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丟到河裡喂王八 文 / 花花宮子
「呸!」隨著一聲輕碎,連同那塊髒布,從沈浪的嘴裡一共吐出三根斷指,跌落於地血肉模糊,隱約間,還可見指頭輕微的顫抖。
俗話說「十指連心」,每根手指都和心臟有著緊密的血脈聯繫,牽一髮而動全身。突然被咬斷三根指頭,就像三把小刀在一絲一絲的切割著心臟,那種錐心之痛可想而知。
唐彪像條剛離開水面的泥鰍,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跳騰,淒慘的叫喊聲如鬼哭狼嚎,在陰森的羈押室裡毛骨悚然。
羈押室裡其他六位警察,看到唐彪這番情景時,先是被嚇懵了,呆呆的相互瞪著,繼而有的慌亂的退卻,唯恐避之不及;有的驚慌失措不知所以……
李為民終究是領導,見過一些大場面。一陣慌亂之後,首先回過神來,他大聲的吆喝著自己的嘍囉們:「這狗日的,竟敢襲警?弟兄們給我往死裡整!」
這一聲當頭棒喝,如晴天霹靂,把眾人都驚醒了。是啊,我們是人民警察,我們是國家機器,我們手中有的是槍,有的是棍……難道我們還懼怕一個小混混嗎?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五、六個制服們拿的拿警棍,舉的舉電棒,操的操鐵撬……像一夥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擁而上,朝著沈浪的頭部、腰部、胸部……一股腦的招呼著。
面對蜂擁而至的「人民警察」,手無寸鐵的沈浪沒有閃避,況且戴著手銬,套著沉重腳鐐的他,能閃避得了嗎?
他也沒有還手,不是他沒有能力還手,而是他不願還手。就算他戴著手銬套著腳鐐,這幾個警察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沈浪要是還手的話,分分鐘便可以搞定他們。
那他為什麼還要咬斷唐彪的手指頭呢?
每個人都是有尊嚴的,有人格的。
如果唐彪打、罵沈浪,他都不會做出啃咬手指這種看似很無賴的舉動。但唐彪侮辱了他的尊嚴,踐踏了他的人格。
試想,強迫你張開嘴巴,再用塊骯髒的帶著異味的臭布巾塞進去,你會是什麼心情呢?當然是生不如死!沈浪認為,這就是在侮辱他的尊嚴,踐踏他的人格。
所以,忍無可忍時,沈浪便決定不再忍了,他狠狠的咬斷了唐彪的三根手指!不要說他卑鄙,也不要說他猥瑣,咬斷唐彪的手指,還只是一點小小的懲罰。
今晚,自從警察出現之後,沈浪一直都很低調,他刻意的迴避著,只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是無法躲避的。
東方之邦被打傷了,這事得有人承擔責任吧?其實,沈浪並沒有把他傷的怎麼樣,倒是梅竹那雙高跟鞋的鞋尖,如一把銳利無比的尖刀,一下狠似一下的往東方之邦的幾吧球上猛踢,是根鋼鐵也被踢彎了,更何況還是二個肉呼呼的球呢?
李為民是不會將罪過加諸於梅竹身上的,即使李為民想那麼幹,沈浪也不會允許他的。所以呢,這個罪還得沈浪來背,也只有他才是唯一的合法的罪犯。
既然是罪犯,那得承受懲罰吧?
皮肉之苦,那是肯定的,也是必須的。但他不知道李為民會怎樣來關照自己,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還是很願意配合他們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天經地義的。做警察的,也很不容易!
沒想到唐彪這個屠夫,竟然壞了大事,幹出有損沈浪尊嚴的事來。這下好啦,把沈浪逼到「不得不反」的地步,這才狠心的咬斷了他的三根手指頭。
沈浪見激起了眾怒,心想這樣也好,且讓他們先發一發怒氣怨氣,等他們打累了,這事有可能就這麼過去了吧。
於是,他蹲下身軀,蜷縮在牆角,將手摀住腦袋,任由棍、棒、拳、腳……落在自己魁梧的身軀上。
李為民揮舞著一根電棒,喘息著使勁的往沈浪的腰間掄去,還嫌不夠,那雙大頭的皮鞋,狠狠的朝他的下肢踹去……
一夥人六、七個,揮汗如雨的,像是打沙包似的,一下一下的將沈浪往死打,也不管他有沒有還手。
終於,五六個人都累了,累得滿頭大汗。有的站著,有的靠牆倚著,有的坐著……喘著厚重的粗氣,每個人嘴裡吐著白白的濃霧……
沈浪蜷縮在牆角,一動不動的,好似進入冬眠的大笨熊。
「兄……兄弟們,怎麼樣,這回打得過……過癮吧?」李為民喘著粗氣,一絲得意掛在臉上。
「李所,是很過……過癮啊,不過你看看那家……傢伙,好像不動了,不會是被我們給打……打死了吧?」他熱得索性解開了外衣扣,手裡拿著本記錄本當扇子使用。
「去,冬子,去看看那狗……狗日的還有……有沒有氣?」李為民說的很輕鬆,好像並不擔心死一個吧人似的。
冬子站起來,走到沈浪的身旁,用手一撥,沈浪像一個圓滾滾的大蘿蔔仰面躺下。
冬子用手指往沈浪的鼻尖下一放,過了十幾秒,陰沉著說道:「李所,斷……斷氣了。」
「去你媽的,冬子,你個烏……烏鴉嘴,什麼叫『李所斷……斷氣了』啊?」李為民罵道。
冬子摸了摸腦袋,憨憨的笑著說道:「嘿嘿,李所還沒斷氣,那是必須的。」
人民警察雖然都還是氣喘吁吁的,都禁不住「嘿嘿」的笑了。
「李所,現在怎麼辦啊?」
「這傢伙太可惡了,咬斷了唐彪的三根手……手指,死就死了吧,也算是給東方公子一個交代。」李為民想了想道,「把他丟柳……柳江河裡喂王八去吧。」
「嘿嘿,好注意,這狗日的又可以喂大一群王八了。」
「哈哈,哈哈……」
「冬子,你們幾個人把這個狗日的丟到柳江河裡去,嘿嘿,這狗日的,身體不錯,挺有肉的嘛。」李為民的氣息慢慢的恢復過來,說話也利索多了。
「嗯,好的。那個……那個兄弟們今晚的宵夜錢呢?」冬子憨憨的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問道。
「冬子,你們這幫兄弟們能不能有點出息啊,整天就只想著那點小錢。」李為民邊說邊從錢包裡摔出三四張「毛爺爺」遞給他。
冬子等人抬著沈浪歡天喜地過大年似的走了。
李為民看著已經昏迷在地的唐彪,沒好氣的「呸」了一下,說聲「晦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呢?還得找人把他送到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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