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 坦白與攤牌 文 / 古芸精怪
南鳶讓欒玉帶著其他宮女、太監先進了殿,只留下尉遲賦一人,也許有些話,該告訴他了。
「謝謝你替欒玉求情……」只是當要開口時,卻發現這些話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出來的。
「保護珊瑚殿裡的所有人是我的職責。」話語中似乎已是不可逾越的距離。
南鳶頓了頓,「我和他……」
她剛開口,卻已便被尉遲賦打斷,「我知道。」
南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把頭別了過去,尉遲賦笑了笑,可那個笑容已不復以往那般意氣風發,卻如折了翼的雄鷹那般哀慟。
「從你和他的眼神中,我就已經都知道了。」也許別人看不出,但他注視著她的一言一行,能讀懂她每一個一顰一笑的意義。
南鳶沒有再說話,她不知道用何種語言來安慰他,又或者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只是在他的心裡多添一道傷疤?
在這尷尬地氣氛下,卻依然是尉遲賦打破了沉默,「今後我也會繼續留在珊瑚殿,保護這裡所有人的安全,只是,若公主嫌我礙事,我也可以離開。」
「本公主不許你走!」沒有太多考慮,南鳶就做出了這個決定,「沒有人說你礙事,留下來,你是本公主少有的可以信任的人,你是想將本公主置身於危難之中嗎!」
尉遲賦微微有些動容,「我真的可以留下嗎?」
南鳶沒有再說話,走上前,拉上他的衣袖,「你可別想偷懶,本公主剛剛回宮,可是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做的呢!」
尉遲賦就這麼任由她拉著,剛才雖然說得那麼大義凜然,現在卻慶幸她沒有趕自己走,也許他從來就沒奢望過她會是他的,即使她始終看的不是自己,他也會一直在她身後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今生唯她,至死不渝。
另一邊,瀾焱卿跟在瀾斗彰身後,雖然知道他的用意,可他的心情從未如此輕鬆過。
走到了無人偏僻之處,瀾斗彰停下,轉身幾乎用了全力,朝身後之人狠狠甩了一巴掌,不偏不移地打在了瀾焱卿臉上,震得他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瀾斗彰也有些震驚,他原以為他會躲掉,所以才會打那麼重,可是打都打了,難道還要讓他這個當老子的去給兒子賠不是?
瀾斗彰挺著肚了負手而立,還不忘擺出架勢哼了一聲,「你可知道你又壞了老夫的大事!」
瀾焱卿眼神依然冷漠,只是輕輕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又重新站直了身子。
「沒想到大王也這麼重視公主,這次雖不知是誰擄了公主,卻成就了我們的大好時機,你竟然又出來攪局,你還認我這個老子嗎!」
「呵呵……」這句話似乎是瀾焱卿今生聽過地最好笑的笑話了,「你曾經把我當作過你的兒子嗎?」
瀾焱卿覺得自己的覺悟從未像今天這樣清晰,「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是你的兒子,七歲那年我已經知道了,還有母親是怎麼死的,想必你也比我更清楚。」
瀾斗彰瞪大了眼睛,不知他是不是回憶起了十幾年前的那個晚上。
瀾焱卿的眼神逐漸清明了起來,「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恨你,可是現在我只想要一個自由,剛才那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這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父子,你的事與我無關,我的事,也請你不要再插手,你認我也好,不認我也好,我和你,都再無任何關係了。」
說完,十幾年的時間瞬間歸於空白,什麼復仇,什麼身世,他都不想管,都不想知道了,他已找到了生命中唯一的意義,其他的,他都不需要了。
看著瀾焱卿離去的背影,瀾斗彰又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女人,也是這樣憐憫的眼神,也是這樣寧願放棄一切也要離開他,好像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所以他殺了她,將她的姦夫拋屍野外,將她的屍首藏在了瀾家,讓他們連死也不能死在一起!
這個孽種,不僅長得和那個賤人一模一樣,就連脾氣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的!所以,他們的下場也將會是一樣,他瀾家的人,想要離開瀾家,不付出點代價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