教給她的。而當初，顧茉涵也曾經透露過，自己的舞蹈和詩詞都是她娘教的。

    若果真是的話，那麼，這孫大娘一定就不是一個簡單的農婦那麼簡單了。

    顏十四想到這裡，不由問道：「孫大娘，茉涵姑娘的舞蹈和琴技都是您一手教的嗎？」

    孫大娘聽了顏十四的話，有些愕然，她抬頭看了一眼顏十四，苦澀的笑了笑，說道：「當年，我孫家也是汴京城裡的名門大戶，自幼便培養我們姊妹四人學習技藝。哪知，如今我卻淪落到如此地步。」

    說完，看了一眼顏十四，又說：「後來，我雖然寡居在這山村裡，但卻寄希望於我的女兒。可是，天不遂人願，我的涵兒卻遭此橫禍……」

    孫大娘說著眼角又濕潤了。

    顏十四急忙安慰道：「孫大娘，其實，事情或許沒有您想的那麼悲觀。說不定，茉涵姑娘如今正在某一處過著好日子呢！還有啊，阿宏大哥不也是您的兒子嗎？有他在您的身邊，不是也很好嗎？」

    「阿宏？」

    孫大娘唸了一聲，隨即搖搖頭，苦澀一笑說道：「阿宏是很好，不過，他卻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什麼？阿宏大哥不是您的親生兒子？」

    顏十四被這個消息震驚了。

    「他是我小時候撿來的一個孤兒，那個時候，他已經六歲了，父母被壞人所殺，我從死人堆裡把他救了出來。跟著我一同來到了這裡。後來就認我做了娘。」

    孫大娘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看起來甚是迷離，似乎回憶起了從前。

    「原來如此！」

    顏十四這才明白過來。

    如此說來，顧茉涵是孫大娘唯一的女兒。想到這裡，顏十四便在心裡下定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幫孫大娘找到顧茉涵，將她帶回到這裡。

    見她不說話，孫大娘反而笑了笑，說道：「好了，不說不開心的事了，我們一同去做飯吧。」

    「嗯。」顏十四應了一聲，便跟著孫大娘一同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