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回宮 文 / 古芸精怪
暗紅色的城牆,全國最熱鬧的集市,南夏國各大王公貴族聚集的地方——鳳凰城。
南鳶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鳳凰城,闊別兩月,她終於回來了!
在前一個城鎮裡,瀾焱卿已經為她準備了一輛馬車,南鳶坐在車裡,抱著白白,透過車簾,迫不及待地看著窗外的一切。
雖然集市還在,街上的人也不少,可是怎麼都覺得城裡比之前蕭條了許多,旱災不是已經過了嗎?
瀾焱卿駕駛著馬車,轉眼就到了朝鳳門外,朝著守城的將士大喊了一聲:「請向大王通報,南鳶公主回來了!」
一聽是南鳶公主回來了,起初守城將士們還有些懷疑,這公主都失蹤一個多月了,怎麼會說回來就回來了呢?
直到南鳶從馬車中走出來,依然是傲視一切,「你們是不打算給本公主開門了嗎?」
真是公主,真的是公主!守城將士見到她的真顏趕緊下跪,跪拜之後都爭先恐後地打開門,不住的大喊:「公主回宮了!南鳶公主回宮了!」
瀾焱卿繼續駕駛著馬車行進了朝鳳門,兩旁的守衛都向他投來驚奇的目光,都在想這瀾二公子竟然如此神通,大王在全國發了告示,都沒有一點消息,他竟然只憑一人之力就將公主安然無恙地帶回來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南鳶探出頭,正對上了前方一臉不敢相信的尉遲賦,看他微微喘息的樣子,應該是急跑過來的。
他的臉上神情複雜,親眼見到南鳶的那一刻,臉上的欣喜已經不能用瘋狂來形容,閃動的目光寸步不移地盯著她,卻又像是在盡量壓抑,似乎不希望自己的感情過多的洩露出來。
所以,他說了這樣一句話,「公主,請先隨我去一趟夏桑殿,大王,又暈過去了……」
怎麼會這樣,南鳶心急如焚,急切地看向瀾焱卿,他點點頭,快馬加鞭地趕往了夏桑殿。
只留尉遲賦一人在原地,飛馬奔馳,揚起他兩鬢散開的黑髮,他們兩人已經默契到只用一個眼神就能知心知底的地步了吧?這一路上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只要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王!」南鳶下了馬車,直奔夏桑殿。
一屋子的人齊齊看向門外,「鳶兒!」王后一眼就看到南鳶,急急忙忙就撲了上去抱住了她。
「母后!」看到王后憔悴的模樣,南鳶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王后顫抖著雙手,眼睛不斷的打量著她,嘴唇慢慢顫抖起來,「鳶兒,真的是哀家的寶貝鳶兒!」王后終於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鳶兒姐姐。」南楚也走上前著,拉住南鳶的衣袖,憋屈的小臉蛋也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南鳶也一把抱過他,母子三人抱作一團,這場面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啊。除了一人,丞相瀾斗彰瞪著站在門外的瀾焱卿,這小子壞了大事了!
「父王呢?父王怎麼樣了?」見到了親人,南鳶的心總算是放下一大半了,只是父王還在昏迷中,怎麼辦?
王后也是一臉擔憂地看了看大王,「太醫說只是暫時昏迷,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說著,王后又哭了起來,「只是若是經常這樣,怕是哪一天就再也醒不了!「
「父王為什麼會這樣?」南鳶想起了鮮卑人的陰謀,她認為父王的病絕沒有那麼簡單!
王后抽泣著說道,「自從你被人擄走後你父王就日夜讓人尋找,可是沒過幾天,他就突然頭痛暈倒,身體還不斷抽搐,當時真是把哀家嚇壞了!還好後來你父王醒了過來,只是這之後他三兩天就會暈倒一次,而且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太醫說這是因為大王過於思念你,又太過勞累造成的。」
不對,南鳶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她看向一旁的胡太醫,只見他目光閃爍,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這事有蹊蹺!而且胡太醫一定知道些什麼,這是南鳶的定論。
可她已不是出宮前的那個南鳶了,她不會現在就拉著胡太醫的領口審問他。壞事兒是見不得光的,所以要想摸清陰謀也得暗地裡來。
王后讓南鳶先回珊瑚殿休息,她答應了,只是說如果父王醒來一定要立刻通知她。瀾丞相則留下了瀾焱卿,說是許久不見,有許多話要對他說。
南鳶擔憂地看著他,她可不認為瀾丞相會因為想念他才將他留下,可瀾焱卿只是對她搖搖頭,讓她別擔心,自己和父親說上幾句後會立刻回珊瑚殿。
南鳶雖不放心,可周圍人多,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答應了。
她一步一步走著那條熟悉的鵝卵石路,雖然自己在宮外待了一個多月,可宮裡的花花草草卻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當她看到那座熟悉的宮殿,她再也無法矜持了,提起裙擺,一路小跑而去。
「本公主回來了!」她還沒跑進大院,就已經看見殿外整整齊齊站立著一群人,原來是尉遲賦帶領著珊瑚殿上上下下一百號人在門外迎接她。
「公主!」欒玉紅著眼,遠遠就喊了一聲,接著膝蓋一彎,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接著她身後的也響起了此起彼伏地呼喊聲,也是一個接一個地「噗通」跪在了地上。
南鳶大為不解,急忙上前去扶她,「你們這是怎麼了?就算本公主回宮了,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吧,快起來。」
欒玉擺擺頭,硬是不起身,「奴婢罪該萬死,請公主責罰!」
「你又犯了什麼錯了?先起來再說。」
欒玉卻依然是一臉悔恨的樣子,「公主被擄走的那日是奴婢當值,奴婢卻睡著了,才讓賊人有機可乘,讓公主受了不少苦,奴婢該死!」
南鳶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這件事,你先起來再說。」欒玉還是不起來,南鳶便裝作生氣的樣子,「是不是本公主離開了一個月,說的話也不起作用了!」
「奴婢不敢!」這招果然管用,欒玉果然起身了。
南鳶滿意地拉著她的手,「傻丫頭,就算你那天沒睡著你也打不過人家啊,只是多一個人受罪罷了,而且現在本公主已經回來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她又仔細將欒玉打量了一圈,「怎麼樣?之後父王有沒有責罰你?」
欒玉感動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抽泣道,「大王當時差點就要將奴婢的腦袋砍了,多虧了尉遲大人替奴婢求情,奴婢才能今日在這裡迎接公主。」
南鳶這才又注意到一旁的尉遲賦,尉遲賦依然是微笑著看著她,只是那微笑裡多了一些複雜,遠了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