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手術示範 文 / 花花宮子
老者走近,輕輕的喚道:「丞相,丞相……」榻上之人毫無知覺。大概是麻醉藥已經起了作用了吧?
丞相?這是誰呢?難道是……曹阿瞞,曹操?!老者要給曹操動手術!沈浪的心一震,三國裡可沒有這段記載呀。
史傳華佗想給曹操開顱,卻被曹操先砍了腦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幾位佩刀將軍的監督下,老者用剃刀將曹操頭上的發須清理掉一大塊,露出一片光潔的皮膚來;再舀一小勺杜康酒敷在上面,用汗巾擦乾。
忙完這些後,老者從懷裡掏出一副銀針來。沈浪一瞧,不正是那副「碧血聖針」嗎?
對著曹操的頭部,老者的雙手一陣忙活,真可謂恰到好處,收放自如,他的動作如仙女散花般的瀟灑,根根銀針看似散亂實則有序的刺插在每一個重要的穴位上。
也許是浸染了曹操這位梟雄之血,「碧血聖針」散發出一絲藍色的詭異一般的光芒。
這時,老者左手拿著一根鐵杵,抵著那塊露出的皮膚,右手拿著把小巧的鐵錘,開始謹慎的一錘一錘敲打起來。
我的個神呀,沈浪算是大開眼界了,我們崇拜的華佗醫聖,竟然是這樣給帝皇將相開顱的?
彷彿把曹操的頭看作是爛銅破鐵,在那兒敲敲打打縫縫補補的,沉悶的聲音在奢華的寢室裡傳播開來,生出一種壓抑的氣氛。
這和菜市場屠狗殺豬宰羊也沒啥區別呀!此刻,曹操的腦袋,豬狗不如!
難怪曹操要砍他的頭!俗話說「男頭女腰,一碰糟糕」,更何況,你還要在其上面打個洞,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浪開始為老者的命運當心起來。就算他把曹操的頭痛病醫好了,以曹操那種多疑的性格、尊貴的地位,能放過華佗嗎?
他想,華佗雖然醫術了得,但做人卻不怎麼懂得圓滑,這也許是他太癡迷於醫術,忽視了其他方面的緣故吧。
在華夏五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大凡能讓人記住的偉人,誰又不是執著於一事,雖萬死不辭百折不撓呢?
悲劇,是他個人的;偉大,卻是全人類的!他犧牲「小我」,卻成就了「大我」!難怪人類尊稱他為「外科鼻祖」。
敲敲打打中,血水慢慢的從曹操的腦門瓜子裡溢出,旁邊幾個久經沙場的將軍們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把頭撇向一旁。
老者卻依舊不急不慢的捶打著,汗水從臉頰掉下來,一旁伺候著的丫鬟們,趕緊用毛巾幫他擦掉。
這就是「外科鼻祖」所處的工作環境,這就是醫聖的工作態度!沈浪不禁替現在大部分的醫療工作者汗顏。
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不可同日而語呀!
半個時辰之後,老者終於在曹操的頭上鑿了大拇指般大小的洞口,絲絲血水浸濕了潔白的汗巾……
手術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老者往沈浪這邊望了一眼,似乎是在提醒著他。
沈浪目不轉睛的盯著老者的一舉一動,生怕錯看漏看掉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這時的老者,動作穩健,嫻熟,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一會兒夾子,一會兒刀子,一會兒止血,一會兒切割……忙的不亦樂乎。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老者小心翼翼的一刀一刀的切割著曹操頭顱內的腫瘤物。兩鬢、額頭、手臂上……佈滿密密麻麻的汗水,伺女們來不及擦掉,汗水匯聚成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老者身後的幾個將軍們,都是右手握著掛在腰間的大刀的刀柄,眼睛虎視墩墩的盯著手術中的場景,只要稍有差池,老者便會被剁成肉醬!
沈浪不得不佩服老者,真不愧是醫聖呀,熟練的刀法,以及過硬的心理素質,即使是面對刀劍脅迫的陰森場面,也能不為所動處之泰然的手術,這份鎮靜、勇氣、豪氣……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嗎?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曹操的腦袋裡,被切割出大大小小總共六個腫塊。
望著瓷罐裡六個血淋淋的腫塊,老者終於輕輕的舒緩了一口氣,抹了抹滿是汗水的額頭,欣慰的笑了。
看著老者疲憊不堪的神情,沈浪心疼的好想跳進去幫他一把,哪怕是替他擦擦汗遞遞汗巾也好。
最後是傷口的縫合,老者自然是得心應手一氣呵成。
手術完成後,老者意味深長的朝沈浪的方向望了一眼,畫面隨即消失。
沈浪依舊處於禪定的狀態,他的腦海正一點一滴的回憶著剛才出現過的那副手術的畫面,特別是「碧血聖針」發出的那絲藍色的詭異一般的光芒,令他很是費解。
老者為什麼還要對曹操使用「碧血聖針」呢?它起到了什麼效果?
沈浪好像問一問華佗,可是,他的殘影已經消失。
他在心裡暗自思量:既然華佗已經替自己應允了「協和」的腦部腫瘤手術,現在又出現他替曹操做手術的全過程,難道這是他在冥冥之中,指點自己如何來做這台手術嗎?
有些事情一時還難以理解,那就留作以後再來慢慢思考吧。現在最關鍵的是,一定要把這台手術妥妥的做好,這才是王者之道!
沈浪反覆回憶著手術過程中老者的每一個動作,漸漸的,手指也跟著依葫蘆畫瓢,細心體會著他的要領,直到融為貫通。
噓——,沈浪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的睜開眼來,發覺天色已晚,已是華燈初上。
雖然錯過了午飯,但沈浪卻沒有一點飢餓感,反而覺得精神飽滿,氣吞山河。
正準備下班回家時,兜裡的手機又叫了起來:「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在享受幸福,請你離開我……」
掏出來一看,沈浪會心一笑,這頭可愛的小母豬可是有一段時間沒來纏著自己了。這時候打電話給自己,不會是找自己要修理費的吧?
沈浪聲音溫和的問候道:「喂,小母豬,你好。」
梅竹依舊大大咧咧的說道:「浪子,好久沒跟你聯絡了,嘿嘿,有沒有想我呢?」
沈浪心想,想你?想你來找我要昂貴的修理費啊?我有那麼蠢嗎?可是,這話也只能讓它胎死腹中,真要是說出去了,豈不是要掃美女的興嗎?